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連隊瞬間安靜到能聽見雨滴砸在鋼盔上的聲音。陸遠的身影在雨幕中凝固成剪影，

我看見他攥緊的拳頭在發(fā)抖——這是他情緒失控的前兆，我比誰都清楚。"繼續(xù)訓練。

"他最后說。這句話像真正的冰錐扎進心臟。我機械地往前爬，指甲縫里塞滿泥沙。

原來真的可以在一秒鐘內，同時感到憤怒、委屈和心碎。雨越下越大，我的視線模糊成一片，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爬過第三個來回時，武裝帶突然被拽住。天旋地轉間，

我被陸遠打橫抱了起來！他胸膛劇烈起伏，雨水順著他的眉骨流進領口，

在鎖骨凹陷處積成小小的水洼。"為什么不早說？"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我盯著他濕透的睫毛看。以前每次淋雨，他的睫毛就會變得格外黑，像鴉羽般垂下陰影。

現(xiàn)在這陰影里藏著什么？是愧疚？還是心疼？"說了有用嗎？"我掙了一下沒掙脫，

"陸教官不是最講紀律嗎？"他突然把我摟得更緊。隔著濕透的作訓服，

我聞到他領口傳來淡淡的血腥味，這才注意到他右肩滲出一片暗紅。"你傷口裂開了？

"我聲音開始發(fā)抖。那是大二時他為救我留下的傷，現(xiàn)在因為我再度裂開。

這個認知讓我胃部絞痛。他充耳不聞，大步走向醫(yī)務室。我被他抱在懷里，

突然想起分手前最后那次擁抱。那天也是這樣的大雨，他說"林小滿你記住"，

后面的話卻被雷聲吞沒?，F(xiàn)在我知道了，他想說的是——"閉嘴。"他把我往懷里按了按，

仿佛讀懂了我在想什么，"別胡思亂想。"醫(yī)務室里空無一人。陸遠翻出止痛藥和熱水袋，

動作熟練得令人心酸。當他單膝跪地幫我換掉濕透的襪子時，指尖不經意擦過我的腳踝，

那一小塊皮膚立刻燒了起來。我再也忍不住，揪住他衣領："你到底想怎樣？

白天往死里整我，現(xiàn)在又..."我的聲音哽住了，因為他正用沾著碘伏的棉簽，

輕輕擦拭我膝蓋上的擦傷，眉頭皺得比傷口還疼的樣子。熱水袋突然砸在我腳邊。

"因為看到你我就瘋了！"他吼得玻璃柜都在震，"林小滿，當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