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嚇得呆在原地,沒人敢發(fā)出哪怕一絲聲響,唯有消瘦男子那邊,還在隱約傳來鮮血的落地聲。
“好哇,好哇?!崩咸樕匣謴?fù)了慈祥,看向眾人說道:“既然大家都愿意留下,那就請進吧?!彼俅蝹?cè)身讓出門口。
看著內(nèi)部漆黑的大殿,眾人只覺有極大的恐怖在等著自己,莫名雙腿發(fā)軟。
“大哥,你……”外賣小哥愣神之際,身旁的謝臨已然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謝臨看了他一眼,道:“走吧,要是不進去,這老太太說不定會做出什么更瘋狂的事?!?/p>
“這!”外賣小哥神色糾結(jié),可看著謝臨那高大的身形,莫名生出一股安心感。
糾結(jié)兩秒后,他心一橫,同樣邁步跟了上去。
老太太見有人走來,明顯露出興奮的表情,她直直地看著謝臨:“呦,兩位小伙子,真是好樣的,快進來?!?/p>
沒等謝臨答應(yīng),她便一把拉住謝臨的胳膊。
觸碰的一瞬間,老太太一愣,看向謝臨:“呦,小伙子這么壯實呀,一頓飯應(yīng)該吃不少吧?”
她的話讓謝臨也有些錯愕,他搖了搖頭:“還好吧。”
“哎呀,小伙子,要不待會老太太我請你吃點飯啊?”
她摸了摸身旁的小女孩,“平時呀,這里就我和這小妮子,吃不了多少東西,好多吃的都放在那兒最后爛掉了,正好你來了,嘗嘗老太太的手藝如何?”
謝臨微微一愣,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小女孩手中的花籃,以及那顆血淋淋的眼球!
剎那間,他只覺汗毛倒豎,一股恐懼感直躥天靈蓋。
謝臨趕忙搖頭拒絕:“不了,大娘,我還不餓。”
老太太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旋即又轉(zhuǎn)頭看向外賣小哥:“小伙子,你呢?要不要嘗嘗老太太我的手藝呀?”
外賣小哥撓了撓頭,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嘿嘿,我也……”
他剛欲拒絕,卻瞧見老太太那冰冷的目光,于是趕忙改口:“我也……正想嘗嘗大娘的手藝呢,哈哈哈?!?/p>
老太太的眼睛一亮,松開謝臨轉(zhuǎn)而挽起外賣小哥的手臂:“哎呦,真是個好小子,待會想吃什么就跟老太太我說,啊。”
“好,好的大娘,那就麻煩您了?!?/p>
門外的眾人見到這一幕,都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里面給他們的感覺很不好,而那老太太更是讓人脊背發(fā)寒。
正當這時,先前的壯漢開口說道:“行了,都撒楞進去吧,在墨跡一會說不定老太太咋整咱們呢?!?/p>
微胖女子有些害怕的問:“可是,咱們進去,萬一出不來怎么辦?。俊?/p>
“你問我我問誰?”壯漢說著指向中年人的尸體,“但我就知道一個事,就是咱們要是不進去,馬上就會變成他那樣!”
“大哥說的對,我們也快走吧。”一個眼鏡男附和著說。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最終都點了點頭。
大殿內(nèi),謝臨站在老太太身旁,目光環(huán)顧四周。
雖說光線昏暗,但還不至于看不清。
這是一個挑高約四米,面積一百五十平左右的空間,周圍墻壁上掛滿了淡紅色布帛,許多破舊椅子凌亂的放在角落。
謝臨動了動鼻翼,周圍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霉味,還隱隱夾雜著香料氣息。
謝臨望向老太太,問道:“大娘,咱們接下來要做什么?”
老太太此時正笑著摩挲著外賣小哥的手,聽到謝臨的話,她略帶不悅地說:
“你這小子,猴急什么,等人都到齊了,老太太我自然會說!”
說罷,她又看向外賣小哥,“小伙子呀,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呀?”
“呃,那個,大娘,我叫張啟恒,今年24歲了?!?/p>
“呦,才24呀,真好哇,真好。”
張啟恒被她摸得有些發(fā)毛,剛想掙脫,門口便傳來雜亂腳步。
幾人望去,為首正是那位壯漢,身后跟著其余六人。
老太太看了一眼,笑著向微胖女孩招招手:“丫頭哇,你待會兒就坐在那兒,不用跟他們一起?!?/p>
她指向一旁的座位,隨后松開張啟恒,走到大殿內(nèi)的正前方,先是清點一下人數(shù),見一個不少,便笑著說道:
“好哇,人都齊了,那咱們就開始吧?!?/p>
她拉過小女孩,繼續(xù)說:“諸位,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于婆,這兒的小家伙們,都愛叫我于老太太?!?/p>
她又指向一旁的小女孩,“這是我孫女,叫花妹?!?/p>
花妹向眾人揮了揮手,蹦跳著說:“嘻嘻,大家好哇。”
于婆寵溺地在她頭上摸了摸,繼續(xù)對著眾人說:“想必,大家有諸多疑問,比如,你們?yōu)槭裁丛谶@,為什么玩游戲,或者是淵奕界具體是怎么回事。”
“但,大家別急,老太太我會慢慢給大家解釋的?!?/p>
她看向謝臨,剛欲開口卻翻了個白眼,繞過他看向張啟恒:“小恒啊,麻煩你給我搬個凳子,好不好???”
張啟恒快速點點頭,就近抄起一把凳子,放到于婆身后。
“真是辛苦小恒啦?!?/p>
“呃,不辛苦,不辛苦。”張啟恒點頭哈腰地向后退。
于婆也沒在意,坐下之后繼續(xù)向眾人說:“我先跟大家講講什么是淵奕界吧。”
“所謂淵奕界,你們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真正的完美世界。在這里,我們能夠?qū)崿F(xiàn)真正的價值,也只有淵奕界,才能讓人發(fā)揮出全部的潛力。”
老太太的聲音變得亢奮,語言里開始帶著無盡誘惑,她看向一個穿工裝的女子說:“在這里,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自己的價值,不需要燃燒你的生命讓別人過得更好?!?/p>
她又看向眼鏡男,“在這里,你也不用擔心有人會瞧不起你,不管你做什么,都會有人理解你?!?/p>
接著是張啟恒,“在這里,也沒有沉重的壓力,你可以憑借自身任何優(yōu)勢,獲取你想要的東西,你不用再為殘酷的現(xiàn)實,去做委屈自己的事。”
老太太看向眾人,驕傲的說:“總之,這里是一個真正自由、真正能讓人感到幸福的地方。我們能夠來到這里,是‘媽媽’的恩賜,是媽媽認可了我們!”
她越說越興奮,語言逐漸變得癲狂起來,她幾乎喊著說道:“孩子們,你們要感謝媽媽,感謝媽媽讓你們脫離苦海,感謝媽媽賦予你們新的生命。”
聽著她的話,謝臨眉頭緊鎖,又是“媽媽”,這個媽媽究竟是誰?
他想到這兒,邁出一步問道:“也就是說,我們會來到這里,是你口中那位‘媽媽’做的?”
“不不不,小伙子。不是我口中的媽媽,而是你的媽媽,同樣也是我的?!?/p>
她又張開雙臂看向眾人,“更是我們大家的媽媽,是所有人的‘媽媽’!”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有些愣住,這完全是一種病態(tài)表現(xiàn),完全像是邪教一樣,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臨點點頭,順著她的話問:“于大娘,照你這么說,我來到這里,是‘媽媽’讓我來的,那她為什么會選我,或者選他們?”
謝臨用下巴示意了一下眾人。
于婆慢悠悠坐下,表情變得苦悶:“因為‘媽媽’她太孤單了。”
說完這句話,她失落的就像變了一個人。
而這時,一個穿著暴露的女子小聲問道:“您的意思是,‘媽媽’她……她缺男人了?可我是女的啊,為什么也把我弄來了?”
這話一出,眾人只覺腦仁都要炸了。
一個人,竟能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這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真蠢。
果不其然,于婆暴戾的抬起頭,雙眼瞬間布滿血絲。
她指著那女人大喝一聲:“你說什么,你怎么敢的???”
巨大聲音讓眾人本能的捂住耳朵,可即便如此,那聲音依舊刺得耳膜生疼。
距離她最近的謝臨與張啟恒,更是直接后退著坐到地上。
暴露女子連忙哀求:“于大娘,不不不,于奶奶,我錯了,我錯了!”
于婆看著求饒的女子,胸口起伏不停。
約莫一分鐘后,氣才消得差不多。
她指著女子威脅著說:“我告訴你,你可以說老太太我的不是,但絕不能侮辱媽媽,明白嗎?!”
“是是是,于奶奶,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既然如此,念在你是初犯,老太太我不跟你計較,但要是再有下次,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是是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于婆吐出一口濁氣,將心情平復(fù)一些,卻也沒了講下去的興致,她看向謝臨跟張啟恒說道:
“你們倆小子也過去,測試現(xiàn)在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