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明日可否休沐一日,親自為麟兒誦經(jīng)超度。”
我恨蘇澤,但不可否認他是孩子的父親,麟兒在肚子里時每次見了他都會興奮地亂動,我想他是喜歡蘇澤的。
這次蘇澤沒有再推卻,爽快地答應(yīng)了。
可第二日我換好了素衣,在靈堂前跪到雙腿麻木,卻遲遲沒見他的身影。
青荷在一旁氣得直跺腳:
“天君昨天不是答應(yīng)的好好的,都快過了吉時了,這可是他的親骨肉!沒有至親之人相送,小殿下轉(zhuǎn)世會不幸的!”
好不容易盼到問話的侍衛(wèi)回來,青荷趕緊湊上前去,焦急地問道:
“天君怎么說?什么時候過來?”
侍衛(wèi)為難地看我一眼,小聲囁嚅:
“天君不會來了,側(cè)妃娘娘昨夜突發(fā)心疾,他要親自守著?!?/p>
青荷氣得直往外沖:“那林語珠氣血紅潤,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生???擺明了就是在演!天后你放心,今天就算我磕死在天階上,也要把天君請來!”
我伸手攔住青荷,強忍著淚水搖了搖頭。
“不用去了,你去替我拿經(jīng)書來,由我為麟兒超度?!?/p>
這三年來,蘇澤總是會在各種重要時刻因為林語珠放我鴿子,只是我沒想到,他對麟兒也是這般無情。
誦完經(jīng)后,我已是滿臉淚痕,恨自己無能,害這孩子來世上白白受罪一遭。
等蘇澤姍姍來遲時,已是深夜,我累暈在桌案的角落里,沒見到我的蘇澤頓時不悅地蹙起眉。
“天君,枉費你苦心趕來,這江芊芊根本沒在守靈,我看她說什么愛孩子,都是假的?!?/p>
林語珠一頓煽風點火后,又嬌嗔著撫上蘇澤的肩膀。
“別不高興了天君,讓妾身來給你點快樂,你難得休沐……”
蘇澤按住她不安分的手,抬眼看向靈牌。
“別在這?!?/p>
林語珠直接大膽地解開衣裙,嫵媚地吐了吐舌頭。
“沒事的天君,這又沒別人,而且你不想我早日懷上孩子嗎?”
蘇澤不再抗拒,兩人若無旁人地茍且起來,激戰(zhàn)之間他一把掃落了案上的靈牌,隨意地踹到了一旁的角落。
我把落灰的靈牌緊緊摟進懷里,生怕臟了孩子的耳朵。
兩人難舍難分,一輪結(jié)束后蘇澤抱著人出去了,我含著淚繼續(xù)誦經(jīng)守靈。
天剛蒙蒙亮,統(tǒng)領(lǐng)卻帶著人直接闖了進來,目光直勾勾落在棺槨上。
我警惕地撲上前,用身子擋住他的視線,他絲毫不懼地讓人拉開我:
“近日側(cè)妃娘娘老夢魘,陛下說了,小殿下有擺渡人和天族血脈,最克邪崇,讓我趁小殿下還未入土,將他帶走燒成舍利……”
我悲痛地瞪大眼,憤怒地拒絕:
“本宮不許!”
統(tǒng)領(lǐng)看著我泣血的眼,一向冷情的他也不忍地蹙起眉,但最后只是長長地嘆息:
“天后,許與不許,只有陛下說了才算數(shù),您也別為難我們,陛下容不得忤逆?!?/p>
幾個侍衛(wèi)將我押住,見怎么都扒不開我的手,只能生生將我的手折斷,搶過棺槨揚長而去。
我顧不得身上的劇痛,發(fā)瘋般沖向金鑾殿,卻被蘇澤的親衛(wèi)攔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