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聽到這,心中就像是被壓著一塊千斤重的巨石,讓她根本就喘不過氣來。
她從小就知道,父親不愛她,也不愛她的媽媽。
如果真的愛,又怎么會在借住妻子的手登上高位后,出軌?
蘇思媛的年紀跟她差不多大,足以證明,在她出生沒多久,蘇思媛也出生了。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所求看似簡單卻又不可能得到回應。
可還是會在親耳聽到自己的父親說起這個時候難過。
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客廳里再也沒有聲音之后,蘇婉清拖著疲倦的步子上樓。
房間不大,卻也已經(jīng)是早就落滿了灰塵,想必從她進入精神病院后,她的房間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這一晚,她一直都被一個夢境困擾。
夢里的裴玨前一秒跟她耳鬢廝磨,下一秒?yún)s會指著她的鼻子咒罵她不知廉恥。
如此反復,直至天明。
讓她從夢中驚醒的,并非是一次次的絕望,而是被人用力的從床上拖拽下地時驚擾。
“大小姐,先生在書房等你?!?/p>
管家的臉色極為難看,可即便如此,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未曾落在蘇婉清的身上。
按照規(guī)矩,下人不經(jīng)允許是不可擅自進入主人臥室。
然,蘇家的人,從上到下,可從來都沒有人將他放在眼里。
在推開書房的那扇門前,蘇婉清還是沒有想明白自己,她到底做錯了什么,又再次惹了眾怒。
“蘇婉清,你到底還有沒有禮義廉恥??!”
話音落下,管家將手機遞到了她的面前。
【震驚!蘇家小姐愛上海城太子爺裴玨,偽骨科照進現(xiàn)實!】
微博推送的內(nèi)容露骨非常,甚至是還配上了蘇婉清曾經(jīng)偷偷畫的幾張裴玨的素描。
蘇婉清的腦子里頓時嗡的一聲炸開,這些隱藏的極好的秘密,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被公之于眾?
“蘇婉清,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破壞思媛跟裴家的婚事,你是真當我舍不得殺了你這個禍害嗎!”
面對蘇振海的指責,她的腦子依舊是一片空白。
握著手機的手也在不住的顫抖著。
“蘇婉清,蘇家人沒有義務為了你的愚蠢買單!趁著裴總還未發(fā)難之前,你就算是死裴家也要求他放過蘇家!”
蘇婉清極力的克制著內(nèi)心之中的慌張,抬起眼眸死死的盯著自己得父親。
“有蘇思媛在,小叔怎么可能為難蘇家?”
以裴玨護妻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任由這種事情發(fā)生?
然而,面對她的詢問,蘇振海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稍縱即逝的異樣。
“蘇婉清,你應該清楚,破壞裴總夫妻關系的人,會是什么下場!你敢搶你妹妹的男人,就該想到會有今天的下場!”
“可是,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我跟裴玨就已經(jīng)在一起了,如果不是蘇思媛,跟裴玨結婚的人就是我!”
蘇婉清不知該如何去解釋他們之間這種錯綜復雜的關系,原本以為她早已毫無波瀾,可在敘述這一切的時候,卻依舊能感受到從胸腔蔓延開的苦澀。
“蘇婉清,你真以為誰都像你這么下賤?憑你的性格秉性,你給你妹妹提鞋都嫌你手臟!就算是裴總眼盲心瞎,他也不可能看上你!”
望著父親這張幾乎是扭曲在一起的臉,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自己的親生父親,能用如此惡毒的話來抨擊自己得女兒。
“爸,我媽身為白家千金,甘愿帶著百億陪嫁嫁給你,陪你創(chuàng)辦你自己的沈氏!我本該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結果連給一個小三的女兒提鞋都不配?我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蘇婉清終究是沒有忍住,問出了這句壓抑在心中許久的話。
“那又如何?有你這種女兒,是我的恥辱!”
蘇振海的態(tài)度依舊極為強硬,并未裹挾一絲溫清。
“好,我答應你!”
蘇婉清緩緩的轉身,帶著不甘離開了書房。
在去往裴家的路上,蘇婉清就一直都想,如果媽媽還在,她會不會有不一樣的人生呢?
從媽媽離開之后的這些年,她就像是路邊撿垃圾的小孩,在茍且偷生。
再次站在裴家莊園的門口,裴玨并未讓她久等,當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她面前的時候,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了裴玨的那半張臉。
“小叔,求您放過蘇家!”
蘇婉清并為等對方開口,直接跪在了車前。
“放過蘇家?你蘇家,有什么值得讓我出手的?”
裴玨并未下車,但車窗在此時卻降下了許多。
面對他如此坦然的回應,蘇婉清也是微微一愣,但很快明白了過來,他是在等自己坦白。
“爆料的事,是我自己所為,跟蘇家毫無關系?!?/p>
聽他這么一說,裴玨只是發(fā)出了一聲嘲諷的冷笑。
“蘇婉清,你算個什么東西?偷稅漏稅,貪污工程款導致豆腐渣工程頻發(fā),京圈的人早已成立了調查組過來,你應該清楚,你父親手里的工程,是從我這拿出去的,你憑什么認為,你一句輕飄飄的求情,我就可以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