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相信孟大人的為人?!?/p>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是這樣,兇手定另有其人?!?/p>
阿嫵始終無條件相信孟五加。
她本不該此刻將消息告訴孟五加,但她看見孟五加整日沉默寡言,像是沒了活下去的希望。
才覺得,不能再將此事隱瞞下去。
阿嫵激勵著孟五加。
“孟大人,你曾經(jīng)替那么多人查明真相,還給他們公道,難道你師父師娘的真相,你就不管了?”
“你得先活下來,活下來才能有機會,替你師父師娘查明真相,替你自己翻案?!?/p>
“你總不想你師父師娘身后,還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他們沒教好徒弟吧?”
孟五加本沒有放棄,但聽見阿嫵的話,也覺得阿嫵說得對。
她每天都在這里回顧當日的情形,又能改變什么?
她得先活下來,得重新站起來,重新回到洛都去,才能替師父師娘查明真相!
三年的時間,孟五加跟著霍隱白和阿嫵,從洛都一路行醫(yī)到了潭州。
在阿嫵的鼓勵陪伴和霍隱白的調養(yǎng)下,孟五加身上的傷盡數(shù)痊愈,她也重新站了起來。
可還未等她將消息告訴阿嫵。
卻先等來了阿嫵身中劇毒,無藥可治的消息。
孟五加趕去時,房里霍隱白正柔聲說著阿嫵,那說出的話里滿是痛苦無奈。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隨便相信別人?”
“這簪子上被人涂滿了劇毒,你不僅將它放在枕下還時常拿出觀賞,長期接觸,這毒早已侵入你的肺腑,如今我救不了你了!”
霍隱白心中無力痛苦,最終將一切都攔到了自己身上,自責不已。
“都怪我,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你留著這毒簪子?!?/p>
“若我早些時候發(fā)現(xiàn),我就能救你了!”
阿嫵抬起手,輕輕摩挲著霍隱白的臉。
“這怎么會是你的錯,你不也說了這毒罕見又下得隱蔽,早些時候更是不會出現(xiàn)中毒跡象,我平日能吃能喝能睡的,誰又會想到我中毒了呢?”
“可我沒有隨便相信別人,你知道我自幼走失,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我的家人,半月前我爹派來的人終于找到了我?!?/p>
“他們說要帶我回家,沒過幾日他們就送來了這簪子,說是我娘的遺物,我便就信了,怎知這簪子有劇毒……”
正因為是她娘的遺物,阿嫵才舍不得戴出去。
將它放在枕邊時常拿出,看見它想象著她阿娘的模樣。
怎知這簪子藏著毒竟要她的性命,阿嫵面露痛苦之色。
“隱白,我不明白,他們不想我回去大可以不來尋我,為何要在尋到我后,又要殺我?”
可惜,霍隱白給不了她答案。
阿嫵毒性發(fā)作時,霍隱白也只能用藥減緩她的痛苦。
“孟大人?!?/p>
阿嫵彌留之際,忽然朝床邊的孟五加伸手。
“孟大人不知,其實我本名也叫孟五加?!?/p>
“我爹是御史臺主簿孟靖和,我是洛都孟府的大姑娘,可惜幼時出門同家人走失,記不得家人住在何處?!?/p>
“我知孟大人定是要回洛都,查明真相,然孟大人要行之事兇險萬分,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