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他！就是李峰干的！”周婉清猛地尖叫起來，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李峰，“是他讓我去偷云靈石給他練功！他說只要他厲害了，就能帶我遠(yuǎn)走高飛！他還說…他還說要報(bào)復(fù)凜家，因?yàn)閯C家當(dāng)年沒讓他進(jìn)門！”
這話里摻了不少水分，偷東西是真的，但報(bào)復(fù)凜家這茬，純屬她現(xiàn)在恨意上頭臨時加上去的。
“婉清！你胡說八道什么！”李峰臉都綠了，“我什么時候讓你——”
“你給我閉嘴！”周婉清嗓子都喊啞了，臉上盡是瘋狂，“你這個大騙子！你說過會保護(hù)我一輩子的！你說過就算得罪凜家也要跟我在一起的！現(xiàn)在你想扔下我？好??！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岳幻一看情況不妙，趕緊跳出來：“娘娘明察！這女人為了活命，什么話都編得出來，不能信?。 ?/p>
凜塵往前又逼近一步：“哦？編的？那我不妨再說細(xì)點(diǎn)。李峰拿了云靈石，在月影谷那個破山洞里，偷偷摸摸煉化了七天七夜，修為才能漲這么快。娘娘要是不信，派人去查查唄?！?/p>
這更是他張口就來，但他說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好像親眼看見似的。
李峰額頭上的冷汗唰就下來了，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柳貴妃盯著他，眼神一點(diǎn)點(diǎn)冷了下去。
“你當(dāng)真做了這種事？”
“娘娘，我、我真沒有......”李峰聲音都在發(fā)顫，哪還有半點(diǎn)底氣。
凜塵看準(zhǔn)時機(jī)，又加了一把火：“李峰，你當(dāng)凜家是吃素的？我二叔三叔剛從邊境殺回來，要不是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喘氣？”
腦子里那個聲音提示：【任務(wù)進(jìn)度不錯，繼續(xù)壓，讓她讓步?！?/p>
凜塵聲音陡然拔高：“娘娘！這事關(guān)乎我凜家重寶！要不是我凜家世代忠良，這賊子早被剁成肉醬了！今天給娘娘面子，可以饒他狗命，但他必須交給我凜家處置！”
柳貴妃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指甲掐著扶手。
殿里安靜得可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開口：“既然牽扯到云靈石，又有人證物證…本宮也不好再說什么。李峰，你還有什么話說？”
李峰“噗通”一聲跪趴在地上，額頭死死抵著冰涼的地磚：“娘娘，弟子冤枉！冤枉??！”
柳貴妃冷哼：“本宮向來賞罰分明。今天這事，你要是清白的，自然會還你公道。要是心里有鬼，那就是活該！”
她轉(zhuǎn)向凜塵：“凜少主，看在皇室的份上，李峰由本宮帶回宮中，待查明真相，再行處置?！?/p>
凜塵心里直樂，這老娘們果然還是想保人。不過，他早有后手。
“恐怕不行?！眲C塵搖搖頭，直接拒了，“這家伙偷了我凜家的寶貝，按規(guī)矩，九族都得跟著倒霉。今天給足娘娘面子，留他一條命。”
“但他，必須在我凜家服苦役十年！將功贖罪！”
“拖下去?！?/p>
凜塵的聲音沒什么起伏。
“廢掉修為，打斷四肢，扔到貧民窟去?！?/p>
“讓他們好好‘享受’晚年?！?/p>
這話跟死神的判決書沒兩樣，直接砸懵了周常青夫婦。
就在幾個時辰前，他們還是云境炙手可熱的新貴，盤算著怎么借女兒的婚禮從凜家撈更多的好處。
現(xiàn)在？砧板上的肉。
“不！凜少爺！行行好！行行好啊！”周常青把頭磕得砰砰響，地磚上都見了紅，混著鼻涕眼淚往下淌，“我們是豬油蒙了心！真是一時糊涂啊！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這次吧！”
宋美枝也顧不上體面了，連滾帶爬地蹭到凜塵腳邊，想去抓他的褲腿：“凜少爺，看在我們伺候您這么多年的份上......給條活路！就當(dāng)養(yǎng)了兩條狗！我們什么都聽您的！什么都依您......”
凜塵嫌惡地一腳踢開她那張老臉，聲音淬了冰：“收東西的時候，怎么沒想想現(xiàn)在？”
他掃視了一圈噤若寒蟬的賓客，刻意拔高了嗓門：“今天我凜塵把話放這兒——誰敢打我凜家的主意，就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代價！”
話音剛落，凜家武者已經(jīng)上前，揪著兩人的頭發(fā)就往殿外拖。
殺豬般的哭嚎和求饒聲越來越遠(yuǎn)，最后只剩下幾聲模糊不清的慘叫，然后徹底沒了動靜。
金碧輝煌的大殿里，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
顧輕竹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那個以前被周家人呼來喝去、唯唯諾諾的兒子，好像徹底不見了。
眼前這個，冷酷，果決，甚至......殘忍。
但這，才是凜家該有的樣子。
凜塵沒看自己母親，徑直走向癱軟在地的李峰和周婉清。
周婉清縮成一團(tuán)，抖得跟篩糠似的，哪還有半點(diǎn)之前的驕縱。
李峰跪在那兒，臉白得跟紙一樣，汗珠子順著額角往下滾。
凜塵走到他面前，垂頭看著他。
腦子里閃過一些未來的碎片——李峰借著皇室的勢頭，一步步爬上去，最后帶著大軍踏平凜家，把凜氏殺了個干凈......
想到這兒，他胸口那股邪火燒得更旺了。
“不是很狂嗎？”凜塵猛地伸手，掐住李峰的下巴，強(qiáng)迫他抬起頭，“劍道天才？來啊，給你爹我耍兩手看看！”
“凜少爺......饒命......饒命......”李峰現(xiàn)在慫得跟條狗沒什么兩樣，聲音抖得不成調(diào)。
凜塵松開手，嫌棄地在他臉上拍了拍：“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他湊近李峰，聲音壓得極低，每個字都帶著寒氣：“廢掉丹田，斬?cái)嗍纸钅_筋，扔去凜家礦山挖礦?！?/p>
“挖一輩子?！?/p>
李峰身子猛地一抽，接著徹底軟了下去，像一灘爛泥。
什么劍道天才，什么皇室預(yù)備役，都他媽是狗屁了。
凜塵這才把視線轉(zhuǎn)向周婉清。
那女人拼命搖頭，想往后縮，可周圍都是凜家武者，她能縮到哪兒去？
“至于你，周婉清......”凜塵伸手，一把薅住她的頭發(fā)，把她的臉扯向自己，“不是喜歡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