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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將把人推出門外,我的淚便如同斷了線的珠鏈灑落滿地。
渾身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我?guī)缀蹩薜钠怀陕?,倉皇跌坐在地。
極端的情緒起伏下,那些被遺忘在過去的,留存在靈魂中的記憶漸漸開始復(fù)蘇。
我想起前世的決戰(zhàn),我拔劍以血祭陣,可素來和我同進(jìn)退的道侶卻后退了一步,毫不猶豫地護(hù)住了身后的雀妖。
我想起最后我雖重傷,可到底還一息尚存,本想吞下保命丹藥,卻被師尊兄長和道侶一同綁回蓬萊,剔骨削肉煉化丹藥,甚至當(dāng)著我的面喂給了那雀妖。
他們說,我既然心懷天下,便要好人做到底,救下身子虛弱的小雀妖綿綿。
我想起來了。
前世的某個記憶的角落——我從伏魔山撿回了奄奄一息的雀妖,帶她回到蓬萊的那日,他們的眼便再也離不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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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笈禮的頌鼓聲按時響起,我換下了平日喜歡的素色衣衫,換上了前世記憶中最后一戰(zhàn)時被血染紅的紅裙。
放血,剔骨,削肉,抽筋,煉脈......
回憶里血腥的畫面愈發(fā)清晰,我看著面上含笑,走到我身前,欲為我戴上壓靈簪的師尊,和一旁滿臉急切的兄長和魏修竹,忽地輕笑著抬起手,擋住了那觸碰到我鬢發(fā)的簪子。
幾人面上的神情僵住了。
師尊面色有瞬間的猙獰,可不過片刻便按捺下不滿,皺眉開口質(zhì)問道:
“瑤光,休要胡鬧?!?/p>
我知道這簪子,只需簪入發(fā)間便能叫人失去所有靈力,任人宰割。
這簪子...
還是前世的我,親手為師尊煉制的法器。
“瑤光!”
耳畔傳來一聲刺耳的呵斥,我抬眼望向兄長,見他眸色狠辣,腰間那柄見血封喉的匕首已然出鞘。
“師尊,哥哥,魏修竹......”
我輕輕念著三人,唇角的弧度一點點扯平。
“你們可還記得,你們這滿身的法器,尊崇的地位,還有無邊的神通......”
“大半,都是拜我所賜?”
我不是傻子,他們也不是。
前世我奄奄一息他們才得手,今世自然不能叫我再那樣驚才絕艷,索性一開始便讓我修習(xí)了不適合體質(zhì)的功法。
我打不過他們,他們自然能對我予取予求。
看著面色凝重,已經(jīng)運(yùn)起靈力壓制我的三人,我忽地忍俊不禁,猛然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我抬手擦去眼角血淚,垂眸看向了躲在一旁,看似膽怯的綿綿。
而下一秒,我眼眸一沉,抬手運(yùn)起法訣,只見他們?nèi)速N身的法器忽地騰空而起,可還沒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卻見那些法器猛地鉆入我的身體。
無數(shù)肆虐的靈氣在我體內(nèi)匯集撕扯,我?guī)缀跄苈犚婌`脈血肉被撐開的詭異響聲。
最后的模糊視線里,我看著三人滿臉的驚愕,幾乎是同時向我的方向撲來。
他們似乎想接住我,可卻只能看著點點星光消逝在空中,只剩下被撕扯成細(xì)末碎片的紅衣,像一場血雨,將三人籠罩其中。
“我贏不了你們,我知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