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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一路向北 格格巫 39293 字 2025-05-23 20:2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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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他出軌了“這些應(yīng)該夠了吧?”顧淺淺扭頭看了看副駕駛座位上的大包小包,

利落地停好車,拎著為婚禮置辦的物品,步伐雀躍地上了電梯。想到一個月后的婚禮,

就要嫁給相愛了多年的男友,幸福就蕩漾在心間。

“叮咚——”電梯開門的鈴音打斷了顧淺淺的思緒,她帶著微笑,走向?qū)儆谒麄兊男路俊?/p>

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驚得她手中提著的東西四散落地??蛷d中,一男一女衣衫不整,

面色緋紅,看到她的到來才手忙腳亂地收拾身上的狼狽。顧淺淺看著兩人,作為成年人,

他倆發(fā)生了什么,她心知肚明,胸口有怒火在翻滾?!俺瘫保@是怎么回事,請你解釋一下。

”她壓下翻騰的怒氣,極其克制地對程北說。這個女人她知道,是程北的前女友于夢麗。

他們結(jié)婚,邀請她來觀禮,是得到自己允許的。但眼前這個景象,顯然超出了她的預(yù)料。

“看不明白?”程北的俊臉扯起一抹輕嘲:“出軌了。

”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把自己出軌的事,說得這么直白、理直氣壯!原本想著婚期將近,

不愿將事情鬧大,極力克制自己的顧淺淺,一下子被程北的輕描淡寫激怒?!俺瘫?,

你不要臉!”顧淺淺疾步?jīng)_到程北面前,利用身高優(yōu)勢,

雙手掄拳地朝坐在沙發(fā)上的程北頭上打去?!爱?dāng)我好欺負(fù)是嗎?

你對得起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嗎?”顧淺淺大罵。一旁的于夢麗此時卻伸出手來,

想要阻擋:“淺淺,你停手?!薄澳氵@個勾引有婦之夫的小三兒,有什么資格叫我的名字!

”顧淺淺對著于夢麗,伸手就是一耳光?!芭荆 薄皦蛄?!”清脆的耳光聲、男人的暴吼聲,

接連響起。程北從沙發(fā)上站起,頎長的身形逼近顧淺淺,將她籠罩在一片陰影中:“顧淺淺,

你夠了!出軌的是我,有什么沖著我來。不要傷害夢麗!”“咳咳!”才一說完,

程北的臉上浮起痛苦的神色,不過隨即被他壓了下去。于夢麗趕忙過去拍了拍他的后背。

這親密、默契的舉動狠狠地刺痛了顧淺淺的雙眼,她丟開作為大家閨秀的所有修養(yǎng)、理智,

對著面前這一對男女嘲諷:“真是親熱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要結(jié)婚的人是你倆呢!

”“你不要這樣冷嘲熱諷,想要怎樣,你開口?!背瘫钡穆暰€涼薄得驚人。

顧淺淺被程北的聲音凍得一僵,旋即開口:“程北,我們就要結(jié)婚了,

你現(xiàn)在帶著這個女人回來,污染我們的新房。你是不是不想結(jié)婚了?”顧淺淺在賭!

她賭程北害怕不能結(jié)婚。她賭他們程、顧兩家都是江城有頭有臉的大家,

程北不會在這請?zhí)家寻l(fā)出去的時候,鬧出一場婚變的丑聞。她賭他們相愛七年,

程北心頭對她的情深。她賭程北不會丟下她,不會不要她!顧淺淺期待地看著程北。

程北卻冷淡地回視淺淺:“那就不結(jié)吧?!狈票〉淖齑酵鲁鰺o情的字句,將顧淺淺打入冰窖。

第二章沒有人在意她的感受“不結(jié)了?程北!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顧淺淺更加失控。

她再次撲向程北,作勢揍人?!俺鋈?!”程北冷聲下了逐客令。“你憑什么要我出去?

憑什么!這是我們共同的新房,你帶野女人回來,還有臉讓我出去!”顧淺淺大嚷。

程北不再言語,直接上手,拽住顧淺淺的胳膊,大力往門口拖去。“你干什么,放手!放手!

”顧淺淺使力往回拉自己的雙手:“程北,你干什么,弄疼我了,快放開!”男人仿若未聞,

顧淺淺根本無法阻止身體被拖往門外。她的腳被剛才買進(jìn)門的東西絆住,差點(diǎn)跌倒,

可程北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摔出門外,才“哐當(dāng)”一聲,鎖了門?!伴_門,開門!

”顧淺淺的聲音中帶上了哭腔,用力地拍打門板,直到雙手發(fā)紅,里面的人也沒有回應(yīng)一句。

難以置信,朝夕之間,自己竟從幸福的待嫁新娘淪為了被背叛棄婦!很快,淚水模糊了雙眼!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放棄。“對,還有婆婆,婆婆一定……一定可以幫我的。

”顧淺淺顫抖著雙唇,恨恨的看了一眼朱虹色的房門。她轉(zhuǎn)身離開,驅(qū)車趕到了程家,

動作一氣呵成。程家別墅里,曲鳳婉剛撂下電話,緊鎖的眉頭還沒有化開,

就見到一臉淚痕的顧淺淺沖了進(jìn)來。了解到事情的經(jīng)過,曲鳳婉嘆了一口氣?!皽\淺,

你不要放在心上,男人像貓一樣,你說說,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貓?

”看著顧淺淺淚水橫飛地沖進(jìn)屋里,程母曲鳳婉底氣不足地勸慰,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伯母,程北怎么能做出這樣不顧廉恥的事?”顧淺淺早已被氣昏了頭,

沒能注意到程母的異樣。曲鳳婉輕嘆了一口氣:“淺淺,北兒不會不顧家庭的,你原諒他,

他遲早會回來的。這男人的事,女人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才好?!币凰查g,

顧淺淺的心涼了半截,她擦了擦眼睛,拾起了屬于豪門千金的高傲:“我怎么可能原諒他!

還有,他說了,這個婚,不結(jié)了!”曲鳳婉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么,

門口走進(jìn)一個高大的人影——程北回家了。程北看了眼顧淺淺,臉色陰郁:“顧淺淺,

誰給你的膽子跑到這里來鬧!你走吧,婚房我會盡快過戶給你,作為解除婚約的補(bǔ)償。

”“我不同意!我跟你談戀愛這么久,憑什么一個小三兒回來就搶走了我的男人!

”顧淺淺大怒:“程北,你以為誰稀罕一套房子?你帶著小三兒去睡過了,那房子還算個屁!

”“顧淺淺!”這次發(fā)聲的是程母,“你聽聽你說的是什么話,一副市井潑婦的樣子,

成何體統(tǒng)!”“我本來還想著撮合你和北兒,現(xiàn)在看來,這個手是分對了!

”曲鳳婉生氣地說。“我不是……”她想辯解,可已經(jīng)沒人再給她機(jī)會。

在程北一個眼神的暗示下,幾個下人便“禮貌”地將顧淺淺架出了程家。

從沒被如此對待的顧淺淺,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她紅了雙眼。想到明明不是自己的過錯,

卻被趕出來,男友也沒了,婚也結(jié)不成了。她的世界已有些恍惚。顧淺淺動作僵硬地開著車,

突然“嘎吱——”一聲,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席卷而來,她的車已然上下顛倒。

順著額角淌下的血、身體被劇烈撞擊的痛,

讓顧淺淺的意識已經(jīng)飄忽忍著強(qiáng)烈的疼痛顫顫巍巍地摸出手機(jī),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用吸入納紋的聲音問:“我是不是要死了?”聽著電話那頭微弱的聲音,

程北頓覺不妙:“淺淺,你在哪里?!”眼中閃過擔(dān)憂和懊惱。顧淺淺卻再也無法維持清醒,

手一松,陷入了黑暗。第三章他很愛她眼皮好酸,身體好輕,仿佛置身在黑暗的波濤中,

顧淺淺感到渾身無力。周圍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這是哪里?。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她看了看四周。整潔的房間、手上掛著的吊針、床邊的醫(yī)生,這才想起來自己出了車禍。

顧淺淺抬起發(fā)酸的手臂,艱難地打開手機(jī)??戳艘谎?,回電、短信,一個也沒有,

除了她給程北打的那通電話!“呵,程北,你真的好狠的心!

”原來她在昏迷前都還記得給那個負(fù)心漢打電話,可人家已經(jīng)抱得新歡,

對她根本是不屑一顧了吧!顧淺淺心里感到失落,仿佛被生生挖走了一塊心頭肉。突然,

“淺淺,你怎么了?可嚇?biāo)缷寢屃?!”顧母劉瑋藝接到醫(yī)生的電話,帶著丈夫,

焦急的趕到醫(yī)院。一推開門,就見到神色失落的女兒,著急地?fù)涞酱策叄ё☆櫆\淺。

“家屬別緊張,患者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贬t(yī)生簡單而公式化地交待了病情,

并囑咐家屬去收費(fèi)處辦手續(xù)。等父親顧敏峰辦完手續(xù)回到病房時,

母女倆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事情已經(jīng)出了,為了顧、程兩家的顏面,看看有沒有法子能私下解決,

不能給外人落下笑柄!”“還要怎么解決,程北已經(jīng)不要我了!”顧淺淺低下頭,

母親的手掌就放在肩頭,盡管父親也在,但她絲毫沒有從父親的話語里感覺到關(guān)切,

反而是顧家的面子為大!“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不修邊幅,程北會要你?

”顧敏峰看著女兒的自暴自棄有些不悅:“程家那邊,我去說!”“淺淺,

最重要的還是得養(yǎng)好身體?!眲|藝怕丈夫說的語氣太過于冷漠,

雖然她也很生氣程北的做法,但女兒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她也只能勸慰了。

“咚咚咚——”三人沉默時,敲門聲突然響起,接著,門就被人推開了。

一個不速之客走了進(jìn)來——于夢麗!“你來干什么?看我笑話嗎?

”對著這個插足她愛情的小三兒,顧淺淺不假顏色。顧敏峰眼中精光凌厲一閃:“出去,

不要再騷擾我女兒。否則,以我顧家的勢力,你沒有好果子吃!”“抱歉,淺淺。

”于夢麗好聲好氣,態(tài)度誠懇:“伯父、伯母、淺淺,我并不是來看熱鬧的。我很擔(dān)心你,

我是來告訴你真相的?!薄罢嫦啵渴裁凑嫦??”顧淺淺疑惑,她跟程北的好事,

是自己親眼看見的,還有什么真相,但在內(nèi)心深處,她還是希望程北不會背叛自己。

于夢麗面含愧疚,無奈的看著顧淺淺:“程北并沒有出軌。你那天看到的,

不過是他懇求我?guī)兔ρ莸囊粓鰬??!薄俺瘫钡昧宋赴?。他不想耽擱你,所以求我從國外回來,

演了這場出軌的戲碼?!鞭Z——仿佛晴天霹靂,癌癥!這是顧淺淺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假設(shè)。

就剛剛幾秒鐘的時間,她假設(shè)了很多的可能,就是沒有想到程北會得這么重的病。

“他......他什么時候知道的?”“一個月前,他一知道就求我?guī)兔Γ粸椴坏R你。

本來程伯母也同意,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你懷孕了?!庇趬酐惖脑捳f得輕輕地,

卻猶如刀子狠狠刺入顧淺淺的胸口:“這下,程北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了?!痹瓉恚?/p>

什么都不是她想的那樣!程北愛她,沒有出軌,更沒有拋棄她。反而是她,

一個月的朝夕相處,卻沒能發(fā)現(xiàn)枕邊人的異常。她真該死!“程北在哪里?他在哪里?

”顧淺淺激動地問著,掙扎著要從病床上爬起來。

第四章被打掉孩子坐落在青城山麓的療養(yǎng)院,閑云白鷺,鳥語花香,是非常好的養(yǎng)生之地。

不過,剛跨過厚重鐵門的顧淺淺絲毫感受不到環(huán)境的舒適安逸,

她的眼里只有不遠(yuǎn)處那個熟悉的背影。程北坐在庭院一角,背對著她,

就算她站得有好幾米遠(yuǎn),都能感受到他的孤單。心有靈犀似的,程北回過頭來,

迎上顧淺淺灼熱灼灼的視線?!澳恪趺磥砹??”程北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震驚?!氨薄?/p>

”顧淺淺囁嚅著嘴唇 ,卻不知該怎樣說下去。程北站起身,冷淡道:“你走吧,回去。

”仿佛不想跟她多說一般,拂袖就要離開?!安灰??!鳖櫆\淺一個箭步?jīng)_上前,

扯住男人的衣袖,眼淚汪汪地盯著他:“對不起,北,是我不好?!薄澳阒懒?。

”這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從顧淺淺站在他面前起,程北就明白,她一定都知道了,否則,

以她驕傲的性子,絕不會主動來找他。不過,

為了她的將來……程北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捏成了拳,他咬著牙根,故意冷淡:“走吧,

我不想看見你?!薄氨?,對不起!”顧淺淺向前一步用力抱住程北精瘦的身軀,幾天不見,

他仿佛更加消瘦了。“夢麗都給我說了,對不起,北,是我不好,

什么都沒弄清楚就鬧得那么難堪。你怎么那么傻,什么都不告訴我!

”顧淺淺終于忍不住淚水滂沱,她心頭懊悔,如果那一天不那么沖動,

如果能細(xì)心些發(fā)現(xiàn)程北的不對勁兒……“不要說了,你走吧?!俺瘫贝瓜卵鄄€,

遮住內(nèi)心的不舍?!氨保灰s我走啊!”顧淺淺哭喊:“無論發(fā)生什么,

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對,求你,千萬不要丟下我啊!”看著心愛的女人在眼前哭成了淚人兒,

程北心頭也難以平靜,終于,他再也控制不住,伸手一把將顧淺淺攬入懷中。

他俯首在她的頸間,貪戀地吮吸她發(fā)間的馨香:“淺淺。”程北的聲音難以察覺地輕顫。

“北,我們會結(jié)婚的,對嗎?”顧淺淺期盼地看著程北,她需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她再也受不起驚嚇了。深深地看著顧淺淺好一會兒,程北終于重重點(diǎn)頭,

像是承諾一般:“對,我們會結(jié)婚的!”……婚期如約而至,顧淺淺身著白紗坐在婚車上,

期望到教堂的路能短點(diǎn)兒、更短點(diǎn)兒?!斑@不是去教堂的路!”顧淺淺的聲音中有絲絲不安。

“哧——”一聲刺耳的聲響,車停頓下來。眼前的建筑不是教堂,是醫(yī)院!

“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顧淺淺慌亂地看著司機(jī),大聲質(zhì)問。車門外的一群人蜂擁而上,

顧淺淺只記得有人趁亂在她脖子上扎了一針,她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小腹傳來劇烈的疼痛使她驚醒,她慌亂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潔白的裙裾早已被鮮血染紅。

一股不祥之感從腳底升起?!班?、噔、噔”門外傳來高跟鞋的聲音。“媽媽!

”看著推門進(jìn)來的劉瑋藝,顧淺淺驚惶大叫:“媽媽,發(fā)生了什么?!”劉瑋藝看著女兒,

面露難色。但她不得不開口,她被丈夫命令,必須要告訴女兒一切真相:“孩子沒了。

”顧淺淺的眼睛倏地瞪大,里面寫滿了驚恐。作為一個母親,劉瑋藝能理解女兒的惶恐,

她咬咬牙:“程家倒了,程北的公司被你爸爸兼并。敏峰已經(jīng)單方面取消了婚約,

這孩子……也是你爸爸讓打掉的?!钡谖逭履氵€我程北“程北在哪里,他在哪里?

”顧淺淺的額頭滲出豆大的冷汗,腹部的劇痛阻止不了她想要聯(lián)系程北的迫切心情。“淺淺,

你先別急?!蹦赣H為難地勸著,手心輕撫著她的頭頂。劉瑋藝有些于心不忍,

她紅著眼圈看著女兒鮮紅的婚紗??纱丝趟藙窠?,也別無他法?!皨專憧煺f,

程北他在哪里啊?”想到程北的身體狀況,顧淺淺擔(dān)心不已,她忽略了身體的疼痛,

急切地詢問程北的消息。程北身患重疾還未恢復(fù),如果真像媽媽說的那樣,

他怎么可能經(jīng)受得了失去公司、又失去婚姻的雙重打擊?“我的手機(jī)呢?媽,我的手機(jī)呢?

快幫我聯(lián)系程北!”顧淺淺說得十分著急。“淺淺,這......”劉瑋藝還沒說完,

門口一個聲音由遠(yuǎn)及近:“有什么好聯(lián)系的!”是顧敏峰。“你不用見他,

程北已經(jīng)到國外去治病了?!彼麛蒯斀罔F地對女兒說。顧淺淺不可置信地睜圓了雙眼:“爸,

這是為什么?”婚禮當(dāng)天,她突然被帶到醫(yī)院,打了胎、取消了婚禮、新郎還去了國外!

她需要一個解釋。面對女兒的質(zhì)問,顧敏峰有一絲絲尷尬,隨即掩飾下去,

開口解釋道:“程北病重,他根本就沒有能力管理公司了。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賣給我!

”“何況,我給了他足夠的錢,他在國外也可以衣食無憂了。”顧父說得理直氣壯。

顧淺淺瞳孔瑟縮,以她對父親的了解,這一番解釋根本不足為信!更為可能的是,

父親在顛倒黑白!“為什么?說得好好的結(jié)婚,程北為什么就聯(lián)系不上了?他不會拋下我的!

這是為什么?”顧淺淺大喊著追問,眼淚順著臉頰流成了小河。

女兒的追問讓顧敏峰有些生氣,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再次解釋:“程北的病那么重,

我怎么可能讓你嫁給那個病秧子!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寡婦!”“不是這樣的,爸爸,

不是因?yàn)檫@個!”淚水模糊了雙眼,可顧淺淺的理智還在,她搖著頭,拒絕相信父親的說辭。

“難道你不相信爸爸?”顧敏峰反問,暗藏一絲心虛。顧淺淺搖搖頭,死死盯著父親,

任由淚水奪眶而出:“爸爸,真是你說的這樣?只是因?yàn)槟銚?dān)心我?

”她眼神銳利:“難道不是因?yàn)楹貌蝗菀撞糯〕瘫辈≈氐臋C(jī)會,你好趁機(jī)霸占程家財(cái)產(chǎn)!

所以你不惜犧牲你的親女兒,也不惜犧牲你的親外孫?!

”顧淺淺的一針見血絲毫沒有給顧敏峰留面子,被說中心事的顧敏峰頓覺顏面盡失。

他像一只急得跳墻的瘋狗,不管顧淺淺剛流產(chǎn)的虛弱身子,沖向女兒揮手就是一巴掌。

“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別想再見到程北!你要還想做我的女兒,就趁早忘了這個人!”說完,

顧敏峰頭也不回地往病房外走去。臉頰火辣辣的痛,

也比不上顧淺淺心頭像被刀子千刀萬剮的痛!程北病重,父親卻趁火打劫。

現(xiàn)在程北究竟怎么樣了,她的心像被撕扯一樣疼。看著父親的背影,她幾乎泣不成聲,

除了費(fèi)力地重復(fù):“你還我程北,還給我!”第六章那就懲罰你白駒過隙,匆匆已是一年。

顧淺淺麻木地坐在酒店的包房里,穿著厚重的白紗,任由化妝師在她頭臉上擺弄。

她的眼神穿過化妝鏡的燈光,看著身上的純白,思緒有些恍惚。說來可笑,一年前,

她被逼著取消了婚禮,連帶著新郎也消失無蹤。一年后,她卻被逼著嫁人,

并且連新郎是誰都不知道。想到那天爸爸來求她的模樣,顧淺淺心頭仿佛被什么堵住,

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皽\淺,你一定要幫幫爸爸,求求你!”顧敏峰大半輩子剛愎自負(fù),

從未向誰低過頭,這會兒卻急得就差給她下跪?!澳莻€人可以幫我,他只有一個條件,

要你嫁給他!”“淺淺,你放心,那人是歸國華僑,權(quán)勢滔天,你嫁過去不會受苦的!還有,

如果我們有了錢,你媽媽的病就可以醫(yī)治了!”顧敏峰很懂得軟硬皆施,

他用劉瑋藝的重病威脅女兒。看著眼前頭花已經(jīng)花白的男人,她心中不恥,可為了母親,

只得就范。就這樣,迫于無奈她再次穿上了婚紗。站在教堂一端,

顧淺淺等待著陌生的男人來迎娶她!一個高大的身影向她走來,逆著光看不清男人的臉。

金色的陽光從鏤空的屋頂落下,在男人身上打下光暈。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上心頭,

顧淺淺緊張地捏了捏捧花。身影越來越近,顧淺淺終于看清了男人的臉,她捂住嘴,

呼吸急促:“程北!”日思夜想的人,驀然出現(xiàn)在眼前,顧淺淺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激動,

她渾身顫抖,上前一步想要拉住程北。程北卻立即閃身一退,面露譏誚,

他掃了一眼在一旁陷入震驚的顧敏峰,冷冽說道:“我怎么可能娶你!

難道你忘了當(dāng)初你爸爸是怎么陷程家于不義?”“不,北......”顧淺淺想要解釋。

“閉嘴,嫁給我,你不配!”程北打斷她,撂下狠話。“這場婚禮,不過是對你的回報(bào)!

想不到,你們兩父女果真是認(rèn)錢不認(rèn)人!只要有錢,新郎都不認(rèn)識也敢嫁!

”顧淺淺后退兩步,她的無助顯而易見,怎么會是這樣?沒有重逢的喜悅,只有冷言譏諷。

不!程北怎么能這樣侮辱她!她的眼中開始積蓄淚水。程北轉(zhuǎn)向顧敏峰:“顧敏峰,

你沒想到吧?你女兒被我耍了,公司被我奪回來了,我的身體也恢復(fù)了!

”毫不掩飾的嘲諷刺激到顧敏峰,他捧住心臟,瞪大了眼說不出話,不一會兒就倒在地上。

“爸爸,爸爸!”看到父親昏倒,顧淺淺知道他的心臟病又犯了。“幫幫我,

我爸爸心臟病犯了,請幫我打個急救電話!”顧淺淺來不及想其它的,急忙向周圍的人求助。

可偌大的教堂,擁擠的人群,卻沒有一個人敢冒程北的不諱去幫助她。

程北緊抿著唇站在一旁,不發(fā)一言。沒有他的允許,旁人更加不敢輕舉妄動。看明白了事態(tài),

顧淺淺明白現(xiàn)場能幫到她的只有一個人?!氨保笄竽?,幫幫我,他是我爸爸!

”顧淺淺懇求。程北卻置若未聞,一動不動,冷峻的面孔仿若雕像。

顧淺淺拉著程北的衣襟“咚”地跪倒在他面前:“北,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我知道我們顧家對不起你,可他始終是我爸爸!”“北,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求你求求我爸爸!”這是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顧淺淺聲淚俱下。程北沉默地看了顧淺淺好一會,

目光深邃讓人捉摸不透?!昂??!彼p輕地說:“那就懲罰你。

”輕飄飄的聲音卻像六月飛雪,冷得顧淺淺不禁一顫。第七章給我媽認(rèn)錯好冷、好黑!

這是哪里?顧淺淺眼前漆黑一片,身下也很冷硬,她怎么會躺在地上?“有人嗎?

”她試圖叫人。突然,燈被“啪嗒”一聲打開,室內(nèi)充滿刺目的白。逆光坐著的那個身影,

就算化成灰她也認(rèn)得!“程北!”她顧不得直起身子,連滾帶爬地?fù)湎蚰莻€身影,神情激動。

程北冷睨她一眼,并不答話?!俺瘫?,你這一年去了哪里?過得好不好?你知不知道,

我好想你。”顧淺淺急切地述說內(nèi)心的思念。“哼。”鼻尖發(fā)出一聲輕哼,

語調(diào)嘲弄:“你是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才會時常想著我吧?”程北對她的誤會好深,

她能感受到他的敵意。但她要解釋,事情不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北,你聽我解釋,

不是你想的那樣!婚禮那天......”“閉嘴,我對那天的事不感興趣!

”程北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冷酷,婚禮那天?他的孩子就是婚禮那天沒了吧?

程北伸出修長的手指鉗住她的下巴,他曾愛著這張臉龐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扇缃瘢挥X得惡心。

“唔?!邦櫆\淺被疼得輕聲呻吟。程北眼中沒有一絲憐惜,

反而更加重了力道:“顧敏峰死了。”什么?晴天霹靂在她腦中劃過!“怎么會?

”顧淺淺呆呆地盯著程北?!八撍馈!崩涞娜齻€字,讓顧淺淺徹底明白,

眼前的男人已經(jīng)不是她曾愛過的程北了。爸爸的心臟病只要治療得當(dāng),性命是無虞的。

這個魔鬼!他做了什么?竟能執(zhí)掌人的生死?“我要去看我爸爸!”顧淺淺起身,

像一陣疾風(fēng)往門口跑去?!罢咀?!”背后傳來冷冷的聲音,但她并不準(zhǔn)備停下。“顧淺淺,

如果你敢踏出這個門口一步,你爸爸的遺體會立即消失,你一輩子也別想見到!

”菲薄的唇輕輕開合,吐出的話讓顧淺淺心驚膽戰(zhàn)。她倏地轉(zhuǎn)過身,

背抵著門板:“你要干什么!”男人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逼近她,顧淺淺腳底升起一股涼意,

傳遍全身。她忍不住發(fā)抖,害怕地尖叫:“程北,你要干什么!”顧淺淺不知道,

她的恐懼落在程北眼里,成為她做賊心虛的證據(jù)?!拔乙鍪裁??你說我要做什么?

”他憤怒地伸手抓過她的長發(fā),顧淺淺被痛得驚呼?!澳惴砰_我!

”劇烈的掙扎反倒使程北赤紅了雙眼,他猛一抬手,已經(jīng)顧淺淺掀翻在地。

毫不猶豫地壓上去,撕扯開她的衣服,不顧她的掙扎,程北強(qiáng)要了顧淺淺。

被撕裂的痛楚讓顧淺淺終于沒能忍住淚水,她的手腳被壓住,淚水在她臉上肆意橫流。

咽喉被死死掐住,胸口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重重地讓她喘不上氣來。

她想要掰開扼住她脖子的大手,可只是徒勞。直到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去,程北才松開手。

他仍舊被她的溫?zé)岚?,可說出的話,卻無比絕情:“這就哭了?

當(dāng)初你們一家害得我母親被氣得腦中風(fēng),程家家產(chǎn)被奪,我在外面茍延殘喘!顧淺淺,

這點(diǎn)懲罰算什么!”程北丟開她如破布娃娃一般狼狽不堪的身子,鄙夷地掃了她一眼,

目光寒涼?!懊魈祛櫭舴鍟鸹绻氵€想見他最后一面,就去給我媽認(rèn)錯!

”第八章強(qiáng)烈的恨意“我沒有錯,為什么要認(rèn)錯?”顧淺淺倔強(qiáng)地抬起頭,望著程北的眼。

“那你認(rèn)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程北眼神更冷。他彎下腰,捏住顧淺淺的下巴,

用力抬起,手指處已滲出片片紅痕。她不得不直面程北嗜血的雙眼?!邦櫆\淺,

當(dāng)你決定打掉我孩子的那一刻,就再沒資格在我面前討價還價!

”顧淺淺從程北眼里看到了強(qiáng)烈的恨意。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感到恐懼。如果可以,

她寧愿沒有重逢。就算是嫁個一個陌生人,也比面對這個冰冷的惡魔好?!敖o你兩分鐘,

穿好你的衣服,否則,我就當(dāng)你是想要這樣赤身裸體去見我媽?!背瘫睔埧岬孛睢?/p>

顧淺淺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也知道她沒有拒絕的余地。拒絕,只會讓她更加難堪。

用顫抖的手迅速拾起已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勉強(qiáng)遮住重點(diǎn)部位,

顧淺淺歡愛后的身體尤為脆弱?!昂??!背瘫睊吡怂谎?,冷哼一聲,輕蔑盡顯。

程北走得太快,顧淺淺有些跟不上。她一邊要跟著程北小跑,一邊要用手捂住身上的布片,

免得走光。直到上了樓梯,她才發(fā)現(xiàn),剛才待的地方應(yīng)該是這棟別墅的地下室。

他們經(jīng)過一樓的客廳和飯廳,傭人們看到她后精彩紛呈的臉色,讓顧淺淺更加狼狽,

她好想此刻有個地洞能鉆進(jìn)去。盡管她使力跟著程北,可還是被嫌太慢。

程北“唰”地轉(zhuǎn)過身,扯住她的手腕,不顧她身上的衣服飄飄悠悠,拖住她就往樓梯走去。

上了樓,傭人別樣的眼光被留在了身后。還沒等顧淺淺松一口氣,她的身子突然一歪,

被摔到了一扇門內(nèi)。“呀!”顧淺淺驚呼,手掌已被地面磨出血絲,迅速紅腫起來。“起來,

跪到床邊去?!背瘫焙话愕穆曇魝鱽怼n櫆\淺抬頭看向床邊,視線向上,她狠狠一震。

床上躺著的這個人......是程北的媽媽,曲姨?只見她躺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灰白的頭發(fā),滿是皺紋的臉。半點(diǎn)看不出曾經(jīng)那個勸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厲害貴婦。

豪門太太的風(fēng)范一點(diǎn)也無。

只能從她的五官輪廓認(rèn)出這個老婦人的確就是程北的媽媽——曲鳳婉?!扒??

”顧淺淺試探著開口。她不確定曲鳳婉對她是什么感情,是恨?是怨?老婦人聽了她的聲音,

渾身劇烈抖動起來,瞪大了眼睛,雙目通紅,渾濁的眼底有些激動?!肮蛳拢?/p>

”顧淺淺的膝蓋窩被重重一踢,她的腳不由自主地一軟,整個人向前撲倒,跪在了床邊。

她想站起,卻被程北凌厲的眼神無聲制止?!皨?,顧敏峰的女兒來給您認(rèn)錯來了。

”程北走上前,眉目溫柔,與對待顧淺淺簡直判若兩人。

曲鳳婉在兒子的安撫中漸漸平靜下來,可她赤紅的雙眼還是死死盯住顧淺淺,意味深長。

顧淺淺開始惶恐,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對母子。第九章好,我認(rèn)錯“你看到了,顧淺淺,

現(xiàn)在你要還說自己無辜嗎?”程北有力地大手壓住她的后頸,頭,被重重磕在地上。“不,

我沒有!”顧淺淺依然倔強(qiáng):“如果我說,當(dāng)初的事,我一點(diǎn)兒也不知情,包括打胎,

也是被逼的,你信嗎?”“很好?!背瘫钡穆曇舨患膊恍斓卣f,“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

”這聲音讓顧淺淺一驚,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順著背脊爬遍全身。上一次,

程北用這樣冰冷的聲音對她說話時,她就被他……身上的疼痛現(xiàn)在還沒消解。

程北站到離顧淺淺兩米遠(yuǎn)的地方,如同帝王一般居高臨下,他雙手背負(fù)在身后,

雙眼像狼一樣就要將她撕碎。中風(fēng)的曲姨就躺在床上,顧淺淺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那身影就像利箭要將她萬箭穿心?!班?。”突然,程北一聲嗤笑,

笑意卻凍人無比:“顧淺淺,也不怕你不知錯。不過,如果你想去看看顧敏峰,

最好考慮好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什么?!蹦腥艘桓毙赜谐芍竦臉幼樱櫆\淺卻面色慘白,

她極力克制心中的激動,斟酌著要怎樣做才能令他滿意?!盎蛘撸覒?yīng)該現(xiàn)在就打電話,

讓他們直接將顧敏峰送去火葬場?”程北的耐心并不多。顧淺淺一急,臉上血色全無,

猛地抬起頭,乞求地望向居高臨下的男人:“不要,求求你,不要。”程北并未表態(tài),

顧淺淺跪步爬到他的腳邊,急得掉下淚來:“程北,求你了,讓我見爸爸最后一面。

”“全無誠意?!狈路鹞茨苄蕾p到盡興,程北挑挑眉,冷冷駁斥。這個男人,像是獵人一樣,

逗弄著已經(jīng)掉入陷阱的獵物。顧淺淺渾身一抖,聰明如她,當(dāng)然知道程北要的是什么。手掌,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握拳,就連指甲刺進(jìn)掌心也渾然不覺。

為了見到爸爸……顧淺淺咬咬牙,低下頭,匍匐在他腳邊:“對不起,我錯了。

”違心的道歉并未能換來見面的機(jī)會,等待她的是無盡的羞辱?!澳睦镥e了?

”程北勾唇冷笑。“我……我……”顧淺淺有些說不出話。是啊,她哪里錯了?

錯在不該生在顧家?錯在結(jié)婚那日,被莫名奇妙弄去打了胎,失了孩子,丟了新郎?

錯在并當(dāng)做挽救顧家的籌碼,和陌生人聯(lián)姻?哪一點(diǎn)是她愿意的?她的孩子,她心頭的痛,

誰能了解?可是,為了見到父親的遺體。顧淺淺匍匐得更低,

以更順從的姿態(tài)哽咽地說:“北,對不起,我們家……對不起你?!薄氨??

”她的稱呼似乎刺到程北的痛處:“這是你該有的稱呼?”顧淺淺一愣,

隨即明白地調(diào)整:“程先生,對不起。”天知道,她要多費(fèi)力,要多克制,

才能把“程先生”三個字完整地說出來,才能不哭出聲來。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

得到了顧淺淺的服從與卑微,可程北卻莫名奇妙地?zé)┰昶饋?。這個女人,不是應(yīng)該反抗的嗎?

第十章屈辱“顧淺淺,顧大小姐!昔日江城的高貴百合,現(xiàn)在卻卑微地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連乞丐都不如?!薄澳愕淖饑?yán)呢?”程北語氣鄙夷。顧淺淺身子狠狠一震,面色煞白,

卻不能反駁。就算程北的話是刀子,她也只能伸頭接著。還要尊嚴(yán)干什么?

尊嚴(yán)能讓她見到父親?尊嚴(yán)能讓她不再被羞辱?“程先生,求你讓我見一見父親。

”顧淺淺低聲說,極力掩飾喉中的哽咽?!澳阆氲锰唵瘟耍櫆\淺。

”程北扭頭看了看窗外,天色昏暗?!艾F(xiàn)在這個時間,醫(yī)院太平間已經(jīng)下班了,

我也沒辦法讓你見到顧敏峰。”他會沒辦法?顧淺淺心頭苦笑,可不敢表現(xiàn)出來。

在這座城市,哪有他程北沒辦法的事,不過是換著法子刁難她罷了。顧淺淺抬起頭,

誠懇地看了程北一眼,接著將頭埋得更低,身子蜷縮得更卑微?!俺滔壬笄竽?,

讓我見爸爸一面。無論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你。”“哈,你現(xiàn)在這個模樣,

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程北冷嗤一聲。是了,

她有什么資格跟他談條件。不過是害得他差點(diǎn)家破人亡的罪人!爸爸的公司陷入危機(jī),

她的婚姻為視為笑柄,她有什么資格!顧淺淺的手緊緊扣住地下,指尖已經(jīng)發(fā)白,

可她絲毫察覺不到疼痛。要見到顧敏峰最后一面,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俺滔壬?,求您,

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顧淺淺乞求。“做什么都可以?!背瘫钡难坶W過一絲玩味,

犀利地盯著她:“真的做什么都可以?”顧淺淺肩頭微微一顫,隨即自嘲,

她還有什么不能做的呢?顧家已經(jīng)散了,她空有一個顧家千金的名頭,其實(shí),什么也不是了。

“是的,程先生,做牛做馬任您差遣。”心中大為震撼!程北的臉色瞬間冰冷,

顧淺淺竟然可以出賣自己到這個地步!不過,對于一個敢嫁給陌生人的女人來說,

任由男人差遣對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程北大為光火,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好,

顧淺淺,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會讓你好好嘗嘗做牛做馬的滋味!”顧淺淺知道程北生氣了,

以她對他的了解,她也知道他的怒氣源自何處。但現(xiàn)在想這些還有用嗎?顧淺淺心頭難受,

可為了盡快見到爸爸,她只得委曲求全。她甚至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會是如何艱難?!白撸?/p>

跟我走!”程北對著床上的曲鳳婉耳語幾句,一把扯起顧淺淺的手腕,往屋外拖去。

口中說著讓顧淺淺跟他走,可行動上卻一點(diǎn)兒也沒有給她反映的時間。顧淺淺只得被他拖著,

踉蹌地狼狽追隨。男人捏的緊而用力,仿佛一對鐵鉗子箍著顧淺淺的手腕。

她眼看著潔白的手腕迅速發(fā)紅、淤青,卻一句話也不敢說,一點(diǎn)兒也不敢掙扎。

生怕再惹得這個憤怒的人不高興,讓她見不到父親最后一面。

第十一章見到爸爸程北一路拖行著顧淺淺,來到別墅的車庫?!澳阆氯?。

”程北冷聲對值守在車庫的司機(jī)說,隨即一個用力將顧淺淺重重地摔在車門上。

背脊撞到了車門上,顧淺淺也不敢哼出聲。她吃痛地想要直起身,

卻發(fā)現(xiàn)身體沿著車門漸漸下滑,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脊梁穿了的刺痛讓她幾乎以為骨頭就這樣斷掉了。真的好疼!

顧淺淺額上轉(zhuǎn)眼就冒出一層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駕駛室的程北見到顧淺淺久久未開門上車,

起身來到這一側(cè)??吹筋櫆\淺痛苦的樣子,他目光一暗,不過很快就轉(zhuǎn)為了諷刺。“怎么,

這就受不了了?”他俯視著腰都直不起來的女人,冷漠地嘲諷:“你怎么不想想,

當(dāng)初我在國外、身無分文的時候,我痛不痛呢?

”“當(dāng)我得知我媽媽被你們父女氣得中風(fēng)的時候,我痛不痛呢?”“顧淺淺,

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表演痛苦,你沒有資格!”嘲諷再次轉(zhuǎn)變?yōu)閼嵟?/p>

她當(dāng)然知道她是沒有資格的,但凡他心中還有任何一點(diǎn)兒她的位置,都不會像這樣對她。

“程先生,你說的這些,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眨一眨眼。所以,

請您相信,我絕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表演?!鳖櫆\淺勉強(qiáng)伸了伸腰,

細(xì)微的動作已經(jīng)用上了她所有的力氣,她強(qiáng)忍著不適,拉開車門,重重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哼。”程北冷哼一聲,不過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到另一側(cè)開車去了。果真如程北所言,

醫(yī)院太平間的人早已下班。整個負(fù)一層此時一片靜寂,只有冷柜的馬達(dá)聲還在轟鳴。

馬上就要見到父親了,顧淺淺的步子稍有遲疑。明明婚禮那天早上還好好的,短短兩天,

就已天人永隔。顧淺淺有些不愿相信這是真的,她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

也多希望這場噩夢此時能夠醒來?!白甙?,怎么?還有你怕的事?

”身后的程北覺察到她步履的遲疑,從后背狠狠推了顧淺淺一把。顧淺淺沒有答話,

只用更加遲緩的步子證實(shí)了程北心中的揣測?!皼]想到,你這種女人還有害怕的事情。

”程北冷言:“我只給你五分鐘,見與不見,都在你。不過時間一到,

你就不可能留在這里了?!彼@到她前方,領(lǐng)著她往前走,同時也下了最后通牒。

顧淺淺無奈,只得趕緊跟上。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走過了所有冷柜,

來到一個根本沒有冷氣的柜子前?!斑牙玻 币宦?,程北拉開了柜門。

顧淺淺看著柜子里仿若安睡的父親,一時怔在原地?!袄涔竦幕ㄙM(fèi)不菲,

反正明天也要火花了,就不用再浪費(fèi)了。”程北的聲音冷冷傳來。這句話使顧淺淺驚醒過來,

直到此時,她才意識到父親已經(jīng)真的不在了!“嗚......”像是一頭困獸,

顧淺淺喉中發(fā)出低沉的悲鳴。“爸......”她只喊了一聲,就再也說不出話。

第十二章得知死訊在顧淺淺的印象中,爸爸一直是個剛愎強(qiáng)勢的人,

她從來沒有想過真正失去他的那一天。雖然,爸爸在處理很多事情上,太過勢利,

她也曾恨他,讓她變成這個樣子??墒牵粗矍八谔介g、連個冷柜也用不上的顧敏峰,

顧淺淺的眼淚無聲地滑落?!皢?.....”嗚咽聲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嚎啕大哭。

“爸爸,爸爸!”她大喊,仿佛這樣,顧敏峰就能起死回生。顧淺淺沉浸在悲傷中,

直到耳邊傳來那熟悉的輕諷?!澳氵@樣喊,難道就能把他喊回來?”顧淺淺唰地扭頭,

一雙眼狠狠地盯住這個說風(fēng)涼話的男人?!俺瘫?,你到底有沒有心?!”她想不通,

為何那樣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程北,會變成了眼前這個殘忍冷酷的男人。就算他們顧家對不起他,

可在這死者為大的時候,他要有多硬的心腸才能說出這種冷血的話!

程北顯然沒想到顧淺淺竟然敢反駁他的話。他瞬間暴怒,一手就扯過顧淺淺的長發(fā),

將她拉到胸前,逼得顧淺淺不得不仰視他?!斑@個世界上,最不該問我有沒有心的人,

就是你!”程北擰眉,一雙眸子中盛滿嗜血的殘酷。顧淺淺被問得一驚。她怎么能犯傻?

她已經(jīng)不是顧家大小姐了,還在這發(fā)什么小姐脾氣。這五分鐘,

本就是從程北那里費(fèi)盡力氣求來的,她怎么這么傻,跟他頂嘴!

“對不......”顧淺淺正要道歉,可程北卻突然甩開她,怒吼著:“五分鐘!

一秒也沒有多的!”顧淺淺不敢再造次,迅速轉(zhuǎn)過頭,珍惜與父親相處的最后一刻。

好在程北吼了她之后,也沒有再出言譏諷。顧淺淺再次沉入悲傷。

失去親人的疼痛像潮水一樣席卷而來,將她卷入痛苦的深淵?!皽\淺?

”背后傳來一個不太確定的聲音。顧淺淺扭過頭,又驚又喜:“媽媽!”“淺淺!

”兩母女重逢,抱頭痛哭?!皨專悴辉诓》?,來這里干什么!”劉瑋藝一直在住院,

顧淺淺擔(dān)心她的身體?!皽\淺,敏峰沒了,我要看看他。他們一直不準(zhǔn),也不告訴我他在哪,

我趁沒人悄悄來找一找。”曾經(jīng)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豪門貴婦,此刻卻像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殘年老婦,

眼中光華盡失?!皨?.....”顧淺淺眼中的淚水瞬間噴涌出來,下意識地朝身后看去。

幾乎就在她看向身后的同一時刻,劉瑋藝注意到了睡在冰冷鐵板上的人?!懊舴?!

”她一聲驚叫,承受不住刺激,雙目一合,身體軟軟地往地板上滑去?!皨專瑡?!

”顧淺淺大叫。她吃力地接住了劉瑋藝就要栽倒在地上的身子,抬頭看著程北。

程北只是淡漠地掃了她們母女一眼,并沒有什么表示。

顧淺淺知道不該對眼前這個人有所期望,可真的看到了他袖手旁觀的一幕,她的心,

還是忍不住地痛。“醫(yī)生!醫(yī)生!”顧淺淺抬高了音調(diào),大聲呼喊。

第十三章要害死媽媽呼救的聲音在寂靜中回蕩,空曠的負(fù)一層回應(yīng)顧淺淺的,

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回音?!搬t(yī)生!”她的聲音中已帶上哀嚎。手中的母親不敢放下,

明知這太平間不會有醫(yī)生,可也不敢放棄求救。程北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

顧淺淺雖然不想求助于他,可眼下的情況讓她不得不看進(jìn)程北冰冷的眼底?!氨保?/p>

救救我媽媽?!鳖櫆\淺眼中含淚,卻又強(qiáng)忍著不讓它落下。顧家衰落、父親離世、母親重病,

他已經(jīng)是她最后的希望。忘了仇恨、忘了尊稱、忘了重逢后的種種,她只想救媽媽。

程北本不想出手相助,可在觸及顧淺淺含淚欲泣的表情時,手不由自主地打開了手機(jī)。

“叫醫(yī)生來,負(fù)一樓?!焙啙嵉拿钍撬回灥淖黠L(fēng)。幾個醫(yī)生一路小跑著來到太平間。

程先生的命令,他們不敢不重視。“快!送重癥監(jiān)護(hù)室!

”一個高年資的醫(yī)生做了簡單的查體后,當(dāng)機(jī)立斷?!拔覌屧趺戳??很嚴(yán)重嗎?

”重癥監(jiān)護(hù)室?顯然已經(jīng)超出了顧淺淺的預(yù)料?!澳闶羌覍??

”醫(yī)生一邊推著移動救護(hù)床往電梯跑,一邊確認(rèn)顧淺淺的身份。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

直接訓(xùn)斥?!澳銈兗覍偈窃趺凑樟喜∪说模悴恢浪呐K疾病嚴(yán)重,不能受刺激嗎?

”醫(yī)生早已見慣了生離死別,在這太平間搶救病人,當(dāng)然知道是為什么。

“現(xiàn)在心率脈搏幾乎沒有,我們會盡力搶救,可最終結(jié)果,就要看病人能不能挺過這一關(guān)了。

”顧淺淺來不及消化醫(yī)生的話,協(xié)助醫(yī)護(hù)人員將媽媽送到了監(jiān)護(hù)室,再跑上跑下辦妥了手續(xù),

這才有時間守候在手術(shù)室門前。頭頂顯示手術(shù)進(jìn)行中的紅燈亮了很久,

久到她幾乎以為已經(jīng)過了一個世紀(jì)。她疲憊而茫然地轉(zhuǎn)頭,看向走廊的盡頭。

一個身影越來越近,直到她的面前才停下。是程北!顧淺淺看清了來人。對了,一定是他!

如果不是他,媽媽住在醫(yī)院,怎么會知道父親去世的事?她好狠吶,報(bào)復(fù)了他們一家,

踐踏了她的尊嚴(yán)、剝奪了她的一切!為什么,到最后,連她重病的媽媽也要害死?

顧淺淺眼中恨意迸射,她毫不畏懼地看向程北。縱是恨顧家入骨的他,

也被顧淺淺的眼神驚得暗自一震。重逢后,無論他如何折騰她,

顧淺淺總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在知道顧敏峰在他的手中后,

更是連一絲兒情緒也不敢泄露。如今,這恨毒了他的眼神,讓他心頭像被針刺了一樣,

扎得慌?!俺瘫?,你好狠!害了我和爸爸還不夠,連我媽媽也要喊來!”顧淺淺大聲控訴。

“你不知道我媽媽已經(jīng)被下了好多次病危通知書嗎?為什么還要刺激她?

你忘了我媽媽以前對你有多好了嗎?”她的聲音越來越大,接近歇斯底里。

“為什么不放過一個可憐的病人!為什么,為什么?程北,我恨你!

”一股腦兒喊完心頭的委屈,顧淺淺的身體順著座椅滑下,昏了過去。

第十四章于夢麗是夫人亮白的陽光隔著眼瞼刺痛顧淺淺的眼。她緩緩蘇醒,費(fèi)力地睜開眼,

腦中還殘留著幾分暈眩。這是哪里?她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只記得她朝程北大吼了一通,

然后就昏倒了,再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顧淺淺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

想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卻發(fā)現(xiàn)身子重得像灌了鉛,動一動都費(fèi)力。

“唔......”她勉強(qiáng)抬起頭,疼痛牽扯著她的神經(jīng)。看著屋里的擺設(shè),像是病房,

那這里——是醫(yī)院?顧淺淺有幾分確定。醫(yī)院?媽媽!媽媽現(xiàn)在怎么樣了?手術(shù)是否順利?

她要去看她!顧淺淺拖著沉重的身子,強(qiáng)撐著下了床。雙腳剛一落地,

卻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兒。她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雙膝沒有任何緩沖地“咚”地一聲重創(chuàng)在地面。好疼!顧淺淺疼得蜷起身子,

幾乎就要站不起來??蓪δ赣H的擔(dān)心,讓她忍住劇痛,隨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扶著床欄顫顫巍巍地站起。離門口短短幾米的距離,她走了整整好幾分鐘。剛拉開門,

還沒有跨出腳去,已經(jīng)有一個男人過來伸手?jǐn)r住她的去路?!邦櫺〗悖埬厝?。

”男人冷冷地開口。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服、短淺的平頭昭示他的身份——保鏢。

顧淺淺對這類人十分熟悉,畢竟,她自己身邊也曾隨時被保鏢簇?fù)碇?。“我要去看我媽媽?/p>

”她平靜地對平頭男人說?!皩Σ黄?,程先生不允許?!蹦腥艘簿芙^得干脆利落。

不提程北還好,一提到他,顧淺淺心頭的憤怒就一觸即發(fā)。

“為什么我去看我媽媽要得到他的允許?他是什么人?有什么權(quán)利限制我的自由?!

”一連串的問題,顧淺淺很激動?!皩Σ黄穑埬厝?。程先生擔(dān)心您的病情,

不允許您離開房間?!痹捠钦f得很禮貌,可攔在顧淺淺面前的雙手卻寸步不退。

“為什么不準(zhǔn)我去看媽媽!你叫程北來,叫他來啊!”對母親的擔(dān)心,

讓顧淺淺的情緒幾乎失控,朝著保鏢大吼大叫?!白屛页鋈?,讓我出去!

”不管顧淺淺如何喊叫,保鏢一動不動地?fù)踉陂T口,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嬌小的女人。

誰讓你得罪程先生呢?保鏢心頭冷嘲?!澳阕屛页鋈ィ 鳖櫆\淺伸出手去推他,

可壯碩的男人紋絲不動?!班狻⑧?、噔”節(jié)奏清晰而沉穩(wěn)的高跟鞋聲音傳來。

一個高挑的身影走近病房。枚紅色的連衣裙、披散的大波浪黑色長發(fā),

屬于成熟女人的風(fēng)韻盡顯。是于夢麗!“夢麗!于夢麗!”顧淺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朝著于夢麗呼喊。于夢麗看向聲音的來源,輕輕說了聲:“淺淺?!薄皦酐悾屛页鋈ィ?/p>

讓我去看看我媽媽!”顧淺淺求救。于夢麗低頭看了眼被顧淺淺緊緊抓住的手,

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轉(zhuǎn)眼看向保安。“我進(jìn)去看看。

”第十五章刺激門口的平頭保鏢顯然有些問難,

.夫人......這......”保鏢的拒絕不如他對于夢麗的稱呼來得讓顧淺淺吃驚。

夫......夫人?誰的夫人?程北?“我只是受先生之命來給淺淺送些吃的,放心吧。

”于夢麗朝著保鏢微微一笑,一如她待人的體貼溫婉?!芭?,程先生同意的啊。好的,夫人,

您請進(jìn)吧?!北gS說完,撤開擋在門口的手,朝一旁挪動身子,

還順便不屑地白了顧淺淺一眼。真的是程北的夫人?顧淺淺感到身體在看不見的地方炸裂,

一片一片,每一寸皮膚、每一寸血肉,都在從她骨頭上剝離開去。

程北和于夢麗終于還是在一起了??幢gS對于夢麗的熟悉程度,應(yīng)該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了。

那么......難怪,保鏢看向她的眼神是那么鄙視。她的婚禮,根本就是程北的一個局,

一個將她戲耍得體無完膚的騙局!程北對她好狠吶!明明已經(jīng)跟于夢麗在一起了,

卻對她那般羞辱折磨,顧淺淺的心已經(jīng)碎裂?;秀敝?,她被于夢麗溫柔地扶回病床上,

她甚至記不清是如何躺上去的。直到于夢麗的聲音將她的思緒喚回:“淺淺?!薄鞍?。

”她不知所措地胡亂回應(yīng)一聲?!澳阆瘸孕〇|西吧,昏迷了兩天一夜了,一定餓了吧。

”于夢麗的關(guān)心讓顧淺淺感到些許溫暖。自從婚禮以來,她和顧家淪為商界的笑柄,

她被程北報(bào)復(fù),就連傭人和保鏢對她也是鄙夷不堪。于夢麗的關(guān)懷讓她的心中涌過一絲暖流。

顧淺淺看著于夢麗拿來的精美吃食,并沒有胃口,她非常擔(dān)心母親的病情?!皦酐?,我不餓,

能讓我看看我媽媽嗎?就讓我去看看,看一眼,好嗎?”顧淺淺著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于夢麗笑看她一眼,像看個小孩子一般,笑著說:“你呀,就是著急,什么事兒都總是著急!

”顧淺淺知道她指的是那一年自己沒弄清楚事實(shí),就跑到程北媽媽那里興師問罪的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不過,對母親的擔(dān)心有迅速使她再次看向于夢麗,再度請求。

“夢麗,你幫我跟門口的人說說,就讓我去看看我媽媽,好嘛?”眼下,

顧淺淺沒法顧及于夢麗是“程夫人”的身份,顧不上她心愛的男人就是于夢麗丈夫的事實(shí),

只得救助于她?!鞍?,淺淺?!庇趬酐愝p輕嘆息?!霸趺戳耍磕銊e嚇我,

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聽見于夢麗嘆息,顧淺淺心中更是焦灼,生怕劉瑋藝有什么不測。

“淺淺,你別著急,你媽媽挺好的,只是......”最怕聽到這種半截的話,

顧淺淺更加著急:“你直說吧,是怎么回事,我不怕的!”安慰于夢麗,也像是在鼓勵自己。

“其實(shí)你媽媽還好,只是被程北軟禁起來。我也不被允許去探望,還不知道究竟怎么樣。

”于夢麗一面說,一面仔細(xì)觀察顧淺淺的反映。

第十六章記恨的原因“只是......你爸爸的遺體,還在太平間,沒能入土為安。

”她的眼光在顧淺淺臉上穿梭,似乎要尋出什么來。

“轟——”繼得知于夢麗已是“程夫人”的事實(shí)后,又一道晴天霹靂劃過顧淺淺的腦海。

程北對她真的是一點(diǎn)兒也不留情吶!只有無名尸才會一直呆在太平間,

她爸爸生前那么有頭有臉的一個人,死后卻在程北手上落得個與無名尸一樣的待遇!

顧淺淺的眼眶開始積蓄淚水。于夢麗的眼中閃過一絲暗沉,又柔柔地開口:“聽北說,

顧伯父的遺體,不允許使用冷柜,要讓他......讓他......”她停頓下來,

似乎說不下去。爸爸!顧淺淺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一串串往下滴落。

“爸爸......”顧淺淺嗚咽。程北到底是怎么樣一個惡魔呀?這些手段,

是人能做出來的嗎?顧淺淺被悲傷籠罩,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于夢麗看到她這幅模樣,

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似乎嫌打擊力度不夠,于夢麗再次補(bǔ)充?!氨边€說了,顧伯母那邊,

進(jìn)口藥一律不準(zhǔn)使用,只能用一些基礎(chǔ)的藥品,保證不死就行。”“?。。。?/p>

”受不住刺激的顧淺淺大叫出聲,她抱住頭,像逃避一樣想要縮進(jìn)殼中。

于夢麗卻不給她這個機(jī)會:“淺淺,顧伯父死了,顧伯母又得不到有效的治療,

真是......哎!”對啊,媽媽!顧淺淺想到媽媽,她哪里有逃避的資格,

她還要救她的媽媽!她抬起淚意迷蒙的雙眼,抓住于夢麗的手臂,乞求到:“夢麗,求求你,

幫幫我,讓程先生給我媽媽治病,好嗎?求求你!”不想,于夢麗卻一下子掙開她的手,

冷然地站起身,退開了幾步。于夢麗驟然冷下的臉色,讓顧淺淺摸不著頭腦:“夢麗,

你......”“我?呵呵。”于夢麗露出諷刺的笑容:“我為什么要幫你?

”顧淺淺不明所以,輕聲呢喃:“夢麗......”“別這么叫我!你這個手下敗將,

你沒資格這么叫我!”于夢麗仿佛被顧淺淺的喊聲觸怒,大聲呵斥。再怎么著急,

顧淺淺此時也知道情況不對了。她不再說話,只是盯著于夢麗,看看她還要說什么。果然!

“我為什么要幫你?”于夢麗譏笑:“難道就憑我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可笑!

”“我巴不得你過得慘,最好能流落街頭、死無全尸才好!眼前的于夢麗,

與溫柔細(xì)致、端莊大方豪不沾邊,就像一個爭寵撒潑的妒婦!顧淺淺心頭大為震驚,原來,

這才是于夢麗的真面目。于夢麗的惡毒并未停歇,她繼續(xù)說:“顧淺淺,

我不知該說你是天真,還是愚蠢!怎么會相信你男人的前女友會幫你?!”“哦,不對,

應(yīng)該是你前男友的夫人!哈哈哈!”于夢麗的笑聲尖銳刺耳。“是我先跟程北談戀愛的,

可他在得病之后,竟然還要讓我跟他演戲來騙你離開,當(dāng)我是什么?我就該這么被作踐?

難道我的愛情就該被拿出來活生生地踩在地上?

”第十七章你去死吧于夢麗惡狠狠地逼近顧淺淺,壓低了聲音:“還有,顧淺淺,你聽好了,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顧淺淺在震驚中未能恢復(fù)過來,呆呆地接下了于夢麗的話:“什么?

”“你知道這個局我布了多長時間嗎?”于夢麗反問,她的神色已經(jīng)有些癲狂,

顯然已陷入回憶。沒等顧淺淺回應(yīng),于夢麗便自問自答,道出了一切。

“從程北告訴我他生病了,我就開始布這個局。”“想要我回來幫他演戲騙你,可以!

想要我白白再為他傷心一場,不可能!”女人眼中閃出狠毒?!澳阒绬幔?/p>

當(dāng)我回國看到程北坐在我對面,神色憔悴卻還要為你打算的時候,我心頭有多么痛恨!不過,

我既然回來了,就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于夢麗咬牙?!安⑶?,顧淺淺,你以為,

以你爸爸的能力,他有膽量謀算程家的財(cái)產(chǎn)?”“你,你說什么?”如果說前面那些事,

是顧淺淺預(yù)料之中,那么爸爸圖謀程北財(cái)產(chǎn)的事,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她的預(yù)測范圍。

于夢麗冷笑:“以顧敏峰的手段,他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

”“如果不是我?guī)退撇ㄖ鸀懸话?,哪來的現(xiàn)在的局面呢?說不定程北還愛著你,

你早已入主程家了!”顧淺淺吃驚更甚:“于夢麗,你是說,我爸爸是你攛掇著,

侵吞了程家的財(cái)產(chǎn)?”“哈哈哈,誰讓顧敏峰人心不足蛇吞象呢!俗話講,斬草不除根,

春風(fēng)吹又生!準(zhǔn)確的說,是顧敏峰的婦人之仁,成就了今天的我和程北!

”“當(dāng)初他堅(jiān)持不要趕盡殺絕,將程北攆到國外,滿以為讓身無分文的程北自生自滅就好。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程北憑著復(fù)仇的念想竟然活了下來?!庇趬酐惿钌畹乜戳祟櫆\淺一看,

接著道:“這一年多,北的生活都是我在照料,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稱呼我嗎?‘夫人,

程夫人!’聽著真好!”顧淺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陰毒的女人,

精心布局的人竟然是她!“話既然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兒上,那我也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

”于夢麗低低笑了一聲:“程北的媽媽,根本不是被你悔婚的事氣病的?!薄澳莻€老太婆,

從我和程北談戀愛起,就不喜歡我!程北倒了,我一定要讓她嘗嘗我的厲害!

哪知道這個老太婆太不中用,我爸爸不過是略施手段,她竟然中風(fēng)了,哈哈哈哈!”“?。?!

”房間里充斥的惡毒而得意的笑聲讓顧淺淺雙眼赤紅,

盯著這個讓她和顧家陷入泥沼的罪魁禍?zhǔn)?,她尖叫一聲,再也控制不住心頭的怒火,

憤怒地朝于夢麗撲去?!澳氵@個毒婦!”顧淺淺咬牙切齒,

一雙手用力地鉗住了于夢麗的脖子。“你還是不是人,竟然作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顧淺淺大聲咒罵,面對這個害了她家的人,恨不得將她拆卸入腹!“你去死吧,去死吧!

”她的手不斷加力。第十八章白蓮花的計(jì)謀“好啊,有本事你就在這里殺了我?。?/p>

”于夢麗并不懼怕脖子上的雙手。反倒進(jìn)一步刺激顧淺淺:“你不殺死我,

我會搶走你的所有,還會讓你媽也死掉!”“?。?!”顧淺淺的情緒已經(jīng)失控,她淚水四溢,

手指更加收緊?!笆裁绰曇??”門外的兩名保鏢面面相覷,聽著屋里的動靜,

覺著有點(diǎn)不太對勁兒?!安缓茫M(jìn)去看看!”兩人破門而入,

看到的正是糾纏得難分難舍的顧淺淺和于夢麗。一個是得到外界認(rèn)可的“程太太”,

一個是過街老鼠般的前女友。在這兩個女人之間,保鏢非常清楚該如何選擇?!澳愀墒裁?!

”保鏢一只大手掐住顧淺淺的后頸,一只手扯住她的手臂往后拖。白皙的手臂,

立即泛起紅印,但顧淺淺的雙眼如利箭般射向于夢麗,恨不能將她碎尸萬段。

保鏢的大力讓顧淺淺吃痛,但仍不肯放開于夢麗。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她和程北彼此仇視!

就是這個女人,害得她家破人亡!最可氣的,是她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后,

還能一副白蓮花的模樣,在程北面前招搖撞騙!她要?dú)⑺浪?!顧淺淺固執(zhí)地不肯松手。

保鏢一看顧淺淺這殺人的架勢,如果讓她傷了夫人,那還得了!兩個壯碩的男人對視一眼,

一人護(hù)著于夢麗,一人抱住顧淺淺的腰,突發(fā)猛力,驟然將顧淺淺抱摔在地上?!鞍。?/p>

”后背被重?fù)粼诘孛?,顧淺淺低低地發(fā)出痛呼?!皽\淺!”于夢麗在保鏢進(jìn)門后,

已經(jīng)迅速轉(zhuǎn)換表情,回到一副體貼入微的模樣。“于夢麗,你這個賤人!”顧淺淺破口大罵。

顧淺淺的唾罵引來于夢麗的低聲哭泣,同時不忘出聲安撫顧淺淺:“淺淺,你不要這樣,

我只是好心來給你送些吃的?!薄澳悴灰傩市?,我不需要!”顧淺淺捂著被撞痛的腰,

死死看著虛偽的于夢麗。她不愿與她虛與委蛇,不愿看她那丑惡的嘴臉。

這模樣看在保鏢眼里,卻成了顧淺淺嫉妒、惡毒的證據(jù)?!邦櫺〗悖氵€是不要不識好歹,

除了夫人,還有誰來關(guān)心你的死活呢!”平頭保鏢輕松地說著風(fēng)涼話。顧淺淺這種女人,

是他們最不齒的——圖謀錢財(cái)、謀害人命!“別,別這樣?!庇趬酐愇嬷黄^的脖子,

勸誡保鏢,但她說出來的話,讓人誤會更深。“淺淺,你別生氣。

我不是故意要搶走你程太太的位置。”于夢麗假意擦了擦眼淚?!爸俺瘫辈≈兀?/p>

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瘦得都快沒有人樣兒了?!彼D了頓,再度繼續(xù)。

“北對我……可能只是感恩,他或許,還是愛你的。等你身體恢復(fù)之后,我,我就離開吧,

把北還給你。你別生氣,好嗎?”保鏢的眼神更加鄙夷,

程先生怎么會喜歡過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他們對于夢麗也更加維護(hù)。“夫人,

程先生不會要她的,你不用給她好臉色!”第十九章放棄“對對,您別管她,

先生都不管她了!”另一名保鏢附和?!胺蛉耍埢厝グ桑瑒e在這里沾了晦氣。

”在保鏢的勸說下,于夢麗半推半就地離開了。顧淺淺又被重新關(guān)回病房里,

伴隨著關(guān)門聲的,是保鏢一聲輕蔑的冷哼。是啊,于夢麗那么會演戲,

人前人后一副熱心腸的模樣,如果不是今天親口承認(rèn),

顧淺淺怎么也不會想到她的另一面是這么不堪。顧淺淺坐在床上,

看著窗外的余輝從透明的玻璃窗投射進(jìn)來,金色的光線柔和溫暖,可她的心,卻冰冷麻木。

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顧淺淺感受到被遺忘的孤單?!斑恕辈》康膫儽淮罅ν崎_,

程北怒氣沖沖地走進(jìn)來。“顧淺淺,你要禍害人到什么時候?”他質(zhì)問。

顧淺淺知道程北為什么而來,她倔強(qiáng)地直視他,生硬回答:“我沒有錯!

”仿佛早就知道顧淺淺會如此反應(yīng),程北沒有與她爭論,自顧自地接著說下去。

“夢麗被你打傷了,你知道嗎?你為什么要傷了她?”他看了她一眼,

她還是一副毫無反應(yīng)的模樣?!安恢诟模☆櫆\淺,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程北身上散發(fā)出森冷的氣息?!罢f!為什么!”程北固執(zhí)地要一個答案,

手掌用力捏上顧淺淺的肩頭。骨頭好像隨時會被捏碎,

肩頭傳來的疼痛卻比不上此刻心里的痛!“我為什么要傷了她?你去問她??!

反正我說的你也不信,你干嘛要來問我!”顧淺淺一時失控,竟然對程北吼了起來?!班藕?。

”程北松手,鼻腔發(fā)出冷哼,像是提醒顧淺淺的處境。直到此時,顧淺淺才一驚!

她怎么又犯傻了?程北已經(jīng)給媽媽撤了緊急用藥,難道要讓他把基礎(chǔ)用藥也撤掉她才開心?

迎向程北探究的眼神,顧淺淺雖然心中有氣,可也不敢再像剛才那樣表現(xiàn)出來?!俺滔壬?,

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你去問于夢麗吧?!庇质且桓本苋擞谇Ю镏獾哪?,

這也是最讓程北痛恨的樣子!“夢麗受了那么重的傷,你就這么輕描淡寫?

”“那你想怎么樣?”輕輕地聲音,叩擊著程北的心門。他想怎么樣?他的眼神有些復(fù)雜,

用力咬咬牙,揚(yáng)手給了顧淺淺一個耳光。響亮的耳光落在臉上,頭被扇得嗡嗡作響。

顧淺淺捂住臉頰,眼淚瞬間滑落,卻不發(fā)出一絲求饒的聲音。在這場與于夢麗的戰(zhàn)爭中,

她已注定是輸家。程北如何待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再觸怒他,

不要影響了媽媽的治療!打幾下就打吧,沒什么大不了的。顧淺淺壓下心頭的委屈,

眼中沒有半星光彩,她垂著眸子,自然也就錯過了程北高深莫測的眼神。“程先生,對不起。

我不該傷害了于小姐,您要打要罵,悉聽尊便?!北緛硎窍胍箴垼?/p>

可顧淺淺平靜地說完了這些話之后,程北怒火更甚!他誤會了:聽顧淺淺這意思,

是要破罐子破摔了?!第二十章為了母親“顧淺淺,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程北抬高了音調(diào),

明顯不滿?!俺滔壬枰沂裁磻B(tài)度?”好好的疑問,不知為何,從顧淺淺嘴里說出來,

偏偏就像是挑釁!程北繼續(xù)冷冷凝視她,一言不發(fā)。終于還是顧淺淺首先繃不住了,

率先開口:“程先生,過去的事,是我們家對不起你,你看我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可償還你的了。

”“顧家倒了,我爸爸去世了,媽媽病危被你撤了救命藥,我,就更不值一提了。

”顧淺淺刻意卑微地說?!斑^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如果能讓您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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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5-23 20:26: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