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離一事,不許再提!”
我看著他,語氣平靜。
“當初與你成婚,是為了照顧鳳淵?!?/p>
“如今他不需要我,我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如果姐姐還在世,她也會同意我離開的?!?/p>
鳳塵瀾沒想到我態(tài)度堅決,臉色驟然陰沉。
“夠了,別再拿你姐姐當借口!”
“你曾立過誓,會照顧淵兒長大成人,如今才過了八百年,你就反悔了?你怎么對得起你姐姐!”
原來姐姐已經(jīng)離開八百年了。
想到這里,我有些失神。
這八百年來,我所有生活都圍繞著他們父子。
他們要我時刻記得自己是鳳族側(cè)妃,要好好照顧鳳淵。
可我傾盡心血付出的一切。
卻被鳳淵認為,是在處心積慮地討好他父君。
他們父子打從心底里就看不起我。
整個玉虛昆侖亦然。
可好像誰都沒意識到,我根本不欠他們的。
這時,鳳塵瀾突然咬住我的唇瓣。
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主動吻我。
我卻覺得惡心至極,猛地一把推開他。
“鳳淵討厭我,這點你應(yīng)該很清楚!”
促使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正是他鳳塵瀾嗎?
他縱容鳳淵對我的羞辱和貶低。
也不理會下人對我的冷眼。
明明只要他一句話,就能洗清他人對我的誤會。
可他沒有。
任由我在這玉虛昆侖里受盡冷嘲熱諷。
當年姐姐難產(chǎn)死后。
是鳳塵瀾和阿爹告訴我。
唯有同樣天生孕體的我,以心尖血喂養(yǎng),才能將姐姐的鳳凰蛋孵化。
阿娘更是老淚縱橫。
“這是你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脈,你怎么忍心見她的孩子連個出世的機會都沒有?”
等鳳淵孵化出來,她又說:
“你姐姐平日里最疼的就是你,難道你要他從小被人嘲笑有爹生沒娘養(yǎng)嗎?”
我與姐姐都是青丘狐族的天生孕體。
姐姐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九尾紅狐。
而我只是普通的灰狐。
我們卻又是彼岸花命格。
長老曾預(yù)言我們兩個人中必有一個會死去。
阿爹阿娘為了能讓姐姐活下來,不惜多次對我痛下殺手。
是姐姐將我護在身下。
所以不用他們提醒,我也會護住留下的血脈。
哪怕是他們要我嫁給鳳塵瀾,專心撫養(yǎng)鳳淵,我也沒有絲毫怨言。
只是我沒想到鳳淵會對我恨之入骨。
如果姐姐看到,該會有多傷心。
她明明是那么的愛我。
連在死之前都還在囑咐我,要好好活下去。
我無時不刻都在想。
當初要是死的人是我就好了。
好在,如今鳳淵早已健康長大,不再需要我。
我也該放手離開了。
只是我和離書還交出去,風(fēng)淵就被抓去妖獸市場。
等我趕過去,只見他被困在斗獸籠。
他受我五百年心尖血喂養(yǎng),又是天地間唯一一只七彩鳳凰。
對于這些山精野怪,是大補的丹藥。
看著利爪伸向鳳淵胸膛,取出他的鳳凰心時。
我毫不猶豫地沖進籠里。
卻不料懷中的鳳淵,竟是一只山雞所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