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溪手腕處一片紅腫,此刻楚珩正小心翼種地捧著她的手,一臉疼惜地輕揉慢捻。
“究竟是誰先動的手?”
柳明溪露出一個柔弱的笑,“姐姐許是心情不好,并非有意推我,不礙事的?!?/p>
過了片刻,她覷著楚珩冷峻的臉,小聲道:“姐夫,姐姐她……不會有事的吧……”
“她能有什么事?”楚珩冷哼一聲,“那些紈绔子弟本就與她相熟,是你太過單純,才總被人利用?!?/p>
柳明溪柔順地低下頭,但嘴角卻悄然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柳拂風一夜未歸。
第二日清晨,她才帶著一身風塵仆仆踏入柳府大門。
撲面而來的是庭院中清新的花草香,身形挺拔、素來神情冷淡的楚珩此刻竟面帶微笑,正耐心地指導柳明溪練習一套劍法,動作間不乏親昵的指點。
“你昨日受了些驚擾,今日練練劍,散散心也好,看仔細了?!?/p>
柳拂風漠然地看著,臉上連一絲多余的表情也做不出。
她徹夜未歸,衣衫不整,但楚珩卻好似全然未曾察覺。
他滿心滿眼就只有柳明溪一人!
孤男寡女,名為指導劍法,實則……
柳拂風突然一陣心悸。
“姐姐?”柳明溪的驚呼聲響起,想是看清了她狼狽的模樣,故意揚聲道:“姐姐,你這是……你昨夜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楚珩皺眉看過來,眼中掠過一絲詫異。
他下意識上前一步,“你一夜未歸,又去了何處鬼混?成何體統(tǒng)!”
柳拂風疲憊地倚在月洞門邊,嘲諷道:“你將我棄于那群浪蕩子之間,卻反過來質(zhì)問我去了何處?”
楚珩的表情微微閃爍,似乎有一絲不自在轉(zhuǎn)瞬即逝。
柳拂風直直地盯著他,聲音沙啞,“楚珩,我這個正妻在你眼中,究竟算是什么?”
楚珩原本略顯不自在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柳明溪,仿佛不愿提及這層關系。
“又想用妻子的名分來壓我?柳拂風,即便我如今在你柳家,那也是你當初執(zhí)意求來的。”
他像是厭惡到了極點,眉宇間盡是不耐。
柳拂風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終于勉強扯了扯嘴角,“你終于……肯說實話了……”
終于聽到他親口承認,終于不必再自欺欺人。
柳拂風,別再犯傻了,難道你所受的屈辱還不夠多嗎?
她看著楚珩,眼底干澀,已經(jīng)流不出任何一滴眼淚。
她緩緩地,木然地開口:“楚珩,我不會再求你了。”
柳拂風的目光是那般的空洞,楚珩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下意識想追問一句。
“姐姐,你莫要生姐夫的氣!”柳明溪忽然驚呼一聲,她手中的茶杯應聲而落,滾燙的茶水就這么直直朝著柳拂風潑了過去。
柳拂風瞳孔驟縮,她下意識閃躲,但楚珩的第一反應確是去護住柳明溪。
“明溪!”
他轉(zhuǎn)身太急,衣袖掃在柳拂風的胳膊上,直接將她帶得撞向那潑來的茶水。
“??!”
劇痛傳來,整條手臂都火燒火燎的。
而楚珩緊緊將柳明溪護在懷中,一臉緊張地上下查看,“明溪,你沒事吧?可有燙到?”
柳明溪咬著唇,泫然欲泣,“我沒事,姐夫……我不是故意的,姐姐她……”
楚珩直接回頭,對著臉色慘白的柳拂風道:“明溪并非有意,你莫要借題發(fā)揮?!?/p>
明明她還一句話都未曾說出口。
“傷的是手臂,不耽誤你回房,讓府醫(yī)去看看便是。”
說著,他緊張兮兮地拉著柳明溪的手,心疼道:“手腕都有些紅了,我讓府醫(yī)先給你瞧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