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的眼睛就開始壞掉了,只能模糊看到眼前的景象。
我已記不清在風(fēng)雪里過了多少天,只記得昏迷前,漫天的風(fēng)雪圍著我亂舞。
再次醒來時,入目是朦朧又熟悉的裝潢。
我面前站著多日未見的巫寒云。
他一臉陰沉看著我。
而許嬌嬌,就站在他身后,嘴角勾起諷刺的微笑,
巫寒云居高臨下俯視著我,張口時身上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姜梨,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他問我。
我卻只想大笑。
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自然是死在了極寒之地啊。
見我神情癲狂,巫寒云這才意識到我不對勁,蹙眉問我:
“你究竟是怎么了?”
可我卻只是癲狂大笑。
巫寒云,現(xiàn)在我什么都沒有了,你滿意了嗎?
巫寒云坐在我旁邊,似乎是想像以往那樣將我攬在懷里輕聲安撫我。
可他身上冷冽的香氣卻讓我更加害怕。
我僵硬著往后瑟縮,下意識抵觸他的靠近。
他輕嘆一聲,捏了個口訣。
我四肢僵硬,渾身都沒有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模糊的人影將我攬在懷里。
“不就是讓你在極寒之地呆了幾天?怎么就這般生氣?”
他語氣有些責(zé)備,嗔怒看我一眼。
我顫抖得厲害。
巫寒云見狀,將我摟得越發(fā)緊。
曾經(jīng)最為熟悉的冷冽香氣爭先恐后鉆入我的鼻子,浸透我的四肢百骸。
我精神極度緊繃,昏了過去。
意識到我不對勁,巫寒云語氣慌張叫了巫醫(yī)查看我的情況。
巫醫(yī)進來查看我的身體后,猶豫看了一眼巫寒云。
“有事便說?!?/p>
巫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和他匯報:
“啟稟君上,魔后前幾日剛小產(chǎn),又在極寒之地呆了這么些天,身子早已遭受不住。”
“如今,她身上一絲靈力也沒有了?!?/p>
巫寒云臉色陰沉得可怕,重重將巫醫(yī)踹倒在地:
“你再說一遍?!”
巫醫(yī)狼狽爬起,又將方才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每說一個字,巫寒云臉上便黑一分。
他不敢相信,我可是仙界神女,怎么可能身上一絲靈力也沒有?
巫醫(yī)解答了他的疑惑:
“魔后當初嫁給君上時,便硬生生挨了九九八十一道雷鞭,身子早已有虧損。”
“又洗髓伐骨,在魔界呆了這么長時間,早已受到魔氣侵蝕。”
“更何況我方才探查魔后的傷勢時發(fā)現(xiàn),她在魔池那里呆了很長時間,不知何人取了夫人的心頭血,身子更加遭受不住?!?/p>
“還未好好靜養(yǎng),便被流放到極寒之地,如今,撿回來一條命算是不錯了,只是不能再在魔界待下去了?!?/p>
“否則,魔氣入體,很快便會七竅流血而死?!?/p>
巫醫(yī)說到最后,巫寒云臉上已是慘白一片。
他不敢置信往后趔趄一步,赤紅著雙眼,眼底浮現(xiàn)絕望:
“怎么可能呢,她一向身子最好......”
巫醫(yī)嘆息一聲:
“身子再好,也禁不住這樣折騰啊?!?/p>
巫寒云猛然抓住巫醫(yī)的袖子,滿眼都是執(zhí)拗:
“有沒有方法能讓她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