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送了我一瓶酒,說是內(nèi)部特供。
當夜我就拆開喝了,同事發(fā)消息提醒我,
瓶蓋上掃碼有獎。
我中了一等獎,拍了照跟網(wǎng)友炫耀。
有人說,
“千萬別兌獎,不然你會后悔的,
對了,酒你喝了嗎?”
我看著網(wǎng)友消息笑笑不說話,
這肯定又是哪個大聰明自以為是的話。
我真準備聯(lián)系王洋想問問怎么兌獎的時候。
那個人又發(fā)來了評論。
“你關了燈,搖一搖這瓶酒,看看是不是會發(fā)光?!?/p>
這不胡說八道嘛,酒怎么可能發(fā)光。
不過好奇心還是驅(qū)使我準備拿起剩下半瓶的酒試試。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王洋給我打來了電話。
“李哥,酒喝著怎么樣???獎你掃了嘛?”
“喝了,不愧是內(nèi)部特供,入口柔,一線喉啊。
獎我掃了,不過就是末等獎?!?/p>
雖然這就是王洋給我的,但我也不是沒心眼兒的,
網(wǎng)上炫耀炫耀沒人知道,現(xiàn)實當中肯定還是低調(diào)點好。
誰知那邊傳來驚呼:“不可能啊哥,這個中獎率很高的,
不可能是末等獎,你別框我呀。”
“怎么可能騙你呢,可能是哥哥我運氣不好吧?!?/p>
聽了我的話,那邊長久的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回道:“沒事哥,我現(xiàn)在再給你拿幾瓶,
肯定能中的,你等我哈哥?”
王洋連給我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掛掉了電話,
我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就準備打電話讓他明天再送,
可誰知,王洋的電話怎么都打不通,
我只好讓老婆孩子們?nèi)バ菹?,自己等他?/p>
也就是在這個空擋,
我又翻起了自己發(fā)的那個帖子下的評論。
有個自稱是酒廠工作人員的發(fā)道:“
我在這個酒廠工作了二十年,也沒有什么內(nèi)部特供,
你們這些人天天被人忽悠,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工業(yè)酒精,
隨隨便便都信了?!?/p>
“就是啊,還中了一等獎,泰國十日游,
哪有這么好的事,天上掉餡餅一定是陷阱?!?/p>
我看著這些酸溜溜的言語,不屑的鼻子哼出了聲,
這網(wǎng)絡上,現(xiàn)在人均都是懂王。
然后我就有刷到了上面那個提醒我酒會發(fā)光的用戶。
鬼使神差的我,關上了燈,一搖晃酒瓶,
它竟然真的發(fā)光了。
血紅色的光,幾乎能把整個房間照亮。
我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
這不會是什么有毒的東西吧,
我邊扣自己的嗓子眼,一邊給那個用戶回復。
“酒真的發(fā)光了,血紅色的!我是不是中毒了!”
那邊幾乎是秒回。
“那可不是什么毒,這是泰國那邊的秘術,
用尸體泡的酒,你是不是得罪你朋友了?!?/p>
沒有啊,我這個人是公司里的那種老實人,
兢兢業(yè)業(yè)干了十來年,從不跟公司同事黑臉,
王洋更是我?guī)С龅耐降?,他能力又出眾?/p>
現(xiàn)在更是我的上司,我不能也不敢得罪他啊。
可就當我再看見那瓶酒的時候,
背脊瞬間發(fā)涼。
我有個習慣,就是喜歡逗孩子喝酒,
因為我從來沒喝過這種內(nèi)部特供的酒,
所以今天我特意拿筷子沾了給五個孩子都嘗了嘗。
我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下,
怎么能干出來這種蠢事!
我雙手顫抖,眼睛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
急切地想要從網(wǎng)友那里得到更多的幫助。
“那我該怎么辦?我孩子們喝了這酒,會不會有事??!
求你幫幫我!” 我?guī)缀跏菐е耷淮虺隽诉@些字。
很快,網(wǎng)友回復了過來,“先別慌!
這種用尸體泡的酒,毒性和危害都很難說。
但你得趕緊送孩子們?nèi)メt(yī)院,一刻都別耽誤。
至于你同事,他既然給你這種酒,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再好好想想,他平時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表現(xiàn)?”
我努力回憶著,腦海中浮現(xiàn)出王洋自從升職成為我的上司后,
并沒有什么變化。
只不過,他總是以各種理由請我們一家子吃飯。
吃飯也是在外面飯店吃,沒什么特別的。
我把這些情況如實跟網(wǎng)友說了:“他就是總請我們吃飯,
在外面飯店,沒發(fā)現(xiàn)啥特別的啊?!?/p>
網(wǎng)友很快回道:“這就有點奇怪了,按說他要是想害你,
不應該這么大張旗鼓地請你們吃飯。
不過也有可能是在找機會進一步實施他的計劃,
你再回憶回憶,吃飯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生什么讓你覺得不太對勁的事兒,
哪怕是很細微的小事。”
我絞盡腦汁地回憶著,突然想起有一次吃飯的時候,
王洋一直殷勤地給孩子們夾菜,還特別關注孩子們喝飲料的情況,
當時我只覺得他是熱情,現(xiàn)在想來,會不會有什么貓膩呢?“
有次他一直給孩子夾菜,還老看孩子喝飲料,別的也沒啥了?!?我回復網(wǎng)友。
網(wǎng)友分析道:“這很可疑啊,他這么關注孩子,
說不定那些飲料里也有問題。你先別慌,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把孩子送去醫(yī)院檢查,確保他們的安全。
另外,你盡量收集一些關于這酒的證據(jù),
比如剩下的酒,還有和他的聊天記錄之類的?!?/p>
我聽了網(wǎng)友的話,趕緊輕手輕腳地把孩子們叫醒,
跟老婆簡單說了一下情況,老婆瞬間臉色煞白,
驚恐地看著那瓶還發(fā)著詭異紅光的酒,差點尖叫出來。
我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別出聲,然后一家人收拾好了,準備開車去醫(yī)院。
就在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囀煜さ钠嚶暋?/p>
我心中一緊,從貓眼一看,竟然是王洋的車。
他這么快就來了!我趕緊示意老婆和孩子們躲進臥室,
自己則緊張地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報警?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驟然發(fā)難,他說不定會用別的方法對付我們。
王洋在外面按響了門鈴,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李哥,開門啊,我是王洋,酒給你送來了?!?/p>
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可我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我沒有出聲,眼睛死死地盯著貓眼,心臟跳得仿佛要沖破胸膛。
這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是網(wǎng)友發(fā)來的消息:“別開門,他要是有問題,開門就危險了。
找機會報警,跟警察說明情況。”
我顫抖著手指,正準備撥打報警電話,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王洋在試圖撬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