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楚馥雪還真這樣干了。
如今太子與楚家來往比較多,也知太子地位并不如傳聞中那么穩(wěn),若不救鄭書臨這朝廷命官,定會有不少人拿此事做文章。
那便淺淺救一下,能不能熬過來看鄭書臨自己。
鄭書臨如愿得到疫苗,神情都囂張不少。
“謝太子殿下出手相救?!?/p>
他只跟李昀翊道謝,而后離去。
一個眼神都沒給楚馥雪和楚沫沫,令李昀翊眉心都蹙緊。
李昀翊想開口為楚家鳴不平。
楚馥雪淡笑阻攔,“太子殿下不必跟這種人計較,他作惡多端,自然會有人動手的?!?/p>
“楚夫人受委屈了?!?/p>
李昀翊知曉楚家一些事,可他不能僭越父皇。
二皇子最近也小動作不停。
楚馥雪輕搖頭,“臣婦明白,只希望殿下能盡快查清昭年的案子,還給他一個清白?!?/p>
李昀翊滿面堅定,“放心,近日已有眉目,很快會真相大白?!?/p>
【蕪湖~太子帥哥好厲害,居然真能查到禮部尚書那里?我還以為舅舅這次是倒大霉了。】
楚沫沫驚喜地吮著手指頭。
殊不知,這是楚昭年暗中提供了線索給李昀翊。
楚馥雪剛松一口氣,前方傳來一陣罵聲——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還好意思出現(xiàn)在這里,把我們這些人害得這么蠢!”
“拋妻棄子還要為了外室子做到這個份上,現(xiàn)在真是什么人都能當官了?!?/p>
“若是日后我有什么后遺癥,我絕不會放過你!”
“......”
還有好些砸碗聲音,以及鄭書臨罵罵咧咧的跑遠聲音。
楚沫沫樂得露出一排粉嫩牙齦。
【娘說得對,渣爹這么快就有現(xiàn)世報了?!?/p>
一連忙了幾日。
這波來勢洶洶的天花總算是壓下來了,京城慢慢恢復(fù)安寧。
楚馥雪還根據(jù)楚沫沫的心聲寫了一個方子,若是天花病發(fā)的時候不能及時打疫苗,就先暫緩病情。
這方子還是免費發(fā)出去的,大夫們一看都道一聲妙哉。
不愧是神女!
楚沫沫近日都在沉浸當一個嬰兒,不是吃奶就是睡覺覺,醒來的時間沒有多少。
當孩子也不容易啊。
楚馥雪自從上次鄭書臨偷孩子一事后,日日夜夜陪在女兒身邊,生怕再出什么禍端。
丫鬟把外面的消息告知夫人,“這鄭書臨又發(fā)瘋,說夫人的藥沒有用,故意害他。”
“然后呢?”
楚馥雪面色淡然地反問。
丫鬟幸災(zāi)樂禍道:“當然是沒人信他,要是藥沒用,他怎么可能撐得了這么久?而且他一出門就會被唾罵,還有扔臭雞蛋呢!”
【哦豁,真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了~】
楚沫沫聽到八卦,立馬來了精神。
楚馥雪見女兒水靈靈的好奇眼睛,不由得勾起一抹無奈笑容。
她的沫沫真可愛。
這時,楚昭年從外走進來,插嘴罵道:“這都是他活該,我看這條命都不敢留著的!”
楚沫沫聞聲看去,眼睛一亮。
【哇,舅舅穿上官服了,也是美男子一個!】
楚昭年面上的怒意因沫沫的稱贊倏地消散,嘴角勾起的弧度完全壓不住。
楚馥雪則問:“你要進宮?”
“沒錯,太子殿下已經(jīng)找到貪污案的真兇,命人傳我進宮?!?/p>
楚昭年正了面色,眸色閃過犀利。
此次冤屈險些害了整個楚家,他定不會罷休!
楚沫沫則是在驚訝,【居然真的找到真正兇手了!太子殿下也太厲害了吧?!?/p>
楚昭年眉目溫柔地抱起沫沫,低聲呢喃,“我們沫沫才是家里的小福星,舅舅要謝謝你。”
【嗯?為什么謝我?】
【不過近距離看,舅舅也太帥了吧,好想親親臉!】
楚沫沫顏控毛病又犯了。
“啵唧~”
臉上突然傳來柔軟觸感讓楚沫沫愣住,抬頭才發(fā)現(xiàn)是舅舅親了一下她的臉蛋。
【啊啊啊!舅舅親我啦!】
楚昭年聽著侄女激動不已的心聲,眉眼禁不住柔緩幾分。
可愛得他有點愛不惜手,連宮中都不想去了。
這個小寶貝一點都不像她那混賬阿爹。
楚馥雪看著這一幕,嘴角也淺淺勾起,提醒道:“時候不早了,切莫讓太子殿下等你。”
“好?!?/p>
楚昭年身為家中頂梁柱,還是穩(wěn)重的。
走前,他又親了一下楚沫沫臉蛋,“等舅舅回來和你玩?!?/p>
楚沫沫眼巴巴看著楚昭年走遠身影,十分遺憾。
【我什么時候才能親舅舅的帥氣臉蛋?】
楚馥雪心中冒起一股酸溜溜感,拿手帕給沫沫臉蛋擦干凈,意味不明地問道:“沫沫只喜歡舅舅親?”
女兒似乎只對容顏極好的男子花癡,如何是好?
怎么才能讓女兒想親她?
楚沫沫無辜眨動雙眼,一個怪異猜測從腦海中冒出。
【娘是吃醋了嗎?】
楚馥雪面上泛起一抹不好意思的紅潤,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吃這種無厘頭的醋,輕咳一聲想解釋。
誰知,楚沫沫心聲又響起——
【帥哥當然喜歡啊,可是我最喜歡的就是娘了,該怎么讓娘知道這件事呢?】
【天底下任何人都比不上娘的呀!】
楚馥雪怔住。
她眼眶又紅了。
這段時間受的委屈似乎都不算什么了,她的女兒說最喜歡娘。
楚沫沫忽然感到一滴溫熱淚珠砸落在臉上,慌得手舞足蹈。
【完了完了,娘都難過哭了,可是我真的喜歡娘呀?!?/p>
【這破嘴快說??!】
“啊,娘......”親
咦?
楚沫沫自己都愣住了,方才她是能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了?
楚馥雪一開始沒注意到,以為只是楚沫沫的心聲,可越聽越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這個聲音很稚嫩干澀,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
她倏地抬頭跟楚沫沫對視上。
一大一小靜默對視。
楚馥雪顫聲追問:“沫沫,你剛才是喊娘了嗎?”
【喊是喊了,可是我這出生沒多久啊,這么快就能說話了嗎?】
楚沫沫還想再試一次。
嗓子用力。
楚馥雪本是期待的,可見沫沫臉都憋紅了,心疼得不行。
“沒關(guān)系,等你再長大一點就能喊了。”
“娘~”
一道口齒不清的軟糯叫喚聲從楚沫沫口中傳出,但若不仔細聽的話,很難辨認出是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