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嫵顫抖著身子緩緩抬起頭,冬日的室內(nèi),少女一雙眸子如春水瀲滟,眼尾微挑,一顰一笑堪稱絕色。
這世上怎會有女子生得這般動人?
顧止淵行軍多年,他知道,惑人心扉是為妖。
殺氣更加明顯,男人銳利的鷹眸冷厲打量,嗓音喑?。骸罢f!叫什么!”
這人跟訓囚犯似的,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如果不是江嫵身上還有些軟,都要懷疑昨夜抱著她不放的人到底是誰。
她不敢再耍小心思,老實交代,“奴婢名叫江嫵,是......世子夫人的陪嫁丫鬟。”
秦若雪?
顧止淵皺起眉頭,俊逸的眉眼如同世上最為巍峨的山嶺。
他這個新入門的兒媳,送丫鬟來他房中做什么?籠絡(luò)討好?
顧止淵乃一國戰(zhàn)神,年過而立又單身無妻,整個朝國有無數(shù)想與他交好之人,不論是上三路還是下三路的算計,都是家常便飯,只不過沒想到面前這絕色的小丫鬟,竟然能夠真得叫他破了戒。
顧止淵察覺到危險,無需細想,下一秒,劍已出鞘,架在女人脖頸間。
江嫵閉了閉眼,她早就想過,顧止淵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招惹他,未必會有好結(jié)果。
可是就算死在顧大將軍劍下,也好過被他兒子給磋磨死。
江嫵一咬牙,瞬間梨花帶雨,裝作柔弱,磕頭求饒:“不是的侯爺,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是貪心喝了杯合巹酒,就不知不覺到了內(nèi)院,奴婢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勾引侯爺,求侯爺饒了奴婢吧!”
顧止淵冷笑:“你覺得我會信?”
昨日是將軍世子與世子妃新婚之夜,合巹酒只能是新婚夫婦所飲,一個婢女,憑何能喝下主子的東西?
這么算來,仍舊是江嫵的錯。
“奴婢不敢撒謊,昨夜是世子爺賞給奴婢的酒,夫人院里的丫鬟都看見了,侯爺,奴婢真的不知曉......”
江嫵楚楚可憐,但話語叫人深思。
世子?又關(guān)顧爭什么事?
顧止淵臉色幽冷,敏銳感覺到不對勁。
他的院落在正庭,世子妃的院房在后庭,這丫鬟就算是背主,也做不到準確無誤爬上他的床,再說了,他能感覺到自己被下了藥,難不成——
思索中,江嫵軟綿綿倒地,似乎像是因為驚嚇要暈過去。
“侯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嗓音嬌媚,讓顧止淵想起了昨夜她承受不住的時候,也在一次又一次哭求不要了。
胸口起伏,男人握刀從不顫抖的手頓了一下,下一瞬,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侯爺,老夫人請您速去前廳!”
片刻后,男人收回劍,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穿好衣裳,跟著我?!?/p>
江嫵嬌俏的臉色一跳,頓時喜上眉梢。
——這一關(guān)過了!
她知道,以顧止淵的為人,既然現(xiàn)在不賜死她,往后也不會太深追究爬床一事,只要男人現(xiàn)在留她一條命,她狐媚惑主的計劃就還有戲。
江嫵連忙跟上,跟著去了老夫人的廣壽院。
大堂上,老夫人面無表情地端坐在椅上,自打顧止淵落座,便忍不住嘆氣兩次。
“淵兒,昨日新婚大夜,爭兒未同若雪同房,你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