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媽難得地早早起床,在廚房里忙忙碌碌,給林遠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飯。
“兒子,去了警察局可得好好工作,別給你姐夫丟臉?!?林媽一邊往林遠碗里夾菜,一邊叮囑道。
“媽,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有姐夫照著我呢,您就別操心啦。” 林遠笑嘻嘻地說著,大口吃著早飯。
林遠來到警局,換上嶄新的警服,整個人精神抖擻。
他先跑去姐夫的辦公室報了個到,和姐夫寒暄了幾句,便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剛一坐下,就有個眼疾手快的巡警跑進來,麻溜地給林遠的杯子倒?jié)M了熱氣騰騰的茶。
林遠坐在椅子上,微笑著問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俊?/p>
“遠哥,我叫喜順,是一組的巡警?!?喜順站得筆直,臉上堆滿了笑容。
林遠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接著問:“那你給我講講,咱們巡警每天都具體干些啥呀?”
“遠哥,咱們巡警的活兒就是每天在各個街道巡邏,維持治安。不過現(xiàn)在嘛,還得協(xié)助鬼子進行人員清查、物資管控這些事兒。” 喜順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瞄了瞄四周。
“那我這個巡官主要負責干啥呢?” 林遠又追問道。
“您主要負責分配每天各小隊的巡查任務就行?!?喜順回答得很干脆。
“那之前這個工作是誰在干呢?” 林遠好奇地挑了挑眉。
聽到這話,喜順立馬湊近林遠,壓低聲音地說:“遠哥,您來之前,都是一隊隊長周大生負責分配任務的。您這個職位,好像是副局長特意新設立的?!?/p>
林遠心里一樂,看來這便宜姐夫還真是夠意思,給自己專門弄了個職位。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來警察局可不是真為了做警察。
之后,林遠就見到了傳說中的一隊隊長周大生,一番交談下來,林遠對自己的工作也漸漸熟悉起來。
正說著話呢,忽然樓下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林遠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忙問喜順:“樓下這是咋回事???怎么突然這么吵?”
喜順又一次靠近林遠,像個小間諜似的悄聲說:“遠哥,我跟您說啊,樓下那些人是別動隊的,他們歸憲兵隊那邊的日本人管。說白了,就是幫日本人抓抗日人員的。”
林遠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不就是自己來警察局想要了解的事兒嘛!他連忙一把拉住喜順,還遞過去一根煙,滿臉熱情地說:“兄弟,快給我具體講講。”
“別動隊的隊長叫張發(fā)財,以前是青幫的。日本人打進上海后,他就立馬投靠了日本人。其實他們根本抓不到真正的抗日人員,就喜歡借著各種由頭抓些老百姓,要是哪家有點錢,就狠狠敲上一筆。” 喜順一邊說著,一邊臉上露出厭惡的神情。
林遠聽著,心里對別動隊有了個大概的了解,這不就是日本人找來的一群打手嘛。
現(xiàn)在日本人雖然占領了上海,可華界這邊人手不夠,就只能找一些幫派分子來幫忙。
等到晚上下班,林遠像往常一樣來到死信箱,看到趙忠祥給自己留的信后,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又跑去法租界。
在法租界霞飛路香榭里的一處安全屋內,趙忠祥正聽著林遠的匯報。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當初為了方便找的一個青幫混混,居然有個當上警察局副局長的姐夫,還把他調到了警察局。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驚喜!
軍統(tǒng)現(xiàn)在可不缺行動人員,最缺的就是情報。
華界現(xiàn)在被日本人查得嚴嚴實實,軍統(tǒng)的人大多都躲在法租界,能去華界探查情報的人少之又少,更別提能在警察局這種關鍵部門安插人手了。
有了林遠,至少華界警察的動向軍統(tǒng)能夠掌握。
“以后別再用死信箱了,傳遞情報太慢,而且我也不方便再去華界,太危險了。” 趙忠祥皺著眉頭說道。他可清楚自己去華界一趟,那風險有多大。
“我會給你配一個專職聯(lián)絡人,就讓他幫你傳遞情報,這樣我們雙方都安全?!?趙忠祥看著林遠,一臉認真。現(xiàn)在林遠可是軍統(tǒng)上海站的寶貝,他可得好好保護著。
“你注意后天申報上的尋人啟事,你按照上面的情報去接頭?!比缓筅w忠祥給林遠普及了下一如何從尋人啟事中看情報的方法。
“咚咚咚!”
趙忠祥回到站里,敲響了科長陳明遠的辦公室門,他要趕緊把山鷹(林遠)的情況匯報一下。
“進來?!?正在埋頭看報告的陳明遠聽到敲門聲,頭也沒抬地喊了一聲。
“科長,山鷹現(xiàn)在去警察局工作了,職位是巡官?!?趙忠祥站得筆直,一臉興奮地匯報著。
陳明遠一聽,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這段時間軍統(tǒng)上海站損失慘重,好久都沒聽到這么好的消息了。
“因為他職位的重要性,我想給他安排個聯(lián)絡人?!?趙忠祥接著說道。
“可以?!?陳明遠想都沒想,直接點頭同意。
軍統(tǒng)總部秘書室收到陳明遠的電報后,立馬把山鷹的保密等級連升兩級,還特意叮囑上海站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然后從郊區(qū)一個總部直屬的小組里,挑選了一個身家清白的人,前往華界擔任林遠的聯(lián)絡人。
第二天,林遠按時來到警署上班。
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人來通知他去參加培訓。林遠一頭霧水,連忙拉住同樣起身準備去培訓的周大生,問道:“老周,這培訓是要干啥呀?”
周大生本來因為權力被分走,心里還有點不痛快。
可昨天林遠找到他,跟他說以前他干啥以后還干啥,他這才知道林遠是個不愛管事的主,心里的敵意立馬就沒了,甚至還暗自想著,萬一林遠哪天走了,這留下的位置說不定還能輪到自己呢。
所以周大生對林遠的態(tài)度是非常好的。
“聽說是小日本要給咱們這些巡警培訓日語,組長以上的都得去?!?周大生一邊走,一邊跟林遠解釋著。
原來是日本人為了方便管理警察,想著以后要是用得上這些警察,可不能因為語言不通誤了事,畢竟不是每個日本人都會中文。
所以就派了個翻譯來警署做培訓,說是培訓,其實也就是教幾句日常用語。
來教日語的是個長相普通的日本人,名字叫松下健一郎。他看這些警察的時候,鼻孔都快朝天了,那架勢,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似的。
林遠坐在下面心里暗自罵著這個日本人,什么東西!
表面上卻是在認真學習日語。
培訓了一天,林遠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對日語特別有天賦,學起來輕松得很。
他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不會是穿越的時候,不光給了我透視眼這個超級外掛,還順便送了我一個語言天賦吧?或者說是因為之前看了不少學習資料?
回家得買本英語書,看看自己當年辛苦過的6級還記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