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體廢脈蒼瀾宗外門演武場,晨光透過參天古松的枝椏,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駁光影。
葉凌塵攥緊袖口,指節(jié)泛白,目光死死盯著前方懸浮的青銅天命石。“下一位,葉凌塵。
”執(zhí)事冷硬的聲音響起,周圍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嗤笑。十五歲的少年身形單薄,
洗得發(fā)白的外門弟子服松垮地掛在肩上,發(fā)尾還沾著昨夜掃落葉時蹭的草屑——這副模樣,
與演武場上其他錦衣華服、氣宇軒昂的少年格格不入。掌心按在天命石上的瞬間,
青銅表面浮現出細碎的紋路,卻始終停留在最底層的“凡體”二字,連一絲靈光都未曾泛起。
“哈哈哈哈!果然是個廢物!”“聽說他娘當年還是內門弟子呢,
怎么生出這么個連練氣期都進不了的東西?”“噓——沒看見他師父是玄霄子長老嗎?
說不定走了后門……”諷刺聲如針尖般扎進耳中,葉凌塵垂在身側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血煞殿的黑袍在風雪中翻卷,父親的劍刃在脖頸處綻開血花,
血煞老祖那張布滿青斑的臉湊近時,眼中跳動的貪婪幾乎要將他吞噬……“咳。
”一道略顯沙啞的咳嗽聲突然響起,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年逾半百的玄霄子晃著酒葫蘆,
腳步虛浮卻精準地避開所有視線,徑直走到葉凌塵身旁。“不錯,凡體。
”老酒鬼打了個酒嗝,渾濁的眼睛在天命石上掃過,突然抬手拍了拍葉凌塵的肩膀,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玄霄峰的弟子了。”演武場瞬間鴉雀無聲。
外門長老收徒向來只看天賦,玄霄子雖常年醉醺醺,但當年也是名震蒼瀾宗的天才,
此刻竟要收一個凡體弟子?葉凌塵渾身一僵。前世他拜入蒼瀾宗三年,
從未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師父,直到血煞殿圍攻時,才知道玄霄子早已被廢去修為,
在藏經閣當了個守閣人。此刻對方掌心的溫度傳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
竟與記憶中截然不同。“謝、謝師父……”他咽下喉嚨里的酸澀,任由玄霄子拽著他離開,
背后的議論聲漸漸模糊。深夜,玄霄峰的木屋漏著月光。葉凌塵跪坐在破舊的蒲團上,
指尖摩挲著頸間的羊脂玉佩。這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前世被血煞老祖擊碎,
此刻卻完好無損地掛在胸前,表面的云紋隱隱泛著微光。
“叮——”毫無征兆的清響在識海炸開,葉凌塵眼前突然浮現出半透明的光屏,
淡金色的字跡如流水般浮現: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前世瀕死時,母親將玉佩塞進他手中,
那句“活下去,去蒼瀾宗找玄霄子”還未說完,便被血煞老祖的掌風撕碎。
原來不是玉佩碎了,是系統一直處于封印狀態(tài),直到今日觸碰到天命石的凡體判定,
才終于激活?!巴蒲荨读谊栐E》?!比~凌塵低聲開口。外門弟子必修的黃級下等功法,
他前世修煉了三個月才摸到門檻,此刻光屏上卻浮現出功法運轉的三維路線,
每一處靈氣節(jié)點都用紅點標注,某處經脈的卡頓處被紅線劃出——那是原功法設計的瑕疵,
長期修煉會導致火靈氣滯塞。指尖在光屏上輕輕一點,路線圖驟然改變,卡頓處被繞行,
靈氣流動速度提升三成。葉凌塵只覺丹田處升起一股暖意,按照新路線運轉,
竟比前世初次修煉還要順暢數倍。他猛地抬頭,望向窗外的明月。原來所謂“感悟天道”,
便是發(fā)現世間規(guī)則的漏洞?前世他拼死修煉,卻因凡體被處處壓制,如今有了系統,
竟能直接修正功法缺陷?三日后,外門任務堂。“青焰草三株,下品靈石五塊;赤鐵礦十斤,
下品靈石三塊……”葉凌塵盯著任務玉簡,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佩。自從激活系統,
他發(fā)現自己看待周圍事物的角度都發(fā)生了變化,連空氣中游離的火靈氣都能清晰感知。
“選赤鐵礦。”系統的提示在識海響起,光屏上浮現出礦洞的立體地圖,
某處礦脈的走向被紅色高亮標注,“該區(qū)域三天后會有小型塌方,
今日開采效率可提升40%。”蒼瀾宗后山礦洞,潮濕的石壁上點綴著零星的熒光苔蘚。
葉凌塵握著生銹的鐵鎬,按照系統標注的位置揮下,鎬頭剛觸到石壁,便聽見“咔嗒”一聲,
拳頭大的赤鐵礦塊應聲而落,內部竟泛著罕見的金屬光澤——是含有火屬性雜質的赤鐵精礦,
價值比普通赤鐵礦高五倍?!斑\氣這么好?”同來的外門弟子王浩斜倚在洞口,
手中的鐵鎬還沒沾到礦石,便見葉凌塵已經裝滿了半筐,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凡體也能感應礦脈?”葉凌塵充耳不聞,按照系統推演的最佳頻率揮動鐵鎬,
每一擊都精準落在礦脈節(jié)點上。當他裝滿第三筐時,洞口突然傳來腳步聲,
外門執(zhí)事李通的身影出現在光影交界處?!班??”李通掃過葉凌塵腳邊堆成小山的赤鐵礦,
目光在精礦上頓了頓,“你今日采了多少?”“回執(zhí)事,三百二十七斤。”葉凌塵低頭抱拳,
聲音平穩(wěn)卻暗藏鋒芒。系統推演顯示,李通是玄霄子當年的戰(zhàn)友,
表面嚴厲實則暗中照拂外門弟子。李通的瞳孔驟縮。尋常外門弟子一天能采五十斤已是上等,
眼前這個凡體少年竟采了近三倍?他彎腰撿起一塊精礦,
指尖傳來的火靈力波動讓他臉色微變:“跟我來。玄霄峰的竹屋內,酒香混雜著靈氣波動。
玄霄子斜靠在竹椅上,手中的酒葫蘆“當啷”落地,目光死死盯著李通捧來的赤鐵精礦。
“這孩子……”李通壓低聲音,“今日在礦洞,他竟能避開所有廢石,專挑精礦開采,
連礦脈走向都了如指掌。我查看了他的《烈陽訣》修煉進度,
練氣三層——三天前他還只是練氣一層?!毙鲎訙啙岬难劬ν蝗涣疗穑?/p>
袖口下的手掌緊緊攥住椅背,指節(jié)泛白。三年前他在山腳下撿到渾身是血的葉凌塵,
發(fā)現這孩子體內沉睡著連天命石都測不出的逆天命脈,才冒險收為弟子,
卻沒想到系統這么快就激活了?!白屗魅杖ニ幪?。”玄霄子突然開口,
“青焰草的采摘時間,子時初刻和卯時末刻的藥效相差兩成,
告訴他……莫要辜負了這身機緣?!迸c此同時,葉凌塵正在自己的木屋中推演《烈陽掌》。
原功法的三式掌風在光屏上分解成三百六十個動作,系統用紅線標出每一處發(fā)力的破綻,
當他按照修正后的路線揮掌時,掌風竟在空氣中留下淡金色的殘影,
比前世修煉到大成時還要凝練?!胺搀w廢物也配住玄霄峰?”王浩的聲音帶著怨毒,
“不過是靠長老施舍的廢物,還真以為自己能咸魚翻身?”葉凌塵站起身,推門而出。
月光下,王浩帶著三個外門弟子將他圍在中央,
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嫉妒的紅光——他們辛苦修煉半個月,才勉強達到練氣二層,
而這個凡體卻在三天內突破到三層,還得到執(zhí)事的青睞?!奥犝f你采了三百斤赤鐵礦?
”王浩獰笑著逼近,“不如讓我們看看,你這雙手除了挖礦,還能做什么——”話未說完,
他的拳頭已到眼前。葉凌塵本能地側身閃避,腦海中卻自動浮現出王浩的攻擊軌跡,
系統正在快速推演最佳反擊路線?!芭?!”清脆的耳光聲在夜空中回蕩。
王浩捂著火辣辣的臉頰踉蹌后退,
難以置信地看著葉凌塵——這個往日連話都不敢多說的廢物,此刻眼中竟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剛才的反擊精準避開了他所有的防御弱點。“滾。”葉凌塵的聲音平靜,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前世他被這群人欺負了三年,直到被血煞殿帶走時,
這些人還在背后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如今,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玉佩,
系統的光屏在視野邊緣閃爍,仿佛在提醒他,這一世,一切都將不同。次日清晨,外門藥田。
晨露未晞,葉凌塵蹲在青焰草田邊,目光透過系統的推演界面,
清晰“看”見每一株靈草的脈絡。青焰草的藥效藏在第三片葉子的葉脈中,
卯時末刻的陽光會讓葉脈中的火靈力達到峰值,但此刻才寅時三刻,
系統卻在某株草的根部標注了紅色警告——地下三尺,有一條正在靠近的赤鱗蛇。
“嘶——”蛇信子的嘶鳴聲幾乎同時響起。葉凌塵手腕翻轉,采藥鋤精準地刺入泥土,
鋒利的鋤刃劃破赤鱗蛇的七寸,暗紅的蛇血濺在青焰草上,卻詭異般被葉片吸收,
原本翠綠的葉子竟泛起一層金紅色?!岸!厥馐录|發(fā):血淬青焰草,
藥效提升100%,推演點+5?!比~凌塵瞳孔驟縮。系統不僅能推演功法和任務,
還能觸發(fā)特殊事件?他小心翼翼地將這株變異的青焰草摘下,放入玉盒,指尖觸到盒底時,
忽然想起前世在血煞殿地牢見過類似的靈草——用魔獸血祭催熟的邪門手段,
卻沒想到在蒼瀾宗的藥田也會出現?!叭~凌塵!”外門執(zhí)事張烈的怒吼從田埂傳來,
這位掌管藥田的長老向來嚴苛,此刻正盯著葉凌塵手中的玉盒,“誰讓你提前采摘青焰草的?
你可知卯時末刻才是——”話到一半突然卡住。張烈看見葉凌塵遞來的玉盒中,
那株金紅色的青焰草正散發(fā)著比尋常三品靈草還要濃郁的火靈力,
葉片上的血紋竟形成了一道天然的聚靈陣。“你……”張烈的聲音突然顫抖,
“你怎么知道用赤鱗蛇血催熟?這是內門弟子才能接觸的《靈植血祭術》!”葉凌塵垂眸,
藏起眼中的波瀾。系統剛才的推演不僅顯示了蛇的位置,
還在瞬間解析出《靈植血祭術》的簡化版,讓他本能地做出反應。
此刻他只需按照系統提示的措辭回答:“昨夜夢見一位白衣女子,她說血能養(yǎng)草。
”張烈猛然倒退半步。白衣女子——那是蒼瀾宗創(chuàng)派祖師的道侶,
傳說中掌管藥田的“靈植仙子”。難道這孩子竟得到了祖師的托夢?“好,好!
”張烈突然大笑,“從今日起,你負責看守藥田西片區(qū),若再能培育出這種品質的青焰草,
我親自推薦你參加三個月后的外門大比!”看著張烈匆匆離去的背影,
葉凌塵忽然聽見識海中有細碎的裂紋聲。系統光屏的邊緣,
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金色紋路正在緩緩蔓延——那是母親玉佩上的云紋,
此刻正與系統界面產生共鳴。他忽然想起玄霄子第一次見他時,眼中閃過的那絲悲痛與決然。
前世的滅門、今生的系統、蒼瀾宗的秘密,所有線索都在指向一個真相:他的命運,
從來都不是凡體廢脈那么簡單。指尖輕輕撫過玉佩,葉凌塵望向遠處云霧繚繞的蒼瀾主峰。
那里的天命石廣場上,無數少年還在為天賦高低而掙扎,卻不知在他們頭頂的天道之上,
還有一雙眼睛,正在透過系統的裂痕,冷冷注視著這場逆命的開端。
王浩的拳頭在即將觸及主角面門時突然凝滯,掌心烈陽印記爆發(fā)出刺目金芒,
如融化的赤鐵般烙在他胸口?!读焉饺返臍鈩啪贡簧羯?,暗紅色血霧從他七竅溢出,
染臟了蒼瀾宗月白道袍?!澳恪⒛憔鼓芨牧脊Ψā蓖鹾契咱労笸?,眼中滿是不甘,
喉間突然泛起血沫,“血煞殿不會放過——”話未說完便被自己噴出的鮮血嗆住,
指尖還保持著掐訣姿勢,倒在演武臺時瞳孔已泛青灰。演武場鴉雀無聲。
外門弟子們盯著王浩胸前焦黑掌印,那形狀分明與《烈陽掌》記載不同,
邊緣竟有細碎金紋如火焰脈絡游走。直到玄霄子的青竹杖重重頓在臺上,
清越鐘聲才打破寂靜:“帶王浩尸體去刑堂驗魂,其余人退下?!敝鹘钦S人流離開,
卻被玄霄子袖口勁風掃住:“留步?!崩险邷啙岬难劬υ谒菩耐A粢凰?,
瞳孔突然驟縮——方才激戰(zhàn)時閃過的金光,分明是傳說中逆天命脈的征兆。
當年蒼瀾宗祖師正是憑此脈逆改天道,可此脈百年前便隨末任掌門隕落而消失……刑堂內,
驗魂燈在王浩眉心映出血色咒印,正是血煞殿“勾魂契”。消息傳到議事殿時,
七位長老的茶盞同時碎裂?!巴忾T首席竟被血煞殿滲透十年。
”大長老撫著胡須的手青筋暴起,“傳令下去,所有外門弟子三日內重測靈根,
內門……”他目光掃過玄霄子,“讓執(zhí)法峰清查近三年下山弟子動向。”深夜,
主角在靜室調息,掌心金紋忽明忽暗。窗外傳來竹枝折斷聲,抬眼便見玄霄子站在月光里,
手中握著半片焦黑玉簡:“老夫當年在血煞殿臥底時,見過這紋路。
”玉簡上殘刻著“逆天命脈,焚骨煉神”八字,在他指尖漸漸化為飛灰,“從今日起,
你的《烈陽掌》不可再在人前施展。”話音未落,遠山方向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東南方天際騰起遮月血云,正是血煞殿“血河過境”的征兆。玄霄子望向血色方向,
袖口下的手突然掐出痛訣——方才演武時,他分明看見主角掌紋與玉簡殘圖完全重合,
而那“焚骨煉神”四字,正是當年末任掌門臨終前刻在他掌心的血咒。
內門牌坊前的鎏金匾額在晨霧中泛著冷光,
主角握著燙金腰牌的手指微顫——牌面“丙字七二”的編號,
意味著他是近十年首個以練氣后期躋身內門的外門弟子。
蘇晴雪的月白羽扇輕敲他肩膀:“別盯著編號發(fā)呆了,丙字堂今晚要演‘星軌劍陣’,
你昨日破的護山大陣第三層樞機,正好能用上?!鄙倥l(fā)間的銀鈴隨步伐輕響,
主角注意到她腰佩刻著“戊字一三”,想起外門傳言:戊字堂多是長老親傳,
蘇晴雪的父親正是掌管刑堂的蘇長老。兩人行至演武場時,十六道劍意突然從八方壓來,
七名內門弟子踏劍而立,為首者袖口繡著金線云紋,正是丙字堂大師兄陸明軒。
“外門狗也配用星軌劍圖?”陸明軒指尖碾碎一片玉簡,細碎光斑在演武臺上拼出殘缺劍陣,
“昨日你破陣取巧,今日便讓你看看,內門功法不是靠推演就能偷學的——”話未落,
劍陣突然倒轉,二十八宿星位竟全被逆改,主角后頸一涼,
推演系統的藍光在視網膜上瘋狂閃爍?!瓣囇墼谔飙^位!”蘇晴雪的羽扇突然展開,
扇面竟繪著完整星軌圖,她指尖在“搖光”位置連點七下,倒轉的劍陣轟然崩解,
陸明軒的佩劍“追星”應聲落地。少女眼尾泛紅,
盯著對方袖口金線:“陸師兄用的‘逆斗劍訣’,
似乎和三年前蒼梧秘境失蹤的三弟子路數相同?”演武場氣氛驟冷。
陸明軒恨恨瞪了主角一眼,甩袖時卻有片血色鱗甲飄落——正是血煞殿“血鱗令”的碎片。
主角剛要開口,蘇晴雪突然拽住他手腕,在他掌心快速寫了個“噤”字,
傳音入密:“明日隨我去藏經閣,我爹讓我查護山大陣近十年的破損記錄?!鄙钜?,
丙字堂靜室。主角對著推演系統投影的護山大陣模型出神,
前日破陣時發(fā)現的十七處靈氣紊流點,此刻正以詭異規(guī)律移動,
最終在地圖上拼出“寒潭”二字——那是內門后山禁地,傳說中鎮(zhèn)壓著上古血煞殿殘陣。
系統突然發(fā)出蜂鳴,護山大陣模型上的某條隱線,竟與他掌心金紋完全重合?!斑颠?。
”窗欞輕響,蘇晴雪抱著半卷泛黃陣圖翻進來,發(fā)間還沾著夜露:“你看這里。
”陣圖第三頁邊角,用朱砂畫著個倒轉的“離火陣”,
與主角破陣時改良的《烈陽掌》步法軌跡一模一樣,“三年前護山大陣第一次出現漏洞,
當時鎮(zhèn)守的內門弟子……就是陸明軒。”話音未落,后山方向突然傳來鐘鳴,
十二道血色流光沖破云層,正是蒼瀾宗“警天旗”異動。蘇晴雪臉色發(fā)白:“是寒潭方向!
護山大陣的樞機——”話未說完,主角突然抓住她手腕,
推演系統在視野中展開三百六十度全景:十七處紊流點此刻全部亮起,
在大陣底層拼出完整的“血煞煉魂陣”。“他們要借護山大陣的靈氣,重開血煞殿地宮!
”主角指尖在陣圖上連點,將蘇晴雪帶來的倒轉離火陣正過來,“當年祖師設陣時留了后手,
用逆天命脈的金紋做引——”他掌心突然泛起強光,陣圖上的朱砂紋路竟開始吸收金光,
“你去通知長老,我去寒潭堵陣眼!”蘇晴雪剛要阻攔,主角已化作殘影沖出靜室。
演武場角落,陸明軒看著掌心鱗甲上浮現的血字“逆天命脈現世”,嘴角勾起冷笑,
袖中飛出三枚刻著星軌的玉簡——正是蘇晴雪白天用的那套劍圖,玉簡背面,
“血煞殿·天璣使”的暗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萬毒嶺的瘴氣在晨霧中泛著青紫色,
主角攥著周明給的“冰魄草”玉簡,指尖被毒霧熏得發(fā)麻。推演系統的藍光在視網膜上展開,
三百米內的毒獸分布如星圖般清晰——三尾毒蝎在左前方腐木下蟄伏,
七首蜈正沿著右側山壁吐絲,而最深處的毒潭中央,
那只直徑丈許的癩蛤蟆正吞吐著七彩毒霧,額間肉瘤上嵌著半枚血色菱形印記?!叭f毒靈蟾,
以百毒為食,弱點在腹下逆鱗?!敝鹘悄钕到y分析,突然聽見頭頂傳來鳥鳴,
一只渾身冒酸液的“蝕骨雀”正俯沖而下。烈陽掌的金芒剛在掌心凝聚,卻見靈蟾突然昂首,
一道毒霧直射雀群,酸液與毒霧相撞瞬間爆發(fā)出刺耳的滋滋聲,化作雨點般的毒晶墜落。
“不對,它在保護毒潭?!敝鹘嵌阍诰迾浜?,看著靈蟾額間血印突然亮起,
潭水深處竟浮出十二具白骨,每具骨架都擺出結印姿勢。推演系統瘋狂閃爍,
將白骨方位與血煞殿《九毒煉魂陣》重疊——這靈蟾竟是被血煞殿秘法豢養(yǎng)的陣眼!
當靈蟾再次張口時,主角突然甩出改良版烈陽掌的袖箭,
三枚裹著金焰的柳葉鏢精準射向潭邊三塊隱沒的陣石?!稗Z!”毒潭水被炸出漩渦,
靈蟾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嘶鳴,腹下逆鱗終于暴露在陽光下。主角趁機撲上其背,
掌心金紋與血印激烈碰撞,竟將那半枚菱形印記生生剝離,吸入自己掌心。
“呱呱——”靈蟾的體型瞬間縮小至尺許,毒霧化作透明薄紗縈繞周身,
額間只剩下淡淡金斑。它歪頭盯著主角掌心,突然跳進他袖口,發(fā)出討好的輕叫。
主角撿起被金焰燒毀的玉簡,發(fā)現背面竟用血煞文寫著“取逆天命脈者封萬毒使”,
正是周明的字跡。回到內門時,蘇晴雪正守在丙字堂門口,
腰間佩刀已出鞘三寸:“周明的弟子今早往刑堂送了‘尸解符’,
你在萬毒嶺可發(fā)現……”話未說完,靈蟾突然從袖口跳出,
對著她吐出半顆泛著金光的毒珠——正是推演系統標記的“破妄靈珠”,
能照出人體內的血煞咒印?!案襾??!碧K晴雪臉色驟變,拽著主角拐進偏僻廊道,
袖中翻出半張浸血的傳訊鶴羽,“方才在周明書房,我看見他用‘血蛭密語’和某人聯絡,
而這羽毛上的血跡……”她指尖掐訣,羽毛上竟浮現出玄霄子的生辰八字,
“是有人要對長老會動手!”靈蟾突然豎起鼓膜,盯著西北方的藏經閣方向。
主角的推演系統同步報警,視野中浮現出護山大陣的十七處紊流點正在快速移動,
最終在藏經閣地下三層拼成完整的“血煞煉魂陣”。更危險的是,
其中五個紊流點此刻正朝著長老會議事殿移動,為首者的氣息,正是周明。
“他們要在議事時啟動陣法,將七位長老的魂魄煉進萬毒嶺的陣眼!
”主角突然想起靈蟾剝離的血印,掌心金紋與護山大陣的隱線再次共振,“靈蟾能定位陣眼,
你去通知玄霄子長老,我去藏經閣毀了陣圖——”話音未落,議事殿方向傳來巨響,
周明的身影破窗而出,背后浮現出十二具白骨虛影,正是萬毒嶺的煉魂陣。
他盯著主角袖口的靈蟾,眼中閃過驚恐:“你竟能收服本座養(yǎng)了十年的靈蟾!當年在寒潭,
就是玄霄子那老東西壞了我血煞殿的大事——”靈蟾突然發(fā)出尖嘯,
毒霧化作利刃射向周明眉心。主角趁機甩出改良后的烈陽掌,
金焰竟在空氣中凝成萬毒嶺的地形投影,正是推演系統記錄的陣眼位置。
周明的白骨虛影剛要阻擋,
靈蟾已從他丹田處叼出半枚血晶——正是他與萬毒嶺陣眼相連的命魂結晶?!班弁?。
”周明倒地時,懷中掉出本染血的《血煞萬毒錄》,
封面上的菱形印記與主角掌心金紋完美契合。蘇晴雪帶著玄霄子趕到時,
老者看著地上的靈蟾,突然從袖中取出半塊刻著逆天命脈的殘玉,與主角掌心輕輕一碰,
玉上浮現出一行小字:“萬毒為引,逆煉天命”。深夜,主角在靜室調息,
靈蟾正趴在推演系統的投影上打盹。系統突然發(fā)出蜂鳴,護山大陣模型上,
原本十七處紊流點如今只剩十二處,而新出現的五個紅點,
正沿著內門弟子的作息路線移動——正是周明死前提到的“血煞殿五使”。靈蟾突然睜眼,
對著其中一個紅點發(fā)出威脅的低鳴,那紅點,正是戊字堂大師兄陸明軒的位置。
指節(jié)掐入掌心的刺痛感混著冷汗浸透衣襟,沈硯之盯著眼前三張扭曲的鬼臉面具,
耳中嗡鳴著系統最后的警告:「推演點剩余3%,強制冷卻時間72小時——」
血煞殿弟子的彎刀已帶著腥風劈至眉骨,他忽然福至心靈般旋身側翻,
靴底在青石板上擦出一溜火星,寒鐵刀刃險險擦著喉結劃過,在頸側留下一道血痕。
「小崽子倒是躲得快!」為首弟子的面具裂出蛛網狀紋路,
顯然對剛才那詭異的預判心有余悸。沈硯之指尖撫過腰間玉墜,
冰涼的觸感混著秘境特有的靈氣波動涌入經脈——方才系統透支推演點時,他「看」
見的不僅是蘇晴雪墜向血色深淵的畫面,還有那抹月白色身影衣擺上若隱若現的血色咒印。
掌心突然泛起微光,方才撿取的天道殘卷碎片在袖口發(fā)燙。
沈硯之忽然想起三日前在蒼瀾宗藏經閣見過的記載:「鏡淵九重天,天殘映人心」。
秘境核心區(qū)的鏡淵并非普通福地,而是能映照修士心底執(zhí)念的詭域,
若蘇晴雪當真身處鏡淵第四層,那周明所謂「發(fā)現上古劍冢」的邀約,
分明是要將她引入「心相鏡陣」!血色彎刀再度劈來,沈硯之不再保留實力,
掐訣喚出蒼瀾宗「流云三式」。當第三式「破云」斬出時,他故意將劍氣引向左側石壁,
崩落的碎石恰好堵住身后密道。在血煞殿弟子咒罵聲中,他反手甩出三枚淬毒銀針,
趁對方慌亂之際轉身狂奔,衣擺被鏡淵方向的陰風吹得獵獵作響。「晴雪,撐?。 ?/p>
指腹擦過玉墜背面的「硯」字刻痕,那是去年中秋蘇晴雪親手為他刻的護身符。
三日前在宗門禁地,她抱著新得的《靈蝶引》蹦跳著來找他時,發(fā)間還別著他送的青玉蝶簪,
怎么轉眼就...沈硯之突然頓住腳步,眼前的鏡淵入口不知何時浮現出血色漣漪,
而漣漪中央,正倒映著蘇晴雪蒼白的臉?!赋幹畮熜??」少女的聲音帶著異樣的顫抖,
沈硯之瞳孔驟縮——她發(fā)間的玉蝶簪不知何時換成了白骨簪,袖口露出的手腕上,
三道血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更危險的是她腳下的平臺,那些看似潔白的云紋石,
分明在組成「困」字鎖魂陣?!竸e動!」沈硯之強行壓下喉間翻涌的血氣,
剩余3%的推演點此刻如焚心之火。他看見周明的身影在蘇晴雪身后的陰影里若隱若現,
那家伙居然懂得用「鏡淵倒影」制造幻陣,難怪系統預警時畫面會扭曲。
「把左手玉鐲摘下來,扔向東南方第七塊云紋石!」蘇晴雪聞言一怔,
下意識去摸手腕上的纏絲玉鐲。那是三個月前周明送給她的「賠禮」,
說是在坊市淘來的凡品。此刻經沈硯之提醒,她才驚覺玉鐲內側刻著極小的「引」字咒文,
而當玉鐲被擲出的瞬間,東南方突然爆發(fā)出刺目金光,云紋石上的鎖魂陣竟開始逆向旋轉。
「好個蒼瀾宗的小賤人!」周明的身影終于從陰影中暴起,
手中握著的赫然是染血的「蝕心錐」。沈硯之在推演畫面里見過這兇器,專破修士心防,
中錐者會在幻境中看見最恐懼的場景。此刻他顧不上系統警告,強行催動殘卷碎片,
只見鏡淵水面突然浮現出無數金色符文,與周明身上的血色咒印相互抵觸。
「你以為僅憑殘卷碎片就能破我血煞殿的「心相鏡陣」?」周明獰笑一聲,
指尖掐出詭譎法訣,蘇晴雪腳下的平臺突然裂開,血色深淵的吸力瞬間將她扯向下方。
沈硯之來不及多想,合身撲向那抹即將墜入深淵的月白色身影,在抓住她手腕的剎那,
他聽見自己胸骨發(fā)出的悶響——是周明趁機踢中了他后心。「硯之!」
蘇晴雪的驚呼混著深淵寒風灌入耳中,沈硯之感覺自己的意識在墜落中逐漸模糊,
但掌心緊握的玉墜突然爆發(fā)出強光,殘卷碎片的金光與玉墜中的靈力交融,
在他們周身形成光繭。墜落的速度漸漸減緩,沈硯之勉強睜開眼,
看見深淵底部懸浮著無數鏡面,
每面鏡中都倒映著不同的場景——有他在宗門前跪了三天三夜為蘇晴雪求藥,
有蘇晴雪在藏書閣偷偷幫他修補破損的《太虛劍訣》,還有...周明站在血煞殿主座前,
將一枚染血的玉簡遞給某位黑袍人?!冈瓉砣绱?..」沈硯之忽然笑了,
鏡淵果然映出了心相。周明的目標從來不是蘇晴雪,而是借她引出修煉《太虛劍訣》的自己,
因為那卷殘卷,只有修煉了蒼瀾宗至高劍訣的修士才能真正激活。而血煞殿真正想要的,
是鏡淵最深處的「天道劍意」?!缸ゾo我!」沈硯之拼盡最后力氣掐訣,
光繭突然爆發(fā)出太陽般的光輝,那些倒映著過往的鏡面紛紛破碎,
化作點點熒光匯入殘卷碎片。蘇晴雪感覺手腕上的咒印在強光中消散,她反手抱住沈硯之,
指尖觸到他后背黏膩的血跡,忽然想起方才鏡中閃過的畫面——周明遞給黑袍人的玉簡上,
赫然刻著「沈硯之」三個朱砂大字。血色深淵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當光繭終于觸底時,
沈硯之看見前方懸浮著一座由劍意凝成的拱門,而拱門中央,靜靜躺著一卷泛著微光的殘卷。
系統提示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小心!」蘇晴雪的驚呼讓沈硯之猛然回頭,
只見周明不知何時追了下來,手中的蝕心錐正刺向他后心。但此刻的沈硯之眼中只有殘卷,
他忽然松開蘇晴雪的手,任由身體向拱門傾倒,
同時反手揮出一道璀璨劍光——那是《太虛劍訣》的終極奧義「心劍無鋒」,以身為劍,
以心為引。蝕心錐在劍光中寸寸崩裂,周明驚恐的表情定格在血色深淵中。
沈硯之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口鼻溢出,但他的視線始終落在蘇晴雪身上。
少女正踉蹌著向他跑來,發(fā)間的白骨簪不知何時已變回青玉蝶簪,在劍意拱門的光輝中,
她眼中倒映著的,只有他逐漸模糊的身影?!赋幹?..」蘇晴雪接住即將倒下的少年,
指尖顫抖著撫過他緊閉的雙眼。沈硯之在昏迷前聽見她帶著哭腔的低語,
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山腳撿到渾身是傷的她時,那個倔強的小丫頭也是這樣抱著他,
用沾著泥的袖子給他擦血。原來有些羈絆,早在鏡淵倒映的過往中,就已深種心間。
劍意拱門突然發(fā)出清越鳴響,懸浮的天道殘卷緩緩展開,無數金色字符涌入沈硯之眉心。
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只是這次,帶著從未有過的莊嚴:血色深淵的血霧漸漸退去,
蘇晴雪抱著沈硯之坐在劍意凝成的平臺上,看著他眉心漸漸浮現的劍型印記。遠處,
周明的身影已經消失,只留下一片血色咒印緩緩沉入深淵。
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是蒼瀾宗的嘉獎,還是血煞殿的追殺,但此刻掌心相握的溫度,
讓她忽然覺得,無論前路如何,只要兩人并肩,便沒什么可怕的。殘卷的光輝映在少女臉上,
她忽然想起方才鏡中看見的未來——沈硯之站在蒼瀾宗山巔,背后是漫天劍意,而他轉身時,
眼中倒映的,始終是她追著蝴蝶奔跑的模樣。唇角不禁揚起淺笑,
蘇晴雪低頭在沈硯之耳邊輕輕說了句只有自己聽見的話:「這次,換我來守著你?!?/p>
劍意拱門緩緩閉合的瞬間,鏡淵水面再次泛起漣漪。某個遙遠的血色大殿中,
黑袍人手中的玉簡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紅光,上面「沈硯之」三字正漸漸被劍意染成金色。
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指尖撫過案頭擺放的半面銅鏡,鏡中倒映著的,
正是沈硯之眉心的劍型印記?!干n古劍意...終于現世了?!购谂廴说托σ宦?,
轉身走向殿后刻滿星圖的密室,「通知暗殿,密切監(jiān)視蒼瀾宗那兩個小家伙。
天道殘卷既已認主,接下來的戲,可就精彩了?!寡鹿馔高^殿頂的縫隙灑落,
照在密室中央懸浮的星圖上。某顆原本黯淡的星辰突然大放異彩,
周圍環(huán)繞的血星卻在瘋狂閃爍,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席卷整個蒼瀾界的風暴,正從鏡淵深處,
緩緩拉開序幕。指腹碾過血色令牌上凹凸的咒文,沈硯之指尖傳來針扎般的刺痛。
令牌中央陰刻著展翅的血鴉,正是血煞殿「赤鴉衛(wèi)」的信物,而背面用朱砂描著極小的「徐」
字——這是只有將令牌浸在靈血中才能顯形的密文。蘇晴雪湊過來時,
他聞到少女袖間還縈繞著鏡淵的血腥氣,卻在觸到她手腕時發(fā)現那三道血痕已凝成淡金印記,
與自己眉心的劍型紋路隱隱呼應。「系統,解析血煞令。」沈硯之在心底默念,
視網膜上立刻浮現出半透明的推演界面:「檢測到蒼瀾宗靈氣反應,
令牌持有者與副宗主徐驚雷靈脈波動吻合度87%——」
他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徐驚雷主持的「洗劍大會」,
當時這位素來嚴厲的副宗主反常地對他青眼相加,甚至將自己的「驚雷劍」借給他試招。
「硯之師兄,你看他腰間!」蘇晴雪突然指著周明逐漸僵硬的尸體。
沈硯之這才注意到對方腰側纏著半幅殘破的羊皮地圖,
展開后赫然是蒼瀾宗后山禁地的地形圖,某處山坳用朱砂畫著醒目的血鴉標記,
旁邊標注著「庚戌年霜降」——正是徐驚雷接管宗門禁地防務的日子。深夜的鏡淵出口,
沈硯之將血煞令和地圖收入儲物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墜。系統提示推演點剩余15%,
但「天命推演」界面卻在瘋狂閃爍,無數血色光點正沿著蒼瀾宗方向匯聚。
他忽然抓住蘇晴雪的手腕,低聲道:「走后山密道,徐驚雷的人恐怕已經在正門布下天羅陣。
」密道入口藏在鏡淵西側的枯井里,蘇晴雪剛觸到井壁的機關,上方突然傳來箭矢破空聲。
沈硯之旋身揮劍,三道劍氣斬落三支淬毒弩箭,卻見井沿出現五個蒙面人,
袖口翻出的血色紋路正是徐驚雷親衛(wèi)「雷火堂」的標記?!感♂套拥故菣C敏。」
為首者扯下蒙面巾,竟是雷火堂三統領王豹。沈硯之在推演中見過此人,
去年冬日曾親眼看見他將蒼瀾宗的「護山靈礦」偷運給黑市商人。此刻對方手中握著的,
正是徐驚雷賞賜的「雷耀刀」,刀刃上流轉的雷光卻帶著幾分血色雜質?!赴褨|西交出來,
徐長老念在你是本宗弟子,留你全尸?!雇醣哪抗饴湓谔K晴雪身上時,閃過一絲陰鷙,
「至于這丫頭...血煞殿的大人可等著用她的靈蝶血祭陣呢。」沈硯之忽然輕笑,
指尖掐出只有蒼瀾宗內門弟子才懂的「斷雷訣」。王豹的雷耀刀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蜂鳴,
雷光瞬間反噬,在他胸口炸開焦黑的傷口。趁對方慌亂之際,
沈硯之拽著蘇晴雪撞向井壁機關,腐朽的木板轟然倒塌,露出直通后山的暗道?!缸?!」
王豹的怒吼混著血腥氣傳來,沈硯之卻在踏入暗道的瞬間頓住腳步——前方石壁上,
用靈血畫著半幅星圖,正是鏡淵底層劍意拱門內見過的圖案。更讓他心驚的是,
星圖中央標注的「蒼古劍意」位置,正與蒼瀾宗祖師殿下方的「鎖龍井」重合。「硯之,
你的手!」蘇晴雪突然驚呼。沈硯之這才發(fā)現自己按在星圖上的掌心正在滲血,
血色沿著星圖紋路流動,竟?jié)u漸拼出「徐驚雷盜走祖師劍鞘」八個小字。
三年前蒼瀾宗祖師殿被盜,鎮(zhèn)宗之寶「蒼古劍鞘」失蹤,當時正是徐驚雷負責調查此案。
暗道深處傳來水流聲,鎖龍井特有的寒氣順著石壁滲出。沈硯之忽然福至心靈,
將血煞令按在星圖中央,只見令牌上的血鴉突然展翅,
在石壁上投出巨大的陰影——陰影所指之處,正是鎖龍井井底的暗格?!笡]時間了,先回宗!
」沈硯之扯下腰間的「傳訊鶴符」,這是峰主親賜的緊急信物,
能直接連通掌門閉關的「清霄殿」。符紙燃燒的瞬間,
他通過天命推演看見徐驚雷正在祖師殿內做法,周身環(huán)繞著十二面血煞鏡,
鏡中倒映的赫然是鏡淵底層的劍意拱門。蒼瀾宗后山,
當沈硯之和蘇晴雪終于沖破密道出口時,正撞見匆匆趕來的執(zhí)法峰主林蒼梧。
老人看見兩人身上的血跡,瞳孔驟縮:「可是在鏡淵遇見血煞殿的人?
徐副宗主剛傳訊說你們遭襲,要開啟『九雷鎖山陣』——」「林師伯,徐驚雷才是內鬼!」
蘇晴雪忍不住掏出染血的羊皮地圖,「他私通血煞殿,圖謀鏡淵里的蒼古劍意,
還盜走了祖師劍鞘!」林蒼梧接過地圖的手突然顫抖,
老人認出那朱砂筆跡正是徐驚雷的獨門「雷火篆」。清霄殿方向突然傳來巨響,
一道血色劍光劈開云層,徐驚雷的身影踏劍而來,衣擺上繡著的蒼瀾宗紋章正滲出絲絲血光。
他俯視著山腳下的三人,目光落在沈硯之手中的血煞令上,
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好個小子,竟能從鏡淵活著回來...還識破了老夫二十年的布局。
」沈硯之注意到徐驚雷指尖戴著的青銅指環(huán),正是三年前祖師殿被盜現場留下的唯一線索。
系統推演界面突然全紅預警,他看見徐驚雷背后的云層中,十二面血煞鏡正組成「困龍陣」,
而陣眼,竟是蒼瀾宗山頂的「鎮(zhèn)山雷柱」?!府斈昀戏蛱嫦日崎T鎮(zhèn)守鎖龍井,
卻發(fā)現井底藏著蒼古劍意的傳承密卷?!剐祗@雷的聲音混著雷聲炸響,
「可那老東西卻說『劍意擇主,不可強求』,哈哈!憑什么我徐驚雷為蒼瀾宗賣命三十年,
連觸碰傳承的資格都沒有?」蘇晴雪突然想起去年冬日,
徐驚雷曾在她修煉《靈蝶引》時特意指點,當時他眼中閃過的貪婪,
竟與周明拿著蝕心錐時如出一轍。此刻老人周身血氣翻涌,哪里還有半分得道高人的模樣,
分明是被血煞功法侵蝕了靈脈。「你以為拿到血煞令就能指證老夫?」
徐驚雷抬手祭出祖師劍鞘,鞘口正插著半支染血的「赤鴉令」,「蒼瀾宗上下,
如今有三成弟子的靈脈都被老夫種下血煞咒,就連掌門...」他忽然看向清霄殿方向,
露出陰鷙的笑,「此刻恐怕正在閉關中『走火入魔』呢?!?/p>
沈硯之感覺掌心的殘卷碎片突然發(fā)燙,鏡淵中得到的蒼古劍意正在體內沸騰。
他看見徐驚雷布下的困龍陣即將完成,而陣成之時,整個蒼瀾宗都會成為血煞殿的祭品。
天命推演界面突然浮現出一行小字:「破陣關鍵——以劍鞘引動劍意,斬落鎮(zhèn)山雷柱!」
「晴雪,用靈蝶引纏住他的血煞鏡!」沈硯之大喝一聲,反手將血煞令擲向鎮(zhèn)山雷柱。
蘇晴雪指尖飛出十二道金蝶光刃,正是鏡淵中領悟的「心相蝶舞」,
專門克制血煞殿的陰邪功法。徐驚雷沒想到這丫頭在鏡淵中竟得了劍意傳承,一時不備,
三只血煞鏡當場崩碎?!感♂套诱宜?!」徐驚雷揮劍斬向沈硯之眉心,
卻見少年反手拔出祖師劍鞘,鞘中雖無劍,卻在蒼古劍意的催動下,
凝出一把由雷光組成的巨劍。那是鏡淵底層傳承的「無鋒心劍」,專破世間虛妄?!感祗@雷,
你看看劍鞘上的血手??!」沈硯之劍尖直指對方胸前,
劍鞘上突然浮現出當年先掌門拼死留下的血咒,「當年你盜劍鞘時,
祖師劍意就已在你體內種下判宗印記,如今血煞入體,正是天道罰你!」
徐驚雷突然發(fā)出痛苦的嘶吼,他感覺體內的血煞之力與劍鞘咒印相互絞殺,
十二面血煞鏡紛紛炸裂。沈硯之趁機催動殘卷碎片,只見鎮(zhèn)山雷柱上的血煞陣應聲而碎,
蒼瀾宗的護山大陣重新亮起青藍色光輝。當執(zhí)法峰主帶著弟子趕來時,徐驚雷已倒在血泊中,
胸前的蒼瀾宗紋章被燒成焦黑,露出底下猙獰的血鴉刺青。沈硯之撿起落地的祖師劍鞘,
發(fā)現內側刻著一行小字:「庚戌年霜降,驚雷夜盜鞘,血鴉蝕心骨」
——正是徐驚雷背叛的鐵證。「硯之師兄,你看他的儲物袋!」蘇晴雪舉著一枚玉簡跑過來,
玉簡表面縈繞著血煞殿特有的黑霧。沈硯之用神識掃過,
瞳孔驟縮——里面記載著血煞殿與蒼瀾宗內鬼的交易明細,從靈礦走私到弟子暗殺,
甚至包括三年前設計讓他墜入寒潭的「意外」。清霄殿方向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掌門清虛子在弟子攙扶下匆匆趕來,看見徐驚雷的尸體和劍鞘時,
長嘆一聲:「當年為師便覺得師弟的『雷火功』練得太過邪祟,卻沒想到...」
他轉身看向沈硯之,眼中閃過欣慰,「你在鏡淵中得到蒼古劍意,
想必已明白祖師留下劍鞘的真意——蒼瀾宗的傳承,從不是靠權力爭奪,
而是護道者的赤子之心。」深夜的祖師殿,沈硯之和蘇晴雪跪在祖師像前,
看著劍鞘重新歸位。殘卷碎片此刻已與他的靈脈融合,
系統提示音悄然響起:「檢測到宗門危機解除,
推演點恢復至50%——開啟『蒼瀾秘史』支線,當年先掌門隕落真相即將揭曉?!?/p>
蘇晴雪忽然指著祖師像底座,那里不知何時浮現出一行新的刻字:「血鴉現,劍意鳴,
雙生蝶,破幽冥」。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腕的淡金印記,又望向沈硯之眉心的劍型紋路,
忽然想起鏡淵中看見的未來——那時他們站在山巔,身后是漫天劍意,而掌心相握的溫度,
比任何功法都更讓人心安。蒼瀾宗外,血色云層漸漸散去,某個隱藏在霧中的血煞殿分舵里,
黑袍人看著手中碎裂的赤鴉令,突然笑出聲來。他指尖撫過面前的水晶球,
球中倒映著沈硯之持劍的身影,以及蘇晴雪發(fā)間若隱若現的金蝶光翼。
「雙生蝶...有意思?!购谂廴宿D身走向密室,墻上掛著的星圖上,
代表沈硯之的星辰周圍,不知何時多了一顆閃耀的伴星?!竿ㄖ嘹さ?,啟動『奪蝶計劃』。
蒼古劍意既然選了這兩個小家伙,那我們便幫他們...早日成長為能與天道抗衡的棋子吧。
」夜風穿過祖師殿的雕花木窗,吹起沈硯之袖中露出的殘卷一角。
上面新浮現的字跡在月光下閃爍:「鏡淵血,劍鞘鳴,內鬼現,風波定——然血煞未熄,
雙生蝶影,方是破局之鑰。」少年閉目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劍意,
忽然聽見身旁少女輕聲說:「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們都一起面對,好不好?」他睜開眼,
看見蘇晴雪眼中倒映著祖師像前的長明燭火,比任何推演畫面都更真實溫暖。
指尖輕輕覆上她的手背,沈硯之忽然明白,所謂天命,從來不是孤獨的前行,
而是有人與你并肩,在血雨腥風中,守住心底那簇永不熄滅的燈火。
蒼瀾宗議事殿的青銅巨門在晨霧中開啟時,
沈硯之手中的血煞令正映著殿內十二盞長明燈的光。掌門清虛子端坐在云紋主位,
徐驚雷的斷臂裝在玉匣中置于案前,傷口處凝結的紫黑血塊證明他確實自斷了「雷火靈脈」
——但只有沈硯之和蘇晴雪知道,那道致命的劍傷被血煞殿的「替命符」轉移到了傀儡身上。
「徐師弟雖犯大錯,卻念在三十載護宗之功,暫囚『鎖龍井』思過?!?/p>
清虛子的聲音在殿內回蕩,下方坐著的九峰長老中,
雷火峰主趙巖突然拍案而起:「掌門如此輕判,如何服眾?雷火堂上下百余人因他受累,
難道——」「趙長老可知這血煞令上的咒文?」沈硯之忽然開口,將令牌推向中央的照妖鏡。
紅光閃過,鏡中清晰映出徐驚雷與血煞殿使者密會的畫面,
其中赫然有趙巖偷偷運送靈礦的身影,「三日前執(zhí)法峰在雷火峰暗庫,
搜出了十二箱血煞殿的『蝕心香』。」趙巖的臉瞬間慘白,殿內其他長老紛紛變色。
林蒼梧適時呈上蓋著執(zhí)法印的罪狀,清虛子掃過一眼,淡淡道:「趙長老既與血煞殿勾結,
便與徐師弟同罪吧?!箖擅麍?zhí)法弟子上前時,趙巖突然祭出雷耀刀,
卻被沈硯之眉心劍意凝成的光劍當場斬斷手腕。議事殿的風波在正午時分暫歇,
沈硯之被留到最后。清虛子看著他手中的祖師劍鞘,
忽然長嘆:「你可知徐驚雷為何非要得到蒼古劍意?二十年前,
仙域曾流傳『天道輪回計劃』,欲以三千修士靈脈重塑天道,
你母親...正是計劃的首席反對者?!股倌甑闹讣怏E然收緊,劍鞘上的血手印突然發(fā)燙。
他想起鏡淵中殘卷閃過的畫面,那位白衣女子在血色劍陣中護著襁褓中的自己,
發(fā)間戴著的青玉蝶簪,與蘇晴雪如今的一模一樣?!讣夷?..究竟是誰?」
「她是仙域『太虛閣』的圣女,手持半卷天道殘卷,能推演天命軌跡。」
清虛子從懷中取出一枚破碎的玉牌,上面刻著與沈硯之玉墜相同的紋路,「十九年前,
她帶著你逃到蒼瀾界,將殘卷一分為二,半卷融入你的靈脈,
半卷藏于鏡淵——血煞殿追殺你們,正是為了完成那喪心病狂的計劃。」殿外突然傳來騷動,
蘇晴雪抱著一只受傷的金蝶闖入,蝶翼上染著血煞殿特有的黑霧?!赋幹畮熜?,
鎖龍井方向傳來異動!」沈硯之心中警鈴大作,天命推演界面突然全紅,他「看」
見徐驚雷的斷臂正在血煞殿密室中重生,而斷口處,纏著的正是當年母親遺留的殘卷碎片。
鎖龍井底的水牢里,徐驚雷的傀儡軀體正在融化,地面上用靈血畫著的星圖,
中央標記正是蒼瀾宗的「清霄殿」。沈硯之趕到時,
水牢石壁上的血鴉印記正在吞噬守弟子的靈脈,而這些弟子,赫然都戴著雷火堂的腰牌。
「不好!是『血誓轉嫁術』!」蘇晴雪的靈蝶突然發(fā)出尖銳鳴叫,金蝶光刃斬向印記的瞬間,
那些弟子突然轉身,眼中泛著血色:「徐長老說了,只要殺了沈硯之,
雷火堂就能入主蒼瀾宗!」劍意凝出的光劍在狹小空間里縱橫,
沈硯之注意到這些弟子的攻擊招式,竟混雜著血煞殿的「蝕骨爪」。當最后一名弟子倒地時,
他發(fā)現對方舌根處都刻著「雷」字咒印——徐驚雷早就在雷火堂弟子中種下血煞靈種,
即便斷了靈脈,仍能遙控傀儡?;氐街鞣鍟r,玄霄子正在他的靜室等候。
這位常年閉關的長老罕見地露出凝重神色,
遞出一卷泛黃的手札:「這是先掌門臨終前留給你的,
關于葉府滅門...和你父親的真正身份。」手札的字跡已有些模糊,但「血煞殿分舵」
「天道輪回計劃」等關鍵詞依然刺目。沈硯之的父親葉明軒,表面是蒼瀾宗外門執(zhí)事,
實則是仙域派來的臥底,當年為保護妻子和襁褓中的他,
獨自擋住了血煞殿七名赤鴉衛(wèi)的追殺?!改隳赣H將殘卷融入你靈脈時,
留下了『雙生蝶破局』的預言?!剐鲎又钢虺幹夹牡膭τ?,「蘇晴雪的靈蝶血脈,
正是當年太虛閣圣女座下『天命蝶』的后裔,你們二人...是破局的關鍵?!股钜梗?/p>
沈硯之在演武場練劍,蘇晴雪抱著新抄的《靈蝶劍訣》走來。月光下,
她手腕的淡金印記與他的劍印交相輝映,忽然有金蝶從她袖中飛出,
繞著他的劍刃跳起奇異的舞步——正是鏡淵中領悟的「心劍蝶舞」合擊之術。「硯之,
你說徐驚雷現在在哪?」蘇晴雪忽然輕聲問,「他斷了一臂,卻能操控雷火堂弟子,
血煞殿的手段...比我們想象的更可怕?!股倌晔談Γ粗h處雷火峰方向閃爍的血光,
想起系統新解鎖的「血脈共鳴」功能——只要蘇晴雪在側,他的推演點恢復速度會提升三成。
系統提示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檢測到血煞殿分舵坐標——蒼瀾宗西北三百里外,
『黑風峽』?!股虺幹左E縮,那正是手札中記載的葉府滅門現場,也是父親隕落之處。
蒼瀾宗每月初一的長老會議,因徐驚雷事件變得格外凝重。沈硯之作為「斬鬼使」列席,
袖中藏著玄霄子連夜趕制的「鑒心鏡」,能照出修士靈脈中的血煞印記。
當雷火峰新任峰主李千行踏入殿內時,鏡中閃過一絲極淡的血色。
「李長老修煉的『雷火正法』,似乎混著些別的氣息?」沈硯之似笑非笑地開口,
李千行的指尖瞬間掐入掌心。林蒼梧會意,立刻帶著執(zhí)法弟子檢查其隨身物品,
果然在玉佩夾層中發(fā)現了半枚血煞殿的「赤鴉紋」玉簡?!干驍毓磉@是何意?」
丹鼎峰主周明遠突然出聲,這位素來中立的長老今日卻格外維護李千行,
「僅憑一枚玉簡就定人罪名,莫不是想獨攬大權?」殿內氣氛驟然緊張,
沈硯之注意到周明遠的袖口,繡著的丹鼎紋章邊緣,竟有極細的血鴉羽毛紋路。
「周長老若問心無愧,何妨讓鑒心鏡照上一照?」
蘇晴雪抱著靈蝶 stepping forward,金蝶翅膀在鏡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暈。
周明遠的額角突然滲出冷汗,就在他準備發(fā)作時,清虛子突然開口:「罷了,
此事暫且擱置——沈硯之,你可查到血煞殿分舵的下落?」少年呈上繪制的黑風峽地圖,
著重標出了地下密室的位置:「根據徐驚雷的儲物玉簡,那里藏著血煞殿的『幽冥血池』,
專門用來培養(yǎng)傀儡。」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諸位長老,「更重要的是,
分舵里可能有『天道輪回計劃』的核心玉簡?!箷h結束后,周明遠匆匆回到丹鼎峰,
立刻取出傳訊玉符。血煞殿黑袍人收到消息時,正在查看徐驚雷新接上的血煞臂,
上面纏著的殘卷碎片正滲出微光?!干n瀾宗的小崽子們倒是長進了,」他低笑一聲,
指尖按在血池水面,「啟動『借刀計劃』,讓丹鼎峰和雷火峰的蠢貨們,替我們演場好戲?!?/p>
黑風峽的漫天黃沙中,沈硯之和蘇晴雪戴著玄霄子特制的「辟霧符」,
沿著手札記載的路線尋找密道入口。當蘇晴雪的靈蝶停在一塊刻著星圖的巨石上時,
地面突然震顫,露出深不見底的地洞,風中隱約傳來孩童的哭聲——正是血煞殿「引魂霧」
的特征?!感⌒?,是『血童傀儡』?!股虺幹邉觿σ猓鈩υ陟F中斬出一條通道。
那些渾身纏著繃帶的傀儡見到劍光便瘋狂撲來,胸口嵌著的竟是蒼瀾宗弟子的腰牌。
蘇晴雪的靈蝶突然發(fā)出悲鳴,她認出其中一個傀儡,正是三個月前失蹤的外門師妹。
地洞深處的血池散發(fā)著惡臭,池邊石碑上刻著「天道輪回,萬物皆祭」八個大字。
沈硯之在血池中央的石臺上發(fā)現了三枚玉簡,其中一枚刻著「葉明軒」的名字,
記載著當年他與血煞殿周旋的細節(jié),以及...母親留給蒼瀾宗的密信。「硯之,你看血池!
」蘇晴雪突然驚呼。池中血水開始沸騰,浮現出蒼瀾宗各峰的畫面,丹鼎峰的藥田下,
竟藏著與血池相連的管道,周明遠正在指揮弟子將「蝕心香」
混入靈脈丹——那是每月分發(fā)給內門弟子的必修課?!覆缓茫∵@是『血脈污染陣』!」
沈硯之終于明白為何周明遠急于阻止鑒心鏡檢查,「若讓蝕心香滲入靈脈,
整個蒼瀾宗弟子都會成為血煞殿的傀儡!」他立刻祭出傳訊鶴符,
卻發(fā)現符紙在血霧中燃燒成灰燼——黑風峽的血煞之力,早已切斷了外界聯系。
蘇晴雪忽然按住他的手,指尖金蝶光刃斬向血池中央的陣眼。當光刃觸及石碑時,
整個血池突然逆轉,倒映出仙域太虛閣的場景:一位白衣女子正與數位黑袍人對峙,
懷中抱著的襁褓,正是幼年的沈硯之?!改赣H...」少年的聲音顫抖,
殘卷碎片在體內共鳴,他「看」見了當年的真相:母親將半卷殘卷融入他靈脈時,
在他眉心留下了「天道眼」,能推演天命軌跡,卻也因此成為血煞殿的眼中釘。
而父親葉明軒,正是太虛閣派來保護他們的暗衛(wèi)。血池突然爆炸,
沈硯之在氣浪中抓住蘇晴雪,兩人被掀飛至密道深處。黑暗中,
他觸到冰冷的石壁上刻著星圖,與鏡淵底層、祖師殿的星圖完全吻合——原來整個蒼瀾界,
都是天道輪回計劃的一環(huán),而蒼古劍意,正是打破這個環(huán)的鑰匙。蒼瀾宗內,
丹鼎峰的靈脈丹分發(fā)儀式正在進行。周明遠看著弟子們服下丹藥,嘴角勾起冷笑,
袖中血煞令突然發(fā)燙——黑風峽分舵被毀的消息傳來,他知道自己必須提前動手了。
「諸位弟子聽令!沈硯之勾結血煞殿,意圖打敗宗門!」周明遠突然祭出染血的丹鼎,
鼎中噴出的黑霧瞬間籠罩演武場,「掌門清虛子包庇內奸,如今由我等雷火、丹鼎兩峰,
暫攝宗務!」雷火峰弟子同時祭出雷耀刀,刀刃上的血色雷光劈向清霄殿。
沈硯之和蘇晴雪趕回時,正撞見林蒼梧帶著執(zhí)法峰弟子死守山道,
老人的肩頭插著一支雷耀箭,卻仍在指揮弟子啟動護山大陣?!附唤o我們!」
沈硯之將從血池帶出的「天道玉簡」遞給林蒼梧,「用這個破除丹鼎的血霧!」
他和蘇晴雪則沖向丹鼎峰,心劍蝶舞在山道上斬出一條血路,那些中了蝕心香的弟子,
在金蝶光刃下漸漸恢復清明。周明遠正在丹鼎峰頂催動血煞丹鼎,看見兩人到來時,
眼中閃過狠厲:「小崽子們,你們以為毀了黑風峽分舵就能阻止計劃?
徐驚雷長老早已帶著血煞殿大軍,包圍了蒼瀾宗!」話音未落,蒼瀾宗外圍突然傳來巨響,
十二道血色劍光劈開護山大陣。沈硯之透過缺口,看見徐驚雷站在血煞殿戰(zhàn)船之上,
新接上的血煞臂泛著金屬光澤,袖口露出的,正是母親遺留的殘卷碎片。「沈硯之,
把蒼古劍意交出來,我留你全尸?!剐祗@雷的聲音混著血霧傳來,「你以為自己是天命之子?
當年你母親就是太相信天道,才會死在仙域大能手中——如今的天道,早已被血煞殿掌控!」
少年忽然輕笑,眉心劍印與蘇晴雪的蝶印同時亮起。
他想起血池倒影中母親最后的話:「硯之,天道不可信,但人心可恃。」
當第一波血煞軍攻來時,沈硯之舉起祖師劍鞘,劍鞘中突然飛出萬道劍意,
那是蒼瀾宗歷代祖師的護宗之力,此刻正順著他的靈脈,涌向每一個堅守的弟子?!盖缪?,
我們一起?!股虺幹兆√K晴雪的手,金蝶與劍意交融,在蒼瀾宗上空織出一張光網。
那些被蝕心香污染的弟子,在光網中紛紛清醒,轉而加入戰(zhàn)斗。周明遠看著潰敗的局勢,
突然祭出本命丹鼎自爆,卻被蘇晴雪的靈蝶光刃精準斬落。戰(zhàn)斗在黎明前結束,
徐驚雷的戰(zhàn)船退至黑風峽方向,卻留下一句話:「三日后,血煞殿總壇使者將至,
蒼瀾宗若不交人,便踏平此山?!股虺幹粗h處的血色殘陽,知道真正的危機,
才剛剛開始。蒼瀾宗的議事殿再次燈火通明,九大長老中,雷火峰和丹鼎峰的席位已空,
剩下的長老看著沈硯之手中的天道玉簡,面色凝重。玉簡中記載的「天道輪回計劃」,
核心竟是收集三千劍修的靈脈,重塑天道法則,而蒼瀾宗的蒼古劍意,
正是這計劃的關鍵樞紐。「沈師侄,你母親在玉簡中提到『雙生蝶破局』,究竟何意?」
器峰主韓鐵衣皺眉問道。蘇晴雪抬起手腕,淡金蝶印在燈光下流轉:「玄霄長老說,
我的靈蝶血脈與硯之師兄的劍意共鳴,能推演出血煞殿的陣眼所在?!?/p>
清虛子忽然取出祖師劍鞘,鄭重地放在沈硯之面前:「當年先掌門曾說,劍鞘認主之日,
便是蒼瀾宗直面天命之時?,F在,你可愿接過這護宗之責?」少年看著劍鞘上的血手印,
想起鏡淵中看見的母親,想起父親隕落前的眼神,終于重重跪下:「弟子沈硯之,
愿為蒼瀾宗,為天下修士,斬盡血煞!」劍鞘突然發(fā)出清越鳴響,
一道金光從沈硯之眉心注入,系統提示音隨之響起:「檢測到蒼古劍意與劍鞘共鳴,
解鎖『天命回溯』功能——可短暫回溯重要人物的記憶片段?!顾鋈弧缚础?/p>
見徐驚雷在血煞殿密室的場景,對方正在用母親的殘卷碎片,祭煉「血煞天劍」。三日后,
血煞殿的血色戰(zhàn)船如期而至。沈硯之站在山門前,身后是整裝待發(fā)的蒼瀾宗弟子,
蘇晴雪的靈蝶在他肩頭振翅,每一片鱗粉都映著劍意光輝。戰(zhàn)船之首,
黑袍人帶著十二名赤鴉衛(wèi)現身,目光落在沈硯之手中的劍鞘上,
瞳孔驟縮:「沒想到蒼古劍意真的認主了...」「我知道你們想要什么?!?/p>
沈硯之祭出殘卷碎片,碎片在空中展開,露出半卷天道經文,「但天道輪回計劃,注定失敗。
」他忽然發(fā)動「天命回溯」,碎片上浮現出徐驚雷的記憶:當年他在鎖龍井發(fā)現劍鞘時,
被血煞殿使者蠱惑,甘愿自斷靈脈換取血煞功法。赤鴉衛(wèi)們看見畫面,
紛紛露出震驚之色——他們沒想到堂堂蒼瀾宗副宗主,竟只是血煞殿的一枚棋子。
黑袍人臉色鐵青,突然揮手祭出十二面血煞鏡,組成「天羅血網」,意圖籠罩整個蒼瀾宗。
蘇晴雪及時發(fā)動靈蝶預警,沈硯之看準陣眼,劍意凝出的光箭直射血網中央。
當光箭擊碎主鏡時,血網轟然崩塌,黑袍人噴出一口鮮血,恨恨道:「沈硯之,
你以為破了一次陣法就能高枕無憂?仙域的大能們,早已在輪回計劃中布下天羅地網,
你母親的太虛閣...早就覆滅了!」這話如驚雷般劈在沈硯之心中,
他忽然想起血池倒影中母親被圍攻的場景,握劍鞘的手驟然收緊。蘇晴雪察覺他的異樣,
悄悄將手覆在他手背上,靈蝶的溫暖傳遞過來,讓他漸漸冷靜——無論仙域如何,
此刻他腳下是蒼瀾宗,身后是信任他的同門,這就足夠。
血煞殿退去后的蒼瀾宗進入戰(zhàn)時狀態(tài),沈硯之被任命為「護宗使」,
與蘇晴雪共同掌管執(zhí)法峰和內門事務。在整理徐驚雷的儲物袋時,他發(fā)現了一枚刻著「太虛」
二字的玉扣,正是母親當年佩戴的信物,扣內藏著一段神識:「硯之,若見此扣,
便去仙域『鏡湖』尋找太虛殘閣,那里有你父親留下的線索。」系統的「天命推演」
界面此時多出了「仙域坐標」選項,消耗50%推演點可定位鏡湖位置。
沈硯之暫時按捺住沖動,轉而與蘇晴雪研究天道玉簡,發(fā)現「天道輪回計劃」
的關鍵在于收集「三大道則」:劍意、蝶脈、以及尚未出現的「星軌」?!赋幹畮熜郑?/p>
你說第三道則會不會和玄霄長老的星圖有關?」蘇晴雪指著玉簡上的星軌圖,
「他密室里的星圖,和血池、鏡淵的幾乎一樣?!股倌挈c頭,決定當晚去拜訪玄霄子,
卻在途中發(fā)現丹鼎峰方向有詭異的藍光閃爍——那是血煞殿「亡者引魂燈」的特征。
兩人悄悄潛入丹鼎峰廢墟,看見周明遠的親信正在祭煉一具焦尸,尸體手腕上戴著的,
正是徐驚雷的「雷耀手環(huán)」。沈硯之發(fā)動「天命回溯」,看見焦尸竟是雷火峰某個弟子假扮,
而真正的周明遠,此刻正在黑風峽與徐驚雷密會。「不好!他們要重啟血池!」
蘇晴雪的靈蝶突然飛向西北,沈硯之立刻召喚傳訊鶴,通知林蒼梧加強鎖龍井防務,
自己則與蘇晴雪趕往黑風峽。半途卻被一群血煞傀儡攔住,這些傀儡的靈脈波動,
竟與蒼瀾宗內門弟子完全一致——顯然是周明遠用靈脈丹改造的。戰(zhàn)斗中,
沈硯之不慎被蝕骨爪劃傷手臂,血珠滴在玉扣上,竟激活了母親留下的另一段神識:「硯之,
記住,天道輪回計劃的真正目的,是讓仙域大能們借體重生,
而你...是唯一能阻止他們的鑰匙?!剐鲎拥拿苁抑?,
沈硯之和蘇晴雪看著墻上巨大的星圖,終于明白為何蒼瀾宗的地形與星圖完全吻合。
每一座山峰對應一顆星辰,鎖龍井正是星圖的核心「天樞位」,而鏡淵,竟是「天璇位」
的反噬之地?!府斈晗日崎T發(fā)現星圖時,便知道蒼瀾宗是天道輪回計劃的陣眼之一?!?/p>
玄霄子指著星圖中央的劍印,「蒼古劍意必須認主,才能激活陣眼,而徐驚雷偷走劍鞘,
就是想代替劍意宿主,成為計劃的執(zhí)行者。」沈硯之忽然想起系統的「天命回溯」,
試著用殘卷碎片觸碰星圖,星圖突然浮現出仙域的場景:一座被血色籠罩的閣樓前,
父親葉明軒正將玉扣塞進他襁褓,身后是母親與數位黑袍人激烈的戰(zhàn)斗。
「原來...我小時候見過那些黑袍人,他們袖口的紋路,和血煞殿使者的一模一樣?!?/p>
蘇晴雪的靈蝶突然停在星圖的「搖光位」,那里標注著「仙域鏡湖」。
玄霄子長嘆:「鏡湖是太虛閣的舊址,十年前突然從仙域消失,沒人知道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