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似乎并不樂意為他提供如此強力的支持。
一聲輕響后,系統(tǒng)完成了調(diào)整。
“宿主您好,您與鐘小艾的關(guān)系已轉(zhuǎn)變?yōu)槭煜さ膶W長學妹關(guān)系。”
“當前,鐘小艾正在準備畢業(yè)論文,您可以提供幫助?!?/p>
“這有助于進一步改善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你這家伙倒是挺懂得人情冷暖。
祁同煒忽然想到什么,皺眉問道:
“系統(tǒng),我這兒有個錄音筆,能不能幫忙送到某個地方?”
“請問宿主,具體怎么送?”
“把這錄音筆送到朝廷御史臺?!?/p>
祁同煒不想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鐘小艾身上。
若系統(tǒng)能夠幫忙,直接通過它進行反腐舉報豈不是更好?
“可以,宿主?!?/p>
虛擬的聲音響起:“本系統(tǒng)只負責傳遞,不負責追蹤結(jié)果。”
“至于是否有效,本系統(tǒng)無法保證。”
明白了,只能當作一個通道。
“沒問題?!?/p>
祁同煒已經(jīng)有了計劃。
全面鋪開,直接將錄音筆放在多個地點,包括漢東省官府大樓、朝廷御史臺。
若有條件,甚至可以放到各大媒體平臺上。
徹底封死何黎明的退路。
“好的,請宿主稍等……本系統(tǒng)即將開始傳遞?!?/p>
看著系統(tǒng)緩沖界面啟動,祁同煒立刻切換到搜索欄。
第一時間搜索論文內(nèi)容。
狗幣系統(tǒng)說得對,幫鐘小艾完成論文確實能加深彼此的關(guān)系。
政法類論文資料豐富,挑選其中最經(jīng)典的一篇提取出來。
完全不用擔心抄襲問題,系統(tǒng)提供的都是獨一份兒的。
處理完后,關(guān)閉系統(tǒng),倒頭便睡。
一夜無波。
第二天清晨,祁同煒駕車駛向省會京州。
四五百公里的距離,開了整整五小時才到達市區(qū)。
熟悉路線后順利抵達漢東大學門口。
隨后取出小靈通撥打鐘小艾的號碼。
嘟——
叮鈴鈴——
“喂?”
“鐘大小姐,還認識我嗎?”
“祁師兄,真是稀奇,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鐘小艾的聲音透著驚喜:“難得你還記掛著我?!?/p>
“別這么見外嘛,我現(xiàn)在就在學校門口,有空出來聊聊嗎?”
“啊?你真來學校了?”
“聽說你最近忙著寫畢業(yè)論文,特意過來看看你?!?/p>
“哎喲,你這話是真的假的啊……”
鐘小艾笑著聲音格外溫柔:“你站在哪個門口呢?”
“東門。”
“五分鐘,保證到。”
通話結(jié)束。
祁同煒按下自動鎖車鍵,把臉靠在座椅上。
這片地方,閉著眼都知道每一條路。熟人太多,尤其是梁璐。
為了避嫌,還是低調(diào)為妙。
沒過多久。
一個身穿白襯衫配修身長褲的女孩出現(xiàn)在視線中。馬尾辮一甩一甩的,整個人洋溢著青春朝氣。
此時的鐘小艾,格外清新脫俗。
還沒染上后來那種疏離又倔強的氣質(zhì),倒像是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小姑娘。
叮鈴鈴——
祁同煒降下車窗,按了幾聲喇叭。
站在路邊的鐘小艾愣了一下,回過頭。四目相對時,她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
腳步輕快地走到車前。
“開輛豪車來找我,學長,這可是公車私用哦?!?/p>
“這次來呢,不只是私事,也有公事?!?/p>
祁同煒揮手示意她上車,“請吃飯吧,邊吃邊聊?!?/p>
“那不成?!?/p>
鐘小艾年紀雖小,但家教嚴格,防備心極重。
“你得先說明白什么事,不然我可不敢跟著你走。”
“怕我把你賣給警察?”
“不是警察,是你。”
鐘小艾傻乎乎地嘿嘿一笑。
“快說,到底什么事?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突然跑來找我,肯定有事。”
“兩件事?!?/p>
祁同煒也不兜圈子了。
祁同瑋神情嚴肅地注視著鐘小艾,從懷中取出一支錄音筆的副本。
"這份東西關(guān)乎京海市主官何黎明的犯罪事實,我相信無論是京海還是漢東省的官方機構(gòu)都不可靠。"
"因為受害者曾將其寄往相關(guān)單位..."
"卻在內(nèi)部被人攔截下來,意圖銷毀。"
"所以我只能求助于你。"
鐘小艾眉宇間閃過一絲凝重,唇邊的笑意悄然隱去:"師兄,這件事...恐怕我無能為力。"
"為何?"祁同瑋早有預料。
從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和家族背景教會了鐘小艾始終冷靜克制。她深知避免依賴他人,也不輕易介入他人事務(wù)的道理。盡管父親任職于御史臺,但她必須警惕地方勢力的爭斗,以防卷入其中。
"我只是個學生而已。"
鐘小艾假裝無奈道:"這種事應(yīng)該由警察來處理才對。"
"殺人兇手自然應(yīng)當繩之以法..."
祁同瑋微微一笑:"小艾,你認為我有資格逮捕何黎明這樣的高層人物嗎?"
"況且,錄音內(nèi)容僅能表明何黎明涉嫌某些不當行為,并不能直接證明他涉及謀殺案。"
"無論如何,我無法撼動何黎明的地位。但此人若不除掉,必定會利用權(quán)勢阻礙我們的調(diào)查。"
說到這里,鐘小艾豈會聽不明白。
她抿緊嘴唇,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師兄,真的沒辦法。"
"那能否詳細說明一下..."
"這是地方層面的問題,我只是個普通大學生,毫無理由也無資格插手此事。"
鐘小艾言辭鑿鑿,句句在理。
“小艾,我所指的幫助,就是希望你能把這個錄音器交給令尊大人?!?/p>
祁同煒一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樣講,夠清楚了嗎?”
“如果學長打算向御史臺舉報,完全可以走正常的途徑嘛。”
鐘小艾十分聰慧地選擇置身事外:“讓我?guī)臀野謧鬟@個東西,這算什么?”
“我已經(jīng)把一份副本寄給了御史臺?!?/p>
祁同煒突然想起系統(tǒng)提醒的事情,接著說道。
“不過,京海這個地方,牽扯到漢東多少人的利益,我也不清楚?!?/p>
“要是御史臺介入后,漢東有人死保何黎明,隨便找個人頂罪,那該怎么辦?”
“我承認……”
“讓你這樣一個還沒畢業(yè)的女生摻和這事,確實有點過分。”
“但比起那位姓黃的逝者,過分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你覺得……我是利用你來影響京海的地方利益斗爭,那就當我沒說過?!?/p>
“不然的話,小艾,為了那位姓黃的逝者,你想想吧?!?/p>
“對于地方上那些一手遮天、隱瞞真相的犯罪行為,是你連想都不敢想的?!?/p>
“如果沒有更強的力量介入……”
“我,包括所有想要抗爭的人,只有死路一條?!?/p>
鐘小艾陷入了沉默。
站在那里左右為難,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你先聽聽再說……”
祁同煒也沒逼迫她:“聽完后再決定。”
鐘小艾咬了咬嘴唇,伸手接過了錄音器。
按下開關(guān)后,調(diào)低音量,放到耳邊。
傳來一陣雜音,隨后便是兩人的交談聲。
內(nèi)容極為詳盡,長達一個多小時,詳細記錄了黃 ** 遭受折磨的過程。
越聽后面,鐘小艾的臉越來越紅,羞愧地急忙關(guān)閉。
任何人聽了都會憤怒得難以抑制。
“黃 ** 只是一個例子……”
祁同煒瞅準她臉色不對,繼續(xù)說道。
“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女孩正在重復黃 ** 的遭遇?!?/p>
"她們離開鄉(xiāng)村,來到京海是為了賺錢……"
"父母都是種田人,整日與泥土為伴,一生都沒認得幾個字。"
"女兒不見了,或許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就算報警,也得是在京海的警察局里報。"
"你以為……有了何黎明那種人存在,誰還能翻案?又有誰敢查下去?"
"你是學法律的,也曾在國旗下宣誓過。"
"面對重要問題時,你認為自己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對不對?"
鐘小艾被說得無地自容。
畢竟年紀還輕。
"學長,今晚……我去問問爸爸,然后再回復你如何?"
政法人的信念,政法人的精神,最終還是讓鐘小艾屈服了。
"要是令尊不同意的話,就算了吧。"
祁同煒深吸一口氣:"我只希望,再多一條路給你們,多一線希望。"
"若看不到希望,我就穿著這身警服……親自行動。"
此時此刻。
鐘小艾望著祁同煒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敬意。
這位曾經(jīng)幾乎成為政法學院傳奇的學長,畢業(yè)僅兩年便榮獲一等功,多少后輩對他欽佩不已。
如今。
他依舊保持著傳聞中那般的正直。
鐘小艾釋然地笑了。
"我會努力說服他的。"
"那么,現(xiàn)在可以一起去吃飯了嗎?"
說完關(guān)于錄音筆的事,祁同煒話鋒一轉(zhuǎn)道:"作為感謝,請你吃頓飯吧。"
"這……"
鐘小艾眨了眨眼,露出調(diào)皮的神情。
"對了,你提到的第二件事呢?"
"這也是回報的一部分。"
祁同煒隨手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聽說你最近正在準備畢業(yè)論文,難度很大吧?"
"昨晚我隨便寫了一些,你可以看看參考一下。"
"放心,我的論文方向絕非抄襲,也沒公開發(fā)表過。"
"如果你覺得有幫助,就模仿著參考一下。"
"如果不覺得有用,直接燒掉就行。"
鐘小艾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我去,祁師兄,你跟我說這是隨便寫的?"
"怎么了?"
"隨便寫就能寫成這樣?"
鐘小艾漫不經(jīng)心地翻看著論文內(nèi)容,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你知道吧,幾萬字的論文,多少人熬得頭發(fā)都快掉了。"
"行了,先吃飯……"
"不行不行,我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畢業(yè)論文幾乎是每個畢業(yè)生最頭疼的問題。
鐘小艾哪里顧得上吃飯,拿著東西就走了。
"師兄,改天我請你吃飯。"
"我先走了,晚上給你回電話。"
話沒說完就轉(zhuǎn)身蹦跳著離開,一邊走還一邊揮手。
此刻的鐘小艾才顯露出這個年紀應(yīng)有的神采。
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祁同煒的思緒。
拿起座機接聽:"喂……"
"你在哪里?什么時候回來?"
安欣焦急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我已經(jīng)控制不住局面了,孟德海親自下令要放徐江。"
"隊長也讓我放人……"
"你快回來,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真的很難再扣住他。"
祁同煒陰沉著臉猛踩油門。
汽車飛速駛向京海市,速度幾乎達到了儀表盤的極限。
安欣帶來的消息令人擔憂。
孟德海親自下達命令,要求釋放徐江,這表明上面施加了巨大的行政壓力。
安欣無法承受。
也沒有能力反抗。
祁同煒目視前方,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這一次抓捕徐江,就像驚動了藏在草叢里的蛇。
如果不一擊必中,恐怕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急急忙忙。
傍晚五點半,車子停在了市局大樓下。
祁同煒迅速下車,以最快的速度沖進了刑警隊。
"師父,這個人絕對不能放,您聽我說,師父……"
剛走進走廊,就聽見安欣耐心勸說的聲音。
"白江波一定是被徐江殺害的,還有黃 **……"
"后面的案件,幾乎都與徐江有關(guān)……"
“就這么放了他,我們拿什么向逝去的亡靈交代?”
“穿上這身衣服,我們怎么對得起良心,師父?”
曹闖冷著臉,攥著上級批示的文件。
“安欣,孟局的指示,安長林的簽名,你說,我該怎么辦?”
“……”
安欣情緒激動,聲音有些發(fā)顫:“我……我會想辦法,一定有辦法,肯定……”
“去找孟德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