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濺了我一臉,反而讓心底那壓抑的煞氣得以緩解一二。
阮卿顏死前都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跌落懸崖。
空中傳來阮震天響徹云霄的怒喝:
「卿顏——!夏雁!我殺了你!」
阮震天直沖我而來,一旁的裴溆立馬迎了上去。
各位長老,峰主打作一團。
阮震天的人為一派,裴溆的為另一派。
還有些原本誰都不站的,或許是因為見到了阮卿顏的所作所為,也加入了裴溆那邊。
一片混亂中,我轉(zhuǎn)身離去,頭也沒回。
我回到了桃隱村,數(shù)著倒計時過日子。
村民們依舊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好像一切都沒什么變化。
就連我小屋前的那顆老桃樹都依舊挺立,仿佛在等待著我的歸來。
系統(tǒng)偶爾會跟我嗆嘴,就像我初到這個世界時一樣。
但今天來了位不速之客。
我手提一壺桃花醉回到小屋時,裴溆就站在院中等我回來。
竟也像極了我們初相識的模樣。
但可惜,我跟他之間早已不似從前。
「阿雁!」
裴溆的眼眸發(fā)著亮,徑直走到了我身旁。
我沒理會,自顧自地在院中坐下:
「沒想到你處理的這么快?!?/p>
我還以為在離開之前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裴溆又跟了上來,語氣焦急:
「阿雁,我真的沒有將那枚玉佩贈予阮卿顏,她在撒謊!」
我還以為他會怪我引起宗門內(nèi)亂,沒想到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玉佩墜入谷底的畫面又在眼前浮現(xiàn)。
我努力平復(fù)著情緒:
「裴溆,你的話自己聽著耳熟嗎?我當(dāng)初是不是也跟你說過,阮卿顏在撒謊,可你是如何待我的?
「八十一鞭,我數(shù)過了,一鞭不落?!?/p>
裴溆的身形都顫了顫,聲音沙?。?/p>
「阿雁,對不起?!?/p>
「玉佩已毀,說再多也沒用了。」
我不想再同他糾纏,更不想看見他。
起身朝屋內(nèi)走去,又被扯住手臂。
裴溆仍然不死心地想解釋:
「阿雁,當(dāng)時阮卿顏見玉佩成色極好,詢問我是如何做到的。
「我如實告知后她只說想拿去探究幾天,希望也能滋養(yǎng)出同樣的效果。我絕對沒有贈予她的想法?!?/p>
真相竟比想象中更令人作嘔。
我原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為裴溆傷心了。
沒想到心臟碎成無數(shù)片后,反而每一片都帶著尖銳的疼痛。
我撥下裴溆的手,絲毫不掩飾語氣里的嘲諷:
「裴溆,我從來沒覺得你這么虛偽過。一句你沒想贈予她就能掩蓋事實了嗎?
「事實就是你明知那是我母親的遺物,你明知那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你還是交到了她手中!
「事實就是,你明明只花幾天就解決了宗門內(nèi)亂,現(xiàn)在仍然穩(wěn)坐宗主之位,可當(dāng)初不愿為我去承擔(dān)風(fēng)險!
「哪怕你知道雪貍對我的意義有多重大,哪怕你也知道那玉佩對我的意義又有多大!」
我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像是有一塊巨石壓在胸口。
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裴溆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慌亂地來拉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