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言「你以為重生是恩賜?不,那是更高維度的凌遲。」血色齒輪開始轉(zhuǎn)動的剎那,
我正躺在手術臺上看著自己的心臟被取出。納米機器人像毒蛇般鉆入血管,
在視網(wǎng)膜上烙下倒計時——PX-1314。這是父親實驗室的基因編碼,
也是我第1314次重復死亡的印記。陳昊的婚戒卡在我第四根肋骨間,折射著冷庫的藍光。
他跪在解剖臺前啜泣的模樣,與前世墜崖時攥著我衣角的姿勢重疊成荒誕的鏡像。
我數(shù)著他睫毛上凝結的冰晶,突然聽見智能黑板自動播放的審判:「第1314號實驗體,
記憶清洗程序啟動......」三十七秒后,冷凍艙的鋼門在頭頂轟然閉合。
液氮刺入骨髓的劇痛中,
我看見三百具克隆體同時睜開眼睛——她們脖頸處的玫瑰紋身正與我鎖骨上的量子烙印共振,
而周明軒的機械心臟在隔壁艙室超頻跳動,發(fā)出類似喪鐘的蜂鳴。「歡迎回到地獄,親愛的。
」蘇雨晴的機械義肢穿透玻璃艙,她指尖的微型注射器滴著釙-210藍血,「這次輪回,
你猜誰會先死?」2 重生覺醒我從噩夢中驚醒時,電子鐘的藍光正映在天花板上。
凌晨三點的數(shù)字刺得眼睛生疼,冷汗浸透了后背的睡衣。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屏幕裂痕橫亙在陳昊的名字上,像道猙獰的傷口。"曉夢,
醫(yī)療公司那邊......""陳先生,"我聽見自己清冷的聲音,
手指懸在掛斷鍵上遲遲沒有落下,"上周三您說投資AI醫(yī)療項目,昨天王總請我吃飯,
說他剛投了兩千萬。"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前世陳昊就是用這個項目騙走林家最后一個億,
"您知道的,我們林氏最近在考慮轉(zhuǎn)型新能源。"電話那頭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
接著是蘇雨晴帶著哭腔的尖叫:"阿昊你別推我!"我冷笑一聲掛斷電話,
鏡中映出二十歲的自己。烏發(fā)鋪滿雪白枕頭,眼尾還帶著少女的弧度,
全然不知命運的齒輪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指尖撫過鏡面,
冰涼的觸感讓我想起前世墜崖時刮過臉頰的碎石。餐桌上飄著蟹黃包的香氣,
父親正在給陳昊夾蝦仁:"小昊最近在籌備智能倉儲項目?
上次路演我聽他說......""陳先生可能不太清楚,"我垂眸攪動碗里的粥,
米粒在瓷勺下碎成雪白的泥,"上周我去參加創(chuàng)投酒會,聽紅杉資本的合伙人說,
現(xiàn)在做智能倉儲的都是騙子。"故意把"紅杉"兩個字咬得很重,
那是陳昊上輩子用來洗錢的公司。母親擦掉嘴角的油漬,
渾濁的眼睛里盛滿擔憂:"曉夢別這么說,小昊不是那樣的人。""媽,
"我伸手握住她青筋凸起的手,觸感真實得令人心驚,"您記得嗎?
去年有個大學生創(chuàng)業(yè)團隊,拿了天使輪就買二十萬的跑車。"指甲在桌布上劃出褶皺,
"后來發(fā)現(xiàn)他們創(chuàng)始人是陳先生的大學室友。"父親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這個細節(jié)和前世如出一轍——那天之后他查了三天三夜,
終于發(fā)現(xiàn)陳昊盜用公司賬戶給女友買包。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我狀似無意地把手機屏幕轉(zhuǎn)過來,裂痕正好橫在陳昊的名字上:"您看這手機是不是該換了?
總卡頓。"這是上周陳昊送我的生日禮物,當時我還感動得差點落淚。
父親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前世我就是用這部手機,
接了他無數(shù)個"母親病危"的詐騙電話,直到最后都沒發(fā)現(xiàn)那些號碼都是網(wǎng)絡虛擬號。
"咳咳,"父親突然咳嗽起來,"今天就到這里吧。"他起身時碰翻了醋碟,
深褐色的液體在桌布上洇開,像極了前世靈堂里的挽聯(lián)?;氐脚P室時月光正照在書桌上,
那個印著卡通圖案的存錢罐還在原處。前世我就是在今天,
把獎學金偷偷塞給了等在樓下的陳昊。此刻罐子里躺著幾枚硬幣,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銀光。
指尖剛碰到存錢罐,手機又震起來。這次是陌生號碼,
接通后傳來蘇雨晴甜膩的嗓音:"曉夢姐,阿昊暈倒了,
我們在醫(yī)務室......"我盯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突然想起前世這個時候,
自己正攥著存錢罐往醫(yī)院跑。消毒水味里陳昊虛弱的樣子騙過了所有人,
卻不知監(jiān)控早拍下他偷走我銀行卡的畫面。"告訴陳先生,"我把手機貼在耳邊輕笑,
"想要錢就自己寫借條來。"掛斷時特意讓對方聽見鎖屏聲——前世我絕不會知道,
那段他假裝昏迷的錄音里,夾雜著和蘇雨晴規(guī)劃怎么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私語。月光移過窗欞時,
我撕碎了抽屜里的支票簿。紙屑紛飛像場微型雪崩,每一片都寫著陳昊的名字。
床頭的電子鐘跳轉(zhuǎn)到三點十五分,距離前世墜崖身亡,還有整整七年。
3 血色記憶我是在金融課上突然驚醒的。教授正在講解市盈率計算,
粉筆灰簌簌落在講臺邊緣。但我的眼前卻漫起濃稠的血霧,
耳畔傳來刺耳的剎車聲——這是前世最清晰的記憶畫面。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真實,
我低頭發(fā)現(xiàn)掌心攥著塊帶血的玻璃碎片。前世墜崖時穿透胸腔的銳痛尚未消退,
此刻卻聽見陳昊在耳邊低語:"曉夢,
醫(yī)療公司的新項目需要追加投資......""同學?林曉夢?
"斜后方伸來的手指輕輕戳我肩膀,帶著柑橘味洗手液的清香。我猛地回頭,
看見穿牛仔外套的男生正舉著手機:"你手機掉地上了。
"屏幕裂痕依舊橫亙在陳昊的名字上,只是這次顯示著三條未讀消息。
最新消息時間顯示今天上午十點,正是前世陳昊發(fā)來車禍現(xiàn)場照片的時刻。"謝謝。
"我接過手機時指尖發(fā)顫,玻璃碎片從掌心滑落,在陽光里折射出七彩光斑。
這讓我想起前世靈堂的白熾燈,那些光線也是這樣割裂的。午休鈴響起的瞬間,
記憶如潮水倒灌。那天的雨也是這樣下個不停。我跪在ICU走廊,
看著監(jiān)護儀上的波浪線變成直線。母親的手還保持著握緊我手腕的姿勢,
床頭柜擺著我們上周剛買的櫻花酥,包裝紙上的金箔在潮濕空氣里泛著冷光。"林小姐,
這是陳先生讓我轉(zhuǎn)交的文件。"護士遞來沾著雨漬的信封,
火漆印章上是陳昊名字的縮寫PX。
拆開時我聞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這是他每次見蘇雨晴前都會噴的那款。股權轉(zhuǎn)讓協(xié)議上,
我的簽名被仿造得惟妙惟肖。附件里是陳昊與蘇雨晴在酒店旋轉(zhuǎn)門的偷拍照,
拍攝角度分明來自酒店內(nèi)部監(jiān)控。也就是說,這場背叛從二十歲那年的畢業(yè)舞會就開始了。
"曉夢?"母親的聲音突然穿透雨幕,"你怎么在發(fā)抖?"我驚醒時正趴在教室的課桌上,
鄰座女生正在分享草莓蛋糕。甜膩香氣讓我想起前世葬禮上,
陳昊送來的那束沾著露水的白玫瑰?;ò赀吘壏褐梢傻暮职撸?/p>
后來才知道是用防腐劑浸泡過的。"你臉色好差。"女生遞來紙巾,"要不去醫(yī)務室?
"我搖搖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前世我就是在這里接過陳昊的電話,他說要帶我去看星空,
結果把車開向懸崖。此刻陽光正好穿過玻璃窗,
在他送我的粉色鋼筆上折射出光暈——那支筆的筆帽藏著微型攝像頭,
記錄著我簽署文件的每一個瞬間。手機突然震動,
班級群跳出消息:「陳昊榮獲年度創(chuàng)業(yè)之星獎項,今晚七點學思樓宴會廳頒獎」。
照片里他穿著定制西裝,領帶夾卻是蘇雨晴生日時我送的那款藍寶石款。
記憶突然閃回到領獎臺后臺。陳昊借著整理領帶的動作,將某個U盤塞進我禮服口袋。
當時他睫毛上還沾著香檳泡沫,聲音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幫我保管這個,
就像你保管我的心一樣。"后來我才知道,那個U盤裝著林氏集團的財務報表。
而當晚父親在書房突發(fā)心梗,
急救車鳴笛聲混著他最后的喘息:"別相信......小昊......""林曉夢!
"周明軒的聲音把我拽回現(xiàn)實。不知何時他站在我面前,手里端著兩杯熱美式。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發(fā)抖,校服袖口被指甲掐出月牙形的褶皺。"你手好冷。
"他把自己的馬克杯塞給我,杯壁還殘留著體溫,"要出去透透氣嗎?
"我望著窗外飄落的銀杏葉,突然想起前世這個時候。陳昊也是這樣突然出現(xiàn),
說要給我驚喜。那天他在我公寓樓下擺滿玫瑰,
花束里藏著蘇雨晴的耳環(huán)——就是今早出現(xiàn)在教務處失物招領處的那對施華洛世奇。"走吧。
"我抓起書包起身,鋼筆尖在文件上洇開墨點。周明軒跟在我身側,
陽光將他挺拔的身影投射在走廊墻上,像一柄出鞘的利劍。經(jīng)過三樓拐角時,
我聽見陳昊標志性的輕笑。他正在給蘇雨晴系鞋帶,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她腳踝。
這個動作和前世如出一轍,當時我站在樓梯上方看得真切,卻假裝沒看見。
"聽說你要競選學生會主席?"周明軒突然開口,打斷我的回憶。我轉(zhuǎn)頭看他,
發(fā)現(xiàn)他目光落在遠處糾纏的男女身上,
鏡片后的眸光幽深難測:"你知道最容易被推翻的政權是什么嗎?"沒等我回答,
他食指抵在唇上。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陳昊正把某個信封塞進蘇雨晴的書包,
動作熟練得像是重復過千百次。心跳突然加快,我摸到口袋里的U盤。
前世我就是被這個東西害得眾叛親離,而現(xiàn)在它安靜地躺在掌心,像枚等待引爆的定時炸彈。
"今晚七點,"周明軒的聲音混著咖啡香飄來,"學思樓頂層有個天臺。
"我望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偶遇。他早就知道陳昊的秘密,
甚至可能知道更多前世不曾揭開的真相。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fā)來彩信。
照片里是陳昊母親在私立醫(yī)院VIP病房,床頭卡寫著「吳玉蘭,肝細胞癌晚期」。
拍攝日期顯示是昨天,而前世這個時候,陳昊還在以母親醫(yī)藥費為由向我伸手要錢。
銀杏葉擦過肩頭時,我按下刪除鍵。有些秘密,還是爛在土里比較好。
4 斷金咖啡館的玻璃幕墻倒映著梧桐樹搖晃的枝椏,
我數(shù)著第三遍《致愛麗絲》鋼琴曲響起時,陳昊的定制西裝才慢悠悠晃進視野。
他袖口的藍寶石袖扣閃著微光,那是去年我送他的生日禮物。"曉夢怎么約在這種地方?
"他指尖劃過卡布奇諾的拉花,"上次你說想看星空,
我特意訂了天文臺的觀景位......""陳先生,"我打斷他精心設計的臺詞,
將U盤推過桌面,"這是你上周讓我保管的'星空'。"金屬與大理石碰撞的脆響中,
他瞳孔猛地收縮——那枚袖扣此刻正卡在U盤接口處,像枚暴露罪證的齒痕。
鋼琴聲戛然而止。陳昊的喉結滾動兩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對不對?
就像你偽造我的簽名......"他指尖的溫度燙得驚人,
和前世墜崖那晚他握著我方向盤的手一樣顫抖。"需要我調(diào)取上周三的監(jiān)控嗎?
"我從坤包里抽出平板電腦,屏幕上是蘇雨晴戴著假發(fā)走進酒店的視頻,
"或者你想解釋為什么U盤里會有林氏集團的密鑰?"他猛地抽回手,
袖扣斷裂的聲響像聲短促的尖叫。這個動作讓我想起前世他在病床前攥著我的手,
指甲幾乎掐進我皮肉里哀求:"曉夢再給我次機會......""陳昊,
"我解開西裝外套紐扣,露出鎖骨處的玫瑰紋身,"上個月我在整形醫(yī)院見過蘇小姐。
"指尖點在紋身邊緣,那里還殘留著紋身師不小心劃破的血痂,"她胸口的蝴蝶胎記,
和你手機屏保上的角度完全一致。"咖啡杯突然炸裂,
褐色液體在白色桌布上蔓延成猙獰的圖案。陳昊踉蹌著后退撞翻椅子,
定制皮鞋踩碎了飄落的銀杏葉——和前世他開車沖下懸崖時,
擋風玻璃外紛飛的落葉一模一樣。"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他抹掉嘴角的咖啡漬,
露出森白的牙齒,
"林氏集團的資金鏈......""資金鏈斷裂是因為你安插在財務部的商業(yè)間諜。
"我從文件夾抽出一疊文件,首頁赫然是陳昊母親在私立醫(yī)院的消費記錄,"順便說,
你母親上個月做的肝細胞移植手術,用的還是林氏醫(yī)療的特效藥。"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指縫間滲出暗紅的血絲。這個場景讓我想起靈堂里那張慘白的訃告,
只不過這次倒下的換成他自己。我摸出手機準備叫救護車,
卻聽見他嘶啞的聲音:"你果然和周明軒......"玻璃門突然被推開,
周明軒倚在門框上拋著車鑰匙:"需要我?guī)湍憬型宪噯幔筷愊壬倪~巴赫好像爆胎了。
"他腕表上的反光晃過陳昊蒼白的臉,
那上面印著林氏集團最新款智能手表的LOGO——上周陳昊還發(fā)誓說絕對買不起。
我抓起坤包起身,高跟鞋踩在散落的銀杏葉上發(fā)出碎裂聲。陳昊突然撲過來抓住我的裙擺,
昂貴的布料撕裂聲刺破寂靜。他額頭抵在我肩窩喘息,
的呼吸噴在鎖骨紋身上:"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看著監(jiān)控里你的生活......""監(jiān)控?
"我掰開他痙攣的手指,"陳先生是不是忘了,
你安裝的攝像頭早被周學長換成了針孔記錄儀?"在他驟縮的瞳孔里,
我看到了自己身后舉著手機的周明軒——他正對著陳昊抽搐的臉按下錄像鍵。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陳昊突然神經(jīng)質(zhì)地大笑起來。他扯開襯衫露出纏滿繃帶的胸膛,
心電監(jiān)護儀的電極片在布料下若隱若現(xiàn):"你以為贏了嗎?
林氏的新藥臨床試驗......"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癱軟在地,
輸液管里混著咖啡渣的液體滴滴答答落在我的Gucci樂福鞋上。周明軒蹲下身時,
我聞到他袖口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林小姐要不要看看這個?"他晃了晃手機,
視頻里蘇雨晴正在往咖啡杯里放白色粉末,"你猜陳先生為什么突然對花生過敏?
"我望著救護車頂旋轉(zhuǎn)的紅燈,突然想起前世墜崖時,陳昊攥著我手的力度和此刻一模一樣。
但這次纏繞在我腕間的不是他的血,
而是周明軒悄悄塞來的止血貼——上面印著林氏醫(yī)療的logo,
邊緣還沾著陳昊咳出的血漬。5 切斷所有資助醫(yī)院消毒水的氣味突然變得真實,
我盯著繳費單上"陳昊母親"的姓名欄,鋼筆尖在紙面洇開墨點。護士第三次催促繳費時,
我終于掛斷電話,把存折鎖進坤包最底層——那里還躺著前世陳昊偷走的第一張銀行卡。
"林小姐,這是最后通牒。"陳昊母親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背景音里夾雜著心電監(jiān)護儀的滴答聲,"你以為斷了醫(yī)藥費就能擺脫小昊?
"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痰音里帶著鐵銹味,
"當年要不是你爸......"我直接掛斷電話,指腹摩挲著包內(nèi)襯的暗袋。
那里藏著蘇雨晴上周塞給我的U盤,監(jiān)控視頻顯示她上個月剛在私立醫(yī)院做過親子鑒定。
屏幕亮起的瞬間,
:"......等拿到林氏集團的股份......""?!?電梯門在十八層打開時,
我正對著落地窗整理襯衫褶皺。父親站在全景陽臺上,
手里的雪茄灰燼簌簌落在定制西裝褲腳。這個姿勢讓我想起前世他簽署破產(chǎn)協(xié)議時的模樣,
只不過那時他手里攥著的是診斷書。"爸,下周的體檢必須做。"我把溫熱的參茶推過去,
杯底壓著三張不同醫(yī)院的預約單。他鬢角的銀發(fā)在晨光里泛著冷光,
像極了前世靈堂里那些未燃盡的白蠟燭。體檢中心彌漫著柑橘香氛,
父親解開襯衫紐扣時突然悶哼一聲。我伸手幫他調(diào)整電極片,指尖觸到左胸可疑的硬塊。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渾身發(fā)冷——前世就是這個位置,在心梗發(fā)作前三天開始出現(xiàn)間歇性疼痛。
"林董最近總說胸悶?"醫(yī)生翻看CT片時眉頭緊鎖,"建議做冠脈造影。
"打印機吐出報告單的瞬間,
我瞥見父親公司年報上的異常數(shù)據(jù):存貨周轉(zhuǎn)天數(shù)同比激增37%,
而陳昊名下的科技公司正在大量采購同類原材料。手機在坤包里震動,
是陳昊發(fā)來的短信:"明天來我新辦公室看看?"配圖是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
玻璃幕墻倒映著蘇雨晴的身影。我放大圖片角落,
發(fā)現(xiàn)保險箱密碼盤上刻著父親公司的LOGO。深夜的書房亮著臺燈,
我對著財務報表勾畫重點。父親常喝的龍井在杯中泛起漣漪,
水面倒映著電腦屏幕上的資金流向圖——某個離岸賬戶的匯款方赫然是陳昊控股的醫(yī)療公司。
"叮咚",門鈴響起時我正在燒毀文件。監(jiān)控畫面顯示陳昊提著藥箱站在門外,
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注射器。透過貓眼,
我看見他無名指上的婚戒閃著冷光——那是前世我死都不肯摘下的對戒。"林小姐,
這是能救你父親的新藥。"他舉起試劑瓶,液體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只要追加五千萬投資......"我按下可視對講鍵,將鏡頭對準他身后的消防栓。
紅色玻璃柜里整齊碼放的滅火器,正是上周陳昊以"慈善捐贈"名義從我這里拿走的物資。
"陳醫(yī)生,"我聽見自己甜美的聲線,"您知道消防法第十六條怎么規(guī)定嗎?
"看著他驟變的臉色,我把備用鑰匙塞進周明軒剛送來的快遞箱,
"不如請消防隊來做個全面檢查?"次日清晨,我在父親辦公室發(fā)現(xiàn)整面墻的監(jiān)控屏幕。
畫面里陳昊正指揮工人往貨車裝載印著林氏商標的紙箱,
而收貨方赫然是他控股的海外空殼公司。"曉夢,
這是......"父親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手中的咖啡杯突然傾斜,
褐色液體在年度報表上暈開血漬般的污痕。我關掉警報系統(tǒng),將加密U盤插入主機接口。
屏幕彈出的瞬間,
陳昊與蘇雨晴在太平間簽署器官捐獻協(xié)議的照片鋪滿整個熒幕——受益人欄里,
父親的名字刺得人眼眶生疼。6 落魄的渣男急診室的藍光刺破凌晨三點的黑暗,
我盯著走廊盡頭踉蹌而來的身影。陳昊的定制西裝沾滿墻灰,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
像條被擰斷脖子的毒蛇。
他手里攥著的文件袋滲出褐色液體——那是前世他用來偽造合同的那家打印店的特供墨水。
"曉夢......"他踉蹌著扶住導診臺,腕表表盤裂成蛛網(wǎng)狀,
"醫(yī)療公司的疫苗項目遇到點小問題......"我倚著消防栓輕笑出聲,
高跟鞋尖碾碎地上的玻璃渣。三天前我就收到匿名郵件,附帶著他賄賂藥監(jiān)局官員的錄音。
此刻他襯衫領口露出的紅痕,與蘇雨晴指甲油的顏色如出一轍。"陳先生,"我晃了晃手機,
屏幕上是實時監(jiān)控畫面:他名下空殼公司正在往港口貨輪裝載醫(yī)療垃圾,
"您知道新出臺的《生物安全法》第幾條禁止跨境運輸高危廢物嗎?"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掌心全是冷汗:"那些都是謠言!只要你再注資......""注資?"我甩開他的手,
金屬腕表撞在消防栓上發(fā)出脆響,"上周你從我這里拿走的支票,
夠買下整個東南亞醫(yī)療廢棄物處理中心。"在他驟縮的瞳孔里,
我看到了自己身后舉著長焦鏡頭的周明軒——他正對著陳昊抽搐的臉按下快門。
警衛(wèi)沖進來時,陳昊正抓著我的坤包往自己懷里塞。拉鏈齒刮破他臉頰的瞬間,
我瞥見包里露出半截藍色試劑瓶——正是他上周神秘兮兮說要給我父親用的"特效藥"。
"都給我按住!"他突然癲狂地大笑,袖扣崩裂飛濺,
"你們根本不知道林氏集團的......"話音未落,他整個人栽倒在地。
我彎腰撿起滾落的藥瓶,
標簽上印著"PX-07"——正是蘇雨晴上周在實驗室丟失的編號。保安隊長過來要扶他,
我抬手制止:"聯(lián)系私立醫(yī)院張主任,就說陳先生需要緊急洗胃。"三天前的雨夜,
周明軒把這份病歷拍在我桌上時,我正在焚毀陳昊母親的治療記錄。
泛黃的紙頁上赫然寫著:"患者吳玉蘭對PX類藥物嚴重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