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從這條微信的語氣中,程大器瞬間反應(yīng)過來,加自己微信好友的人,絕對是勾玉。
肯定是他為了報復(fù)自己對三爺做的事情,而下了黑手。
問題一定是出在了包裹中的小白鼠尸體上。是自己用手指沾到的那點血嗎?
心里正胡亂琢磨著,勾玉又發(fā)過來一條信息?!澳阒辛宋业拿私担幌胨赖脑?,
就別再插手三爺?shù)氖拢硗?,再準備一百個達不溜,我擇日去取。
”一百個......達不溜。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別說程大器沒有。即便是有,
以他那舍命不舍財?shù)男愿?,也不可能給他。程大器咬著牙,把勾玉從微信通訊錄里拉黑。
毛人降。聽起來有點唬人。但說白了,就是個降頭而已,解降的方法并不難。
只不過程大器的雙手,現(xiàn)在長滿了白毛,那種鉆心的疼痛,
讓他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去調(diào)配解降的藥物。他緊咬著后槽牙,給師父李道子打去電話。
結(jié)果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師父那邊吵的要命,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隔著電話都震得程大器耳膜嗡嗡響。緊接著,一道含糖量最起碼四個加號的女人聲,
傳入程大器耳中?!案?,你這酒量可不太行啊,人家還沒喝多,你自己倒是多了,酒量不行,
估計那方面也不太行了吧?!薄澳腥嗽趺茨苷f不行呢!”電話里的李道子,
態(tài)度十分堅定的回應(yīng)程大器說:“我聽不清你在說什么,不是告訴你沒事別聯(lián)系我嗎,
我這邊有點急事,先掛了啊,嘟嘟嘟......”電話掛斷的瞬間,
程大器真恨不得用一口八二年的白開水,噴死這個無良小老頭。不知道上輩子作了什么孽,
這輩子才能攤上這么個師父。只顧著在舞廳和妹妹玩,連自己的親徒弟都不管。
眼看指望不上師父了,程大器只好另想辦法。披上一件外套,遮住長滿白毛的雙臂,
趕緊出門打車,前往位于盛京開發(fā)區(qū)方向的白馬觀,去找元稹道人救命。元稹道人,
人如其名,道號元稹,是一個悟道數(shù)十年的老道士。程大器剛上丹霞山的那年,
元稹道人五十剛出頭。如今已經(jīng)七十有五,白須白髯,冷不望去,
有一股電視劇中張三豐的既視感。據(jù)師父說,他之所以每隔兩三個月,
都要帶程大器去一趟白馬觀聽元稹道人講道,是因為兩人當(dāng)年有過約定。
當(dāng)初程大器被爸爸抱上丹霞山,李道子為了不讓程大器“落入”元稹的手里,
所以才在剛宣布封卦之后,立刻改變主意下山。而他之所以那么做,
完全是因為和元稹之間有個約定。當(dāng)時元稹說,他可以把程大器讓給李道子,
但以后每一百天之內(nèi),李道子都必須要帶程大器來一趟白馬觀,直到他離開白馬觀為止。
李道子號稱鐵齒神算,但在為人處世方面,和元稹道人是完完全全的兩種人。小時候,
程大器每兩三個月才會到白馬觀住一星期,但他真挺不愛去的。因為去到那里,
除了聽元稹道人講述那些道家的無聊經(jīng)書之外,每天的伙食更加不忍直視。
和整天大魚大肉的丹霞山相比,白馬觀簡直窮的像丐幫。后來隨著年齡的增長,
程大器徹底明白,修混元道果的元稹道人,對待自己就像親生兒子一樣的好。仔細想想,
上次去白馬觀已經(jīng)是兩個多月前的事情了。他本打算來到盛京安頓下來之后,
馬上去一趟白馬觀,買幾樣禮物看望元稹道人。沒想到因為接二連三的事情,
竟然要以這樣的方式去見他老人家。白馬觀坐落在涼亭山上,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型道觀,
周邊風(fēng)景宜人,每天前來涼亭山旅游的人很多。附近很多老人都和元稹道人相處的不錯,
會經(jīng)常給他送些素食,還會幫忙打掃院子。程大器踉踉蹌蹌爬進白馬觀,
遇到一位正在清掃院子的老婆婆,艱難的開口問了聲:“李大娘,元伯在哪?
”他為什么要稱呼元稹道人為元伯,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他師父李道子逼著他這樣稱呼的。
對此,元稹道人很坦然,絲毫不介意。掃院子的老婆婆,在老伴離世后,
這兩年一直住在白馬觀,和程大器也算老熟人了,看他這副痛苦的模樣,
馬上指著正殿方向說:“道長在那邊呢,大器,你這是怎么了?。俊薄皼]怎么。
”程大器疼得渾身直打顫,步履艱難的移動到正殿門前。白須白發(fā),仙風(fēng)道骨的元稹道人,
此刻正手持白羽拂塵,坐在蒲團上,身邊坐著個六七歲的駝背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