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傾月!”
鐘離伯玉也追了下來,在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大呼出聲:“小心!”
而正在與張堯交戰(zhàn)的傾月也迅速脫身,快速奔到了鐘離伯玉的面前,她連臉上的劍痕都沒管,抱住了他嬌聲道:“伯玉哥哥,那個外來闖入者擾我清夢,我跟正想把他碎尸萬段呢?!?/p>
鐘離伯玉充耳不聞,他似乎很生氣,冷著臉地呵斥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能傷到臉?!”
聽到這句話我登時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在幻境里的回憶中,鐘離伯玉對傾玉這個女將軍是癡心的很,看向她的眼神都像化成了水,又怎么可能僅僅因為傾月劃傷了臉而大發(fā)雷霆。
而且在傾月身上我看到了堅韌善良且爽朗的品格,但面前這個傾月,雖說面容別無二致,但卻囂張跋扈,狠毒潑辣,和傾月完全是兩個性格。
看來,鐘離伯玉用了攝魂之術將別人的魂鎖在了傾月的體內,至于傾月本人的魂到底去了哪,誰都不知道。
我看著鐘離伯玉,冷笑道:“你真的是厲害,為了一己私欲占用心愛人的身體,讓她不能往生,只能說罪孽深重?!?/p>
沒等鐘離伯玉開口,傾月便開口了,她怨毒的眼神落在了我身上,陰冷至極。
“你又是誰?我愿意待在這具身體里,這具身體便能永葆青春而不腐,我也愿意永遠跟隨伯玉,今天,你們兩誰都走不出去!”
說完,她便朝著我疾跑了過來,我也根本沒在怕的,劍一揮便迎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忽然聽見張堯那邊傳來一聲暴喝:“天爺,跳!”
我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眼前的水晶石板咔咔地裂出了一個口子。
我的腕上傳來一股大力,張堯拽著我就跳了進去。
鐘離伯玉差一點就追了上來,最后縫隙合攏,他也被隔絕在了外面。
我也沒來得及仔細看現(xiàn)下的情形,只一屁股坐下來,大口喘著氣說道:“他媽的這兩個真的是陰魂不散,神出鬼沒的,我們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出口到底在哪里?”
張堯看了我一眼,往前探了探說道:“確實不是長久之計,但即使鐘離伯玉是守墓人,他也不會對墓里的構造一清二楚。我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摸索出了這個機關。我們還可以暫時休息一會兒,但他可能很快就會追來。”
我抓了抓頭發(fā),起身跟著張堯向前走去。
這是一個長長的隧洞,像是某個地宮的分支,但這個洞并不黑,我摸了摸隧洞旁掛著的長明燈。
“哇,真豪氣,不會是那個女將軍傾月的墓吧。不過規(guī)格也不對啊。”我納悶地嘀咕。
長明燈比之夜明珠要更加稀有,古時有用鮫人的油脂來做這長明燈,可保千萬年不滅,據(jù)說長明燈燒的是人的靈魂,可以幫人的魂魄順利投胎轉世。
這個小小的地道怎么會有長明燈呢。
“感覺這里封著什么東西?!?/p>
張堯若有所思看著前方的黑暗,指著隧洞各處說道:“你看,地上畫了陰陽陣,東南西北都有擺鎮(zhèn)邪的石像,這些白線雖然分布雜亂,但都有規(guī)律可循,方向朝里。我們估計也并無退路了?!?/p>
我將劍鞘緊緊攥了攥心中默念,在五叔筆記中看到的咒文,說道:“走吧,任何事情都要開個先手,觸發(fā)事件的前提是先決條件。小心為上?!?/p>
我們二人保持著全身的戒備向前緩緩探去,隧洞里很陰冷,越往里走,隧洞被腐蝕地越厲害,我突然又有了那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在這深處有什么東西在呼喚著我。
那種感覺特別強烈,像是兩個相吸的磁場終于走到了一起。
終于,我們走到了隧洞的盡頭,果然,這是一個小型的地宮,只不過這個地宮看起來實在是滲人的緊。
人油燈散布在地宮的各個角落,散發(fā)著灰沉沉的光芒。
之所以看出來是人油燈,不僅僅是因為油脂怪異的顏色,還是因為空氣中彌漫的,微妙的味道。
除此之外,地宮的上方掛滿了紅色的線繩,繩子上有許多朱砂符紙,隨著陰冷的風瑟瑟地搖擺。
我看出來了,這是一整個陰陽陣法,用來封邪祟的,正中間的黑白卦陣上方,擺著一口巨大的鐵棺槨。
釘棺的竟然用的是金釘。
五叔跟我講過,封棺不僅手法不同,根據(jù)情況選用的材料也不相同,像普通釘子一般只用來尋常的下葬,只要封棺手法到位,基本上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
但像是銀釘金釘玉釘就不一樣了。
根據(jù)特殊情況,便要換釘封棺。
這金釘,一般鎮(zhèn)的就是窮兇極惡的煞鬼。
我和張堯的面色霎時間有些變換不定。
“這封起來的符咒用紅線牽著拉滿了整個地宮,門又在對面,這要怎么出去,不小心牽下一根我兩今天都得給人當點心?!?/p>
我眉頭結成了一塊疙瘩,心中都要崩潰了。
這幾日真是流年不利,什么事都叫我給碰上了,就這樣的運道還想去鎮(zhèn)九龍,我看我今天不交代在這里都燒高香謝謝老祖宗保佑了。
張堯這下也有些為難了,他彎著腰試著向前探了探,但是紅線太密集了,我們根本就沒辦法過去。
就在這時,數(shù)十只白鼠從我們身后竄了過來,我大罵了一句完犢子,在白鼠跑到紅線之前便斬死了幾只。
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看到張堯閃身而去的身影。
可已經來不及了,隨著人油燈被打翻,老鼠發(fā)出了凄厲的尖叫,火苗竄出,隨著地宮上方的紅線吞噬而去。
待我抽出言靈符滅去火焰時,大半的符紙都被燒毀了。
地宮內溫度驟降,鐵棺槨的金釘崩了出來。這下我們心頭大駭。
糟糕,這下可真的要涼在這里。
這東西一看是個道行高的,我們措不及防從五叔房間掉下來,一路上根本就沒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就連符紙也所剩無幾,現(xiàn)在這完全是新手村的小兵,
我掏出懷中的符紙,迅速往鐵棺上拍,能鎮(zhèn)一會兒是一會兒。
鐵棺還在不停地震顫,隱約能聽見尖利的怒吼。我頭皮一麻,拽起張堯就往門那邊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