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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說白雪這么能跑,它的腿肉吃起來一定特別緊實吧?”妹妹葉欣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茫然抬頭,才發(fā)現(xiàn)全家人都在熱烈討論著菜譜。
討論的對象,是陪我征戰(zhàn)賽場五年、剛剛和我贏得職業(yè)生涯最后一枚金牌的賽馬白雪。
父親正跟我的未婚夫陸明軒討論著哪家屠宰場最靠譜,母親已經(jīng)開始計劃要請哪些親戚來享用這頓“貴族盛宴”。
“反正清寧退役了,這馬留著也沒用了。”陸明軒邊說邊在手機里搜索著馬肉的做法。
“冠軍馬,聽起來就價值不菲?!备赣H笑著說。
五年來,我以為自己在賽場上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直到今晚這場慶功宴,我才明白他們眼中的白雪,不過是一塊會跑的、價值連城的肉。
“我準備退役后做賽馬教練,白雪也要和我一起?!蔽覐妷褐闹械牟贿m,一字一句地說。
餐桌上瞬間安靜下來。
葉欣悅夸張地瞪大眼睛:“姐姐,你認真的嗎?教練能有什么出息?那不是和馬夫差不多嗎?”
我正想反駁,陸明軒開口了:
“清寧,我覺得悅悅說得對。以前我就想說,賽馬這種危險的運動,點到為止就好,還是不要不務正業(yè)了?!?/p>
他皺眉說:“這些年你參加比賽也就算了,現(xiàn)在要去教人?這傳出去,葉家和陸家的面子往哪擱?”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三年前,正是在那場全國馬術錦標賽上,他說被我騎馬的英姿吸引,之后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如今,他卻說這是不務正業(yè)?嫌我給他丟人了?
“清寧!”母親重重放下紅酒杯,“我們都是為你好!你也該為家族考慮考慮了。別任性了,趕緊和明軒結婚,在家做好你的陸太太?!?/p>
“姐姐不會是因為,剛剛我們說要吃白雪才生氣的吧……”葉欣悅適時柔弱地開口。
眾人表情有些不自然,父親沉著臉,將杯子重重地砸在地上:“不就是一匹馬?你現(xiàn)在是在怪我們?我們要想吃,也由不得你!”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看著父親震怒的面孔,突然覺得很陌生。
這個曾經(jīng)在我拿下第一個全國冠軍時熱淚盈眶的男人,現(xiàn)在卻想要親手毀掉我最珍視的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