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奚瑤剛剛笑了?!?/p>
蘇婉清用力的拽著裴玨的手,她可以肯定,就在剛剛裴奚瑤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異常明顯的笑意。
甚至是……
甚至是還帶著一絲戲謔的嘲諷。
“你鬧夠了沒有!”
裴玨毫不客氣的將她的手甩開,任由蘇婉清再次跌坐在地。
“就算是她醒了,也是要親手殺了你!”
裴玨滿是怨毒的望著她。
“真的,我沒有騙你?!?/p>
蘇婉清想要迫切的解釋,可到底是沒有獲得他半點信任。
“你真以為所有都像你一樣下賤?奚瑤如果已經(jīng)醒了,為什么還要在這躺著?蘇婉清,收起你這點小心思,我看著惡心!”
“原來,在你的眼里,我蘇婉清如此不堪,我知道了,以后我都不會來打擾你了?!?/p>
蘇婉清突然明白,就算曾經(jīng)愛的難舍難分又如何?厭惡跟愛一樣,從來都是沒有緣由的。
她聽到這番話后,就像是腎上腺素失去了作用,讓她已然是支撐不住。
身上的力氣在這一刻消散殆盡,當(dāng)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在意識消散前的那一刻,她恍然間,看到了裴玨眼里一閃而過的心疼。
等她再次醒來,周圍的空氣都散發(fā)著一股子讓人難受的消毒水味道。
她這是,在哪里?
“醒了就好好休息,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適合下床運動?!?/p>
護(hù)士只是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在吊瓶上寫上了蘇婉清的名字。
“我這是怎么了?”
蘇婉清只覺得自己得嗓子干澀,費勁了力氣才緩緩的開口問道。
“受了那么重的傷加上淋雨導(dǎo)致了高燒不退,我們還以為你短時間醒不過來呢?!?/p>
護(hù)士輕描淡寫的開了口。
“那……送我過來的人呢?”
蘇婉清抓著被角的手緊了緊。
她有些期待答案,但又害怕答案。
“你說老張頭?。克赝J苛??!?/p>
護(hù)士看了一眼她后轉(zhuǎn)身離開。
此時的蘇婉清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看著天花板出神。
所以,當(dāng)時她看到裴玨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擔(dān)憂是假的。
即便是她高燒昏迷,他連抱都不愿意抱自己一下?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蘇思媛擰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進(jìn)來,在看到蘇婉清那狼狽不堪的模樣,眼里閃過了一絲得意。
“我的好姐姐,孤立無援的日子,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
見她并未看口說話,蘇思媛笑著將手里的保溫盒放在了床頭柜上。
彼時的蘇思媛就像是一只驕傲的孔雀,身著華麗。
“你來這里做什么?”
她比誰都清楚,蘇思媛出現(xiàn)在這,并非僅僅只是過來問候這么簡單。
“當(dāng)然是來看你,我給你準(zhǔn)備了你最喜歡的魚翅羹,要不要嘗嘗?”
蘇思媛自顧自的拿出了一碗熬好的魚湯遞到了她的面前。
頓時一股刺鼻的味道讓她喉嚨一緊。
“不必了!”
蘇婉清將頭瞥向一邊,盡可能離這股味道遠(yuǎn)點。
“我知道你難受,你這樣不吃不喝……”
面對她的抗拒,蘇思媛不為所動,可當(dāng)她扭頭看向蘇思媛時,被她脖子上的吊墜吸引了目光。
那是她母族的傳家寶,這本身是屬于她的東西,現(xiàn)在卻被蘇思媛戴在脖子上。
“誰讓你亂動我東西的!”
蘇婉清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上前想要扯下了她脖子上的項鏈。
可她的手還未靠近,蘇思維卻不失時機的摔倒在地。
“蘇婉清!你在干什么!”
裴玨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他一個健步上前將蘇思媛護(hù)在了懷里。
“阿玨,你別怪姐姐,我不知道她不喜歡喝魚池羹,都是我的錯跟姐姐,沒有關(guān)系的?!?/p>
蘇思媛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靠在裴玨的懷里柔弱無骨。
“這么不知好歹?”
裴玨咬著牙怒視著眼前人,幾乎是從牙齒縫里硬生生的擠出了這句話。
“她拿了我母族的傳家寶……”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裴玨毫不留情的打斷。
“她好心來給你送魚翅羹,而你就為了這個,就要傷她?”
面對如此質(zhì)疑,蘇婉清不免覺得自己有些可悲。
他不是不知道蘇婉清對海鮮嚴(yán)重過敏,稍有不慎極有可能立即死亡!
“小叔,你明知道我……”
蘇婉清死死的咬著自己得下嘴唇,讓疼痛掩蓋心中早已蔓延開的委屈,可即便是這樣,心依舊是疼的讓她幾近暈厥。
“算了,姐姐,你現(xiàn)在身體虛弱,我們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你要真喜歡,我還給你就是了?!?/p>
蘇思媛說著就要抬手去解,裴玨卻用一個眼神制止。
“不想要就不要,想要的就強取豪奪?”
裴玨看了一眼保溫盒里還剩下的半碗魚翅羹,目光清冷,“喝了它,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憑什么?”
曾經(jīng)那個因為她誤食了一顆魚丸導(dǎo)致了過敏性休克,而擔(dān)心到夜不能寐的裴玨,在今天以這種方式逼迫她就范,這跟親手送她上路,有什么區(qū)別?
“就憑,她是我裴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