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里的陰霾一掃而空。
若她兒活著也這般大了,想及此,淚眼婆娑。
“母親,你怎么了?”
蕭澤翰看著王氏不對勁,問了一聲,實則在心里暗罵了不知多少遍,嫉妒之心便又多了幾分。
他心里的殺意又隨之翻涌,他必須盡快解決麻煩,母親只能有他一個孩兒,侯爺?shù)木粑灰矐麃砝^承。
王氏輕抬手帕擦拭酸澀的鼻子,這些天她哭的太多了,以至于眼睛都有些紅腫。
“母親沒事,只是想翰兒了,我們回去吧?!?/p>
回到府時已是一天后。
侯府張燈結彩,像辦喜事一般。
王氏回府,一眾下人早已迎接。
王氏剛下馬車就被蕭正天迫不及待說出實情。
“夫人,你總算回來了?”
蕭正天像個天真的小孩,拉著王氏躲在一隅,這種好事他要親自說。
王氏很是疑惑,她不過去了百天,這府中怎么像換了芯子,她的離開,她的丈夫就如此歡喜,大紅燈籠都掛上了。
所以,等著蕭正天的不是欣喜若狂,而是一記狠狠地耳刮子。
“蕭正天,你作這個派是為何?難不成你要娶妻納妾。”
還沉浸在喜悅之中的蕭正天被忽如來的巴掌打懵圈了...
“夫人這是說的哪里話,我蕭正天上可對得起天,下可對的起夫人,怎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p>
“那你這張燈結彩又為哪般?”
蕭正天:“......”
他們的兒子回來了,不應該弄個歡迎儀式么?
“夫人,你且聽我說啊,為夫有喜事給你說道。”
“還說你不是納妾,好啊,你個蕭正天,你就是嫌棄我不能給你續(xù)香火,所以來膈應我,對不對?”
蕭正天???
夫人這腦回路也太不正常了,要納妾早就納了,還等到現(xiàn)下年歲。
“夫人,你無理取鬧了?你還打我,好疼的。”蕭正天委屈巴巴,捂著臉。
王氏還沉浸在丟失兒子事情當中,一回來又碰到這糟心子的事,是她氣糊涂了,這些年侯爺對她還是真心相待的。
緩了緩心神,注意到是自己失態(tài)了。
她的夫君她還不明白?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篤,自是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來。
“那,你這是為何?”她又指高高掛起的紅燈籠,特么紅艷特么刺眼。
蕭正天嘿嘿又干笑兩聲,臉也不疼了,果然兒子可以治愈一切。
“咱們的安兒回來了。”說著蕭正天臉色一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伙子遇春。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蓖跏夏康煽诖簦桓抑眯诺目粗捳?。
“我說我們的安兒回來了?夫人,我們的安兒回來了。”
“你不要拿這樣的事開玩笑?”王氏還是不敢相信。
“夫人,為夫什么時候騙過你,”蕭正天想了一下,安兒丟失的事瞞了她,又訕訕然心虛道,“夫人,安兒就在府上,不信我?guī)闳ァ!?/p>
這些全落進蕭澤翰眼中。
他還是晚一步,他還沒來得及殺他,人就送上門了,好啊,在眼皮底下才好辦事。
蕭正天領著王氏進了蕭澤安的院中。
完全忽視身邊的蕭澤翰,蕭澤翰更是帶著滔天的恨意,親兒子回來了,他這個養(yǎng)的就不親了,他倒是要看看他們的親兒子不在這世上了,他們還能不能如此開心。
他一揮手,一個下人跑來聽指令,“去,給我辦件事?!?/p>
下人附耳,聽完命令就退下了。
他趴在蕭澤安院外,聽著里面的一舉一動。
隱約聽見,王氏一會哭一會笑的,更聽到蕭正天時不時的傳來大笑聲音,他的一只手附在門邊,憤恨的能掐出血來。
這份慈愛本是他的,一朝被別人奪了去,他不甘心。
“你是誰?”
耳后傳來清涼的女聲。
蕭澤翰收起眼眸殺意,轉頭。
江烤烤此時宛如天仙般站在他身后,如初春的沐光照進他的內心,世間還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他一時之間竟看走了神。
“偷偷摸摸的,你是何人?”
江烤烤早就看到這個人在這里趴著,鬼鬼祟祟。
蕭澤翰臉色一變,謙卑而溫和,“姑娘,我乃是侯爺世子?!?/p>
江烤烤來時聽蕭澤安說過此人,不是什么善茬,能離多遠就多遠。
“世子,怎么不進去?站在門口算是怎么回事?”江烤烤嫣然一笑,半開玩笑。
蕭澤翰愣在當場,話太直白,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本就是偷偷摸摸,如今被抓現(xiàn)場,還是這般動人的女子,他面露尷尬。
“我是聽說我哥回來了,來看看...來看看...”
哥叫的挺親,不知是不是真心,江烤烤腹誹著。
“那既然來了,我們一道進去吧。”
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蕭澤翰一百個不情愿,還是硬著頭皮進去了。
剛進門,三人在里屋認親的人也走了出來。
“翰兒也來了,快過來,叫哥。”王氏興致很高,介紹著蕭澤安。
“是啊,翰兒,以后他就是你的親哥哥,也就是我們侯府的大少爺。”
蕭澤安挑眉,就是這個弟弟要殺自己,表面溫和,背地卻狠毒。
蕭澤翰只有一瞬的不適,轉瞬彬彬有禮,儼然一副好兒郎。
“大哥,你在外面受苦了,如今好了你回家了,總算苦盡甘來,以后小弟定會好好照顧哥哥?!?/p>
王氏臉上都樂開了花,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她的親生兒子,就是死了也無遺憾。
蕭澤安冷笑一聲,他這個弟弟倒是會裝。
“澤翰過獎了,當哥的哪里能讓你來照顧,要說照顧也是我來照顧你?!辈痪褪峭嫘难?,誰不會呢?
蕭澤翰自知如今身份不一樣了,態(tài)度也變得恭敬謙和,“謝謝哥哥,有大哥在真好,看以后誰敢欺負我?!?/p>
兩人有說有笑,蕭正天和王氏更覺父慈子孝,兄弟和睦。
一連幾日,蕭府的大門都快踏破了,知情的人都來恭賀,說侯爺?shù)昧艘晃缓脙豪伞?/p>
蕭正天也不吝嗇,眉毛都笑彎了,當時就上奏請止,以后他的爵位由蕭澤安繼承,更是惹惱了蕭澤翰。
他在屋里大發(fā)雷霆,茶盞又碎了一地。
“好你個蕭澤安,剛回來就搶了我的位置,憑什么,你也配,下賤的貧農(nóng)。”
一旁心腹連連冒冷汗,擦了又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