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逆女早就被老臣逐出家門,她是生是死都隨您決定。”
他為表忠心,慌忙示意身后人抬來一團(tuán)血肉模糊的“東西?!?/p>
那竟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尸體,我不忍地低頭,卻意外看到她緊攥著的竹扇。
記憶猛然涌上心頭:“母親,這是禾兒親手做的竹扇,以后看見她母親就能想起禾兒了?!?/p>
“是要是禾兒送的,母親都喜歡,我一定會(huì)仔細(xì)收著……”
我眼眶通紅,瘋了似的跪爬上前:“母、母親?!”
可無論我怎樣拍打,她都始終不會(huì)再蘇醒過來。
我目眥欲裂,痛問父親為什么。
可他只是不以為意地冷哼道:“只要合殿下心意,老夫做出什么都值了?!?/p>
我心灰俱滅,可他卻再次討好地送上妙兒:
“這可是沈禾的嫡親妹妹,不若殿下把她也收進(jìn)宮,此后讓她們姐妹二人一起伺候殿下?”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不敢相信生養(yǎng)我的父親,竟會(huì)賣女求榮!
可顧不得我多想,妙兒已經(jīng)害怕地哭了起來。
我慌忙跪下,百般期盼顧淮錦還念那么一絲舊情:
“我求求你阿錦,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是妙兒她才十二歲……”
我不??念^,直至頭破血流,他才吃掉溫梨遞來的葡萄,不緊不慢地玩味開口:
“十二歲?那豈不是初夜尚在?”
他痛快地勾勾唇,笑道:“現(xiàn)在開始拍賣相府二小姐的初夜!”
我煞白了臉,在人群鼎沸中麻木地不斷磕頭。
“殿下求您允我點(diǎn)天燈。”
溫梨在他懷里突然嬌笑出聲:
“殿下您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不如再賞她個(gè)恩典,讓她自己割上一刀就算一百金,如何?”
顧淮錦嗤笑一聲:“準(zhǔn)了?!?/p>
我顫抖著接過鋒利的刀柄,上去就是幾刀。
手臂血肉模糊,我卻唯恐不夠,正要繼續(xù)動(dòng)手時(shí),周圍的哄笑聲卻更大了。
“哈哈哈好一出長(zhǎng)姐救妹的戲啊,為了成全沈小姐的賢惠名聲,我加到五千金!”
“真是有趣,那我加到七千金!”
我面上血色盡褪,手下動(dòng)作根本不敢懈怠,不知厭倦地?cái)?shù)著。
“兩千金、兩千一百金、兩千兩百金……”
“禾兒,你再等等我……”
看著我身下流淌的血水,顧淮錦卻突然煩躁地站了起來:
“嘖,真是無趣,既然你這么堅(jiān)持,孤就做主把這個(gè)病秧子送你了?!?/p>
他狠狠捏著我的下巴,嘲弄道:
“別忘了這是孤施舍給你的,就像從前你施舍孤那樣?!?/p>
我慌忙抱住妙兒,她天生體弱這會(huì)兒更是嚇得面無血色。
我失而復(fù)得地抱住她,下一瞬她卻突然一頭撞在了利刃上,努力地抬起手撫過我的傷口。
“這、這樣,妙兒就不連累姐姐了……”
我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最后的親人在我懷里斷氣。
下一瞬,我猛然噴出一口烏血,釋懷地勾唇。
母親、妙兒。
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也能來陪你們了。
把母親和妙兒下葬后,我拖著病軀回了東宮。
手臂卻被死死掐了下,手里被塞了個(gè)長(zhǎng)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