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程廉臉色一陣慌亂,隨即想到什么,表情陰沉下來。他一把搶過結(jié)婚證,
撕碎后扔在我臉上。“沈知遙,你今天準備得真充分,連假證都帶來了。
”“還說不是你精心設(shè)計的?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隨身帶著這兩本假證?
這根本就不是我們的結(jié)婚證!”“你是不是瘋了?知不知道偽造國家文件要判多久?
”林惜月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卻故作譏諷:“沈律師,你什么為人我們都清楚。
”“這結(jié)婚證都領(lǐng)了三年了吧?要是假的,你能忍這么久?”“沈律師,
你今天這出戲演得太過了?!闭f著,她故意挽上程廉的手臂,但程廉卻將她推開。
林惜月愣住了,程廉繼續(xù)對我發(fā)難:“怎么不說話了?”“謊言被戳穿,所以心虛了?
”“沈知遙,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繼續(xù)無理取鬧,就別怪我徹底不理你了!
”看著他眼中的不耐煩和怒意,我突然覺得好笑。“程廉,既然你忘了,我來幫你回憶。
”“三年前,我求你結(jié)婚,想要一場盛大婚禮,你卻說浪費,簡單領(lǐng)證就好。
那時我還感動得要命,以為遇到了對的人?!薄翱删驮陬I(lǐng)證那天,林惜月打電話說出了車禍,
你二話不說把我扔在民政局,我在寒風中等了整整一天,凍進了醫(yī)院,
而你卻和她在外面逍遙?!薄昂髞砦乙质?,你拿出兩本結(jié)婚證,
說是早就準備好只是想給我驚喜。但那證的真假,第二天我就看出來了。現(xiàn)在想起來了嗎?
”聽到這些,程廉臉色蒼白,表情震驚??磥?,他終于記起來了。我卻不管不顧,
繼續(xù)說:“至于林惜月問我為什么帶著假證在一起這么久,因為我太天真,
以為時間久了假的也能變真??杉俚慕K究是假的?!薄爸劣跒槭裁磶е@兩本假證,
不過是想給我這幾年被浪費的青春留個紀念。但現(xiàn)在,連這點回憶都被你撕碎了,
我們也該徹底斷干凈了?!蔽移沉搜哿窒г?,她眼中滿是喜悅,
換做是我可能也會這樣開心吧。畢竟,多年的情敵終于出局了?!皦蛄?!”“沈知遙,
你還在狡辯!我們的結(jié)婚證明明是真的!”“當初是你死纏爛打非要結(jié)婚,現(xiàn)在又要分手,
憑什么都由你說了算!想離婚?不可能!現(xiàn)在就跟我回家!”程廉發(fā)泄完,抓住我的手腕,
看都不看林惜月一眼,強行要把我拽走。
林惜月臉色僵?。骸俺谈纭逼綍r對她百依百順的程廉,第一次完全無視了她。
我看著他這樣子,突然有些不解。一直以來,不是他說如果不是我死纏爛打,
他根本不會跟我在一起嗎?如今我終于放手,他又死死抓著不放?我掙開他的手?!俺塘?/p>
那早就不是我的家了,所有屬于我的東西都不在了?!薄艾F(xiàn)在,那是你和林惜月的家,
是你們的婚房?!背塘对谀抢?,緊抿著唇看我。林惜月臉上露出喜色,挽住他的手臂,
柔聲道:“程哥,既然知遙愿意放手了,那就讓我來照顧你好嗎?”“讓我做你的妻子,
陪你走完余生?!蔽业拖骂^,雖然早有準備,但聽到這話心還是顫了一下。畢竟,
我付出了整整五年的感情。程廉一直盯著我,見我低頭,他臉上閃過得意,摟緊了林惜月。
“好啊,明天我們就去領(lǐng)證?!弊焐线@么說,眼睛卻死死盯著我。我明白,他是在激我。
以前聽到這種話,我一定會崩潰大哭。但現(xiàn)在,我的心卻平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
“祝你們新婚快樂?!闭f完,我拉著還想看熱鬧的陸嶼城轉(zhuǎn)身就走。見我不為所動,
程廉立刻追上來。“祝我們新婚快樂?你有什么資格祝福?”“前妻?還是前女友?
”見我依舊不理他,程廉嘆了口氣又說:“知遙,我知道你是看我和惜月辦婚禮生氣了,
這樣吧,你現(xiàn)在跟我回去,我也給你補辦一場婚禮,小心眼兒,真不像個律師。
”我無動于衷,陸嶼城卻忍不住了。“程先生,我們知遙已經(jīng)和你分手了,
你一直糾纏不休是什么意思?”“你們家知遙?她明明是我未婚妻!還有,說清楚,
什么叫我糾纏她!”程廉一把推開陸嶼城,態(tài)度極其惡劣。5我連忙扶住陸嶼城,
急切地問:“你沒事吧?”“程廉,你瘋了嗎!嶼城好好說話你動手干什么?他說得有錯嗎?
”聽到這話,程廉難以置信地瞪著我:“你又在為外人說話?今天已經(jīng)第二次了?
”陸嶼城揉了揉肩膀,輕聲說:“膝蓋磕到地上了,有點疼。知遙,
看來得麻煩你陪我去趟醫(yī)院了?!彼鲋业氖直郏淅涞貙Τ塘溃骸皩ΠΠ?,
你挺厲害,左擁右抱多威風?!薄俺滔壬?,現(xiàn)在可以放過你的‘未婚妻’讓她陪我去醫(yī)院嗎?
哦,應(yīng)該說是你的‘假’未婚妻?!薄昂牵钦嫘膶λ?,
怎么會讓一個全國知名的女律師身上只剩幾十塊錢?連借錢都只敢借兩百。
這樣優(yōu)秀的女人你不懂得珍惜,自然有人會好好對她。”“現(xiàn)在她是我們律所的合伙人,
下一步,我還要認真追求她。怎么樣,氣不氣?”聽到這番話,我一時語塞。
之所以第一時間想到找陸嶼城幫忙,是因為大學時我們就交情很深。
他總是來找我討論案例分析。畢業(yè)后他繼承了港城的律所,而我認識程廉去了江城。
但我們的友情從未因為距離而改變。很多重要案子的關(guān)鍵證據(jù),都是托他幫忙調(diào)查的。
我們之間更像知己,所以他這番話,應(yīng)該只是在幫我出氣吧。我拉住還要說話的陸嶼城,
把他護在身后?!皠e說了,都受傷了還這么能說?!薄拔?,我這是在幫你好不好,
你怎么這么不領(lǐng)情!”我正要離開,程廉卻攔住去路,語氣強硬:“站??!”“沈知遙,
我算是看透了,你早就和這個男人勾搭上了是不是!”“就算要分手,律所那些案子呢?
你怎么能這么不負責任說走就走!要走也行,把手上的案子全部處理完再說!
”林惜月眼中帶著輕蔑,卻假惺惺地說:“就是啊,沈律師作為學法的人,
怎么能這么不負責任呢?案子都沒處理完就想著跳槽?”“雖然你沒和程哥簽合同,
但那是程哥太信任你了,才會被你鉆了空子。
”我冷笑一聲:“那些案子不是都被你搶走了嗎?哦,對了,你拿著鐵證都能搞砸,
真是好本事。”“我現(xiàn)在要送嶼城去醫(yī)院,你們要是再糾纏,
那我去新律所后接的第一個案子,就是起訴你們。”“程廉,到時候記得換個律師,
讓林惜月上場的話,輸?shù)脮茈y看?!闭f完,我扶著陸嶼城上了出租車。車子啟動,
我面無表情地關(guān)上車窗。就在最后一絲縫隙合上時,程廉的聲音傳了進來:“沈知遙,
我等著你后悔求我的那天!”“那就等著吧?!蔽铱粗笠曠R里程廉的身影漸漸變小,
就像我們的過往,終將消散?!八弧嫣??!眲偛胚€逞強的陸嶼城,
一上車就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嘆了口氣,幫他卷起褲腿,看著膝蓋上的淤青,輕輕按摩起來。
“你要是不逞強,我們早就走了,也不會讓你疼這么久。”陸嶼城不知想什么,耳尖微紅,
卻嘴硬道:“我這不是想幫你出氣嘛?!薄拜p點,疼。”我專注地給他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