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大婚才可以。”
我脫口而出：
“那快一點(diǎn)！”
與合歡宗的快樂自在不同，靈劍山最近的氣壓低的要命。
據(jù)往來女修們竊竊私語，那位素來清冷的宋淵真人自查驗(yàn)過身上道侶契約，發(fā)現(xiàn)莫名其妙消失后。
竟接連炸毀了七座丹爐。
不過這和我都沒什么關(guān)系。
“又烤焦了？”
我倚在朱欄邊，看江沐辰指尖躍動的火苗。
這已是本月第三只傳訊青鸞，羽毛焦香混著松木清香，倒是意外地誘人。
“你們靈劍山的靈禽，”
他漫不經(jīng)心轉(zhuǎn)動竹簽，
“火候掌握好了竟是難得的美味?！?/p>
燙金玉簡被胡亂扔在一邊，根本沒人注意。
“三日不歸，除名劍宗?！?/p>
我每日寅時起劍，子時方休，白玉廣場被劍氣犁出三丈溝壑。
持劍斬落半座合歡峰，巨石轟然墜入云海時，吃瓜群眾們的靈果蜜餞撒了滿地。
我甩了甩右手，滿臉疑惑：“右手的經(jīng)脈怎么回事？”
江沐辰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玄色廣袖拂過我腕間舊傷：
“你右手經(jīng)脈郁結(jié)，練左手吧。”
我反手扣住他命門：“你如何知曉？”
江沐辰眼神躲閃：“本宗主無所不知?！?/p>
當(dāng)正派黑壓壓圍住合歡宗時，
我才知道，
“劍道魁首蘇棠恢復(fù)靈力，墮入魔宗“的消息已經(jīng)傳開了。
看著山下密密麻麻都是來討伐我的人。
“我當(dāng)真十惡不赦？”
江沐辰叼著狗尾巴草：“沒有，你從來都是最好的人。”
“江沐辰，雖然我好多東西不記得，但謝謝你護(hù)著我?！?/p>
江沐辰看著我右手手腕處的傷痕，喃喃自語：“不，是你救的我?！?/p>
聲音太輕，吹散在風(fēng)中，我沒有聽清。
只是被江沐辰的臉奪去了視線。
許是夕陽過于耀眼，我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忽地覺得有些心癢。
忍不住走向他，鬼使神差撫上他的眼。
“合歡宗的媚術(shù)，果然厲害?！?/p>
江沐辰怔愣一瞬，笑著拿下我的手。
“蘇魁首，對你，我從來沒用過媚術(shù)?！?/p>
他手指輕點(diǎn)我的心口：
“是你心動了。”
我強(qiáng)壓下胸腔里翻涌的心跳，握緊手中長劍一步步走向山下。
“蘇棠！”
我提著劍走向?yàn)槭字恕?/p>
我垂眸行禮，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陌生：“師尊?！?/p>
“師尊？”
宋淵本來期待的眼神落空，
目光略過他落在遠(yuǎn)處飄搖的旗幡上：
“弟子明日大婚，師尊是來帶人賀喜？”
“還是來做主婚人？”
空氣驟然凝固。
宋淵周身靈力失控般震蕩，震得程念念攀在他腕上的手都滑落下來。
“主婚人？”宋淵突然笑了，笑意卻未達(dá)眼底。
他抬手亮出一個褪色的劍穗，穗尾還沾著干涸的血跡。
“那這個呢？你說過劍在人在，如今劍穗尚在，你的承諾呢？”
“你要裝不認(rèn)識我嗎？”
熟悉的紋樣刺得我太陽穴突突作痛。
有一些好似不屬于我的記憶，痛苦如潮水般涌入。
江沐辰立刻擋在我身前，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