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突然感到體內(nèi)一股十分愜意的溫暖,心中疑惑萬分,忙打開自己衣襟摸索。
只見手但凡觸摸到皮膚的地方,那原本尋常的皮膚上,竟化出淡淡火紋,手一旦拿開,火紋隨之消失!
“難道說,這炎火胄竟直接融入到我的身體里了?這黃階裝備果然玄妙!”
想不到寧戰(zhàn)天的密室中,竟留下如此意外驚喜!
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寧瀟目光移向另一個箱子,這第一個箱子就是個黃階,第二個箱子那還得了!
可當(dāng)寧瀟滿懷期待的打開箱子,里面竟躺著一柄平平無奇的長劍。
拿起長劍,寧瀟細(xì)細(xì)端詳,竟看不出任何神奇之處,陳舊的木頭劍柄上,甚至沒有一點雕飾,
整個劍身暗白無光,仿佛在歲月中沉睡了很久。
【幽冥劍
品級:不可測】
不可測?
究竟是沒有品級還是品級太過妖孽,系統(tǒng)都無法檢測?
疑惑間,寧瀟將體內(nèi)靈氣灌入長劍之中,但無論自己灌入多少,靈氣都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毫無動靜。
舞動長劍,劍芒之上也沒有一絲靈氣波動!
寧瀟失望的搖搖頭,這最里面的一個箱子,搞的神神秘秘的,名字起的這么牛逼,竟是這么一個破東西。
這感覺就好像憋了半天終于找到馬桶,結(jié)果努力了半天到最后只是一個屁的失落感!
算了,反正自己現(xiàn)在也沒有武器,先暫時用著吧,總比沒有好吧!
寧瀟收起長劍,退出密室。
此時已近晌午,感受著體內(nèi)持續(xù)灌入的靈氣,寧瀟愜意非常。
寧瀟臉露欣慰,這段時間,寧信比往日里勤奮了很多。
這時,劉懷安懷里竟抱著厚厚一沓紙匆匆回來。
“侯爺!”
見到寧瀟劉懷安恭敬行禮。
“劉管家,為何今日購買這么多的紙?府中用紙如此緊缺嗎?”
見狀,寧瀟不由得一陣好奇。
“回侯爺,今天一早,整個慶城的紙價竟突然瘋漲,像品相比較好的,價格甚至是往日百倍不止,而且有價無市!”
“就算尋常百姓家用的草紙,如今價格都飛漲到十幾倍了!所以老身這才加緊備上一點?!?/p>
見到寧瀟,劉懷安趕忙躬身回話。
聽完,寧瀟疑惑更甚。
“紙價飛漲?”
劉懷安繼續(xù)回道。
“是啊,據(jù)說昨夜知春詞會上驚現(xiàn)一首曠世神詞,今日慶城上下,從達(dá)官貴人到尋常百姓,都在紛紛抄錄,這才引得紙價突飛猛漲!”
“現(xiàn)在這首詞已被臨摹裝裱,正展在醉紅樓外,大家都在那瞻仰抄錄呢!”
寧瀟緩緩點頭,心中暗思。
昨日自己雖有微醺,但仍清晰記得昨日詞魁正是那周陽的《春江》,想來那首春江頂多就算勉強上的了臺面,怎會有如此震撼?
莫非這首《春江》還暗藏神韻?
眼下府內(nèi)無事,不如去觀上一觀,正好也了解一下這個王朝的尚詞之風(fēng)。
思罷,寧瀟大袖一揮,背手闊步踏出侯府。
走在慶城街道上,這個點原本熱鬧異常的街道,這個時辰竟然出奇的寂靜。
兩側(cè)的商鋪也一個個大門緊閉,只有偶爾穿過的人腳步匆忙,朝著醉紅樓方向疾步而去。
慶城自開國至今,代代君王皆深愛賦詞,此風(fēng)甚至直接影響到大慶王朝普通百姓,每當(dāng)有神作問世,皆會出現(xiàn)萬人空巷之景象。
想來也不奇怪,前世,不正是有個朝代與此極其相似嗎?
思索間,寧瀟不知不覺已走到醉紅樓不遠(yuǎn)處,此處,人也漸漸密集起來。
尤其是那醉紅樓外,里三層外三層早已圍的水泄不通。
樓外,正對大街位置,竟掛著一張一層樓高的紙眷。
定睛望去,紙眷之上,用燙金大字裝裱赫然正是那首《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
就連那筆跡,竟也與自己絲毫不差,這幅紙眷正是按照自己的書寫原封不動臨摹放大而成??!
此刻,整條街上人山人海,密密麻麻,仿佛一整個慶城的人都擁擠到這個街道上一般。
寧瀟心中啞然,想不到自己昨夜醉酒后的灑脫一筆,竟對慶城造成如此轟動,蘇老啊,只怪你的詞太過驚世駭俗!
淡淡一笑,寧瀟走到醉紅樓對面不遠(yuǎn)的酒樓之上,在二樓找了個倚窗的雅座。
這個位置觀察那醉紅樓視野絕佳,寧瀟點上一壺清酒,兩盤小菜,悠然而坐。
身邊的賓客也不時議論著。
“聽說了嗎?清秋姑娘將此神作裱于眾人,懸賞千金求那最后一句!”
“天啦!千金?一句千金?誰若能對上此句,怕不是飛黃騰達(dá),一飛沖天咯!”
“想什么呢?如此神作,豈是常人所能對出?清秋此舉,不過是想引那明月先生現(xiàn)身而已!”
“明月先生?”
“兄臺有所不知,那神秘之人以明月為此神作賜名,如今大家都尊稱這神秘人為明月先生?!?/p>
聞言,寧瀟將杯中之酒送入嘴中,微微一抿,表情淡然,目光轉(zhuǎn)向樓下。
此刻,醉紅樓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無比熾熱的凝視著那巨幅紙眷。
最前面,擺放著幾圈優(yōu)雅的桌案,可謂是黃金席位,坐著一眾氣質(zhì)優(yōu)雅、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和眼神睿智、銀發(fā)熠熠的老者。
眾人或提筆細(xì)摹,或提筆沉思,黑壓壓的人群此刻竟寂靜如夜。
此刻,一名鶴發(fā)老者突然嘴唇顫抖,眼露精光,激動道:“老夫想到了,想到了!”
寂靜瞬間被打破,人群頓時嘩然!
“天啦!竟有人對出了那最后一句!”
“是鄭公,那可是慶城第一賢者鄭公?。 ?/p>
“聽說鄭公近些年一直隱世不出,探尋那古籍中的天人之道,此番出世必有佳句,看來那千金之賞定是鄭公無疑了!”
只見鄭公手杵拐杖,佝僂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走向那巨幅紙眷之下,手中毛筆吸飽墨汁,在旁邊的紅綢之上瀟灑而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筆尖之處,口中也不自覺的跟著喃喃念道,眼神從期待逐漸變的震驚!
“今宵共一月,月下人難眠!”
“好!”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今宵共一月,月下人難眠!驚世一句,驚世一句??!”
“鄭公之才,古今難尋!”
“有此一句,我等還何須獻(xiàn)丑,不過是狗尾續(xù)貂,貽笑大方罷了!”
人群中頓時如炸開了鍋一般,丟下手中紙筆,神色激動,喝彩四起,扶著紅綢的丫鬟更是驚呆原地。
反應(yīng)過來后,立刻手捧紅綢,一路跑向醉紅樓二樓粉色閨房。
那鄭公神情激動更甚,原本渾濁的雙眼更是精光四射,隱約中,似有一滴濁淚從眼角悄悄滑落。
抬眼,凝望著那巨幅紙眷,鄭公的臉上竟閃過一絲無比的虔誠,干枯的嘴唇微微顫抖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天上月,地上人,正所謂人道輪轉(zhuǎn),天道長存,乾坤有序,宇宙無疆,這不正是老夫究其一生所探尋的天人之道嗎?”
佇立良久,鄭公的表情漸漸定格,只留那掛滿清淚的眼和那一抹釋懷的笑容。
“鄭公仙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