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徹底失去神智墮入深淵的那一刻,一張披風(fēng)穩(wěn)穩(wěn)將我罩住。
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再醒來,已是半夜。
廳堂內(nèi)再無他人,只有閨蜜死死抱著我。
她胸前的衣服滿是血跡。
我的斷腿斷臂卻被治好了。
我舔了下嘴唇,嘗到真正的靈元丹和血的味道。
心頭血是修仙之人最后的根基。
閨蜜沒了仙根,能用的只有她的心頭血。
我心中酸澀難耐,抱著她忍不住哭出聲。
閨蜜卻是緊緊攥住我的手掌,一臉嚴(yán)肅。
“笙笙,你懷孕了,你知道嗎?”
我茫然地看向她,她卻牽著我的手指按在脈搏上。
虛弱脈象下,仿佛有一顆小珠子在貼著我的脈搏跳動。
一下一下,宛如新生命的躍動。
“裴寧的孩子,對嗎?!?/p>
我婚前婚后都只有裴寧一人,閨蜜一下子就猜中了。
她擔(dān)憂的看向我,猶豫著說出那句話,“你確定還要跟我走嗎?!?/p>
我下意識摸向腹部。
仿佛有什么在掌心突地一跳,心中陡然升起牽絆。
正要說話,卻是裴寧和謝霄一起闖了進(jìn)來。
裴寧將一個空盒子摔在我的臉上。
“祝笙你好大的膽子!誰準(zhǔn)你動柔兒的丹藥,現(xiàn)在她修為出了差錯,無法飛升,必須拿你的仙根來賠!”
謝霄冷哼一聲,擋住出口。
“姜若,你也逃不了,我查的清清楚楚,你偷了我的令牌盜的丹藥,看來只斷一條腿你還是長不了記性啊?!?/p>
閨蜜自從謝霄出現(xiàn),就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柳柔兒卻是嚶嚀一聲摔在地上。
“我已占了姜若師姐的仙根,怎么還敢肖想祝笙師姐的仙根,我生來就是廢物,上天不公平,我早就認(rèn)了……”
“可祝笙師姐已經(jīng)成了爐鼎,再拿去仙根,她根本無法保持理智,會徹底完了的?!?/p>
“嗚嗚嗚都是我太廢物了,被拿走了一盒丹藥就無法飛升,都怪我……我現(xiàn)在就把仙根還給她……”
柳柔兒哭的梨花帶雨,掏出匕首就要剖腹。
她的眼中閃過狠厲,刀鋒一偏,卻是插在了閨蜜的背上。
閨蜜痛的發(fā)抖,我連忙將柳柔兒推開。
閨蜜卻是被謝霄一掌擊飛。
他驚慌失措地抱起柳柔兒。
“柔兒你沒事吧,有我在沒有人敢傷你!”
裴寧亦是將我一腳踹翻,嫌棄地掃掃鞋底。
“在我面前你們還想傷柔兒,果真居心叵測,仙根就該你這下賤毒婦來賠?!?/p>
他揪起我的衣領(lǐng),一手召來匕首,狠狠刺向我。
卻被一股大力猛地掀翻出去。
閨蜜搖搖晃晃站起身,不顧身上的傷和血。
拖著一條殘腿擋在我的面前。
她朝謝霄露出一個悲傷的笑。
“不就是助她飛升嗎,我還有另外一條腿,阿霄,這個你最了解了?!?/p>
謝霄天分遠(yuǎn)不足閨蜜,是她獻(xiàn)祭一條腿,才幫他穩(wěn)坐仙門第一弟子的位置。
謝霄狼狽地移開視線。
我卻是惶恐地抓住閨蜜的手。
“不要若若,不要,我們說好了要一起……”
“噓。”
閨蜜手指阻住我的話語,將一道定身符貼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