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養(yǎng)大我的靈狐阿雪不愿交出靈狐族世代守護的狐靈草給秦漠的青梅美容,
秦漠便命人將阿雪活活剝皮。我沖過去搶過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阿雪,
朝秦漠怒吼:“我和你說過我自小被阿雪養(yǎng)大,你這樣跟殺我父母有什么區(qū)別?
”可秦漠只是一臉冷漠地捂著楚瑤的眼睛看著我。
“你不過是母親當年從山里撿回來的野丫頭,還想用這些話騙我!
”阿雪還在用血淋淋的身軀奮力朝我頸間蹭了蹭,她奇異的瞳孔中滿是痛楚與不舍,
我泣不成聲:“當初為報秦家收留、并助我辨識百草的恩情,我自愿輔佐秦家藥業(yè),
你感我孤寂,千里迢迢尋來相伴,沒承想?yún)s害了你。”秦漠卻等得不耐煩了,
他冰冷地揮手:“還愣著干什么?扔進油鍋!”幾個下人粗暴地從我懷中奪走了阿雪,
將她無情地扔進了早已燒得滾燙的油鍋?!鞍⒀ 蔽野l(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眼睜睜看著她在油鍋中掙扎、蜷曲,最終化為一具焦黑的殘骸。當晚,
我將阿雪焦黑的遺骸小心翼翼地收斂起來,對著秦漠母親的牌位磕了幾個頭。“方姨,
秦家的藥業(yè)版圖已遍布天下,不再需要我辨識奇珍異草的天賦,我早該走了。
”1我哭得肝腸寸斷,阿雪最后望向我的眼神,似乎還凝望著我,似有萬語千言,
最終徹底失去了光彩。照看阿雪的遺骸一夜,最終哭昏睡過去。砰的一聲,大門被人踹開,
管家將我拉跪到秦家大廳前。楚瑤癱軟地躺在軟椅上,還精心畫了楚楚可憐的驚嚇妝容,
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我剛要起身卻被秦漠狠狠打了一巴掌。
“楚瑤在后院藥房檢查新熬制的特效金瘡藥,卻被這群不知好歹的小畜生打翻了藥罐!說,
是不是你指使的?”他指了指旁邊放著的鐵籠,我才看到里面竟關了幾只瑟瑟發(fā)抖的幼狐。
它們被打得皮毛凌亂,嘴角帶血。我強忍著臉上的紅腫爬到籠子前想將它們放出,
卻被管家拉到幾米遠。秦漠沉下眸子:“你不關心因它們受損的珍貴藥品,
反而去管這些畜生!將它們給我扔到毒蛇坑里去!”我拖著身子掙扎到籠前,
那幾只幼狐眼中滿是恐懼,它們是阿雪的血脈,是我看著長大的。它們發(fā)出細弱的哀鳴,
像是在向我求救。我咬著牙怒視秦漠:“根本不是它們打翻的藥罐,它們說,
是楚瑤自己不小心碰倒了,卻嫁禍給它們!”秦漠愣怔了一下,眼中露出猶豫的神情。
楚瑤的眼淚馬上成串地掉落下來,
她上前拉住了秦漠的手:“明明就是這幾只小狐貍弄壞了我的藥,漠哥哥,我怎會騙你?
”“肯定是她又在施展什么妖術,哪有人能聽得懂狐貍在說什么!”“要是她真的懂,
當初你誤食了斷腸草,對山林百草最熟悉的狐貍怎么不第一時間告訴她解毒的方子?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秦漠憤怒地看了我一眼,而后命人將整只籠子抬到別墅后山的蛇窟。
之前為了找到救回秦漠的方法,我曾親口嘗遍百草,那斷腸草的毒性猛烈,
我也是在阿雪的幫助下,翻閱了無數(shù)醫(yī)書也只能緩解。
而楚瑤卻恰巧拿出了所謂的祖?zhèn)鹘舛镜?。“我沒說謊!我真的能聽懂……”話還沒說完,
秦漠湊上前捏住我的脖頸,像是要把我掐死一樣。“那我怎么會差點沒命?凌霜,
撒謊也要有個限度!要不是楚瑤的解毒丹,我早就死了。
”我強忍著臉上的紅腫和心中的劇痛,用盡全身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死死地護在幼狐的籠子前,眼中是毫不退讓的決絕?!扒啬?,它們是阿雪唯一的血脈,
你要殺它們,就先殺了我!”2秦漠見我這般姿態(tài),眼中閃過一絲復雜難明的情緒,
隨即又被冰冷覆蓋:“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在意這些畜生,
還要學它們那副野樣子。”我心中百般苦澀,以前他因為我喜愛生靈,
允許我在別墅后苑開辟了一片小小的百草園。里面不僅有我從各地搜集來的奇花異草,
還有一些被救助的小動物在此療傷。他曾癡迷地看著我說我像林間的精靈,能與萬物低語。
可現(xiàn)在卻說不懂我。我紅著眼不讓他們靠近,頭上卻突然遭到一記重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頭皮傳來炸裂的痛感。我唯一信得過的方姨生前的助理走了進來,她臉色沉重。
“凌小姐,事情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您要做好心理準備?!敝韺⒁化B資料遞給我。
一張張的照片和文件讓我險些站不?。∏啬H口答應我,秦家的藥業(yè),
只會采集和研發(fā)對人類有益的、來源正當?shù)乃幉模?/p>
絕不會為了利益而進行任何違背自然和倫理的行為??少Y料里卻顯示,
這些年秦家以藥材研究和保護為名,實則大肆搜刮掠奪各地珍稀藥材資源。
甚至進行秘密的、有違倫理的藥物試驗,試圖研發(fā)出能控制人心或帶來巨額利潤的禁藥。
許多珍稀草藥的原始棲息地被他們破壞性開采,導致生態(tài)失衡,
一些依靠特定植物生存的小動物也因此滅絕。更令人發(fā)指的是,他們利用我辨識草藥的天賦,
找到了一些古籍中記載的、帶有劇毒或能操控人心的禁忌植物,并試圖秘密培植和研發(fā),
用于不正當?shù)耐緩?。照片里,一些試藥失敗的人,被秘密處理,尸骨無存。
而他們之所以如此急切地想要得到阿雪守護的狐靈草,
不僅僅是為了楚瑤口中所謂的駐顏功效。更是因為古籍記載,狐靈草能中和許多禁藥的毒性,
甚至能放大某些藥物的特殊效果,是他們禁藥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huán)!
看著照片上那些因試藥而變得形容枯槁的人,和那些被毀壞的藥材產(chǎn)地,
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是我太相信秦家,是我間接害了那些無辜的人,
破壞了那些生靈的家園……助理擔心地扶住我:“凌小姐!守護方太太清正的行醫(yī)理念,
阻止秦家的瘋狂,如今,也只有您能做到了。”我咬著牙點點頭。我要帶走阿雪的遺骨,
讓秦家為他們的貪婪和背叛付出代價!阿雪的遺骸被我用一塊白布包裹,
珍藏在一個上鎖的木盒中,我一瘸一拐地走向存放木盒的密室。
卻在門口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焦臭和血腥混合的異味,
一條斷斷續(xù)續(xù)的污跡從密室門口一直延伸到別墅后院的焚化爐方向。我暗道不好,
不顧腿上的傷,踉蹌著沖了過去。3還沒到后院,
就聽到房間里傳來楚瑤的嬌嗔:“這老狐貍的骨頭渣子,被那丫頭當寶貝似的藏著,
我看著就晦氣!還有那幾只小妖狐,吵得我頭疼,我讓人一并處理了,
正好給漠哥哥你新得的那幾條獒犬加餐!”“漠哥哥你看我,
”楚瑤得意地晃了晃脖子上掛著的一個用繩子隨意串起來的、邊緣還帶著焦黑的骨片。
“這是從那老狐貍頭骨上敲下來的,我讓人隨便磨了磨,做成個小玩意兒戴著,
是不是比她那個神神秘秘的小骨頭有趣多了?她那東西,指不定是什么不干凈的玩意兒呢!
”秦漠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察的縱容:“你喜歡就好。”我猛地將門踹開。
楚瑤正得意洋洋地炫耀著她脖子上那塊粗糙的、沾染著污跡和焦痕的頭骨碎片。而她腳邊,
一個鐵盆里,赫然是一些被砸碎燒焦的骨骸,其中就有阿雪殘破的頭骨!我的心猛地一沉,
下意識地緊緊攥住藏在胸口貼身衣物內(nèi)、那枚由阿雪自然脫落的尾骨尖親手打磨而成的骨哨。
它冰涼的觸感透過布料傳來,讓我稍稍定神。她竟敢如此褻瀆阿雪的遺骨!
還用阿雪的頭骨碎片制成這種污穢之物來挑釁!我瘋了似的瘸著上前去,雙目赤紅,
指甲瞬間變得尖利,一把抓住楚瑤的衣領,厲聲質問:“你對阿雪的遺骨做了什么?!
你脖子上戴的又是什么東西?!”楚瑤被我嚇了一跳,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與輕蔑:“哦?
你說這個?。俊彼瘟嘶尾弊由系墓瞧??!斑@是用那老狐貍的頭蓋骨做的,怎么樣,
是不是很有紀念意義?總比你那個偷偷摸摸藏起來的小骨哨強吧?我看你那哨子也沒什么用,
不如這個來得直接!”她根本不知道我那骨哨的真正意義和力量,只以為是個普通的念想。
我氣血攻心,眼前陣陣發(fā)黑。那枚真正的尾骨哨,是我用阿雪的尾骨尖親手所制,
承載著我與阿雪之間最深的羈絆,是我與萬獸溝通的信物。這件事,
我只對秦漠坦陳過骨哨的來歷,卻未曾言明其真正的力量。
如今他卻任由楚瑤如此褻瀆阿雪的遺骨,甚至用她頭骨的碎片制作這種飾品來挑釁我!
軟椅上的楚瑤捂著脖子劇烈咳嗽,嘴角卻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我再也無法維持人類的姿態(tài),
身體深處被壓抑的野性徹底爆發(fā),我伏在地上,發(fā)出一聲穿云裂石般的哀嚎,
十指深深摳入地板,鮮血從指縫中滲出。秦漠被我此刻的樣子嚇得連連后退,
楚瑤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的玩具,竟湊上前來,強行扳過我的臉仔細端詳。
她突然轉過頭對秦漠說:“漠哥哥,你看她的眼睛!她這是被狐妖附體了!
難怪行為舉止如此詭異,還會那些迷惑人的手段!”我憤怒地揮爪打開楚瑤的手,
目標直指她脖子上那塊骨片。秦漠本來還在震驚和猶豫,見我抓傷了楚瑤的手背,
立刻怒吼一聲,命下人將我死死按住。楚瑤沖我得意地眨了眨眼:“這驅邪嘛,
我倒是略知一二,以前游歷時曾向一位高人請教過。”她讓人將我拖進一間密不透風的暗室,
四周墻壁上貼滿了畫著扭曲符咒的黃紙。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和不知名法器的搖晃聲在我耳邊炸開,我痛苦地尖叫,捂住了耳朵。
緊接著,數(shù)道強光如同燒紅的烙鐵般直刺我的眼睛。我自幼與阿雪在山林中長大,
五感比常人敏銳千百倍,尤其是聽覺和視覺,對強光和噪音極為敏感。
秦漠一直都知道我的情況,他曾為了逗我開心,在我耳邊模仿狼嚎,
僅僅一聲就讓我耳鳴了整整三天,他為此自責不已,抱著我哭了許久??涩F(xiàn)如今,
他卻因為楚瑤一句荒謬的狐妖附體,就對我施以如此酷刑。眼睛刺痛得無法睜開,
淚水混合著血水從眼角滑落,我只能朝著空氣嘶喊:“秦漠,
你明知我畏懼強光和尖銳的聲響,你當真相信這世上有狐妖附體之說嗎?!”慌亂中,
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壓抑的煩躁:“我不信,可是你傷了楚瑤,
這是你該受的懲罰?!辫尮暮头ㄆ髀曇焕烁哌^一浪,管家獰笑著,強行掰開我的眼皮,