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zhuǎn)頭對裴恒柔聲道,
“不如讓姐姐坐馬車,免得傷口惡化。”
裴恒不耐煩地點頭,宋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親手將妹妹半拖半拽地架上馬車。
車廂內(nèi),宋婉的溫柔瞬間消散,
她掏出藏好的銀針,獰笑著刺入妹妹早已潰爛的傷口。
見妹妹毫無反應(yīng),她又湊近低語:
“裴郎昨晚抱著我,說我的腰肢比你柔軟百倍,還說我才是他此生摯愛……”
銀針刺入皮肉的悶響,混著宋婉的尖笑。
宋婉嬌笑著:“姐姐這細皮嫩肉,扎起來可真帶勁。"
宋婉不斷激怒妹妹,可妹妹只是無神地盯著車頂。
宋婉不甘地盯著她。
突然她臉色驟變,扯掉自己的發(fā)髻。
將金簪在自己腕間劃出幾道淺淺的血痕,
猛地踹開車門跌滾出去,
"救命!姐姐要殺我!"
她凄厲的哭喊,染血的指尖顫抖著指向車廂。
裴恒看到宋婉慘白的臉和滲血的傷口,
眼底騰起殺意。"賤婦!"
他一把揪住妹妹的頭發(fā),將她拖出車外,
鐵鏈粗暴地纏住她布滿傷痕的手腕,
"讓你坐塌不坐,那你就跟著馬跑!"
八匹馬嘶鳴著奔騰著,妹妹踉蹌著跑著。
宋婉倚在裴恒懷里,含著淚卻勾起一抹陰笑。
拖曳的鐵鏈在妹妹腕間勒出白骨,飛濺的石子不斷劃破她的臉頰。
最后她跌倒在地,馬不斷拖拽著她前行。
馬車里兩人歡好的聲音不斷傳入妹妹耳中,
從前的妹妹會生氣,會不甘。
可如今,這一切早已讓她麻木。
就連身體上疼痛也不再出現(xiàn)。
回到閻王府,妹妹臉上早已被亂石刮得面目全非。
身體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從前伺候他的鬼婢小春,泣不成聲。
“小姐,小姐……”
妹妹費力睜開眼,
顫抖著為小春拂去淚珠,想說寫什么
卻被破門而入的產(chǎn)婆打斷,
她們粗暴推開小春,
為首產(chǎn)婆手里拿著產(chǎn)刀,還有那被困在盒內(nèi)的金色嬰靈。
“幾位婆婆,她才剛醒。如今孕育她真的會死的?!?/p>
“求你們了,讓她休整幾個時辰吧?!?/p>
小春發(fā)瘋似的磕頭,磕的砰砰響,
見產(chǎn)婆沒反應(yīng)。
她立刻掏出貼身藏的荷包,里面放著這些年所有的積蓄。
“求求各位婆婆了,讓小姐留下一命吧。”
產(chǎn)婆高傲的踹開小春,積蓄散落一地。
"這可是閻王下的命令,誰敢拖延?”
妹妹虛弱的開口:
“小春……出去。”
小春紅著眼拼命搖頭,
可產(chǎn)刀劃開傷口,金色嬰靈塞入體內(nèi)。
這一次妹妹沒有嘶喊,而是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她一直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可是死對她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這一世太痛苦,
終于,這一切要結(jié)束了。
天庭之上,我批閱奏折。
月老跌跌撞撞沖進來:
“大帝,神女情劫已過,已經(jīng)返回天庭。”
“太好了。”我猛的起身。想去迎接,
妹妹卻已經(jīng)抵達大殿。
“兄長,對不起,讓你擔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