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妙善在看著謝長宴的時候,眼里閃過一抹詫色,她沒認錯,那就是叱咤沙場的鎮(zhèn)南王謝長宴。
他可是立過無數(shù)戰(zhàn)功的鎮(zhèn)南王,為什么會出面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不過,她前幾日倒是聽她爹說鎮(zhèn)南王這次打仗非但沒有贏,反而還變成了殘廢,還失去了記憶,宛如一個廢物!
起先她還不相信,現(xiàn)在看到后,直接就坐實了他是個殘廢的事。
既然是個殘廢,就算他是鎮(zhèn)南王,今后不過也只是一個虛名罷了,別說她,就是她爹,也不會把謝長宴放在眼里。
趙妙善一邊嘴角上揚,笑容充滿了諷刺,“喲,這不是鎮(zhèn)南王嗎?怎么坐在輪椅上?。磕隳皇钦虥]打贏,直接成了個殘廢吧?哈哈哈!”
周圍的那些人在聽到趙妙善的話之后,當他們在看到謝長宴的時候,每個人的眼里都露出了震驚!
沈璃嗤笑一聲,這趙妙善啊,真是仗著她爹是太師,在外面連堂堂一戰(zhàn)功赫赫的鎮(zhèn)南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這太師真是會教女兒呢。
秦風眼里露出幾分殺氣,“爾等賤民也敢瞧不起鎮(zhèn)南王?我看你真是連死都不怕了!”
沈璃諷刺道:“她不怕死,這不得多虧她爹趙太師嗎?真是想不到啊,她爹不過是個太師而已,她竟然就敢在外面草菅人命,真是沒有天理國法了!”
趙妙善冷哼一聲,“我管你們是誰,壞了本小姐的好事,本小姐一個也不放過!”
這時,周圍響起了道聲音,“許大人來了,都讓開!”
沈璃目光凝著那個聲音的方向,然后就看到許唯舟從人群里走過來,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衙役。
許唯舟這一進來,不止看到了沈璃,還看到了謝長宴,這讓他屬實是有些驚訝,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什么。
目光看向前面的趙妙善,許唯舟凌冽的開口,“本官接到報案,說你要當街殺人?本官不管你是太師的女兒,還是誰誰誰,觸動王法,本官絕不放過!”
趙妙善很喜歡的金首飾不見了,心里窩著火呢,本來只是想借這個賤奴撒撒氣的,打死也就打死了,反正她爹是太師,哪知道沈璃冒了出來,緊接著謝長宴也憑空出現(xiàn),這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京兆府尹許唯舟也來了!
這件事要是再鬧下去,她肯定是討不著好的,她爹定然也會生她的氣。
思及此,趙妙善看向許唯舟,道:“既然許大人來了,那本小姐就當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日后不會再問責于他,這件事到此結(jié)束!”
她正要走,沈璃卻叫住她,“趙小姐,這個人并沒有偷你的金首飾,而你卻當眾讓你的人把他打得半身不遂,并且還誣陷他偷盜,這兩件事還沒有解決呢,怎么,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了?”
趙妙善冷冷地看著沈璃,“你想怎么樣?”
“那你得問他想怎么樣,畢竟他才是受害者?!鄙蛄Э聪虻厣系哪莻€年輕人,“你是想讓她道歉,還是想讓她賠銀子?”
他什么都沒有想,只想讓趙妙善放過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讓她向自己道歉,更沒有想過會讓她賠銀子。
趙妙善是絕對不會向一個奴才道歉的,直接把系在腰間的粉色錢袋扔到他的面前,“想讓我道歉沒門,這是賠你的銀子,哼,以后你別想再回太師府!”
不等他們說話,趙妙善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沈璃還想再說什么,但躺在地上,那個名叫徐添的男子突然叫住她,“姑娘,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了,不用再幫我了,她要走就走吧,就當是我倒霉!”
沈璃嘆了口氣,目光看著徐添道:“以后遇到她這樣的人不要跟她硬戰(zhàn),你們沒有背景沒有錢財,跟她這樣的人鬧,無疑是死路一條?!?/p>
徐添點點頭,“姑娘的話,我牢記在心,多謝姑娘跟許大人,王爺相助,你們的恩情,小的一定會牢記在心,此生都不會忘記!”
沈璃擺擺手道:“牢記在心就不用了。對了,你娘是什么病啊?”
徐添愣了一下,望著沈璃道:“我娘她是咳疾,老毛病了,只要天稍微冷一點天就會犯病。”
現(xiàn)在是炎夏,也就早晨跟半夜的氣溫低一些,可能他娘就是這個時候著涼了,引發(fā)了她的老毛病。
不過這咳疾……
沈璃問他,“你以前給她抓藥的時候,大夫都怎么說?。俊?/p>
徐添道:“說是肺癆……”
聽到肺癆這兩字,沈璃并沒有多么的驚訝,因為在古代這種醫(yī)療水平簡陋的地方,很多人都會得這樣的病,然后也沒辦法治好。
沈璃道:“肺癆會傳染,你平日里照料她的時候多加小心?!?/p>
說完,沈璃就去了旁邊的文房四寶店鋪里面,沒多久,她就從里面出來了。
她走到徐添面前,把手里的一個藥方子遞給他,“這是我在一本古籍上面看到的方子,興許對你娘有用,你可以抓一副藥吃吃試試?!?/p>
這一番話,讓一邊的秦風神色微微一怔,隨即,眼里閃過一抹疑惑。
沈璃并不會醫(yī)術(shù),而且也不識字,可是現(xiàn)在的沈璃……她不止會寫字,還給人家寫了一個藥方子,最重要的是她還會武功……
前面的沈璃走了后,秦風跟許唯舟打了聲招呼,就推著自家主子走了。
路上,秦風不解道:“王爺,有件事屬下覺得甚是奇怪?!?/p>
“何事。”謝長宴目光看著前方,清俊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看起來清清冷冷的一個人。
“王妃她原本是不會武功的,也不會識字,更不會寫字,膽子也很小,但是方才的王妃卻大不一樣……”
忽然想到了什么,秦風眼里閃過一抹詫色,“王爺,王妃莫不是像你一樣失去了記憶,所以才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吧?”
謝長宴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捏眉心,淡聲道:“你覺得可能嗎?”
秦風歪著頭看了面前的謝長宴一眼,抿了抿唇,道:“那確實不可能,因為王爺你也失去了記憶,但你的性子跟失憶前也沒什么區(qū)別,她應(yīng)該也不是失憶了?!?/p>
謝長宴眉心微微動了動,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地沒有一絲情緒。
他的腦海中不禁想到了先前替徐添出頭的沈璃!
到底什么使她變成了這般不畏強權(quán)、臨危不懼、無所忌憚的人?
這樣的她跟秦風說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