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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宋晴朗砸碎了辦公室里所有鐘青青送的東西——那個可笑的“最佳導(dǎo)師”獎杯,他們所謂的“養(yǎng)父女”合照。
玻璃碎片劃破了他的手,鮮血滴在地板上,他卻感覺不到疼。
因為心里有個地方,比這疼千萬倍。
他顫抖著點開手機相冊里唯一一張溫盡夏的照片。
那是她第一次發(fā)表論文時拍的,笑得那么純粹,眼里盛滿星光。宋晴朗用帶血的手指撫過屏幕,突然崩潰地意識到——他這輩子,再也找不到那樣一雙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眼睛了。
窗外開始下雨,雨滴敲打著玻璃,像極了溫盡夏最后一次離開時,輕輕帶上門的聲音。
宋晴朗以監(jiān)護人的身份強行要把鐘青青送走,鐘青青瘋了一般的掙扎,怎么也逃不過保鏢的禁錮。
她趁著保鏢送她上廁所立馬逃走,她赤腳站在宋晴朗公寓的露臺邊緣,舉著手機直播,真絲睡裙被雨水浸透,貼在皮膚上像第二層蒼白的皮。
“小叔叔,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的!”
她對著鏡頭尖叫,腕間的血順著雨水在瓷磚上蜿蜒成河,“現(xiàn)在我數(shù)到三,你不來我就跳下去!”
宋晴朗盯著手機屏幕,目光掠過鐘青青身后的欄桿——那里纏著防墜網(wǎng)。
他抿了口威士忌,在彈幕瘋狂滾動到百萬時回復(fù):“要跳就跳,記得選個沒氣墊的樓。”
直播間瞬間炸開。
鐘青青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精心畫的全包眼線被雨水暈成可怖的黑洞。
她突然大笑起來,指甲在玻璃護欄上刮出刺耳聲響:“你以為溫盡夏會原諒你?她到現(xiàn)在都以為是你把她送到......”
宋晴朗按下舉報鍵的瞬間,畫面戛然而止。
他打開加密文件夾,里面是三個月來收集的證據(jù):鐘青青偽造聊天記錄的PSD文件,跟張總的轉(zhuǎn)賬記錄,甚至還有她假裝自殘的醫(yī)療報告。
第二天,#養(yǎng)父女不倫戀#爆上熱搜。
宋晴朗看著診斷欄里“邊緣型人格障礙伴表演型傾向”的字樣,在晨光中泛著冰冷的藍。
他站在青山精神病院的單向玻璃前,親自簽署了將鐘青青送到精神病醫(yī)院的文件。
鐘青青穿著拘束衣在房間里嘶吼,曾經(jīng)精致的面容扭曲如惡鬼。她突然撲到鏡面上,潰爛的嘴唇印在玻璃:“小叔叔,我知道你在看!”
護理員按下電擊按鈕的瞬間,宋晴朗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是鐘青青撕心裂肺的慘叫。
只要鐘青青一輩子呆在精神病院里,她沒有辦法接觸外界,她就不能詆毀夏夏,永遠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