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yīng)真嗑了嗑瓜子,笑了起來,“蠢笨,我相公可是太傅府的花匠,我能不知道嗎?”
她這么一說,周圍的人這才了然,這才沒有懷疑。
沈璃雙手抱在身前,笑瞇瞇道:“我也覺得是山精妖怪干的,不然尋常一個人,自然是沒有那本事,別說一人,就是十個人,那也不可能盜竊太傅府的銀庫!這事真是玄之又玄啊?!?/p>
那些看著江應(yīng)真的人又都看向了沈璃。
其中一個年輕的女子道:“哎喲,這不是謝家的王妃嗎?”
另外一個年輕的女子掩唇輕笑,“這都是鎮(zhèn)南王妃了,怎么這臉還是那么的丑啊?這謝家怕是不敢?guī)鋈グ???/p>
一個男人笑道:“自古娶妻那都是要娶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女子,而這鎮(zhèn)南王,他可有著家喻戶曉的名聲,可是戰(zhàn)神,可是皇上的心腹啊,這娶個女子也太丑了……”
江應(yīng)真看了那些人一眼,又看向沈璃,道:“人難看怎么了?人家是鎮(zhèn)南王妃,你們這么好看,可當(dāng)上王妃了?”
周圍的那些人聽到江應(yīng)真的話,不屑地哼了一聲,都走開了。
只剩下兩個男的在這里對著沈璃評頭論足。
江應(yīng)真罵了他們兩句,他們就灰溜溜地走了。
江應(yīng)真扔掉手里的幾顆瓜子,目光看向要走的沈璃,“王妃別走……”
沈璃腳下一頓,轉(zhuǎn)身看向江應(yīng)真,“什么事、”
江應(yīng)真走到沈璃面前,笑呵呵道:“是這樣的,民婦見你的那張臉實(shí)在是有些……咳咳,那什么,民婦這里有一款胭脂水粉,應(yīng)該可以蓋住你臉上的紅斑,價格不貴,只需要二兩銀子便可?!?/p>
沈璃抬起手,摸了一下長在左邊臉上的紅斑。
原主的兄弟姐妹欺負(fù)她,不單單只是因?yàn)樗撬缴?,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yàn)樗樕祥L了一塊很大的紅斑,他們都說她是丑八怪,都說她惡心,這不,他們就經(jīng)常欺負(fù)她。
其實(shí)原主長得不錯的,就是這張紅斑,還有右邊臉上的黑斑把她給現(xiàn)
沈璃放下手,她看向江應(yīng)真,“真的有用?”
其實(shí)這是原主的胎記,自從生下來就一直都有的,她母親曾經(jīng)也找人給她瞧過,奈何是從娘胎里帶來了,沒人能治得好。
這不,原主就頂著這張臉,活到現(xiàn)在。
江應(yīng)真立馬回到店里,將一盒胭脂水粉拿出來遞給沈璃,“王妃,你可以先試試的,沒效果不收銀子。”
“那試試吧。”沈璃倒是也不啰嗦。
現(xiàn)在原主已經(jīng)死了,是她沈璃在用這張臉,那要是能把這胎記消掉,那就更好了。
當(dāng)然,沈璃也能治好這張臉,只是,現(xiàn)在有不費(fèi)勁就能消掉臉上胎記的辦法,那她何必浪費(fèi)那個時間呢?
江應(yīng)真領(lǐng)著沈璃就進(jìn)到了店鋪里。
她親手為沈璃擦拭胭脂水粉。
事畢,沈璃看著鏡子里的那張臉,陷入了沉思。
是她想多了,她以為真的能消掉這張臉上的胎記,結(jié)果這胭脂水粉只是遮蓋上面的紅斑而已,也就是現(xiàn)代粉底液的功效,只能遮住,無法消除。
沈璃也不是愛占便宜的人,她拿出二兩銀子遞給江應(yīng)真,“謝謝了?!?/p>
“誒,王妃客氣了,日后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民婦?!苯瓚?yīng)真臉上堆滿了笑容。
沈璃沒說話,拿著這盒胭脂水粉走了。
出了那家店鋪,在朝酒樓去的時候,就聽到路邊還傳來了議論太傅府被盜的事。
她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沈璃來到和豐酒樓的雅間,點(diǎn)了四個菜,又要了一壺酒。
店小二走后,沈璃才拿出手里的那盒胭脂水粉看。
咕咕獸憑空出現(xiàn),它站在桌子上,看了眼沈璃,又看了眼她手里的胭脂水粉,嘴里發(fā)出咕咕咕的聲音。
也只有沈璃能聽懂它說的是什么。
“主人,這東西治標(biāo)不治本,拿來有用呢?”
沈璃正在想事情,沒有理這沈璃。
它又咕咕咕咕地叫著。
沈璃是聽到了,它嫌咕咕獸太吵,直接一把抓住它的脖子,威脅的眼神看向它,“再逼逼賴賴我把你做成烤雞!”
“……”
夭壽了!
它的主人好浮夸,好兇殘哦,它怕怕的。
沈璃將手里的咕咕獸扔在地上,拍了拍手,“這是在外面,不要給我惹麻煩!”
“嗚嗚嗚……”
咕咕獸的喙抖了幾下,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沈璃,滿眼都是淚水,“主人,你變了,你真的變了,嗚嗚嗚……”
“尼瑪!”
沈璃挪開凳子就要去踹咕咕獸,咕咕獸一激靈,瞬間憑空消失。
哼了一聲,沈璃重新坐到凳子上。
她的目光,看向手里的那盒胭脂水粉,她的腦海中,有了一個小算盤。
不多時,店小二就把菜端上來了。
沈璃吃了飯,把酒喝完,下去結(jié)了賬就走了。
她打了個飽嗝,走一走的,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太傅府的府門口。
太傅府的位置就在大街上,門口人潮涌動,沈璃走到這里來,也沒人懷疑什么。
剛到府門口,沈璃就看到一位中年男人,跟一位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在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四個人。
左邊那個中年男人還穿著靛藍(lán)色的官服,下巴留著一縷黑色的胡須,束發(fā)加冠,身上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和威嚴(yán),與他的權(quán)力和地位非常相符。
這位就是權(quán)傾朝野的章太傅。
章太傅的身側(cè),是一位年輕周正的男人。
他就是京兆府尹許唯舟。
沈璃要是沒記錯,他好像是許喚云的大哥。
沈璃站在太傅府的門口太過于顯眼,許唯舟目光不自覺落在了沈璃的身上。
他斂眸,打量了沈璃幾眼。
他要是沒記錯,她似乎是謝長宴的王妃。
章太傅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不動的沈璃一眼,而沈璃也面朝他這個方向,看起來似乎是在看太傅府。
許唯舟抽回視線,目光看向章太傅,“太傅大人,你放心,京兆府一定會追查到那名盜賊?!?/p>
章太傅目光看向許唯舟,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有勞許大人了?!?/p>
許唯舟離開府門口,沈璃也轉(zhuǎn)身加快速度離開。
她走在集市人群中,腦海中想到了許唯舟臨走時說的那句話。
一一京兆府一定會追查到那名盜賊。
沈璃撓了撓耳朵,這話聽得她倒是有些心虛,沒辦法,誰讓她是那個賊呢?
沈璃想得出神,不經(jīng)意間撞到了迎面走過來的一位穿著錦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