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倉皇轉(zhuǎn)身,還沒等念完御靈咒的口訣。
整個人被靈獸撞飛。
它像發(fā)了狂一樣,在我的胳膊大腿上啃咬。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全身都沒了力氣,只能像個血包一樣,任由靈獸吸食。
直到它品嘗夠了血液,才饜足離去。
昏死過去的最后一個念頭是。
穹淵,若我從一開始就沒遇見過你,該有多好。
我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覺。
睡夢中感覺有人抱起我,驚慌失措的往我身體里注入靈力,還聲音嘶啞的叫著我的名字。
“阿寧,阿寧,你醒醒?!?/p>
“對不起,是本尊來晚了……”
好吵。
是穹淵嗎?
不對,他從來都不會自稱本尊,看來應(yīng)該是那個大魔頭磐奕。
他跑哪兒去了?
那個念念叨叨的聲音,又很快消失不見了,直到我醒來都以為只是做了一場夢。
我前腳剛剛醒來。
后腳太子穹淵就紅著眼,狠狠踹開紫月宮的門。
“白思寧!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讓靈獸失控,是你故意想殺了珊瑚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一臉迷茫,“你在說什么?”
如果沒有記錯,明明是他用我當(dāng)誘餌,吸引了靈獸的注意,差點吸掉我體內(nèi)一半的血。
此刻,穹淵卻死死的掐著我的脖子,冷聲逼問。
“你別裝無辜了!”
“整個龍宮誰也不知道,母后向來寵愛你,你剛來龍宮就把御靈獸的秘訣交給你,靈獸突然失控,你敢說不是你的原因?”
我想說的話被堵在喉嚨里,只感覺身體里涌出一股深深的絕望。
的確。
穹淵將我?guī)Щ佚垖m那日,心地善良的龍后看我沒有家世可依,怕我無力自保,就將御靈咒送給了我。
還說從那以后,我都可以行動自如的馴化靈獸。
哪怕別人欺負(fù)我,也完全可以召喚靈獸來抵擋。
我慌忙搖頭,“理論上是這樣的,可我確實不知道今日,靈獸為何會莫名其妙失了控……”
“別狡辯了!”
被褥忽然一沉,穹淵似乎抱著珊瑚放在了床榻上,他語氣都變得溫柔起來。
“珊瑚,你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幫你要來心頭血了?!?/p>
心頭血?
我震驚的臉色發(fā)白,身體害怕而蜷縮不住的往后退。
可穹淵卻冷冷按住我的胳膊,讓我動彈不得。
“思寧,都說九尾狐的心頭血有療傷奇效。”
胸前忽然一涼,冰涼的刀刃死死的抵著我的脖子。
穹淵的聲音卻比刀刃還要寒冷無比。
“都是受你所害,珊瑚才差點沒了命,如今取你一碗心頭血來補償,也是你應(yīng)該的。”
死亡的寒冷和恐懼不斷逼近我。
不行,我才剛剛受了重傷,身體還沒有恢復(fù),如果這時候剜心取血,我會死的。
我張了張嘴,想說出拒絕的話,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是有人封住了我的穴道。
我只能拼命搖頭,淚水打濕了蒙眼睛的白布,可眼眶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怎么還能流出淚呢?
直到冰涼的刀刃,狠狠刺進我的心口。
起初我還會掙扎,可隨著血液的點滴流出,我連動彈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