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亂成一鍋粥,一家子都成了京城笑柄。
忠德郡王府此時卻是其樂融融。
忠德郡王養(yǎng)胃多年,旁人同他一樣的都兒女成群了,偏他膝下沒有一兒半女的。
心里苦,還不想沒了面子,只能用不近女色來搪塞。
如今乍然得了一雙兒女,也是心里稀罕得不得了。
當(dāng)然,要是能有個自己的親生孩兒,那這個府里就更圓滿了。
忠德郡王成了孩子王,拉著一雙兒女整天招貓逗狗。
這不,弄了個秋千,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顯擺了?
“探姐兒,環(huán)哥兒,快來瞧瞧,父王給你們做的秋千!”
探春有些高興,自從換了新爹,從一開始不習(xí)慣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父王,那你在后頭推我!”
理直氣壯的樣子,顯然在這府里,讓忠德郡王親自推秋千,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賈環(huán)一看姐姐已經(jīng)坐上,頓時也急了:“父王,父王,我也要坐!我也要坐!”
忠德郡王推著秋千,只假裝沒聽見,“探姐兒,父王今日送的秋千可喜歡嗎?”
探春歡快的點頭,“哈哈哈父王,喜歡!父王,快推高些,我要飛上天去!”
賈環(huán):……
可憐的小孩兒還不知道,看臉的世界容不下模樣不夠好的孩子。
只見姐姐有了父王偏心,心里頓時有些失落。
只能小心翼翼的在他腳邊扯了扯他的袍子,試圖喚醒他的父愛。
“父王,我也想飛上天去?!?/p>
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忠德郡王良心受到了拷打,頓時也覺得自己有些厚此薄彼了,連忙讓他也上去坐著。
“環(huán)哥兒也想飛上天去?那父王就再讓人做一個,就裝在你的院子里!”
“好!那我每天都在飛上天,然后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父王和姐姐!”
忠德郡王略微心虛的別過頭,“環(huán)哥兒真是孝順的好孩子啊?!?/p>
從遠(yuǎn)處走來的霍妎:……
所以老娘呢?
兩個死孩子,一個破秋千就被收買了,真是沒出息!
探春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遠(yuǎn)處走來的女子,“母妃!”
“嗯?!?/p>
“母妃,快來!我們一起去天上玩兒吧!”
霍妎看向忠德郡王,有些不屑的笑了,“哼!一個破秋千就能上天?別是把別人當(dāng)傻子忽悠了吧!”
“王妃……這怎么能算是忽悠呢?小孩子自己不懂事胡說的罷了?!?/p>
賈環(huán):……
原來秋千不能上天去?
那姐姐為什么說秋千上天呢?
果然都是騙子!
一家人挨個兒坐了會兒秋千,霍妎嘴上不屑,實際上卻是讓男人推了又要兒子女兒推。
硬生生的讓人推了一個時辰秋千。
這才慢悠悠的回去吃飯。
別說,推秋千還是個體力活,把男人孩子都快累吐了。
忠德郡王手軟得跟軟面條似的,筷子都拿不穩(wěn)了,心里有些尷尬。
霍妎看破就說破,讓小丫頭上前替他拿了個勺子,還不忘幸災(zāi)樂禍:“王爺,你這身子有些虛了,日后可得好好的鍛煉鍛煉,日后才好給孩子們做個好榜樣?。 ?/p>
探春不懂什么虛不虛,只知道父王好像累壞了,忙給他碗里夾了個菜。
“父王快吃,身子骨不好,多補補就會好的!”
忠德郡王簡直尷尬得腳趾頭扣地,被王妃說身子虛,又被女兒說要多補補。
雖然孩子還小不懂這些,可這童言稚語一片孝心,還是讓人有些尷尬。
只能埋頭吃飯。
吃著吃著,霍妎捂著嘴吐了一口。
“王妃,這是怎么了?”
“王爺……我這……突然就有些惡心?!?/p>
惡心?
忠德郡王狂喜,“王妃,你,這……莫不是有喜了?”
“快,快叫人請府醫(yī)!”
府醫(yī)來得很快,把脈多年,一上手就知道是有孕了!
“恭喜王爺,恭喜王妃!”
“哈哈哈哈王妃有喜了!哈哈哈本王要有孩子了!”
忠德郡王此時還沉浸在喜悅之中。
絲毫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直到霍妎一巴掌拍在他腦門兒上,他才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了。
“這這這……這?”眼神在肚子上打轉(zhuǎn),眼里的驚恐都要溢出來了。
霍妎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王爺,你總算是醒了!我還當(dāng)你得了失心瘋了呢!”
忠德郡王被她的理直氣壯驚呆了。
想要說什么,一時也有些無從說起。
他不說,霍妎就自己說。
“王爺,你說說,你這不是缺心眼兒嗎?我們倆根本就沒有圓房,我這肚子里哪來的孩子?都戴上綠帽了,你還樂得跟個傻子似的!”
是啊,沒有圓房哪里來的孩子?
不對啊,王妃自己沒有圓房自己最清楚,她怎么敢的?
難道她……自己真的戴綠帽?
這么明目張膽?她還要先說出來,難道是想倒打一耙?
忠德郡王有些難以啟齒:“王妃……這……那你說,孩子哪里來的?”
霍妎理直氣壯的叉著腰,指著他的腦袋,狠狠地戳了戳:
“你問我,那我怎么知道哪里來的?我還想問你呢?我在你這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身邊伺候的不是丫頭就是你們府上的太監(jiān),上哪兒找野漢子去?”
“你這殺材,不會是往后院里引了野男人,想要……借種吧?”
忠德郡王臉色難堪,“你胡說,本王才不會!”
借種?
自己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這女人就是胡說八道,倒打一耙!
霍妎揪著他的耳朵,“不是我,也不是你,那是誰?也不對啊,老娘又不是什么神仙,難不成還能有感而孕?肯定是你!”
“你個廢物,自己沒種,就非要借種,我說怎么好好要娶我回府做王妃,感情在這等著我呢?你這死人,到底怎么回事,還不速速招來?!”
忠德郡王被人冤枉,還是被自己的王妃用借種這樣荒唐的理由質(zhì)疑,頓時只覺得羞憤欲死。
天知道,這簡直比王妃給自己戴綠帽,讓自己當(dāng)綠頭王八,還要屈辱一萬倍!
“你別胡說!我沒有!不是我!王妃,真的不是我啊!”
“王妃,王妃,不是我,不是我啊!你快說,快說,是你給我戴綠帽,是你背叛了我們的家,你快說?。 ?/p>
霍妎無語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夠了!你堂堂郡王,皇室子弟,我敢在府里給你戴綠帽?你冤枉我也得有個度,若是當(dāng)真做了,我也不能拿你如何,這般胡攪蠻纏,平白讓人看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