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商行內(nèi)，陳興正在清點賬冊。
“公子，今日的銷售額比昨日還高出兩成！”王林興奮地說道。
“很好?！标惻d點頭，“繼續(xù)按照計劃行事，我們要讓整個城的人都知道，來福祥商行買東西，最劃算?！?/p>
“可是……”王林猶豫了一下，“清河商行也開始調(diào)整價格，雖然沒我們降得多，但他們的貨比我們精細(xì)，不少客人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投他們了?！?/p>
“清河商行？”陳興嘴角微揚(yáng)，“這倒有趣?！?/p>
他隨手合上賬冊，正要出門查看，便見門口的伙計急匆匆跑來：“公子，有位小姐想見您?！?/p>
“小姐？”
“是清河商行的掌柜——林婉兒?！?/p>
陳興微微一怔，隨即笑道：“請她進(jìn)來?！?/p>
片刻后，林婉兒緩步走入商行。
她步履輕盈，宛若出塵仙子，但眉宇間的鋒銳之氣讓人不敢輕視。
二人四目相對，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火花碰撞。
“陳公子，久聞大名?！绷滞駜簻\笑。
“林掌柜客氣了，在下初入商道，談不上什么大名。”陳興笑道，“不知林掌柜此番來，有何指教？”
林婉兒輕輕挑眉，目光落在貨架上的商品，隨即緩緩道：“陳公子這一手低價傾銷，確實厲害，可商戰(zhàn)講究長久之道，若只靠低價，怕是撐不了太久?！?/p>
“林掌柜的意思是？”陳興笑問。
“陳公子既然是聰明人，應(yīng)該明白，真正的商戰(zhàn)，不僅僅是比誰賣得便宜，而是比誰掌握市場?！绷滞駜喉馕樱叭絷惞釉敢?，不如我們……合作？”
福祥商行的廳堂內(nèi)，氣氛微妙而緊張。
林婉兒輕輕拂袖，在客座上坐下，目光在陳興身上停留片刻，唇角微微一揚(yáng)：“陳公子，既然你已經(jīng)打破了坊市格局，那接下來要如何維持局勢？”
她的語氣不疾不徐，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帶著幾分戲謔。
陳興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林掌柜的意思是，福祥商行動靜太大，惹人眼紅？”
“何止是眼紅?！绷滞駜狠p嘆一聲，“如今城中各大商行都在關(guān)注你，一旦你資金鏈斷裂，或是貨源受阻，福祥商行將不攻自破?！?/p>
王林聽了這話，頓時有些警惕：“林掌柜莫不是在威脅我們？”
“王掌柜言重了。”林婉兒笑意不減，“我來，并非敵意，而是想給陳公子一個機(jī)會?！?/p>
“什么機(jī)會？”陳興輕抿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林婉兒緩緩道：“合作?！?/p>
陳興聞言，嘴角微微揚(yáng)起，眼中閃過一抹深意。
“林掌柜此言，讓我很感興趣?！?/p>
林婉兒輕輕一笑，取出一張契約，緩緩展開：“這是我的提議，清河商行可提供三成貨源，福祥商行負(fù)責(zé)銷售，利潤四六分成?！?/p>
陳興瞥了一眼契約，指尖輕敲桌面：“林掌柜的誠意，我是看到了。不過……你覺得三成貨源，足夠支持我的擴(kuò)張計劃嗎？”
林婉兒眉梢微挑：“哦？陳公子莫非另有想法？”
“當(dāng)然?！标惻d靠在椅背上，淡淡道：“我要的不只是眼前這片坊市，而是整個城，甚至更遠(yuǎn)的地方。如果林掌柜真有誠意，不妨加大籌碼。”
林婉兒盯著他片刻，忽然笑道：“陳公子倒是貪心?！?/p>
“商人逐利，無可厚非。”陳興聳聳肩。
林婉兒沉吟片刻，緩緩道：“好，五成貨源，但我要你在城中公開承認(rèn)，與清河商行結(jié)盟?！?/p>
“成交?！标惻d毫不猶豫，拿起毛筆，龍飛鳳舞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二人相視一笑，各懷心思。
她直視著陳興，眼神中透著一絲篤定：“陳公子想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低價雖能吸引顧客，但長久以往，只會讓自己被拖垮。而清河商行，雖有精良貨源，但短時間內(nèi)難以獨占市場?！?/p>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負(fù)責(zé)供貨，而我負(fù)責(zé)銷售渠道？”陳興瞇了瞇眼。
林婉兒輕輕頷首：“正是?！?/p>
王林有些驚訝，皺眉道：“可你清河商行不是也在降價嗎？為何又要幫我們？”
“王掌柜有所不知?！绷滞駜狠p笑，目光落在陳興身上，“若真想打壓福祥商行，我有的是辦法，但我更想看看，陳公子能帶來怎樣的變化?！?/p>
陳興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林掌柜倒是有趣，既然如此，那不妨告訴我，你想如何合作？”
林婉兒輕輕抬手，一張字據(jù)被丫鬟小雪遞上：“三成貨源由清河商行供給，福祥商行負(fù)責(zé)銷售，我們各取四成利潤，剩下一成，作為市場推廣的成本?！?/p>
“你倒是精明?！标惻d輕笑，目光掠過字據(jù)，忽然道，“不過，我有個條件?！?/p>
“愿聞其詳?！?/p>
“我要你，公開站在福祥商行這一邊。”
林婉兒眉梢微挑，似乎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哦？為何？”
“因為我要的不只是福祥商行在坊市立足，而是要真正撼動那些盤踞已久的商賈豪門?！标惻d語氣堅定，“若林掌柜真有此意，那便讓整個城的人看看，我們聯(lián)手，會創(chuàng)造怎樣的奇跡。”
林婉兒看著他，沉默片刻，隨即莞爾一笑：“有趣?！?/p>
她伸出纖細(xì)修長的手，輕輕一推，將字據(jù)推向陳興：“成交?！?/p>
兩只手相觸的一瞬間，仿佛一場驚天動地的商戰(zhàn)，正式拉開帷幕。
然而，暗處，一雙陰鷙的眼睛正在冷冷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