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一挑眉毛,提著劍走了過去:
“你什么意思?”
他直勾勾的盯著我手里的木劍,答非所問的說道:
“日下顯紫紋,月照泛青光。斬陰不沾血,觸邪自鳴響。錯不了,真的是雷擊木......”
我瞥了眼手里的木劍,月光下,果然泛起微弱的青光,但旋即我又沒好氣的打斷他:
“你就剩半條命了,說點有用的行嗎?為什么說她死了我還是不安全?”
“你先告訴我,究竟是誰......誰讓你破壞我計劃的?”
這臭道士還真的固執(zhí),我瞥了眼他腹部淌血的傷口,想著他也快死了,索性也就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出來。
“哈哈......咳咳咳!原來是這樣,我真......真傻,可你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雷擊木呢?”
見他扯遠了,我便開口追問他: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也該解釋一下了吧?”
清虛道長的聲音愈發(fā)虛弱:
“哎,罷了,就......就當(dāng)積功德了,小子,聽好了,你剛才殺的...咳...只是我封禁進去的怨靈,她的本體魂魄還在。”
“那我再殺一次不就行了?”
說罷,我揚了揚木劍。
清虛道長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沒,沒用的,沒......沒有實體,雷擊木殺不了,紅衣煞鬼,頭......頭七還魂索命,你......你死定了?!?/p>
頭七還魂.......
我心中一緊,連忙追問道:
“為什么她要死咬著我不放?”
“因......”
清虛道長的腦袋徹底垂了下去,最后只說出了一個字:
“果”
因果......
那個什么紅衣煞鬼的事情先放一邊,眼巴前這兩具尸體我該怎么處理卻是個大問題。
焚尸?太扎眼。
丟河里?抬不動。
埋了?也不是不行。
可這一地的血跡,隨便牽只巡捕犬來自己都要完蛋。
我要是擅自處理命案現(xiàn)場,到時候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找回金條后,我坐在清虛道長的尸體旁,呆愣愣的想了許久。
“夜貓子!”
波叔來了,在他的身后還跟著陳大爺。
我簡單向二人講述了一遍事情經(jīng)過,也包括我手刃女尸的過程。
畢竟傷口擺在那里,兇器就在我手上。
不過我還是隱去了一些不方便說的事情,比如清虛道長認(rèn)出了雷擊木劍。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只好解釋這把劍是清虛道長的。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陳大爺?shù)难酃夂纹涠纠?,他竟直接讓波叔來奪我的雷擊木劍。
波叔走到我的身邊,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他的臉色很難看,支支吾吾了半天。
陳大爺眉毛一挑,冷哼一聲:
“哼!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你是等著讓我親自動手嗎?”
波叔嘆息一聲,輕聲說道:
“小夜,對不起了?!?/p>
“等會兒,別動粗,拿去?!?/p>
五大三粗的波叔杵在我的面前,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很爽快的交出了雷擊木劍。
同時也把這筆賬暗暗記在心里。
等著吧,回頭我就翻你家后院!
陳大爺一邊打量著雷擊木劍一邊吩咐道:
“小波,把尸體都埋了。還有你......”
他說著朝地上的血跡指了指,
“把這院子打掃干凈,你也不想你殺人的事情被巡捕知道吧?”
“放屁!我殺誰了?”
“王家兒媳啊,她死在這把劍下,劍上面有你的指紋,你要是惹我生氣了,我說不定就成了證人,所以,你放聰明點?!?/p>
我這時才明白為什么這個老狐貍要用手帕包住劍柄。
感情是等著威脅我,我不服氣的爭辯:
“波叔也摸過劍了,真出事了他也跑不掉?!?/p>
“挑撥離間是沒用的,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手上的傷也是她弄的吧?巡捕方很容易就能比對出來。”
“可她早就死了!”
“哦?如果她早就死了,她又是怎么跑到你家把你抓傷的呢?”
我知道再跟他爭辯下去也沒什么意義,索性把清虛道長說的頭七還魂藝術(shù)加工了一下說了出來:
“你現(xiàn)在扯這些事有什么用,活不活得下去還不知道呢,清虛道長可說了,死的只是怨靈,新娘的亡魂頭七回魂夜會回來血洗咱們村?!?/p>
陳大爺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眼,
“胡說八道!人都死了,回個屁魂!而且就算要找人償命,她也第一個找你!”
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聳了聳肩:
“我無所謂,孤兒爛命一條。清虛道長都跟我說了,買命錢大家都收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收了吧?”
陳大爺微微一愣,我見他這幅表情,不由得好奇起來。
難道之前的猜測錯了,他并不知道買命錢是什么玩意?
果不其然,陳大爺語氣急切的追問:
“什么買命錢?”
我像是看可憐蟲一樣看向他:
“看來你是被人當(dāng)槍使了,紅包里包著的銅錢其實是買命錢,借咱們的命給新娘續(xù)命,你被那臭道士耍了?!?/p>
我剛一說完,陳大爺就小跑著沖向清虛道長坐著的尸體,接著飛起一腳就把尸體踹倒。
踢完之后他又朝尸體啐了口唾沫,罵了一頓臟話后才回頭一臉急切的問道:
“這玩意能借多少命?”
“借多少現(xiàn)在還有意義嗎?人都死了,借命失敗就來找咱們索命了?!?/p>
“他有沒有說破解的辦法?!?/p>
“說是說了,不過,唔......”
我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見他一副眼巴巴的模樣,這才接著說道:
“先把劍還我?!?/p>
“要用這把劍嗎?這是那牛鼻子的,要用的話也是我用,還輪不到你?!?/p>
我暗罵一聲,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變:
“隨便,那你們先把尸體拖走吧,想活命的話記得找點高手來?!?/p>
陳大爺?shù)哪樕幥绮欢ǎ麤]有接我的話,而是吩咐波叔找個板車來拖走尸體。
等到兩具尸體被拖走后,我這才得空回房間處理傷口。
手指上的傷口還好說,銀針拔掉后也只是微微脹痛。
可腹部中的那一腳就不好處理了,我掀開衣服一看才發(fā)現(xiàn),整個腹部大片的淤青,輕輕一碰就疼得厲害。
也不知道隔著衣服沒弄破皮會不會染上尸毒,我索性又熬了一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