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星回想起剛才在田埂上,邵剛和他說的那些關(guān)于黎耀才一晚上打麻將賺了20萬的事情,看來這玄蟬娘娘的本事真不是單純寫在冊子上的封建迷信,是確有其事。
“這說明,他向玄蟬娘娘許過愿了,愿望的內(nèi)容是賭運亨通。”裘辰點了點頭,繼續(xù)往后翻頁。
可,這本《玄蟬通紀(jì)》后面的幾頁也被燒毀了,目前他們能看到的就只有這些部分,第三條寫了“愛情美滿”,底下是什么,已經(jīng)看不到了。
沈天星低著頭思索了片刻:“這后面應(yīng)該還有更加離譜的獻(xiàn)祭儀式,只不過……我們現(xiàn)在能看到的就只有這些了?!?/p>
裘辰想了想說:“不過,就算是這樣,黎耀才的死亡也很蹊蹺?!?/p>
沈天星分析說:“我覺得不蹊蹺,殺他的就不是女鬼,而是玄蟬娘娘。因為他沒有準(zhǔn)時赴約,只不過玄蟬娘娘的殺人方式或許會和女鬼很像,所以你誤判了?!?/p>
“我?我誤判?”裘辰突然來了火氣,“我怎么可能誤判?那么明顯,就是女鬼所為,不可能搞錯的!”
“我……哎呀,我又沒怪你……”沈天星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為自己剛才的話道歉。
“哼!”裘辰忿忿地哼了一聲,把那本《玄蟬通紀(jì)》收了起來,“懶得和你這個小處男計較。”
“哎!你怎么回事……”
“哼,就是小處男!”
沈天星不想再和裘辰胡鬧下去,不過她看著裘辰生氣的樣子,竟覺得很受用。
他笑了笑,然后輕聲安慰說:“裘老師,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我對這方面不懂,還得向你請教。我是覺得黎耀才的死,與他和玄蟬娘娘的供奉應(yīng)該是有實際關(guān)聯(lián)的,只是……”
裘辰瞥了他一眼,嘴巴嘟了起來,看起來還是有些不高興。
“只是我覺得,玄蟬娘娘因為這個獻(xiàn)祭而殺人,也是有可能的。既然如此,她有沒有可能,和女鬼會采用完全一樣的殺人方式呢?”沈天星把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靜靜地等著裘辰回復(fù)。
裘辰看他態(tài)度這么誠懇,心情稍微好轉(zhuǎn)了一些:“好吧,看在你一口一個‘老師’的份上,我就教教你?!?/p>
“玄蟬娘娘的殺人方式,和女鬼一定是不一樣的。因為玄蟬娘娘是妖,女鬼是鬼?!濒贸骄従彽亟忉屨f,“妖殺人,通常方式會比較暴力和直接一些,比如說用自身修為強(qiáng)化身體能力,利爪、尖牙,或者使用修煉得來的法術(shù)殺人,亦或者是在人身上下咒?!?/p>
“鬼殺人,方式單一,只能通過吸取精氣,你也看到了,三具尸體的死狀完全一致。這說明那三具尸體都是同一個邪祟殺的,并且死狀與女鬼的殺人特征是吻合的。”
“但是,”裘辰話鋒一轉(zhuǎn),“玄蟬娘娘與女鬼之間,或許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黎耀才的死,可能與這種聯(lián)系有關(guān)。黎家上下死了三口人,為什么只追著黎家的人不放呢?我覺得一定還有隱情,值得深挖?!?/p>
沈天星點了點頭:“接下來我們再去進(jìn)行問詢吧,說不定能問出有價值的東西。”
“等等,這次我想和你分開問詢?!濒贸酱驍嗨f。
“為什么?”
“那些女人們,似乎對我也很關(guān)注?!濒贸降椭^說。
她當(dāng)然也注意到了村中人對她異樣的目光,只不過相較于男性,她覺得女性對她的注視另有含義,或許同為女性的她單獨和這些女人們對話,能夠問出新的線索。
“明白……”沈天星點了點頭,他認(rèn)為裘辰說的不無道理。
于是兩人分開對黎家上下進(jìn)行第二輪問詢。
沈天星這次的問詢重點放在了黎光心身上,他的嫌疑目前是最大的。而裘辰則開始對黃蕊、楚巧這兩個看起來有些遮遮掩掩的女性進(jìn)行單獨問詢。
“黎光心,這本書是在你的房間找到的,你對這本書,有印象嗎?”沈天星說著,從桌上把那本《玄蟬通紀(jì)》舉起來晃了晃。
“這是……”黎光心看著沈天星手里的《玄蟬通紀(jì)》,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上面,記載了一些祭祀的方式和方法,你都讀過嗎?”沈天星繼續(xù)問。
黎光心低下了頭,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你不知道?”沈天星笑了笑,語氣突然變得冷峻起來,“你以為我在這兒和你玩過家家嗎?現(xiàn)在你的嫌疑是你們家最大的!你最好老老實實配合調(diào)查!”
黎光心被他這一下說得更是不吱聲了,低著頭保持沉默。
“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讀過上面的內(nèi)容?有沒有實際操作過?”沈天星的語氣咄咄逼人,壓得黎光心喘不過氣來。
“有?!崩韫庑淖罱K還是開了口,他無力地點了點頭。
“很好?!鄙蛱煨锹牭剿侣墩嫦啵c了點頭,然后繼續(xù)問,“這本書,是你的,還是你們家族的?”
他這么問,其實是在劃定嫌疑人的范圍。
如果黎光心的回答是某個人的,那嫌疑犯就被鎖定在了某個人和他的身上。如果他說這本書是屬于整個家族的,那么黎家的宗家包括分家,就都有可能是罪犯。
黎光心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后者:“這是我們黎家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