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幾天孟尋意識到一個問題,要是沒有楚寧昭的幫助,他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
他只能待在雁閣,可楚虞又很少過來。
他們都見不到面,他還怎么求救?
好在經(jīng)過他多日的鬼哭狼嚎,吸引來了楚陽,別管是誰,先幫他一把再說。
......
楚寧昭回到公主府,先把小貓安置好。
緊接著有掌柜送來賬本,她又查了半天的賬,等全都忙完,已經(jīng)是下午了。
“舅舅平定邊南叛亂,即將班師回朝,宮里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慶功宴,上次我讓你找的鑌鐵,找到了嗎?”
花灼灼說:“已經(jīng)找到了,但是會鍛造的工匠,還沒找到,即便是很有名的鑄劍師,也沒有鍛造鑌鐵的經(jīng)驗?!?/p>
楚寧昭思忖道:“先把那幾個有名的找到,既然都沒有經(jīng)驗,就一起找來試一試,大家商討一下,我要為舅舅打造一把寶刀!”
鑌鐵是一種極其稀缺的材料,楚寧昭手里剛好有一塊,但在庫房積壓許久。
不久前翻看古書,才知道用它制作的兵器,異常的堅韌鋒利。
在書里,她先把刀送給楚陽,再由楚陽轉(zhuǎn)送給舅舅,好讓舅舅念楚陽的好處。
如今,她想自己送!
等到何將軍回京,還會有另一個白眼狼出場,那就是未來的鎮(zhèn)國將軍,他能進軍營,跟隨在何將軍身旁,全都是楚寧昭一手安排。
不曾想,他竟然怨恨到最后,他本來就是貪生怕死之輩!
旁人將傷疤視為功勛,他卻視為污點,覺得傷疤太丑,會嚇到楚虞。
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楚寧昭越想越生氣,猛地拍了下桌子,花灼灼連忙跪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正準(zhǔn)備上前送甜湯的溫懷,也是一頭霧水的跪下。
楚寧昭失笑道:“沒你們的事,起來吧?!?/p>
不該在不值當(dāng)?shù)娜松砩腺M心,影響心情。
人各有志,這回他們愛怎么選怎么選,她絕不會插手。
“你又做了什么吃的?”楚寧昭沖著溫懷招招手,面露期待。
溫懷把托盤放在她面前說:“我新做的桃花酥?!?/p>
昨天廚房送來了一份,楚寧昭不喜歡,今天他就改良了一下。
楚寧昭嘗過以后,心想完了,這人不僅拿捏住了她的口味,還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
從那一碗甜湯開始,溫懷就一直沒閑著,換著花樣的往她面前送吃的。
這誰能受的了!
他長得還那么好看,就跟個狐貍精似的。
楚寧昭還想再裝一裝,嘗過一口就假模假樣的放下,手還沒落下去,溫懷就已經(jīng)伸手來接,眼尾微紅,帶有失落。
“公主要是不喜歡,我再去做新的?!?/p>
溫懷把她咬了一口的點心放回到盤子里,胳膊晃動的瞬間,衣袖下滑,無意間露出被燙傷的位置,鮮紅一片。
“嗯?怎么還添了新傷?”楚寧昭抓過他的胳膊追問。
雪白的胳膊上,平添了一抹紅,看著格外顯眼。
一旁的花灼灼歪了下腦袋,心生警惕。
溫懷趕緊收回胳膊解釋說:“不小心燙了一下,無事?!?/p>
“去拿燙傷膏。”楚寧昭吩咐一聲,又一陣心軟,柔聲說道:“這桃花酥挺好吃的,不用重新做,剛剛在想事情,吃不下,放在這吧?!?/p>
丫鬟把燙傷膏拿來,花灼灼主動接過,笑說道:“我來吧?!?/p>
隨手挖了一大塊,動作粗暴的拍在他胳膊上,提醒道:“溫公子下次認(rèn)真一點,就不會被燙到了,要是總想一些有的沒的,被燙也是活該?!?/p>
溫懷沒有說話,只是發(fā)出一點隱忍的悶哼聲,吸引了楚寧昭的注意。
“你輕一點,被你弄得更紅了。”楚寧昭輕拍了下花灼灼的手,把燙傷膏接過來。
溫懷驚慌道:“不麻煩公主?!?/p>
話音剛落,楚寧昭已經(jīng)把手指貼在了他的胳膊上,他只是嘴上說著不麻煩,實際上一點都沒躲。
楚寧昭神色淡然的涂抹燙傷膏,心里卻想著,做公主可真好?。?/p>
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受傷,胳膊沒意思。
但是別見血,她不喜歡太血腥。
溫懷心生感激,視線就像是粘在了她身上一樣,不肯移開分毫。
花灼灼恨得牙癢癢,什么就更紅了,他沒用多大的力氣,裝的!都是裝的!
“公主!”花蔓快步進來,有事稟告。
楚寧昭松開手,又把燙傷膏交給溫懷,讓他按時擦藥。
“你來得真及時!”花灼灼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花蔓,讓他不用再看如此刺眼的畫面。
花蔓沒理他,直接對楚寧昭說:“公主之前去請的那位老先生,已經(jīng)來了,我把他請去了偏廳?!?/p>
楚寧昭呆愣又迷茫的看著她,什么老先生?什么時候的事?
“沈公子離開的前兩天,公主派人去請的那位,公主不記得了?”
“??!”楚寧昭想起來了,記憶里是有這么一位。
書中寫過,楚寧昭為沈知找過很多位先生,有教他讀書的,也有教他練字的,畢竟沈家是書香門第,若以后沈家真能平反,沈知卻大字不識一個,惹人笑話。
可沈知蠢笨,怎么教都教不會,因此這先生也是換了一個又一個。
直到最后,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這一手字。
寫的不算很好,但是可以見人,比楚陽強。
剛剛花蔓提到的那位老先生,就是楚寧昭特意找來,教他書法的。
當(dāng)時還是楚寧昭親自去請,可老先生不在家,他去了別處當(dāng)先生,得知公主也很喜歡他的字,他特意趕了回來。
人已經(jīng)到了,楚寧昭一時有些為難。
總不好就這樣讓人回去,可是沈知都走了,教誰???
再一抬頭,她看到了溫懷。
“你識字嗎?”
......
沈知躺在客棧的床上,目光空洞的看著屋頂房梁,這兩日他逐漸接受了現(xiàn)實,原來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確實沒人愿意收留他。
就連楚虞也不愿意,可這是為什么呢?
楚虞是不會騙他的,說好了要幫他,為什么和她說的,相差這么多?
沈知思來想去,覺得......可能是他們之間過于陌生,再加上他如今是個廢人,連最基本的自力更生都做不到,所以楚虞才沒有收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