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安全屋的窗簾緊閉，將上海喧囂的晨光隔絕在外。龍華坐在床邊，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昏迷的林初雪。她已經(jīng)沉睡十二個小時了，自從昨晚在黃浦江上展現(xiàn)那不可思議的力量后。
楚瑤推門進來，手里拿著剛做的檢測報告，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生命體征穩(wěn)定，但腦電波異?！瑫r處于深度睡眠和高度活躍兩種矛盾狀態(tài)。"
"什么意思？"龍華的聲音嘶啞，他整夜未眠。
"就像電腦同時運行兩個操作系統(tǒng)。"楚瑤推了推眼鏡，"她的人類意識在休息，而護印人之心卻在...學(xué)習(xí)，適應(yīng)。"
秦雅端著熱茶走進來："我查了青銅古籍上的記載。護印人自古以來就是地球意識的代言人，當(dāng)'非人之物'威脅降臨時，沉睡的星球防御機制會通過他們顯現(xiàn)。"
龍華輕輕握住林初雪的手，她的指尖冰涼，但掌心卻有一團不自然的溫?zé)幔?她會變回原來的樣子嗎？"
楚瑤和秦雅交換了一個憂慮的眼神。最終是楚瑤開口："理論上...會。但過程可能很艱難。護印人之心一旦覺醒，就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不可能完全關(guān)閉。"
安全屋的門鈴?fù)蝗豁懫?，三人瞬間警覺。張強通過監(jiān)控確認："是多吉！他怎么找到這里的？"
多吉風(fēng)塵仆仆地站在門口，身后背著個大登山包。一進門，他就急切地問："林小姐怎么樣了？"
"還在昏迷。"龍華疑惑地看著他，"你不是留在西藏處理仁波切的后事嗎？"
多吉放下背包，從里面取出一個古老的銅制香爐："丹增讓我立刻趕來。仁波切圓寂前留下指示，如果護印人過度覺醒，用這個可以幫助平衡能量。"
香爐造型奇特，表面刻滿了與星源符文相似的圖案，內(nèi)部殘留著某種草藥的灰燼。
"藏香？"秦雅好奇地問。
"特殊配方，用岡仁波齊雪線上的七種稀有草藥制成。"多吉點燃香爐，一股清冽如冰雪的氣息立刻彌漫開來，"仁波切稱之為'人間錨'，能幫助護印人記住自己的人性。"
香氣飄向床上的林初雪，她的眼皮突然顫動起來。龍華立刻俯身："初雪？能聽到我說話嗎？"
林初雪的眼睛緩緩睜開——那雙曾經(jīng)靈動的眸子現(xiàn)在完全變成了冰藍色，沒有瞳孔和眼白之分，如同兩汪極地冰川。她看向龍華，表情陌生而疏離。
"龍...昱..."她的聲音空靈回響，像是多人同時說話，"守鑰人...血脈..."
龍華心頭一緊："初雪，是我。你還認得我嗎？"
林初雪（或者說占據(jù)她身體的某種存在）緩緩坐起，動作優(yōu)雅得不似人類。她環(huán)顧四周，目光在每個人身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自己手上。
"這具容器...很脆弱..."她低頭看著自己纖細的手指，"但適應(yīng)性...出乎意料..."
楚瑤倒吸一口冷氣："你不是林初雪。"
"我是...也不是。"她歪著頭，這個動作還保留著林初雪的習(xí)慣，"我是她體內(nèi)的護印人之心，也是地球意識的碎片。你們可以叫我...雪靈。"
龍華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離開她的身體。"
雪靈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做不到。覺醒是不可逆的。不過..."她突然皺眉，人性化的表情一閃而過，"她的意識還在，很頑強...在與我融合..."
多吉趕緊將香爐靠近："請記住您的人性。記住愛，記住牽掛。"
雪靈深深吸入藏香，冰藍色的眼睛泛起漣漪，漸漸出現(xiàn)黑色的瞳孔輪廓："華...幫我..."
這一聲呼喚讓龍華心頭一震——這是真正的林初雪在求救！
"我該怎么做？"他急切地問。
"融合...需要時間..."雪靈的聲音開始波動，時而空靈時而人性，"在此期間...必須找到天門...阻止開啟..."
她突然痛苦地抱住頭，兩種意識顯然在激烈斗爭。最終，她抬起頭，眼中的藍色褪去大半，變回熟悉的林初雪模樣，只是瞳孔邊緣仍有一圈藍光。
"我回來了...暫時。"她虛弱地微笑，"但祂還在我腦子里...越來越強..."
龍華緊緊抱住她，感受著她真實的心跳："我們會找到辦法的。"
"鑰匙..."林初雪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經(jīng)筒...它能指出天門位置..."
多吉立刻從包里取出轉(zhuǎn)經(jīng)筒和完整的碧玉鑰匙。當(dāng)鑰匙被放回轉(zhuǎn)經(jīng)筒頂部時，一道比之前更加明亮的綠光射出，直指西北方向！
"這個角度..."楚瑤快速計算，"指向內(nèi)陸...距離..."
"不是水平方向。"林初雪搖頭，"是地下。天門在我們腳下的地球深處。"
秦雅調(diào)出地質(zhì)地圖："上海下方主要是沖積層，沒有大型天然洞穴。除非..."
"除非天門不是自然形成的。"楚瑤接上她的思路，"而是被某種力量人為創(chuàng)造的量子通道。"
龍華想起貢嘎仁波切的臨終遺言："他說'蜃樓'的主人已經(jīng)部分降臨。如果天門已經(jīng)開始松動，那么..."
"我們需要確切坐標(biāo)。"張強打斷道，"總不能把整個上海挖一遍。"
林初雪閉上眼睛，護印人之心的藍光微微閃爍："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建筑...地下...很深...有標(biāo)志...三個字母..."
"S...E...A..."她艱難地拼出。
"SEA？海洋？"秦雅疑惑地問。
"不！"楚瑤突然激動起來，"上海超導(dǎo)電磁加速器！SEA是國家高能物理研究所的地下設(shè)施，深度超過300米，用于粒子對撞實驗！"
龍華立刻搜索相關(guān)信息："三年前因'技術(shù)故障'關(guān)閉...正好是'蜃樓'活動開始頻繁的時間點。"
"不是故障。"林初雪肯定地說，"他們找到了打開天門的方法...利用粒子加速器創(chuàng)造微型蟲洞..."
多吉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我們必須立刻行動。如果'蜃樓'已經(jīng)在SEA經(jīng)營了三年..."
他的話被林初雪突然的尖叫打斷！她痛苦地蜷縮在床上，眼中的藍光再次大盛："他們知道了...他們在召喚...祂要完全降臨了！"
安全屋的燈光開始閃爍，家具無故震動，空氣中彌漫著臭氧的味道。龍華緊緊抱住顫抖的林初雪，感受到她體內(nèi)兩股意識的激烈交鋒。
"鎮(zhèn)定劑！"楚瑤對張強喊道，"醫(yī)藥箱最下層！"
注射鎮(zhèn)定劑后，林初雪漸漸平靜下來，陷入藥物導(dǎo)致的睡眠。但房間里的異?，F(xiàn)象仍在繼續(xù)——水杯中的水自發(fā)形成漩渦，金屬物品輕微懸浮，溫度時高時低。
"護印人之心在影響周圍環(huán)境。"楚瑤擔(dān)憂地說，"這種能量波動會像燈塔一樣指引'蜃樓'找到我們。"
龍華當(dāng)機立斷："分兩組行動。楚瑤、秦雅和張強去準(zhǔn)備裝備和交通工具；多吉和我照顧初雪。天黑后我們前往SEA設(shè)施。"
"那里肯定重兵把守。"張強提醒道。
"所以我們不走正門。"龍華胸口的烙印隱隱發(fā)熱，"SEA作為科研設(shè)施，一定有應(yīng)急通道和維護入口。楚瑤，你能黑進他們的系統(tǒng)嗎？"
楚瑤點頭："給我三小時。"
眾人分頭行動。龍華坐在床邊，輕輕梳理林初雪的頭發(fā)。睡夢中，她的表情時而平靜時而痛苦，仿佛在與無形的敵人搏斗。
多吉在一旁默默誦經(jīng)，手中的轉(zhuǎn)經(jīng)筒緩緩轉(zhuǎn)動："龍先生，您知道關(guān)閉天門的代價嗎？"
龍華搖頭："青銅古籍上只提到需要三圣器。"
"仁波切臨終前告訴我..."多吉猶豫了一下，"完全關(guān)閉天門需要護印人之心...完全覺醒。"
"那不就是..."
"意味著林小姐作為人類的部分可能會...消失。"多吉沉重地說，"完全融入地球意識。"
龍華的手停在半空，胸口如被重錘擊中："沒有別的辦法？"
"古籍上還提到一個可能...守鑰人血脈可以替代部分代價。但沒人知道具體怎么做。"
龍華望向窗外漸暗的天色，心中做出決定。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都不會讓林初雪獨自承擔(dān)。
## 2
夜幕降臨，兩輛不起眼的黑色面包車停在浦東郊區(qū)一個廢棄工廠外。這里距離SEA設(shè)施的直線距離不到兩公里，是理想的行動基地。
龍華抱著仍在昏睡的林初雪下車，她的體溫忽高忽低，時而像冰塊時而像火爐。其他人帶著裝備緊隨其后。
工廠地下室已經(jīng)被楚瑤改造成臨時指揮中心，多個顯示屏上實時監(jiān)控著SEA設(shè)施周圍的情況。
"情況比想象的糟。"她調(diào)出熱成像圖，"整個設(shè)施外圍有至少五十個熱源，內(nèi)部更多。而且..."她放大圖像，"有些熱源形狀...不像人類。"
龍華皺眉："'非人之物'？"
"很可能是。好消息是，我發(fā)現(xiàn)了一條維修隧道，直通設(shè)施下層。入口在這個排水口。"她指向地圖上的一個點，"距離這里800米。"
"足夠近了。"龍華檢查武器——多吉帶來的藏傳佛教法器與楚瑤改造的高科技裝備混合，"計劃很簡單：從維修隧道潛入，找到天門所在，然后..."
"然后隨機應(yīng)變。"秦雅干巴巴地接話，"因為沒人知道天門具體長什么樣，怎么關(guān)閉。"
林初雪突然睜開眼睛，這次藍光更加穩(wěn)定："我知道天門的樣子...也知道關(guān)閉的方法..."
她的聲音依然帶著那種非人的回響，但語氣更接近本人。龍華小心地扶她坐起來："你感覺怎么樣？"
"像是...兩個人共用一具身體。"她苦笑，"但雪靈暫時同意合作。祂也不想看到天門完全打開。"
"為什么？"楚瑤好奇地問，"如果護印人之心是地球意識的一部分，為什么'蜃樓'的主人——另一個世界的存在——會想要利用它？"
林初雪（或者說雪靈）的表情變得復(fù)雜："因為...祂是叛逃者。來自地球意識的一部分...在遠古時代選擇了墮落。"
這個信息讓所有人震驚。多吉手中的念珠掉在地上："你是說...'蜃樓'的主人和護印人之心...同源？"
"就像光明與陰影。"林初雪點頭，"雪靈是守護之力，祂則是腐化之力。如果祂完全降臨，不僅能打開天門讓更多同類進入，還會污染地球本身的核心意識。"
龍華想起零號半機械半生物的可怖模樣："那些被改造的人類..."
"只是開始。"林初雪的聲音變得冰冷，"祂最終會吞噬所有意識，將地球變成第二個家園。"
楚瑤迅速敲打鍵盤："我找到了SEA設(shè)施的原始藍圖。如果'蜃樓'要打開天門，最可能的位置是主實驗廳——那里有最強的能量支持系統(tǒng)。"
"我們怎么關(guān)閉它？"秦雅問出了關(guān)鍵問題。
林初雪沉默片刻："需要三圣器齊聚——星源能量、完整鑰匙和護印人之心。但最終步驟..."她看向龍華，"需要守鑰人血脈的犧牲。"
房間里的溫度似乎瞬間降低。龍華平靜地問："什么樣的犧牲？"
"血液...大量的...澆灌在天門之上。"林初雪的聲音顫抖，"理論上...這會暫時切斷兩個世界的連接。"
"暫時？"張強敏銳地注意到這個詞。
"永久關(guān)閉天門需要更多...但雪靈不肯告訴我具體是什么。"林初雪揉著太陽穴，"祂說知道得太多會影響我的決定。"
龍華握住她的手："無論需要什么，我們一起面對。"
林初雪突然緊緊抱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說："答應(yīng)我...如果必須在祂和我之間做選擇...選祂。地球比一個人重要。"
龍華沒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回抱她。有些承諾，他不能給。
## 3
凌晨兩點，行動開始。小隊分成兩組——楚瑤、秦雅和張強負責(zé)外圍干擾和接應(yīng)；龍華、林初雪和多吉則潛入設(shè)施內(nèi)部。
維修隧道陰暗潮濕，滿是蛛網(wǎng)和積水。多吉打頭陣，手中的藏香爐提供微弱照明；龍華居中，胸口的烙印在黑暗中發(fā)出淡淡藍光；林初雪殿后，她的眼睛完全適應(yīng)黑暗，能看清每一個細節(jié)。
"前方50米右轉(zhuǎn)。"她低聲指引，"然后有個豎井，通向設(shè)施下層。"
隧道比預(yù)想的更加復(fù)雜，顯然"蜃樓"已經(jīng)改造了部分結(jié)構(gòu)，增加了岔路和陷阱。好幾次他們差點觸發(fā)警報，全靠林初雪的超常感知避開。
豎井深約二十米，生銹的鐵梯固定在側(cè)面。三人小心翼翼地下降，越往下，空氣越沉悶，還帶著某種奇怪的金屬味。
"到了。"多吉輕輕落地，推開井壁上的檢修面板，"這里應(yīng)該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面板后不是預(yù)期的設(shè)備間，而是一條光滑的金屬走廊，墻壁上覆蓋著某種生物質(zhì)感的薄膜，微微脈動，像是活物。
"這不是SEA原有的結(jié)構(gòu)。"龍華警覺地拔出青銅短劍，"'蜃樓'改造了這里。"
林初雪觸碰墻壁，立刻縮回手："它在呼吸...整條走廊都是活的...某種生物科技。"
三人謹(jǐn)慎前進，走廊盡頭是一扇圓形閥門，像是潛艇的艙門。多吉檢查后搖頭："需要虹膜或指紋認證。"
"讓開。"林初雪上前，將手掌貼在掃描面板上。護印人之心的藍光順著她的血管流入面板，幾秒鐘后，閥門發(fā)出"滴"的一聲，緩緩開啟。
門后的景象讓三人同時屏住呼吸——一個巨大的球形空間，中央懸浮著一個由藍黑色能量構(gòu)成的漩渦，直徑約十米，緩緩旋轉(zhuǎn)，散發(fā)出不祥的光芒。漩渦周圍連接著數(shù)十條機械臂和管道，顯然是在人為控制和穩(wěn)定它。
"天門..."多吉喃喃道，在胸前畫著符號。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空間內(nèi)站著數(shù)十個黑衣人，正對著漩渦跪拜。而在最前方的高臺上，零號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瘦高男子正在操作某種控制裝置。
"那是SEA的首席科學(xué)家，李文博博士。"龍華認出了那個男子，"三年前他宣布實驗失敗...原來是投靠了'蜃樓'。"
林初雪突然抓緊龍華的手臂："祂來了...我能感覺到..."
漩渦的旋轉(zhuǎn)突然加速，顏色從藍黑變成暗紅。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在中心成形——人形，但比例不自然，頭部過大，四肢細長。當(dāng)它"看"向這個方向時，三人同時感到一陣劇痛，像是有什么在撕扯他們的意識！
"守鑰人...護印人..."一個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既像電子合成又像生物嘶鳴，"歡迎...見證新紀(jì)元的開始..."
零號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他們的藏身處："入侵者！"
沒有時間猶豫了。龍華率先沖出去，青銅短劍藍光大盛；多吉緊隨其后，念珠化作武器；林初雪則站在原地，閉上眼睛，開始喚醒體內(nèi)的護印人之心。
戰(zhàn)斗瞬間爆發(fā)！黑衣人紛紛掏出武器，但他們的子彈對加持過的法器效果有限。龍華如入無人之境，短劍每次揮舞都帶起一道藍光，擊倒一個敵人。
零號怒吼著迎上來，機械臂變形出能量武器："龍昱！這次你逃不掉！"
兩強相遇，短劍與機械臂碰撞出刺目火花。龍華驚訝地發(fā)現(xiàn)零號的力量比上次增強了許多，每一次格擋都震得他手臂發(fā)麻。
"主人賜予我力量！"零號獰笑，"很快，所有人都將獲得進化！"
高臺上，李文博博士瘋狂地調(diào)整控制裝置："再堅持五分鐘！天門就能完全穩(wěn)定！"
漩渦中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已經(jīng)能看出大致的五官輪廓——那是一張美麗到詭異的人臉，但眼睛完全漆黑，嘴角咧開到不可能的程度。
林初雪站在戰(zhàn)場中央，雙手張開，周身開始環(huán)繞藍光。隨著護印人之心的覺醒，整個球形空間開始震動，墻壁上的生物組織紛紛脫落！
"不！"漩渦中的存在尖叫，"你不能阻止我！我們是同源！"
"但選擇不同。"林初雪（或者說雪靈）的聲音回蕩在空間中，"你選擇了腐化，我選擇了守護。"
藍光與漩渦的紅光激烈碰撞，在空中形成閃電般的能量弧。多吉趁機沖向高臺，想阻止李文博博士，卻被幾個黑衣人攔住。
龍華與零號的戰(zhàn)斗進入白熱化。胸口的烙印傳來劇烈灼痛，但同時也賦予他超乎尋常的力量和速度。一個假動作后，他找到破綻，短劍直刺零號胸口！
"結(jié)束了！"
零號卻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不...剛開始..."
他的機械胸甲自動打開，露出一個微型裝置——正是之前控制林初雪的信號發(fā)射器！一道刺目的紅光射出，正中林初雪后背！
林初雪發(fā)出一聲慘叫，周身的藍光劇烈閃爍。更可怕的是，漩渦中的存在趁機伸出一條能量觸須，纏住了她的腳踝！
"完美的容器..."那個聲音在所有人腦海中回蕩，"地球意識與'非人之物'的結(jié)合..."
龍華想沖過去救她，卻被零號死死纏住："別急，守鑰人...下一個就是你..."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整個空間突然劇烈震動！天花板開裂，碎石掉落，控制系統(tǒng)火花四濺。
"怎么回事？"李文博博士驚恐地查看監(jiān)視器，"外部攻擊？"
楚瑤的聲音突然從龍華的微型耳機傳來："龍華！我們在外面看到設(shè)施在震動！不是我們干的！"
林初雪突然抬起頭，眼中的藍光完全蓋過了紅光："不是攻擊...是回應(yīng)。"
她雙手合十，然后猛地分開——整個球形空間如同被無形巨手撕裂，露出外面的夜空！更驚人的是，黃浦江的水竟然懸浮在空中，形成無數(shù)水龍卷，環(huán)繞著破損的設(shè)施！
"地球在反抗..."多吉敬畏地低語。
漩渦中的存在發(fā)出憤怒的咆哮，更多觸須伸出，試圖完全抓住林初雪。龍華見狀，不顧一切地沖向高臺，短劍直指控制裝置！
"不！"李文博博士擋在裝置前，"你不能！"
龍華沒有猶豫，短劍刺穿了他的胸膛。博士倒下前，臉上竟露出一絲解脫："謝謝...我早就想解脫了..."
控制裝置被毀，漩渦立刻變得不穩(wěn)定，時大時小。零號見狀，發(fā)狂般沖向龍華："你毀了主人的降臨！"
龍華轉(zhuǎn)身迎戰(zhàn)，但零號這次完全放棄了防御，機械臂直接變形為長矛，刺向龍華心臟！千鈞一發(fā)之際，多吉飛身擋在龍華面前，長矛貫穿了他的胸膛！
"多吉！"龍華接住倒下的藏人。
"守鑰人...最后的步驟..."多吉口吐鮮血，艱難地說，"鑰匙...血祭..."
說完，他頭一歪，停止了呼吸。龍華輕輕放下他，怒火化為力量，青銅短劍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零號還想反抗，但龍華的速度快如閃電，一劍斬下他的機械頭顱！無頭軀體搖晃了幾下，轟然倒地。
漩渦中的存在發(fā)出刺耳尖叫，開始收縮："這不算完...我會回來..."
林初雪掙脫觸須，踉蹌走向龍華："現(xiàn)在...必須關(guān)閉天門..."
"怎么做？"
"三圣器齊聚..."她虛弱地說，"星源...鑰匙...和..."
她突然抓住龍華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護印人之心的藍光順著他的手臂流向胸口的烙印，兩者共鳴出耀眼光芒！
"守鑰人血脈與護印人之心結(jié)合..."林初雪的聲音越來越弱，"這是唯一的方法..."
龍華明白了。他舉起青銅短劍，毫不猶豫地劃開自己的手掌，讓鮮血滴入轉(zhuǎn)經(jīng)筒上的碧玉鑰匙。鑰匙吸收了血液，發(fā)出耀眼的紅光！
"不！"漩渦中的存在尖叫，"你不能！"
龍華將染血的鑰匙拋向漩渦中心。鑰匙懸浮在漩渦中，紅光與藍光交織，形成一張能量網(wǎng)，開始縫合天門的裂縫。
"還不夠..."林初雪突然推開龍華，自己走向漩渦，"需要更多力量..."
"初雪！"龍華想拉住她，卻被能量場彈開。
林初雪站在漩渦前，回頭看了龍華最后一眼，眼中滿是愛與決絕："記住...選地球..."
她張開雙臂，護印人之心的藍光完全爆發(fā)，與鑰匙的紅光融合！一股強大的能量波擴散開來，漩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最終化為一點星光，消失不見。
天門關(guān)閉了。
而林初雪，也隨之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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