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搓了搓被凍僵的手,來到墻下,順著門縫往院里一看,三間屋子內(nèi)黑乎乎的,沒一點(diǎn)光亮。
檢查一番,確定墻上沒有被放暗器,他雙手一搭,腳往院墻上一蹬,人上到墻上。
沒做停留,跳下去,躡手躡腳來到屋前。
三間屋子其中一間打呼聲震天響,一間比較輕微,似只有二三人,還有一間無聲。
就你了……蘇牧來到呼聲小的屋前,拿出攜帶的刺刀。
按所知信息判斷,這屋里應(yīng)該是鬼子。
門是傳統(tǒng)雙扇開木頭門。
蘇牧將刺刀從中間縫隙中插進(jìn)去,慢慢將里面別門的插銷劃拉到一邊。
很快,哐當(dāng)一聲,門開了!
聲音不大,在夜間卻很響亮。
蘇牧屏住呼吸,靜靜等了半分鐘,確認(rèn)屋內(nèi)鬼子沒動靜后,才進(jìn)到屋內(nèi)。
月光從門戶灑進(jìn)來,蘇牧看到靠在墻角的兩桿長槍后眼睛一亮。
沒找錯,一桿槍前掛著膏藥旗。
狗東西,上路了……要手刃鬼子,蘇牧一時間顫抖起來,這倒不是懼怕,而是興奮。
刀刃閃動著寒光,蘇牧眸子十分明亮,在蜘蛛感應(yīng)卡加持下,他可以清晰看到三個鬼子的臉。
如貓下步,蘇牧悄無聲息上前,只聽噗嗤一聲,一個鬼子疼地猛睜開了眼。
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眼前正站著一個黑影大漢!
“嗚……”
他想叫出聲,可嘴巴被黑影死死捂著。
下一秒,只見寒光閃閃,一把刺刀接連捅穿了他的心臟。
“呼……”手下鬼子沒了動靜,蘇牧長出了口氣。
人命很神奇,有時喝涼水都能嗆死,有時卻需要連捅心臟五刀。
連濺射在臉上的血都顧不得擦,蘇牧又故技重施,弄倒了一個。
剩余最后一個時,蘇牧握著刺刀的手緊了緊。
在他的視線里,這個鬼子雖打著呼,可眼睫毛一顫一顫的,喉結(jié)也在滾動。
這狗東西醒了……蘇牧眸子中閃動著兇光,猛地踏步而上,攥刀直刺。
“八嘎……”
那鬼子大叫著,身下似墊了彈簧,一手撐著蹦起,連往床尾縮去。
然而,他剛往后退了不到一個身位,人就呆在了那里。
一股熱流順著從他腦后刺出的刀尖滴落,他死死攥著眼前持刀人的衣袖,想做些什么,卻再也提不起力氣。
逆天……蘇牧熱血沸騰,蜘蛛感應(yīng)卡將他對身體的控制提到了變態(tài)的程度。
剛才關(guān)鍵一刀,直接從這鬼子嘴中刺入,既制止了亂喊亂叫,還結(jié)束了生命。
“班長,班長,你有沒有聽見太君剛才在叫?”
“%@%$??”
“班長,太君在叫啊!”
“叫個屁,老子耳朵沒聾,你要是再吵吵,就去換夜班兄弟回來睡?!?/p>
“呃……”
這時,隔壁房間有了動靜。
蘇牧豎起耳朵一聽,是偽軍在迷糊中討論有沒有聽見聲音。
短暫爭論過后,隔壁又是呼聲一片。
放心了……
解決完鬼子,蘇牧開始快樂時刻——舔包。
墻上兩只拔好毛的雞,帶走。
三雙棉鞋,臭是臭了點(diǎn),帶走。
三件棉衣,帶走。
還有七塊大洋,吹一下,真的有響聲!
一支鋼筆,好東西。
半瓶酒,先喝口暖一暖。
居然還有兩包煙,絕了!
……
幾分鐘后,蘇牧收拾好戰(zhàn)利品正準(zhǔn)備揚(yáng)長而去之際,后頸處汗毛突然豎了起來。
背后有人!
蘇牧心中一凜,背著門口,慢慢放下手中用腰帶捆綁的戰(zhàn)利品。
一名資深狙擊手最快需要……
不對,要是被槍指著,我現(xiàn)在能躲過去嗎?
敵不動,我不動。
看著身后被月光照射進(jìn)來的黑影,蘇牧腦海中快速分析起來。
蜘蛛感應(yīng)卡很牛,能讓他發(fā)覺危險。
然,眼下這身體實(shí)屬太差,即使被體能卡加持過,也處于中下水平。
那……
“撲通……”
正當(dāng)蘇牧全身緊繃,尋找破局之法時,身后傳來一聲悶響,那道影子癱倒在了地上!
機(jī)會!
刷地一下,蘇牧抽刀轉(zhuǎn)身,一氣呵成,只見身后一偽軍倒在門口,似暈了過去。
“呃……暈了?”
蘇牧看了看手中刺刀,猶豫了一下,提起戰(zhàn)利品直接溜了。
剛才殺三個鬼子已經(jīng)耗盡了精氣神,沒力氣再對付偽軍。
待到蘇牧離開,地上躺著的偽軍突然睜開雙目,雙手合十念叨起來……
月落星稀,天邊啟辰星高懸。
王家村村口小坡上,昨晚蘇牧蹲哨的柳樹下,一個衣著單薄的少年雙手捅在袖子中東張西望。
“亮子?!?/p>
蘇牧從坡下上來,笑呵呵地丟給少年一紙包道:“來得還挺早。”
“蘇哥,你去哪了?半天沒找見你。”叫亮子的少年沒棉衣穿,短短時間就被冷風(fēng)給吹透了,凍得瑟瑟發(fā)抖。
哆嗦著抓住紙包,感受到上面的溫?zé)?,他打開一看,眼睛當(dāng)場看直了,驚叫道:“雞腿!”
“快吃吧,別給其他人說?!碧K牧邊說著,邊將一桿九成新三八大蓋掛到了亮子肩上。
接過蘇牧又遞來的棉衣,亮子大口撕扯著雞腿,含糊不清道:“蘇哥,這雞腿哪來的?”
“還能哪里的,敵人給的唄?!痹摻o的物資交接完畢,蘇牧打著哈欠,就準(zhǔn)備回去休息,昨晚可把他給累壞了。
可就在此時,兩道身影從村口走了過來。
蘇牧神色微變。
來人是政委王進(jìn)和他的警衛(wèi)員。
重點(diǎn)不在政委身上,而是警衛(wèi)員肩上的一桿老套筒。
他就說嘛,這槍怎么會突然消失,原來是前身在打盹時,讓政委給順走了。
難搞……人未到跟前,蘇牧已能感受到政委身上的火氣。
今天要是處理不好,怕是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