朋友死后,一部手機(jī)在我床底響起。短信里面說:今晚四點(diǎn),我妻子的尸體會出現(xiàn)在冰箱里。
1程文斌家做生意賠了錢,找我借錢的時候,張口就是五十萬。五十萬我有,
但是我根本就不想借給他??粗菑埶奶庂r笑的臉,大概誰都想不到,
當(dāng)初威風(fēng)得不得了的校草,居然會混成現(xiàn)在這個鬼模樣。酒過三巡之后,他張口就要借錢。
借錢好說,但是得有誠意,我心想這貨在學(xué)校裝逼的時候不是最愛唱張學(xué)友的歌嘛,
那些學(xué)姐學(xué)妹們不還為了他要死要活。既然當(dāng)年那么出風(fēng)頭,
那現(xiàn)在當(dāng)著大家伙的面再唱一遍,也并非不可。在大家的瞎起哄中,他最后還是沒拿起話筒,
灰溜溜地離開了。我承認(rèn)我是有些得意忘形的,畢竟天之驕子跌落神壇,
而我這條咸魚居然翻了身。等我回家的時候,特意在我的妻子面前提起了這件事情。
“程文斌啊,就是當(dāng)年你說的那個發(fā)小嗎?都是朋友,能幫就幫一點(diǎn)了。
”妻子在廚房忙碌著,有一會沒一會地和我搭話,可惜她沒有辦法分享我現(xiàn)在的心情。
我哼著小曲,看著水杯里面已經(jīng)倒好的熱茶。茶葉漂浮著,慢慢地沉下去。手機(jī)的屏幕亮了,
出現(xiàn)了一串熟悉的電話號碼。是媽打來的電話,她難得好聲好氣:“小川啊,
我聽說文斌出了事,你那還有錢嗎?能幫就幫一下吧?!薄皨?,我和小曼在城里面也不容易,
再說了,一時間我也沒有那么多錢。”“你這孩子,怎么那么沒良心呢?
當(dāng)初可是…”“嘟嘟嘟……”電話掛斷之后,妻子從廚房走了出來,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
“怎么了,有什么事嗎?”“沒事?!薄皩α四闼幊粤藛??周末還要去體檢,
還有今天賣保險的又來了,那些人跟蒼蠅似的,我看隔壁王姨都買了,
干脆給我們兩個都買了一份,等到搬家了,就不會這么煩了。”“真是辛苦你了。
”我抓著妻子的手,心中有些寬慰,她笑盈盈地將手抽了出去,幫我按了按太陽穴?!澳惆?,
不要想太多了,對了,我媽老毛病又犯了,我得回去幾天?!蔽尹c(diǎn)了點(diǎn)頭,
特意叮囑:“要是有什么需要,及時和我打電話?!毙÷α诵Γ骸澳阒灰灰习疽梗?/p>
我就放心了?!弊詮暮托÷Y(jié)婚之后,很多事情,我都放心了很多。她是一個賢惠的女人,
是我理想中的妻子。是最貼切宋慧的人,能把一切事情都辦理得井井有條。下午,
我揉了揉眼關(guān)上了文檔。躺在床上,午睡了一會。沒一會,急促的手機(jī)鈴聲就響起,
對面?zhèn)鱽砥拮咏辜钡穆曇?。她在恐懼,在哭,還有警車的鳴笛聲響:“不好了,
我…我撞到人了。”等我趕到的時候。小曼披頭散發(fā),面色蒼白,身上面還沾了不少的血。
我心中一顫,立刻伸手抱住她。小曼抓住我的手,在我的懷里止不住地顫抖。“不是我,
不是我,是他自己跳下來的……”一個女警從停尸間里面出來的時候,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這里簽個字,你們暫時就可以先離開了?!蔽野矒嶂拮拥那榫w。剛剛起身的時候,
就看見站在我面前的程文斌。他比幾天前更加憔悴,滿臉胡茬,紅血絲爬滿了眼白。
女警看到他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你是死者程文斌的家屬嗎?”對方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瘸一拐地走向女警,面色平淡?!拔沂撬牡艿埽涛钠?。”“文平?
”我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他看著我,嘴角勉強(qiáng)扯出了一個笑。
“家里出事了,媽就讓我回來了?!背涛谋蟮氖w摔得稀爛,又被車碾了一遍,骨頭都碎了,
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我讓小曼的閨蜜先把她接走,坐在了程文平的一旁,靜靜的等著。
“你回來怎么不說一聲?”“我也是昨天才剛到青城,聽說你現(xiàn)在還在寫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