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的圣人老圣人允準(zhǔn),忠德郡王婚事可算是有了著落了。
只是婚期近,難免有些倉促。
霍妎住在皇帝賜給趙家人的院子里,等著回頭坐上花轎去王府當(dāng)王妃呢。
趙家人不想自家還有咸魚翻身的時候,趙姨娘的哥哥剛得知老太太要放趙家人出府,簡直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太太放我們出府去?可是趙姨娘……惹老太太生氣了?”
那傳話的婆子見他這副樣子,頓時就樂了。
“哎呦!忘了告訴趙老爺了,您妹妹……咱們府上的趙姨娘,可算是攀上高枝兒了!”
妹妹?攀高枝?
她能什么攀高枝?
婆子長得刻薄,笑得也彎酸,“您還不知道吧?府上的趙姨娘,要去王府,做王妃了!”
趙國基掏了掏耳朵,像是聽了什么了不得笑話一般。
“你這可開不得玩笑,回頭叫老太太聽了去,仔細(xì)被趕回家吃自己呢!”
那婆子也懶得同他閑磕牙,“誰同你玩笑了?你們快別磨蹭了,圣旨都已經(jīng)下了,快快收拾收拾,也好趕緊回了老太太,那門口還有人等著帶你們回府呢!”
趙國基:……
沒話說,反倒是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自己的妹妹做王妃了?
還要接了自己出府去享榮華富貴?
那定是自己還不曾睡醒了。
趙家人咸魚翻身,不敢置信,一時也鬧了不少笑話。
府里的丫鬟婆子們笑話人家,背地里卻是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
一家子奴才秧子,就因為生得有幾分姿色,如今居然攀上了王府!
那可是宗室王府??!
丫鬟婆子磕著瓜子,湊作堆。
一個感嘆,“真叫他們走了狗屎運(yùn)了!”
另一個還頗為認(rèn)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可不嘛?不過那趙姨娘在咱們府上就得寵,如今勾搭上王爺,也不算稀奇,只是沒想到,那王爺竟是得了失心瘋,要三媒六聘的娶她做王妃!”
旁邊坐著的鬼鬼祟祟的指了指外頭,笑得滿臉譏誚:“你們幾個怎么說話酸溜溜的?!我看趙姨娘得了王爺?shù)奶e,做了王妃,回頭咱們府上得罪她的,可就……”
“這可不興說,編排主子,你真是膽子夠大的!”
“嘁!你又跟老娘裝什么大頭蒜呢?方才你編排王爺?shù)昧耸寞?,可是膽子大得很呢!?/p>
“怎么還越說越大聲了?你快住嘴吧!別說了,回頭讓二太太知道了,都沒什么好果子吃!”
天知道,在這府上,和趙姨娘仇恨最深的,就是二太太了。
幾人想了想二太太的手段,瓜子也不磕了,都做了鳥獸散。
賈府眾人背地里議論紛紛,另一邊的王府卻是張燈結(jié)彩。
婚期將近,府里處處紅彤彤,喜氣洋洋!
待過了大婚,這王府的女主人可就要來了!
婚禮很倉促,不過有忠德王府下人們忙得腳打后腦勺,總算是沒有掉鏈子。
霍妎穿著大紅色的嫁衣,被人背著從趙府出來。
一路坐進(jìn)了喜轎。
今日王妃由忠德郡王親自來迎,街上的百姓們都湊作堆,非要來瞧瞧那位腦子被驢踢了的王爺長得什么樣兒。
“王爺生得好相貌,可惜……”
“唉!這王爺莫不是中了邪了?怎么放著各家的貴女不要,非要娶一個嫁過人生過孩子的的婦人?”
“這你們就不懂了,生過孩子的婦人才好呢,說不得日后就要為王府生下許多孩子,人家是王爺,還能不如你們會想事兒?”
霍妎在轎子坐著,笑得如同偷了雞的狐貍。
對外頭的那些議論十分贊同。
王爺娶自己,可不正是因為中邪了?
不然呢?
難不成還是看重自己的姿色?
鬧呢!
又不是電視劇。
霸道王爺看上隔壁府里當(dāng)小妾的我,見我生得普通,卻十分潑辣罵人不帶重樣的,頓時覺得我與眾不同,非要不顧一切追求我,娶我,疼我,愛我入骨!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科幻片。
現(xiàn)實(shí)就是王爺真的中邪了。
還有一點(diǎn),王爺確實(shí)是為了找一個生育工具傳宗接代。
沒毛??!
不然憑什么?
愛情?
那可真夠滑稽!
一路進(jìn)到王府,霍妎與忠德郡王拜過堂,坐在王府的正院里,聽著系統(tǒng)提示的任務(wù)完成進(jìn)度,忍不住輕笑出聲。
“宿主,你果然比我厲害多了!”系統(tǒng)感嘆。
果然,她說的沒錯,宅斗翻身系統(tǒng),主要重點(diǎn)也不是宅斗,而是翻身!
從區(qū)區(qū)五品官兒的小妾,到郡王妃,怎么不算翻身呢?
這可是咸魚大翻身啊!
果然,做統(tǒng)不能太固執(zhí)。
聽人勸吃飽飯,聽宿主的,任務(wù)輕松拿捏!
忠德郡王一進(jìn)門,就見王妃笑個不停,還有些納悶兒她怎么把蓋頭拆了呢。
霍妎也不見外,拉著他坐下,“王爺回來了?快坐!”
一副很是熱情的模樣,搞得忠德郡王有些不好意思。
“這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tǒng)呢?”
霍妎不滿:“呵!你這小子,給你一點(diǎn)好顏色,還給老娘蹬鼻子上臉了?”
說著,還圍著他轉(zhuǎn)了一圈,指著他的猴屁股嘖嘖稱奇:“這洞房花燭夜,你這歲數(shù)也不小了,怎么還是一副童子雞的做派,怎么?莫不是你有什么難言之隱?”
一語中的!
忠德郡王頓時臉也不紅了,什么害臊都沒了。
霎時間臉色白得比地府的白無常還要更勝三分。
想到自己的難言之隱,頓時支支吾吾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一副見不得人理虧心虛的樣子,霍妎自然是看在眼里。
也不用看,畢竟早就知道了的,不然也不可能選他當(dāng)冤大頭。
不過知道歸知道,這會兒正是立規(guī)矩漲志氣的時候,可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
只見她橫眉豎眼上前扯了一把忠德郡王的衣裳,三兩下就將人扒了個精光。
又指著他鼻子狠狠地罵道:“你這鱉孫,我說怎么哄著我要我做什么王妃,原來是想讓老娘上你家守活寡來了?”
忠德郡王冷不防被扒了衣裳,只覺得十分屈辱,又被指著鼻子罵了一通,頓時更加羞憤欲死。
“我……”不是有意隱瞞的。
霍妎不管,照舊扯著他不依不饒道:“我什么我?你這個不要臉的下流種子,虧得我還當(dāng)天上掉餡兒餅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忠德郡王趕緊伸手去捂她的嘴。
又低聲在她耳邊苦苦哀求。
“王妃……你別……你輕聲些!本王是有些不如常人,只要你能和本王好生過日子,替本王生下一兒半女的,往后這王府,你說往東,我是絕不會往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