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一個月,舒純將我?guī)У搅似鞑氖依铩?/p>
剪刀抵在我后頸時,我假裝驚恐地掙扎,實則精準控制著角度讓她能順利剪下那綹預(yù)先留長的頭發(fā)。
月光從宿舍窗戶斜射進來,在她扭曲的臉上投下慘白的光影。
“別動!”
她氣喘吁吁地壓住我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
“很快就結(jié)束了?!?/p>
我故意劇烈掙扎,讓床架發(fā)出足夠大的聲響,同時確保監(jiān)控攝像頭能拍到她手持兇器的畫面。
“舒純你瘋了!放開我!”
我的尖叫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手指卻悄悄松開了對她手腕的鉗制。
她趁機剪下那縷頭發(fā),迅速退到房間中央早已布置好的蠟燭圈中。
我癱坐在床邊,看著她在搖曳的燭光中念念有詞,將我的頭發(fā)與她早前收集的指甲,皮膚碎屑一起燒成灰燼。
煙霧盤旋上升時,她突然掏出一根針,刺破手指將血滴入灰中。
“以血為引,以發(fā)為媒,易命改運……”
她的咒語在午夜時分顯得格外瘆人。
我瞅準時機撲過去,假裝被絆倒般重重撞翻了她精心布置的法陣。
蠟燭倒地熄滅的瞬間,舒純反手給了我一耳光。
劇痛中我感到一陣眩暈,隨即陷入黑暗,這次是真的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晨光已經(jīng)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
我睜開眼,感覺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
而昨晚還如同天書的數(shù)學(xué)公式,此刻在腦海中自動排列組合成完美的解題路徑。
最奇妙的是,那些常年啃噬我內(nèi)心的躁動與暴力沖動都全部消失了。
“成功了……”
舒純沙啞的聲音從對面床上傳來。
她撐起身體,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嘴角卻咧開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的了……都是我的了……”
我裝作困惑地揉著太陽穴。
“什么成功了?你昨晚……”
“沒什么!”
她突然尖叫起來,隨即又強作鎮(zhèn)定。
“我是說,你昨晚突然暈倒,嚇死我了?!?/p>
她下床時踉蹌了一下,差點撞到書桌。
我注視著她反常的笨拙動作,內(nèi)心冷笑。
表面上卻露出擔憂的神色,“你臉色好差,要不要請假?”
“不用!”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隨即意識到失態(tài),勉強笑了笑。
“今天……今天有隨堂測驗,你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
那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全真模擬,將決定保送名單。
教室里,我翻開試卷時手指微微發(fā)抖。
這次不是因為無能,而是興奮。
題目在我眼中透明如水晶,每個知識點都自動歸類到腦中的知識體系。
我寫完最后一題時,距離交卷還有半小時。
抬頭望去,舒純正抓著頭發(fā)對第三道選擇題發(fā)愣,鉛筆在答題卡上反復(fù)涂改又擦掉。
她的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嘴唇無聲地蠕動著,像是在咒罵什么。
交卷鈴響起時,她猛地站起來,試卷被撕開一道口子。
“再給我一分鐘!就一分鐘!”
她對監(jiān)考老師喊道,聲音里帶著哭腔。
下午成績公布,我位列年級第三,僅次于蘭蘅和另一個男生。
而舒純,曾經(jīng)的年級前十,跌到了九十八名。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