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昏暗的出租屋，葉龍反手鎖上門，整個人便像被抽空了力氣般癱軟在地。他大口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搏斗。
"不對勁......"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瞳孔驟然收縮——原本完好的皮膚上，此刻竟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般的裂紋，從手腕一路蔓延至肘部。那些裂紋并非普通的傷口，而是如同干涸的河床般龜裂開來，隱約可見皮下泛著幽光的血肉。更可怕的是，這些裂痕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
"這是......"
一陣劇痛突然從太陽穴炸開，葉龍悶哼一聲跪倒在地。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zhuǎn)，意識仿佛被拽入無盡的深淵。恍惚間，他感覺自己漂浮在一片混沌的虛空中，四周彌漫著淡紫色的霧氣。
"終于見面了。"
低沉威嚴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葉龍猛地抬頭，只見一道模糊的身影正緩緩凝聚。那人身披玄色長袍，面容與他有七分相似，卻多了幾分睥睨眾生的氣勢。最令人心驚的是那雙眼睛——左眼如常人般漆黑，右眼卻呈現(xiàn)詭異的暗金色，瞳孔深處似有黃泉翻涌。
"你是......"
"吾乃黃泉之主。"對方的聲音帶著亙古的滄桑，"這是我留下的最后一絲意念，時間不多了。"
葉龍強忍頭痛，死死盯著那道身影："我的身體到底怎么回事？"
"愚蠢。"黃泉之主冷哼一聲，"黃泉之眼本是循序漸進的力量。正常情況只需不斷吸收靈異之力，待肉身足夠強大時自會解封本源。可你和守護者......"
話音未落，虛空中突然浮現(xiàn)一幅畫面：夜晚民調(diào)局安全屋里，針尖刺入葉龍皮膚，葉龍的后背突然浮現(xiàn)出的暗金豎瞳圖騰。
"你們陰差陽錯的強行解封了本源！"黃泉之主的聲音陡然凌厲，"現(xiàn)在的你就像裝滿沸水的陶罐，隨時可能......"
"砰——"
虛空中響起清脆的碎裂聲，葉龍的手臂應聲浮現(xiàn)更多裂痕。劇痛讓他幾乎咬碎牙關，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三天。"黃泉之主豎起三根手指，"若找不到穩(wěn)固肉身的方法，你連全尸都留不下。"
"有什么辦法？"葉龍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其一，尋找固本培元的靈藥；其二，加快吸收靈異之力。"黃泉之主的身影開始模糊，"還有那些凡人的信仰......倒是意外之喜......"
葉龍突然想起直播間里那些狂熱的彈幕。當時只覺吵鬧，現(xiàn)在回憶起來，每次觀眾情緒高漲時，體內(nèi)確實會涌起暖流。
"等等！"他急忙追問，"為什么選中我？那些記憶碎片......"
"記住......"黃泉之主的聲音已如風中殘燭，"你就是我......小心詭異之主，他正在找完全體的黃泉之眼來解除封印。"
虛空中身影轟然潰散，葉龍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仍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窗外已是黎明時分，微弱的晨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顫抖著摸出手機，通訊錄上"林雪"的名字格外醒目。
"嘟——嘟——"
"喂？"電話那頭傳來帶著睡意的女聲，"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嗎？"
"我需要幫助。"葉龍的聲音沙啞得可怕，"我的身體......正在崩潰。"
電話那頭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林雪的語氣瞬間清醒："說清楚！"
當葉龍簡略說明情況后，電話里陷入長久的沉默。良久，林雪才沉聲道："民調(diào)局有種'九轉(zhuǎn)玉髓丹'，可以暫時讓肉體得到瞬間恢復，極為珍貴。是專門給執(zhí)行高危任務的特工保命用的。"
"多少錢？"
"一粒五十萬，而且需要民調(diào)局特批，效果只能維持一個星期。"
葉龍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這個價格意味著每個月要燒掉近二百萬，而他銀行卡里的存款甚至不夠買三粒。
"我這里有1顆，先給你。"
"不過之后......，你可能要和我去一趟民調(diào)局了"
掛斷電話后，葉龍踉蹌著走到電腦前。開機時屏幕的藍光映在他臉上，那些蛛網(wǎng)般的裂痕已經(jīng)蔓延至脖頸。他強忍劇痛，在直播間發(fā)布公告：
【因身體原因暫停直播，恢復時間待定。感謝各位一直以來的支持?！?/p>
葉龍盯著手臂上蛛網(wǎng)般的裂紋，指尖輕輕觸碰，疼痛如電流般竄上脊背。他咬緊牙關，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仿佛也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狽。
半個小時后，門鈴突然響起。
葉龍踉蹌著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看到林雪那張娃娃臉。她今天沒穿標志性的洛麗塔裙，而是換了一身黑色運動服，腰間依然別著那把銅錢劍。只是眉頭緊鎖，眼底藏著幾分......擔憂？這個認知讓葉龍愣了一下。以往林雪看他的眼神總是帶著高傲和冷淡，如今卻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葉龍拉開門，林雪的瞳孔驟然收縮。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臂的裂紋上，手指不自覺地松開劍柄，向前邁了半步又硬生生停住。這個細微的動作讓葉龍心頭一暖——她在擔心他。
"比我想象的嚴重。"她快步走進屋內(nèi)，反手鎖上門，動作比平時急促了幾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白玉小瓶時，葉龍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發(fā)抖。"九轉(zhuǎn)玉髓丹，現(xiàn)在就服下。"
葉龍接過瓶子，觸感冰涼。拔開塞子時，林雪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等等。"她咬了咬下唇，從腰間取下一個水壺，"用靈泉水送服，效果更好。"
這個舉動讓葉龍?zhí)裘?。以前的林雪絕不會多此一舉，公事公辦才是她的風格。他微微一笑："這么關心我？"
"閉嘴吃藥。"林雪別過臉，耳根卻泛起可疑的紅暈
丹藥入喉的瞬間，化作一股清涼的液體滑入腹中。緊接著，劇烈的灼燒感從胃部炸開，如同巖漿般流向四肢百骸。葉龍悶哼一聲跪倒在地，指甲深深摳進地板。那些蛛網(wǎng)般的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皮膚下泛著淡淡的金光，仿佛有無數(shù)細小的符文在血肉中游走。
“撐??！”林雪單膝跪地，一把按住他的肩膀，“藥力在改造你的肉身，過程會有些痛苦?！?/p>
劇痛中，葉龍感覺到林雪的手始終穩(wěn)穩(wěn)地扶著他，甚至在他疼得發(fā)抖時，那雙手悄悄收緊了力道。三分鐘后，疼痛退去，他抬頭對上林雪近在咫尺的臉——那雙總是冷若冰霜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關切。
三分鐘后，劇痛如潮水般退去。葉龍喘著粗氣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臂——裂紋完全消失，皮膚甚至比之前更加堅韌。更神奇的是，他輕輕一握拳，指關節(jié)竟發(fā)出金屬般的錚鳴。
"感覺怎么樣？"林雪問道，聲音不自覺地放軟。
“這藥……”葉龍驚訝地看向林雪。
“不僅能修復肉身，還能強化體質(zhì)。”林雪收起空瓶，“民調(diào)局的保命藥，原料是昆侖山巔的玉髓和百年靈芝，加入玄門秘法煉制。”她頓了頓，“但修復效果只能維持七天，強化效果可以一直保持”
葉龍的笑容僵在臉上：“七天？”
“所以——”林雪直視他的眼睛，“你得跟我去民調(diào)局。以你的能力，通過天賦測試后參加民調(diào)局，可以免費獲得固定配額，固定配額不夠的話只有自己購買了（限額）”
葉龍?zhí)裘迹骸皽y試？”
“民調(diào)局根據(jù)天賦等級分配資源。”林雪解釋道，“S級以上能免費領取丹藥，等級越高，配額越多?！彼q豫片刻，又補充道，“測試很嚴格，但以你的能力……”
“走！”葉龍一把抓起外套，“現(xiàn)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