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攥著蘭桂桃的法醫(yī)報告,指節(jié)發(fā)白。看到這些的時候,對于這場七十二刀的殺人案,
我感覺死者更是罪有應得。而這一切的開始,都是從那天夜里,自首的那個女人開始。
1我是崇西縣的一名輔警,專職工作是協(xié)助民警辦案,從警四五年一直是一個小跟班,
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大案要案,直到這一天,我坐在漆黑的辦公值班室,
一個陌生的女人敲響了我的房門,我才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魔鬼“。
那天帶班民警老楊有事回家一趟,我自己在值班室,又是一個電壓不穩(wěn)的情況,
吊頂?shù)臒艉鲩W忽閃的,讓我的心里有些發(fā)毛。之前我就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案子,
審訊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吸毒女人,結果審的好好的,女人毒癮發(fā)作,一頭撞在了老虎凳擋板上,
把眼睛撞瞎了,那個場景給我?guī)砹撕艽蟮男睦黻幱啊?/p>
而今天的場景和那天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只是缺少了一個瘋狂亂叫,
四處亂咬的吸毒女人而已。也就在我回憶往事的時候,敲門聲響起,我趕忙站起來,
如蒙大赦一樣跑出去開門。老楊這個家伙終于來了,他說半個小時就回來,
結果讓我獨守空房到了凌晨一點多,現(xiàn)在這個敲門聲應該是老楊的吧!我激動的打開門,
正想損他幾句,結果,門口站著的卻是一個女人。我嚇了一跳,還以為見鬼了。這大半夜的,
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站在面前,還呲開了帶著血的嘴唇,
這場景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了的?!澳悖愀陕锇?!”我略帶生氣的問對方,
對方卻一言不發(fā)。她機械的慢吞吞的向我走過來,嘴里發(fā)出我根本聽不懂的說話聲,
就好像在念咒一樣?!澳愀陕锇。∵@,這里是公安局,你……”我嚇了一跳,
但是因為是工作的原因,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說,就直接退后躲開,這種時候,就算是個篦子,
我也得迎上去才行?!拔?,殺人了,嘿嘿,全都讓我殺了,全死了,嘿嘿!
”女人扭過頭來看著我,笑的很陰森,我看到,她的牙上滿是鮮血……2終于,
這個女人還算是比較配合的吧!在老楊回來之后,我們兩個人將她弄到了老虎凳上,
老楊拿著接處警登記,開始給女人登記?!懊帧!弊鳛槔厦窬睦蠗?,自帶著一股子威勢,
說話的聲音也充滿了威力,這倒是讓我心中稍微的放下了一些?!疤m桂桃?!迸说椭^,
長長的頭發(fā)埋住了頭臉,看不清楚她的真實面容,
而她說話的聲音則是給人一種很低沉但是又有點瘋的感覺,聽在耳朵里,
讓我的頭皮一陣陣發(fā)麻?!靶詣e?!崩蠗畹故且稽c都不懼怕,直接問道?!芭恕?/p>
”蘭桂桃抬起頭,看了老楊一眼。透過濃密的發(fā)絲,我看到她的面容還是比較不錯的,
若不是沾著血污,這張臉算的上耐看?!盀槭裁催^來報案,到底怎么回事?
”老楊瞪了對方一眼,作為他們這樣的老民警,見過的事情太多了,所以,
不會造成心里壓力,而是會給對方以心理壓力?!拔覛⑷肆?。”女人用帶著手銬子的手,
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fā),吸了口氣說道?!岸細⒘?,一個沒留。”她說話的語氣很是平淡,
但是在我的心中卻咯噔了一下。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說出的話卻是這么決絕,她殺人了,
然后過來報案自首?“你,你殺了誰了?殺了幾個啊!”我忍不住搶了老楊的話,問道。
“都殺了,一刀一個不過癮,我捅了她七十多刀,哈,每人都是七十二刀,一刀不多,
一刀不少?!蔽铱浚液喼币罎⒘?。每人七十二刀,還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這個女人莫非在殺人的時候,還數(shù)著數(shù)?她這到底是瘋狂,還是冷靜,
這些話搞得我都有些不會了?!澳悖愕降讱⒘藥讉€??!”我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女人卻突然抬起頭看著我說道:“全殺了,滅門,一個沒留?!边恕乙黄ü啥自诹说厣?,
這個時候,老楊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滅門慘案,這竟然是一場滅門慘案。
3犯罪地點在縣里的油婁溝鄉(xiāng)下三里村,這是一個四處環(huán)山的小山村,
總共二十多戶七八百口人,而根據(jù)犯罪嫌疑人蘭桂桃的口述,
犯罪地點在村后陽坡的一處窯洞小院內(nèi)。等我和老楊來到犯罪現(xiàn)場的時候,
已經(jīng)有一些村民圍在了這里,這是上午五點多鐘,太陽還沒有徹底跳出山頭,
卻是用他偉岸的力量讓夜變的白了一些。所以,
我可以借助著這些白色的曦光看到院子當中的一灘血,殷弘到了發(fā)黑,呈現(xiàn)潑墨狀,
在那旁邊的墻壁上,還有幾個血手印。旁邊的村民對現(xiàn)場指指點點,
老楊驅散人群帶著我往屋里走。這是冀州特有的窯洞,看著比較破舊了,門窗都是紙糊的,
當年是2006年左右,那時候的經(jīng)濟大環(huán)境雖然不太好,但是,
一般人家都已經(jīng)在山腳下建起了土坯房,也裝上了玻璃窗戶,紙糊窗戶很少,
也證明這家人家的家庭條件不算是太好。等我走進屋子之后,一股嗆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熏的我都快要吐出來了。老楊則是捏著鼻子,打開了手電筒,頓時,屋里有了光。然而,
在光芒炸亮的瞬間,我差點一屁股蹲在地上,因為我看到了一個血淋淋的人。
他站在離間和外屋的門道處,口中淌著血,一把手撐著門框,一把手捂著肚子,
在那手指縫隙當中,隱約可見紅和白的腸子幾乎要流出來了?!盎睿畹?,楊哥,活得。
”我支支吾吾的說著,就差點把身上的魂魄都弄丟了,實在是這個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