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烤烤歪著腦袋低笑幾聲,前塵往事她可以既往不咎,好好過日子。
“再說吧,看你表現(xiàn)。”
不卑不亢,迎上他的目光。
丫鬟小綠前來稟報,說侯爺和夫人來了。
沐司寒一個手勢,人便進(jìn)來了。
兩人在屋外已徘徊良久,王氏一夜未睡,天剛蒙亮她就來找二皇子,打探蕭澤安的下落。
“叩見二皇子,二皇子安好?!眱扇艘贿M(jìn)屋就給沐司寒行禮。
沐司寒神色驟然一變,關(guān)于他的身世,他還沒來得及給江烤烤述說。
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沐司寒是皇子!
她竟誤打誤撞嫁給一個皇子!
那她豈不是王妃!
一朝生成王妃,這種心情,誰懂啊!
“你是二皇子?”
沐司寒還想解釋,江烤烤驚呼一聲,“我竟然找了一個二皇子做夫君?!?/p>
這個表情不像是不悅,更多是雀躍。
“本王是想給你解釋的...奈何諸事....”
"你不必多說,我懂。"江烤烤一臉了然于胸什么我都懂得表情。
她在話本子里看多了,戲也聽多了,有些事情勢所逼,她能理解。
“你能理解就好,...”
沐司寒滿眼柔情,為江烤烤披上外衣,生怕她再凍著了,一病未好又增心病。
饒是在笨的人,侯爺和夫人也懂了,他們是過來人,一看二皇子這架勢,就是寵溺的做派。
她兒蕭澤安看來是沒戲了?不免王氏又抽噎起來,她真為她兒不值。
她兒不知是生是死,為了眼前這個女子。而這女子儼然沒有把她兒放在心上,要不是身份有別,她真想大鬧一場。
“二皇子,二皇子,我兒他怎樣?”焦急萬分,王氏也不管兩人你儂我儂,現(xiàn)下她兒子最重要。
蕭正天也急的亂了方寸,“二皇子,你快去看看他吧,老臣真是擔(dān)憂他會出什么事?”
兩人言語,皆被來人打破。
蕭澤安捂著胸口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
他擔(dān)心小姐,上了馬車就往回趕,昨日剛包扎好的傷口又撐開,流出血來,他管不了那么多,不見到小姐,他不放心。
“我...在這里?!?/p>
聽到聲音,眾人目光掃去,一眼就望見沐司寒所說中劍的蕭澤安,蕭澤安對著屋內(nèi)干笑一聲,“我沒事?!?/p>
小姐好便是他好,如今看到小姐醒來,他終于倒下。
王氏直接暈了過去。
蕭澤安被抬進(jìn)房間,診治了三天三夜才昏死過來,期間有人歡喜有人憂。
蕭澤翰不必多說,他每天祈禱上千遍,怕是菩薩不靈,他出手加害過兩次,均沒機(jī)會下手。
待蕭澤安醒來,蕭澤翰只愿老天不公,這人命太過硬。
蕭澤安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江烤烤。
王氏恨鐵不成鋼,一臉無奈道:“你別在找江小姐了,她都不關(guān)心你的死活跟二皇子走了,你還如此掛心與她作甚?”
蕭澤安心有疑惑,“二皇子?”
“就是沐司寒,他就是當(dāng)今的二皇子?!?/p>
王氏怕他想不開,語重心長說道:“我看那江小姐甚是喜歡那二皇子,安兒,天下好姑娘多的是,京城的姑娘個個出挑,母親以后給你物色一個比江小姐還好看的美人。”
蕭澤安心頭一跳,呼吸急促,如星子般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凝,她還是選擇了他。
他身子一斜,癱軟在床上,兩眼空洞,嘴唇緊咬,清瘦的臉上泛著病態(tài)的白,整個人如同風(fēng)中搖搖欲墜的枯草,毫無生機(jī)。
***
江烤烤被沐司寒接進(jìn)他府內(nèi)。
院子倒是別致,隨便找一個方位,遙遙望去,花色正濃,小橋流水,假山林立,翠竹掩映,為這皇家園林增了幾分清新氣息。
江大虎從見了女兒,又得知自家姑爺是皇子,那個心啊,每日出門都是哼著歌調(diào)。
沐司寒說蕭澤安是世子爺沒有服侍人的道理,她懂!
只是這些年一直是蕭澤安在她身邊,她只是還沒能適應(yīng)過來。
有時她不自覺喊出蕭澤安的名字來。
有時她開心想分享事時,第一個想到的也是蕭澤安。
這種落差太大。
她好像少了什么?總覺得心空了。
江烤烤坐在園中,羅衣飄飄如云霧,粉色綠意交織間,雅致如畫人亦憐,她悠閑地正和小綠攀聊著。
“小姐,你聽說了么?上京出了一位狀元,出了名的美貌,甚是好看!”
江烤烤兩眼放光,“好看,有我家夫君好看么?”
小綠思索片刻,“不一樣的樣貌,二皇子清冷高貴,讓人不敢靠近,而那位狀元文弱書生,輕聲細(xì)語讓人不由地想保護(hù)他?!?/p>
江烤烤笑了,“難道一個狀元還需要你的保護(hù)?”
兩人嬉笑間,卻被一女子擾了興。
只見那女子身著華裳,青絲高挽珠翠搖,一雙桃花含秋水意綿綿。
她款步而來。
“哪里來的女子,也敢在我表哥府中撒野,來人啊,把人給我趕出去。”
女子說出的話和她的氣質(zhì)完全不符合。
幾個丫鬟不敢上前,應(yīng)聲說道,“夏姑娘,這是江小姐,二皇子特意吩咐了要好生照顧的,奴婢不敢。”
“什么江小姐,我不認(rèn)識什么江小姐,趕緊給我趕出去。”
夏知春氣急了,這女人命真是大,上次沒把她毒死,真是活見鬼。
她可是花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塞給賣糖葫蘆的小販,才幫她辦成此事,不料還是沒能把她給殺死。
更可惡的是,表哥竟然把她接回來了。
表哥不是對她沒意思么?上次她上街,看的可是真真的,表哥在前面跑,這女子在后面追。
當(dāng)時表哥都不理她,為何如今這般。
她恨她的藥沒毒死她。
幾個丫鬟嚇得連連后退,生怕殃及自己。
“哼,是不是本小姐說的話也不好使了,等我表哥回來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們。”
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站著不動。
“你們都是聾了么?聽不到本小姐說的話。”夏知春更惱怒了。
江烤烤就不樂意了,她生平就最討厭仗勢欺人的人。
“喂,看著你這小姑娘有模有樣的,沒想到狗嘴里沒吐出一句好話,你是哪家的犬在這里沸沸,這里不歡迎你,趕緊滾蛋?!?/p>
這人說話不好聽,她江烤烤也不必留什么情面。
夏知春瞬間氣結(jié),還沒有一個人敢和她對著干。
笑話,當(dāng)今皇后可是她的姑母,沐司寒二皇子也是她表哥,她哪里肯吃這癟。
上去就想教訓(xùn)江烤烤。
眼看一巴掌就要甩過去,反被江烤烤一個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回?fù)艋厝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