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少宮樓的樓主———琀梣之瑾傳聞凡人稱我為仙,仙界稱我為魔,魔界稱我為妖,
妖界稱我為圣凡,佛界卻稱我為琀梣。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算哪一界,
只記得母親告訴我,琀梣之族地處四界之央,不信佛,不受仙,不為魔,不親妖,
方可報四界安寧,守一份久違的平靜。琀梣乃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姓氏,無比尊貴與榮耀。
無論凡神還是妖魔都要敬此三分。可我卻是琀梣家族最溫順的一人,也是我修為最高的一人。
母親常說,我的使命是維護(hù)四方安寧,以高修為震懾四方。所以我似乎沒有童年和少年可言。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修煉,卻不成仙佛,也不成妖魔。只是默默地背負(fù)家族使命。
我從繼承少宮樓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百年,但不知道何時在我的少宮樓開始藏故事了。
好像是我要改寫命格的開始,我開始計劃將這天地欠我琀梣家族的一切都討回來,
三萬四千六十一條性命,沒有人能放下這一切,包括我。那年母親告訴我,
這天地之主失其民心。各方天地為一己之私完全不顧百姓之事,那么誰是亂臣賊子,
誰是英雄豪杰,亦然不再重要。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好人,這也亦然是四方之地早已知曉,
那么我該拿誰先開始呢?第一次藏故事是三百年前吧。上神玉龍說他要藏一壺桃花醉,
等到她出嫁的時候給她的賀禮。那時我很奇怪問他,那為什么要藏在這里?
他說我的少宮樓是四方之地最自由逍遙的地方,只要我琀梣之瑾在四方各界就無人敢侵犯。
只因那年我斬盡天下眾神。之后源源不斷的人來,不論凡神還是妖魔,只要有故事。
我都會幫他們藏著。但是我卻憂傷了幾百年,每時每刻都是看著別人的故事流著自己的淚。
也在尋找那個轉(zhuǎn)機命格的人。2.直到第四百年,我終于夢到了那個命格。
浮若離開之前是到我這里藏故事,但她并不知道珺瀟早她一步來了。“她只是我的一顆棋子,
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在棋盤上斬殺千萬,而是在我的心里根深蒂固?
”那是在浮若離開之后,我第一次聽到珺瀟說。浮若說,
“我原以為自己可以好好的當(dāng)他的棋子,卻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他,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
我一直壓抑自己,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所以我選擇藏起來,那樣就會淡淡的忘了。
”亂世紛爭,似乎真的容不下兒女情長?兩個人幾乎以同樣的理由,放棄愛。
有時候會為他們感到惋惜,但是我不能改變他們的決定,我只是會告訴他們?nèi)罩笤賮恚?/p>
我們簽下契約永不再愛了。而在這三天中會有很多人改變主意,也有很的人選擇遺忘。
而我也會慢慢的抹掉他們的記憶。但對于浮若和珺瀟,我卻遲遲的沒有動手。
我只是想看一下亂世浮塵,天下紛爭,到底是不是真愛?十歲那年,浮若逃亡昏迷在雨中,
被路過的珺瀟救來回去,那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也是第一次相識?,B瀟審視了她一番,
久久的開口,“是個好苗子?!蹦且荒晔鍤q的珺瀟早已是一個決策千里的瀟王。
十二歲隨父征戰(zhàn)沙場,立下赫赫戰(zhàn)功,十四歲繼承父親爵位,成為了史上最年輕的少年王爺。
而浮若呢?第二天的清晨,浮若醒來望著陌生的一切,心中莫名的起了一縷希望。
她淡定的走向窗口,推開窗看見隨風(fēng)飄零的桃花。浮若心中默念:父親母親,
等來年的桃花開盡,女兒一定為你們報仇雪恨!淚無聲的劃過臉頰,手緊緊的捉住木板,
腦子里揮之不去的血腥畫面,還有那躺在血海里的雙親?!鞍?!啊!?。?/p>
”浮若十分痛苦的抱著腦袋再一次昏厥過去,躺在冰涼的地上。當(dāng)再一次醒來,
浮若腦子里一片空白,“我怎么會在里?”她驚訝看著這一切,富麗堂皇的裝飾擺設(shè),
卻是冰涼的刺骨。這是浮若第一次對于這里的記憶,可是她今天要離開了,
最后一次任務(wù)簽下了生死書。此后無論生死再也與這座王府無關(guān)。
似乎有一種自由解放的快感,但是她卻有一些淡淡的憂傷。十年,無數(shù)個日夜,
無數(shù)次的生命相搏,無數(shù)次的守護(hù),現(xiàn)在終于要離開了。終于放下了,可以不再留念了。
從珺瀟選擇權(quán)利的那一刻起,浮若似乎看不到的前途。浮若沒有怪他,也沒有資格怪他,
他是主,浮若只是他的一顆棋子。命運對于浮若來說猶如漠北的疆土沙粒微塵渺小,
隨風(fēng)而逝。所以她從不抗?fàn)?,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在哪里?
但是那個夢她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夢里哭聲,喊聲,那遍地的鮮血,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
在似乎在抓什么,卻什么也沒有抓到,浮若無數(shù)次被這樣的夢驚醒。靜靜的徹夜未眠,
也流淚滿面,像一個小孩子整夜的痛哭。她沒有忘記自己的家仇。
父親母親哥哥這些她一生最愛的人,她并沒有忘記。他們時時刻刻都在警醒著我。而今日,
浮若將放下雜念,最后為他而奮戰(zhàn)。浮若接下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也許真的想跟珺瀟斷了一干二凈。清風(fēng)徐來,浮若緩緩走到竹林,滿天翠綠蕩漾著清新意,
朝陽透著竹葉偷偷的照耀在土地上,暖洋洋的土壤似乎叫囂著洋溢,映襯一派生機。
但卻絲毫比不上他的英姿。每日的辰時的練劍已然成為珺瀟的習(xí)慣,
而這也慢慢的成為浮若的習(xí)慣。但是今天卻是最后一次,那一個個瀟灑的背影動作,
可能是她這永生最美好的記憶?!艾B瀟,再見!愛上你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無法自拔,
所以我選了最笨的辦法,離開你,忘記你。知道你對我的恩情,浮若永生難忘。
”深情望著珺瀟的練劍,默默地呢喃。當(dāng)浮若轉(zhuǎn)身離開時,臉頰的淚早已掉落。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堂堂一個王爺,怎么會喜歡一個殺手?”“王爺,浮若已經(jīng)離開了。
”小梧一副啟稟的樣子瀟珺望著遠(yuǎn)方那漸行漸遠(yuǎn)的倩影消失在眼前時?!岸嗯扇耸职抵斜Wo(hù),
本王不希望她有任何閃失?!薄白衩?,王爺?!毙∥喔┦最I(lǐng)命?!敖K于你還是離開了,
也許這樣對你我都好。”珺瀟低語,風(fēng)越來越大,劍越來越快,
早已分不清劍隨風(fēng)走還是風(fēng)隨劍走,凌亂中不失劍法。3.也許是我無聊幾千年,玩心大起,
跟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但是這個玩笑幾乎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天地之主的人我已然找到了。世人只知我維護(hù)世間秩序,卻忘記我有逆天改命的權(quán)利。
當(dāng)浮若再一次來到少宮樓的時候,默默的簽下契約。我看了她的未來之命,
“寄若俗塵暗自明,許與離殤勿斷言。百年風(fēng)云謝風(fēng)浪,難以浮動揭情緣?!蔽要氉愿袊@,
平天下之人竟然是他們的一段情,江湖本應(yīng)該風(fēng)起云涌,怎能平息呢?
珺瀟接到她的死訊是在兩國交戰(zhàn)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冷冷說了一句“不可能的。
”“小梧,備馬。隨我去少宮樓。”“王爺,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期,皇上因為黎王被刺殺的事,
將王府上下禁足。如果現(xiàn)在被皇上知道私自出府,那會給王府帶了不利。
“王爺萬萬不可因此失去了皇上的信任?。 毙∥嗫鄤裰??!白怨虐榫绨榛?,
我從不放在心上,皇上如何看待我們王府,那是皇上的事。而且皇上也從未信任過。
可是她不一樣,當(dāng)初放她出府,只是想給她一份她想要的自由,但如果失去了她,
那才是本王人生最大的遺憾。”珺瀟望著窗戶蹙緊眉頭道。終究還是不信?;钜娙耍?/p>
死要見尸。微風(fēng)從未停過,素樓的笛聲依舊在夕陽中飄蕩在城墻內(nèi)外,
也許只有這笛聲不受任何阻礙自由的播散在天地之間。為什么最有靈性的人,
卻要受到各種各樣的權(quán)利呢?珺瀟不在乎帝王的信任,一騎絕塵奔馳城外,
那是一種誓死不回的信念。只因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心中默想的是,“浮兒,
你的命從始至終都是我珺瀟一個人的,沒有我的允許你絕不能死?!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