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丫頭并沒有吃多少,就因為身體不濟(jì)被扶下去休息了。
飯桌上只剩下了三人,每個人卻都沒了吃下去的欲望。
叫人撤下后,二月紅捏了捏眉心,眼下的烏青很是明顯。
就連陳皮面色也很不好。
江歲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最終卻什么也沒說。
沉默了好半晌,二月紅撐起一抹笑意,“既然來了就多待一會兒,讓陳皮帶你到處看看。我去看看丫頭?!?/p>
說罷,他站起身離開了客廳。
二月紅都這么說了,江歲安也不好推辭。
聽到陳皮的詢問,他也知道對方現(xiàn)在心情不好,便搖搖頭,說:“隨便看看就行?!?/p>
最后,江歲安也確實隨便逛了逛就離開了。
回到院子,江歲安躺在躺椅上,摸著手腕上的手串,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
突然,他冷不丁地詢問道:“系統(tǒng),我現(xiàn)在有多少積分?”
【減去上次兌換的物品,宿主你現(xiàn)在還剩110.3個積分。】
“丫頭的藥需要多少積分?”
【10個積分?!?/p>
“10個積分。”江歲安喃喃自語。
如果,他現(xiàn)在就兌換藥交給二爺,會怎么樣呢?
江歲安心里疑惑,就開口問了系統(tǒng)。
卻不想,遭到了系統(tǒng)地強(qiáng)烈地反對。
【不行不行不行!這是絕對不行的!宿主!如果你提前把藥給了二月紅,這就是強(qiáng)行干預(yù)劇情了!這是會受到世界意識的懲罰的!你千萬不能做傻事??!】
江歲安不解:“為什么?救丫頭不就是在干預(yù)劇情嗎?有什么不同?”
【當(dāng)然不同!我們彌補(bǔ)遺憾的前提是不能強(qiáng)行干預(yù)原有的劇情!】
【在丫頭病重的節(jié)點救她是我們的任務(wù),所以哪怕后面的劇情因此改變那也是不能避免的。但是,如果在這個時候救了她,那后面就不會有去北平遇尹新月的事了,這就是強(qiáng)行干預(yù)劇情了!】
【強(qiáng)行干預(yù)劇情可是會被世界意識抹殺的!宿主,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p>
系統(tǒng)著急地解釋,生怕江歲安一沖動就這么做了。
被世界意識抹殺可不是開玩笑的,就連總部都沒有辦法。
聽了系統(tǒng)的解釋,江歲安沉默了好半晌。
“所以,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是嗎?”
哪怕他知道對方能活,可丫頭不知道,她只能每天忍受身體的痛苦,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失去生機(jī),卻還要強(qiáng)顏歡笑安慰他人。
二月紅和陳皮也不知道,他們只能每天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人越來越虛弱,每天祈禱一個又一個希望和奇跡的發(fā)生。
這太殘忍了。
【宿主……】系統(tǒng)不忍,【這次張啟山去找二月紅應(yīng)該就是為了鹿活草的事。已經(jīng)快了,很快我們就能救丫頭了!】
江歲安應(yīng)了一聲,閉上眼,不再說話。手上摩挲著手串,試圖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聽到江歲安回答,雖然只是一個“嗯”,卻讓系統(tǒng)狠狠松了口氣。
它知道,宿主是放棄這個想法了。
………
“佛爺,這就是目前調(diào)查到的所有資料了?!?/p>
張啟山拿起桌上放的一疊紙,細(xì)細(xì)翻看。
不多時,看完了資料,他手肘撐在桌沿,手指不自覺地交疊在一起,輕輕摩挲著。
“只有近幾年的經(jīng)歷,還都是在下斗,竟也是個同行!”
一旁的張副官聞言點點頭,“不僅如此,他在北邊的土夫子中還有點名聲?!?/p>
有名聲?張啟山來了興趣:“怎么說?”
張副官:“據(jù)那里的土夫子說,沒人知道江歲安是什么開始下斗的,只知道自出名起,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下斗,也不會接任何委托。至于他為什么出名……”
“不僅是因為他的身手了得,每次下斗都能安然無恙地上來,更是因為,”張副官頓了頓,接著說:“對方在墓里如果碰到遇險的人都會搭把手,這一來二往,名聲也就慢慢起來了?!?/p>
還是個好名聲呢。
張啟山挑眉,對江歲安這人更加感興趣了。
做他們這一行的,哪一個不是提著腦袋過日子,墓里的機(jī)關(guān)危險還不是最可怕的,最讓人防不勝防的還得是身邊人的算計。
就他這些年里,就見過不少背后捅刀子的事,哪怕是親兄弟也有因分不均而反目成仇的。
如今,這個江歲安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到底是沒有體會過人心險惡還是本心就是如此呢?
張啟山很好奇。
“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張副官繼續(xù)說:“他下斗很頻繁卻從來不動斗里的東西?!?/p>
不動斗里的東西?
張啟山回想起見到江歲安時,對方穿的那套黑色唐裝,雖說隔了些距離,卻不難看出質(zhì)感很好,想來面料應(yīng)當(dāng)是不差的。
下斗卻不動?xùn)|西,那他哪兒來的錢穿那么好的衣服。
更別提,資料上說的,對方現(xiàn)在住的院子,雖說不是頂好的,但也是要不少錢才能買的!
對于這一點,張啟山保持懷疑。
思索了好一陣,他詢問道:“有沒有查到他為什么要放火?”
“這個嘛……”提到這個,張副官臉色有些異樣。
在張啟山的詢問下,他才老實交代:“原因還沒有調(diào)查清楚,但是我懷疑跟陳皮有關(guān)。”
陳皮?怎么又牽扯到他身上了?
“我們的人查到,那天陳皮與田中涼子見了兩次,一次在下午一次在晚上。晚上田中涼子去找陳皮時,剛離開沒多久領(lǐng)事館就失火了。在那之后,又有人看到了江歲安進(jìn)了陳皮舵口的院子?!?/p>
手指敲著桌面好一會兒,張啟山開口詢問:“他們倆關(guān)系很好?”
今天見到江歲安時,對方也是站在陳皮身邊。
張副官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要說關(guān)系好吧,江歲安還揍過陳皮好幾次,陳皮也幾次放話要殺了對方。
但是說關(guān)系不好吧,陳皮又能聽江歲安的話,配合他把田中涼子引走讓對方放火。
這……年輕人的友情太復(fù)雜了,他不理解。
幾番斟酌,實在不知道怎么說的張副官干脆把調(diào)查的都告訴了張啟山,包括兩人第一次見面打架引發(fā)的后面二月紅收徒的事。
這事太費腦子了,還是交給佛爺自己想吧!
張啟山是怎么也沒想到,這么多事竟然只是兩個孩子打架牽扯出來的,二爺就算了,怎么老八也在里面。
他揉了揉太陽穴,一時竟有些頭疼。
“佛爺,需要我去把江歲安帶過來嗎?”張副官詢問。
張啟山擺擺手:“先不急,過幾天要和二爺去北平,你去找人安排一下。至于江歲安等回來再說,現(xiàn)在你去先請八爺過來一趟。”
總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